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劍難抒平生意,照破山河十萬裏


    劍鋒入體一寸,整條手臂被切開,猶如豆腐一般,旋即一劍點在董武腰間,直接震碎椎骨,身有八尺大漢轟然倒下,生死不明。


    其實齊世左的腳來的更快,不過被秦言一個側身躲開,兩劍解決了董武,頃刻間毫不拖泥帶水。


    一招落空,齊世左緊接著一腳襲來,奈何還未近身董武已然倒下,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董武的倒下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絲毫沒給齊世左反應的機會,兩人實力差距不大,通常比武或許仗著靈敏占點便宜。


    若真論生死,死的一定是自己,這個死戰比自己還強的董武都被秒殺。


    齊世左不禁淩亂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世界嗎,比起他的思緒秦言的劍來的更快。


    長劍從齊世左胯下直插進去,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一劍將齊世左開膛破肚,若非秦言收了幾分力道,齊世左此刻已經分屍兩半了。


    秦言兩世為人卻從未殺過人,下意識的收了幾分力,在劍聖心境下的他到不至於反胃嘔吐。


    天元對煉體的威勢蕩然無存,就這麽輕描淡寫間完敗,兩個生死不明的武師倒在身旁。


    秦言連一眼都未多看,長劍入鞘,一塵不染,那般的出塵無物,仿佛天上的謫仙,其實也是不大想看,不大敢看。


    如此出塵絕豔的劍,詭異的劍法,恐怖的劍術,殺人傷人不過片刻點滴之間,仿佛天仙舞劍,飛花落葉,不知方物,劍鋒至上滴血不染,少年片葉不沾。


    秦言長衣磊獵,步履輕盈,朝著秦家三人走去,輕鬆寫意,卻把三人嚇得不敢言語。


    哪怕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楚,洪水猛獸的壓迫感,落在三人心頭,恐懼唿之欲出。


    “大少爺,我們錯了,求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秦明哥哥也是無心的。”


    開口的是秦素,不過碎落了牙齒,講話口齒有些亂了。


    秦素秦勇明從頭到尾都不曾想過殺秦言,更多的是覺得好玩,打發時間。


    秦明則是心中的陰暗麵被董武二人激發,加上來自生命的逼迫。若是平時,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起殺人的心思。


    秦言或許算不上一個老好人,但亦非睚眥必報之輩,如今更是給他上了一課,小小的羞辱能換發出殺人的罪恨。


    秦言自己也有點難以接受,現代的記憶大多人還是與人為善的,大少爺的他也多少嬉戲人間。


    懲戒了董武二人的過錯,罰了些許月錢,丟了麵子,竟能生出殺人滅口的恨意,果然對比神鬼,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帶雨梨花的秦素,秦言沒有下手,世間有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當如何處治乎?我秦言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理他。再過幾年,且看我風雲匯聚,龍吟九霄。


    “咣當。”秦言來到秦素身前,身姿挺拔,長發披肩雙目如炬,不曾低眉,長劍落下,落在秦素身旁。“拿著。”


    直接把秦素嚇得半死,根本不敢去碰那劍,她知道,對方真敢殺人,要要我自盡嘛,淚水不禁湧現,一臉梨花帶雨,心中酸楚,自己就要在這裏消香玉損了嘛,顫抖的手朝著長劍伸去。


    讓她反抗?她哪有那個膽,比她強過數倍的齊世左二人也不過是劍下亡魂,自己幾斤幾兩,提起劍淚水更濃,是悔意更是恐懼。


    “去殺了二人,今日之事我不計較,不過你的命,便是我的了。”秦言低語,語氣很平很淡,沒有多少威嚴,就是這般話語,卻如同圖釘,一顆顆打在秦素心底。


    她忘了哭泣,愣愣的看著秦言,他,他不殺自己,秦素一時間不知宣泄,生死之間的患得患失不知如何表露,呆滯在那了,至於後麵秦言說自己歸他,秦素也不多想,命都沒了,還想什麽呢。


    反應過來握住劍緩緩的爬起,看著慘不忍睹的兩人,此時的齊世左從胯下到胸口被秦言一劍切開,跟解剖似得開膛破肚,肚子裏的器官都漏了出來,若不是死亡的恐懼還壓在心頭,尋常的一眼也不敢多看。


    另一邊的董武右手被一劍劈開,白骨裸露出來,腰間被一劍震碎,哎哀嚎著卻動彈不得“真,真的要殺人嗎?”


