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少年舞劍


    此事暫到一段落,不是說不敢,士子們群情激憤都不為過。


    但他們還真沒資格管,一不是當事人,車文華六品天元,車家十分放心,就隨了幾個仆從,家族長者未至,輪不到他們處置。


    殷家反倒毫不在乎,這種亂世,哪有不死人,再說了理也是秦言占得多。


    殷家小姐笄禮如期舉行,並未因此事波及,笄禮後是宴請士族子弟,賓客分分而坐,有舞樂相彰,美食當前。


    宴會大廳是另一處庭院,十分華貴,高柱聳立,仿入雲端,紅毯蓋地,四處都有名書作畫,上附龍騰雲繞,百獸爭強,群芳爭豔,繪有金戈鐵馬,鷹擊長空之勢,更有雕欄玉徹,怪石林立,座椅都是上等柏木所製,自是貴不可言。


    殷政高作堂前,舉杯事宜“多寫諸位前來觀禮,如果有怠慢,還望贖罪。”


    眾人連說不敢,禹州之地實數荒涼,哪裏見過殷家這般瑰麗堂皇的裝束,果然中原來的就是不一樣。


    賓客習坐,舉酒暢飲,舞樂升騰,不亦說乎。


    來的年輕俊傑居多,也少不了青蔥少女,世家子女端莊秀美最是醉人,加上剛笄禮的殷家小姐,見群芳璀璨,如花似玉,有幾人更是風采照人,典雅脫俗,碧發似雨窸窣而下,清裝淡雅,惟妙惟肖。


    有甚者微微一笑引得四方動然,羅曼身姿,體態優雅,怎不叫人浮一大白,沉魚落雁之容。


    有的女子盡態極研,麵似白玉,似霜雪凋零,飄飄白衣,仿若天邊雲影,不可方物,閉月羞花之冒。


    不枉人生走一迴,早前陰霾一掃而光,看著群芳真容不免唏噓。


    這些女子起先大多去殷家小姐閨房拜會,不在那處庭院,直到了笄禮時才紛紛出行,醉了不少少年郎。


    有少年,把劍起,立堂中,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裏,說不出的飄逸出塵,絕非常人。“在下舞劍一曲,且與諸位共賞。”


    公子舞劍,在這個時代實數常事,不少年輕公子為練就一套劍舞,煞費苦心,其中也包含相對的劍術要領。


    與先前車文華逼秦言拔劍不同,舞劍在這裏是一種士族間的潮流,上至王公貴胄,都喜歡這一套,若是舞的好,絕不吝嗇封賞,更有諸多英才一劍成名天下傳。


    見有人舞劍眾叫好,更有女子暗送秋波,巧顏歡笑。


    秦言也覺得甚是有趣,興致勃勃的,又變迴了那農村人進城的心態,舞劍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不必尋常劍術劍法簡單,照樣有心劍通明的可能。


    劍起,飄飄欲仙,如夢如幻,似百鳥朝鳳,翩翩起舞,美不勝收。再看那少年,身若微風扶地,從容不迫,百豔飛鳥中來去自如,若隱若現似天邊殘紗,虛虛實實絕倫絕幻。


    一席黑發披肩散落,如春風秋水婉婉流淌。雙眸似大海般深邃,在飛舞的秀發間若隱若現。


    突然長劍一揮,雲煙遠去,如烈日高升,若火鳳橫空,燃向九霄,朝著秦言而去。火光陣陣,泛起滔天巨浪衝天而上一往無前,四周熱氣沸騰,似乎連空氣都會被燃燒。


    好嘛,又打,秦言覺得自己貌似是不是命中放衝,怎麽什麽都朝自己來,一整熱浪奔湧而至,散在身旁兩側。


    四周的人早已奔離,對方的劍也停在了身前,離著秦言約有一丈多,看來不是刺殺,秦言也沒感到殺氣。


    堂上的殷政眯著眼,麵露笑意,他也感覺到那看似淩厲磅礴的劍卻沒有殺意。


    其年輕子弟怎懂,早已躲在一旁,空餘出一處留給二人,不應該說三人,一旁還有個拔劍在即的秦素。


    “怎麽兄台,如此雅致,所為何事?”秦言微笑道,到也不怕,這人沒用多少靈力,隻單純以內勁發力,似乎還未開天元,生有幾分女相,不怎麽咄咄逼人。


    “河內蘇子澈,賜教。”那男子自報姓名,看他長發披肩顯然還未立冠,秀麗俊美,細眉碧眼,一襲白衣,上紋祥雲刺繡,適才一劍舞,男子也傾心了。


    河內蘇家名門望族,不是禹州這種偏遠士族可比,錦繡祥雲天下知,常有大儒名傳天下,書生劍,七星奪命更是當世絕學。


    重瞳的緣故,哪怕蛛絲馬跡的記憶也不斷的湧入,“河內三蘇,蘇子澈,幸會幸會,比試也得有個名吧,這麽不明不白的可有點不妥。”


