於洋臉色陰沉的走上前,此時地上隻有十名滿身鮮血的山賊。


    他們的眼神驚恐,臉上滿是恐懼,看著楊毅的目光就像是看著妖魔一樣。


    至於原因,不但是因為他幹淨利索的將二十幾名山賊擊敗斬殺,更多的是看到了那些死亡山賊的下場。


    他們無比恐懼的注視著那些徹底死亡的山賊,他們的身體從真實化作虛幻接著消失不見。除了那些被徹底嚇傻的山賊,其他山賊都目光呆滯,顫抖著,哭喊著,或小聲或大聲的喃喃自語。


    “邪魔……是邪魔……”


    而於洋的臉色之所以難看,不但是因為物傷其類,為十幾名山賊的死亡難受,更是現在的場麵太血腥,太讓人無法接受。


    徹底死亡的山賊即使噴出的鮮血也隨著他們身體的消失而消失,唯有那些苟延殘喘的受傷山賊流淌的鮮血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跡。


    他們的恐懼和畏懼真實無比,臉上的神情和現實中的人類一樣,證明他們在這個幻想世界就是活生生的人類。


    楊毅麵無表情的將地上的一柄斷刀踢給一名山賊,冰冷的說道:“殺死你旁邊的人,要麽被他殺死,你自己選擇,”


    於洋皺眉說:“你這樣淩辱他們幹什——”沒有說完,他就閉上了嘴,心中有些恍然。


    無論是生化危機還是在這個未知幻想世界,死在他們手下的無論是喪屍、野獸還是和現實中人類一樣的山賊,所有死亡的怪物都徹底消失,它們噴灑的血液和被斬下來的殘肢斷臂也都隨著它們的死亡消失。


    這種情況多到讓於洋覺得是正常的,畢竟是幻想世界,和遊戲差不多,怪物死亡消失不很正常嘛。


    但這些山賊臉上無比恐懼的表情告訴他,這並不正常!他們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名名活生生的人類,和現實中的人類沒有什麽不同。


    在現實地球,人類死亡後他的痕跡徹底消失,這正常嗎?沒有人會覺得正常。


    楊毅迴應了於洋的半截問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想,他說:“做一個實驗,驗證一下猜測!”


    被選中的山賊驚恐的看著楊毅,卻不敢拿起身邊的斷刀。


    楊毅眼神冰冷道:“不要讓我再說一遍,拿起你手邊的刀,殺了旁邊的人,我或許可以放了你。”


    那名山賊眼神激烈的掙紮著,他或許並不相信楊毅的話,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猛的握緊了斷刀,口中自語道:“我不想這樣的,你不要怪我,死在我手裏說不定更好。”


    他握住斷刀猛然向身邊那個萎縮後退的山賊砍去,一刀兩刀三刀……,將那名山賊砍的血肉模糊。


    他早已被恐懼嚇破了膽,隻是死死的執行著麵前邪魔的命令。


    那名被砍的山賊很快死亡,就像楊毅和於洋所猜測的那樣,他的身體沒有消失,自然也沒有給楊毅帶來金色粒子。


    於洋臉色嚴肅的看著這一切,思緒翻滾起伏。


    這時,蘇魅可牽著棗紅馬走過來,輕聲道:“或許這才是幻想世界的生命死亡後的景象,他們會留下身體,而不是徹底消失。”


    現實地球的楊毅三人和幻想世界的原住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生命,有一道清晰的界限劃定了兩者的區別。


    死在他們手下的生命也好怪物也罷,都會徹底消失,或許唯有那隻變異舔食者除外,不過那隻是因為舔食者也是由現實世界的人類變異成的。


    楊毅向那個拿著斷刀的山賊問道:“你們為什麽稱唿我為邪魔?這個詞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山賊痛苦的臉上滿是驚訝,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毅,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有人問了一加一為什麽等於二一樣。


    愣了一下,他聲音沙啞的道:“邪魔是墮落的職業者,以所有生命為食物的魔頭。正常的職業者隻有殺死魔化怪物才能獲得力量,但邪魔殺死任何生命都能獲得力量,是世界所有生命的共同敵人。”


    楊毅皺眉道:“職業者是什麽?”


    那個山賊的臉色猙獰了起來,口中不敢置信的說著:“你們……你們……”接著他猛然大喊了一聲,用力的將手中的斷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鮮血頓時噴灑出來。


    於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山賊,他既然願意殺死同伴,就證明他有求生的欲望,為什麽又自殺了呢?難道還有事情比死亡更可怕。


    楊毅的臉色也凝重下來,他走到另一個山賊麵前,“職業者是什麽?”