    看的出,秦素滿眼都是恐懼,她殺過一些牲畜,但是人,她連想都沒想過。


    秦言也不理對方,跨步就走,背對著道“殺了,晚些把劍送來。”


    清風撫地,花枝飛舞,時不過清晨,誰也不知此時的鋒血那般醉人。


    秦言走了,來去那般自然寫意,秦言更是劍聖聶政,那個白虹貫日的戰國遊俠,那個劍膽琴心的劍道聖者。


    聶政心如止水的劍道意境,早些練劍的困惑此時豁然開朗,對劍的理解對自身的武道仿佛大壩決堤,一瀉千裏。


    迴到院中,家仆已然收拾幹淨了,微風拂過,輕鬆紅葉,亭台湖水鱗鱗波光,秦言再次提折下一根樹枝,以此代劍。


    腦海中思緒萬千,劍下還是那套《秋風迴落劍》,劍隨心動,心之所向,劍鋒所至。


    秋風不盡,落葉共舞,秦言掌中劍起,一時風雲動,劍氣環繞劍意衝銷,意欲天公試比高,這是劍聖的劍,是聖者的道。


    此秦言亦是聶政,一劍起天地動容,那是融入天地的劍道心境,劍如秋風席卷落葉,其劍法劍術劍意,更勝《秋風迴落劍》的創造者。


    原本的秋風劍法也算精妙,與聶政劍下的秋意濃濃,席卷天下比起就小巫見大巫了,完全差略一個層次。


    煥然如夢,聶政的意識記憶漸漸褪去,劍也停下了,秦言慢慢感受著這一個時辰的變化,從林外到庭院,從初次提劍到劍鋒染血。


    他算不得劍道的天才,但是架不住重瞳的威能與聶政的幫助,從初學者一步走到劍法有成,他走了別人數年的過程,特別是聶政帶來的震撼,什麽煉體天元。


    誰說煉體不能敗天元,別人眼中的鴻溝不過是他隨手一劍的咫尺間,這就是劍道聖者的底蘊,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先天劍胎吧。


    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久久難以釋懷,秦言毫不遲疑,繼續使用附身卡,那點到即止的劍意又如開閘的流水,奔湧而來。


    心劍合一,秋風劍共有十七式,剛剛隻到第九式,隨即再次舞動,第十式,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十一、十二、十三、、、十七、十八、十九、劍隨心動,秋風之意仿佛無窮無盡,秋風起兮雲飛揚,提劍迎兮日西歸。


    秦言的劍下沒有止境,這就是秋風劍意,秋風起兮送千裏,君扶搖兮九萬裏。


    聶政的劍道如迎風起舞,欲上青天攬明月,隨波逐流,可卷千重浪。


    秋意是寂了,是肅殺,是乘風之勢,是席卷天下,浩瀚無畏。


    千百劍,千百招,化作流光一處,劍就是劍,是聶政的劍。


    兩個時辰,將秋風捎落葉的劍勢化作滿天繁星,再如東升的驕陽,西落的名月,劍起劍落,對他來說,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


    緊緊兩劍,秋色盡收,當那份劍意退散,秦言才知道什麽是星河浩瀚,日月璀璨。


    短短兩個時辰,他看到了別人數十年,甚至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附身卡的附身不能如天賦卡那般全盤皆收,更像看一本書看一段電影,去瀏覽對方的過去對方的經曆,去親身嚐試對方的武學造化,雖說比起本人來說不值一提,但聖者的教誨絕對值得。


    與天生劍胎的聶政自然無法比肩,弱冠年間劍試天下是何等豪情,敗千人戰萬敵是何等氣魄,不到三個時辰的經驗絕對受用終身,那不是修為境界,而是心境,劍道的認知,對劍的理解。


    劍起風雲匯聚,僅僅兩劍,絕對算的上絕世之劍,哪怕秦言消耗了全部的卡牌也毫不心疼,能見證這傾世劍法的誕生。


    自己的劍道修為更是一瀉千裏,那是常人苦修數十年都未必觸及的境界。


    秦言此刻總算理解金手指的恐怖,那看似無用的重瞳,無論是對敵還是自我修煉,都有著極大的幫助。


    對初出茅廬的自己簡直是雪中送炭一般,剛才聶政的全部威勢劍道都映在眼中,每一劍每一畫都記得清清楚楚。


    附身卡帶來的閱曆經驗更是千金難買,就算修為增長不多,卻為自己開辟出一道大門,會當淩絕頂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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