    秦言至始至終正襟危坐,絲毫不為此劍所動,比之其他子弟四散落跑怡然自得很。


    河內三蘇,正是蘇家三名年輕俊傑,不過據說儒生就蘇子澈一人,兩人跑去修道了,氣的蘇家大儒直言不孝。


    蘇子澈繡眼輕佻,望向了剛行笄禮的殷家大小姐“少年之爭,不是功名為美人,在下對殷姑娘一見傾心,所以看看公子是否良配。”


    話雖如此,諸位賓客也好,秦言殷小姐等人也罷,都覺得此人隨口胡謅,說這話說的就有點問題,不像個正經書生,太過輕佻。


    落在江湖中人口裏,就不免有些小風流,少年拔劍為佳人。


    聞言,殷七言上前一步,秋水為肌玉凝神,芊芊細手猶若風,嚶嚶小口錯開“兩位少俠,今日小女笄禮宴請諸位,切莫為一時之爭壞了興致,不若舉杯共飲,了了此事如何。”


    先前動手秦言都是被迫為之,此刻非也,難得有一個人能印證自己劍法,怎可錯過,秦言順眼望去,高作堂上的殷政手扶長須,對著秦言微微點頭麵露笑意。


    自家父親曾言,在齊林有三人可盡信,一個是自家爺爺,一個便是龍驤將軍殷政。


    秦言大笑“男人說話,女人乖乖聽著便是,吾輩之留哪裏輪到你一個女子說三道四。男人打架,女人一邊玩去。”略帶不屑的口吻,視線再次迴到蘇子澈身上。


    滿堂之人,上至世家公子,下至群芳佳人,青年才俊,甚至連殷家一些端茶倒水的下人都投來憤怒的目光,這少年怎這般不知抬舉。


    輕笑勸架的殷七言不禁傻了眼,自己好言相勸,怎會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人。


    瞬間怒氣衝霄,猶如柳枝一般的玉臂,僵在半空中,白皙的臉龐都映出一絲絲紅暈“你你,你,你。。。”惱羞成怒的有點口不擇言。


    秦言本人毫不在乎,眾目睽睽之下,自娛的一樂“你什麽你,沒見過這麽帥的,還是沒見過這麽爺們的,今天本少讓你見識見識。”滿無所謂,也隻有他這種不懂風情的人才說的出口。


    “你,不可理喻的臭男人。”殷七言好氣呀,如此無禮的臭男人。


    親爹的殷政則是笑意更濃,這小子有點意思。


    此間,唯獨也有人視之竊喜,麵露微笑,輕聲,笑歎道,真是不解風情啊。


    也有覺得秦言,豪邁不羈,不為浮雲遮望眼。


    一旁的秦素則是覺得年僅18的雛兒公子,裝什麽大人,直接嗤嗤的笑出聲。


    迴頭瞪了一眼秦素,秦言依舊安坐,直視蘇子澈,“蘇公子欲與何為,不如劃下道來。”好戰分子的戰義正在飆升。


    蘇子澈也被秦言的言語給樂了,這家夥有、東西“如殷小姐所言,笄禮之上露了血光也不妥,適才劍公子劍法卓絕不免心癢,若能賜教三招以解在下眼饞自是極好的。”


    明眼人都看出來,蘇子澈並非蓄意搗亂,適才一劍舞動四方,比武切磋也是彬彬有禮。


    河內蘇家,名門望族,身在禹州也多有耳聞,禹州士子議論紛紛,這可是中原難得一見的天才,據說曾持劍負書入學宮,同齡人無十合之敵。


    “三招是嘛,也好,就當為殷小姐助興。”秦言劍殺車文華很是驚豔,比起中原俊傑蘇子澈還是相差甚大的。


    圍觀的士子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麵秦言是殷政一係,跟禹州士族不是一心,贏了名聲大噪,是眾人不想看到的。


    蘇子澈來自中原,秦言就這麽輸了掉的豈不是禹州的臉,傳出去後人家可不管你是殷政手下還是跟王都秦家一脈,說的都是你禹州士族。


    士族的圈子,一朝天下知不少,尤其是中原士族,經常是各地士族口中笑談,比如誰誰誰家出了個讀書種子,亦或者哪個門派有個天生劍胎。


    蘇子澈絕對屬於名高遠傳之輩,實力高深莫測,如今卻未動用天元之上的實力著實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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