    這名山賊以一種無比恐懼的眼神看著楊毅,身體不斷的後退,在摸到一柄斷劍後,果斷用力的刺入了心髒。


    剩下的山賊也都在尋找著可以自殺的武器,用力的捅進自己的要害,他們雖然有求生的欲望,但一種更深的恐懼讓他們寧可自殺也不要活著。


    於洋對這些山賊的行為直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怎麽突然變成這樣?竟然這麽堅決的求死。”


    楊毅沒有說什麽,隻是上前幾步,將兩名受傷山賊身邊的兵器踢飛,阻止了他們的自殺。


    最後剩下的這兩名山賊恐懼的看著楊毅,就像是看著最最邪惡的惡魔,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一個年輕一些的山賊喃喃自語:“不要被殺死,不要被殺死。”


    這時,旁邊的中年山賊猛然向身邊的年輕山賊撲去,張著大口想要撕咬他的脖子。


    楊毅臉色難看的用力揮刀,將這名山賊一分為二,他的身體化作虛幻消失,最後隻剩下那名神色呆滯的年輕山賊。


    他艱難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大喝道:“說!你們為什麽自殺?”


    這個答案很重要,趨吉避兇的啟示在楊毅的腦海中翻滾,前方是一片深沉的陰霾,足以威脅到三人的安全。


    最後的山賊渾身一顫,恐懼的看著他,卻終於還是開口說出了答案。“因為你們是域外天魔,是比邪魔更邪惡,比修羅更兇惡的魔頭,是世界所有生靈的敵人。”


    於洋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他說道:“就因為我們詢問關於職業者的事,你就斷定我們是什麽域外天魔?”


    山賊的臉扭曲起來,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額頭上滿是汗珠,但殘缺的身體帶來的痛苦也無法掩蓋他眼神中的不敢置信。


    “關於職業者的事情十歲小孩都知道,唯有域外天魔……,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存在!”


    楊毅三人的神情都凝重了,域外天魔?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對現實人類的稱唿嗎?


    於洋說:“你們為什麽這麽恐懼域外天魔?”


    山賊哆哆嗦嗦道:“因為被邪魔殺死隻是暫時無法往生,隻要殺死邪魔,封禁在它身體中的靈魂就可以解脫,繼續輪迴轉世,但若是被域外天魔殺死,就要永不超生,天魔自然比邪魔可怕萬倍。”


    楊毅與蘇魅可對視一眼,剛才隻有他們兩人殺死了山賊,而同時收獲了金色粒子。


    金色粒子在月兒的說法中是世界本源,是萬物存在之力,這個山賊將它稱之為靈魂雖然遠遠無法概括它的奇妙,但也說得過去。


    至於永不超生?他們若是將金色粒子的力量帶離這個世界,或許在這些原住民看來就是永不超生吧,隻是這個世界竟然已經有了其他現實人類存在的痕跡了嗎?還被稱之為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的事你了解多少?”


    “沒有多少,我們老大是一名職業者,也是他將域外天魔的消息說給我們聽,本來隻是為了炫耀。剛開始我們以為你們是邪魔,因為隻有邪魔殺死人類後屍體會消失,相比起不時冒出來的邪魔,域外天魔的存在就是天方夜譚。但萬萬沒想到,你們竟然詢問職業者的事,除了那些邪魔獸,其他所有的邪魔都是墮落的職業者,不可能不了解職業者的事,所以我們才斷定你們是域外天魔!而域外天魔最讓人恐懼的,就是傳說中被天魔殺死的生命會永不超生。”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這個山賊將他知道的所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告訴了楊毅三個,唯一的要求就是寧可自殺也不要死在他們手中。


    楊毅他們也知道了那些或許一些特質和他們的存在十分相似的職業者。


    這是一個天災人禍頻繁上演的世界,妖獸、魔物、惡魔、修羅……,無窮無盡的怪物生活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而人類為了延續種族,保衛自身,在與魔族和修羅戰鬥的過程中積極學習著它們的能力。


    一部分人類從強壯無比,摧山裂石的魔族處學會了強化自己肉體的戰鬥技巧,他們稱這種能力為武術,而擁有武術力量的人類被稱之為戰士;


    另一部分人則從操縱風火雷電的修羅那裏學會了和元素溝通,召喚雷電或者火焰的能力,也就是後來所說的魔法,這些人被稱之為法師;


    也有人效法天地,從自然界中尋求到了一種新的力量,他們用精神和天地溝通,對自然的理解無比深刻,這種力量被稱為道術,有著道術力量的人也稱之為道士。


    這就是戰士、法師、道士這三種職業誕生的最初,人類終於有力量驅逐妖獸,有資格在大地上建立城邦國家。


    但人類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種族,那些天資聰慧的職業者並不滿足於這三種最初的職業,他們用自己的智慧開始鑽研三大基礎職業更深的奧秘,千年之後,三種基本職業擁有了各自的進階職業,


    戰士依照兵器的差別進階為弓戰士、魔戰士、刀狂、劍雄,而法師則依照他擅長的法術類別進階為大法師、魔法師、戰法師和附魔師,道士的進階職業則是符籙師、召喚師、禦魔師、禁法師。


    但這遠遠不是最終,萬年之後的現在,這個世界的職業者早已超越了進階職業的限製,那些擁有最強的力量的職業者一法通萬法靈,突破職業的界限萬法歸宗。


    對應著最初的三大職業,最強的戰士職業者被稱之為戰神,而最強的法師被稱為法神,道士的最強者被稱作天尊。


    不敗戰神!不滅法神!不朽天尊!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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