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喝了兩個多小時,這才最後散去。


    比較奇怪的是,塔瑪拉竟然提前離席,今天喝的似乎也不太多。


    平常的時候,塔瑪拉是很能喝的,高度酒喝起來,就連寶釵和賈府的姑娘們這些從小就喝酒的人都不是對手。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從小就在伏特加裏麵泡大的”,這讓塔瑪拉在麵對寶釵等人時,格外多了一份自信和驕傲。


    每當塔瑪拉跟她們辯論,在口水戰打不過的時候,她就常常祭出這一招,要跟人家比拚酒量,每每在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是塔瑪拉獲勝。


    賈瑉迴到倪二給自己準備好的房間時,就見親兵高大壯的臉色有些詭異,似乎顯的有些不壞好意。


    “高大壯,有什麽事兒麽?”


    “沒有,沒有,瑉長官,我先走了,你好好歇息。”


    高大壯說完,就趕緊溜了。


    賈瑉進屋,就覺得有些異常,炕上的被子裏麵,似乎有一個人,一頭金發露在被子外麵。


    這個時候,他再笨也明白了。一定是塔瑪拉在這裏。


    果然,塔瑪拉轉過身,趴到炕上,下頜抵在枕頭上,一雙大眼撲閃著,直直地盯著賈瑉。


    “塔瑪拉,你怎麽會在這裏?”


    “自然是在這裏等你,跟你共度良宵啊。”


    “這個麽,塔瑪拉,咱們兩個還沒有拜堂,這樣不合禮數。”


    “我知道,可是,若不是這樣,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拜堂。所以,我要先把你給拿下了。”


    賈瑉不禁聽得有些驚心。


    這是什麽情況?是在我的前世麽?現在的女人也這麽開放麽?即便是羅斯的風俗,似乎也得先到教堂去結婚吧。


    再說了,咱倆到底是誰拿下誰,還不一定呢。


    “塔瑪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如果這樣了,你就得嫁給我了。”


    “是啊,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搶在寶釵和妙玉之前得到你,看她們兩個以後還敢在我麵前威風不?”


    我的老天啊,我成了她跟人鬥氣的工具了?不會這樣吧,還以為是自己魅力無限,她才自薦枕席呢。


    “塔瑪拉,等明天早晨有人見到你從這裏出去的時候,別人可就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


    “我就是要這樣的效果啊。快上來吧,良宵苦短,切莫耽擱了洞房花燭夜。”


    這都跟誰學的這些詞兒啊?這些東西倒是學的挺快。


    不過,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麽。


    賈瑉再不猶豫,脫衣上炕,鑽進了被子。


    塔瑪拉早已經脫了衣服,兩人就此纏綿起來。


    雲收雨歇後,塔瑪拉從被子裏拽出了一塊白綾,上麵已經染紅了。


    “賈瑉,明天早晨,是不是要把這個掛到院子裏,叫別人都來看看啊。”


    賈瑉又一次無語了。


    天啊,她怎麽連這些都知道啊,這都是誰告訴她的啊?


    “這個,塔瑪拉,還是不要掛了。”


    “為什麽?你們漢地的習俗不都是這樣的麽?”


    “嗯,漢地是有這個習俗,但是,那是正式成親的時候才有的。咱倆現在還沒有正式成親,掛了出去,反而叫人笑話的。”


    “你是想賴賬,始亂終棄麽?如今我可是你的人了,我要從一而終的,你不能這麽對待我,這不公平。”


    這些詞兒倒是都會了。


    “不是,塔瑪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定會娶你。但是,現在就掛出去,有點兒早了。這就是不打自招,告訴別人我們未婚同居了。”


    哪個混蛋教她這些的?你倒是教全套的啊?


    現在就掛了出去,我將來在北海還怎麽混?大夥兒都在看著我呢,我還怎麽教化別人?給人家當道德楷模?


    “可是,如果不掛出去,叫別人知道了,咱倆不就是偷情了麽?”


    “這個嘛,也不是偷情,是愛情的烈火,愛讓我們燃燒,我們情不自禁,對,情不自禁。”


    “可我就是想叫別人知道啊,這樣別人才會承認我是你的女人了。”


    “不要著急,慢慢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成親。等到成親的時候,你再掛出去。”


    “好吧,我考慮考慮。”


    昨夜半宿貪歡,賈瑉早晨起的就有些晚,塔瑪拉已經不在炕上了。賈瑉以為她偷偷地溜了迴去,心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沒人發現。


    穿上衣服出屋,就見塔瑪拉已經在院子門口,正隔著杖子跟倪二說話。


    穿的還是睡衣,任誰一看,就知道她是在這裏過夜了。


    賈瑉不禁頭疼,但也無可奈何。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我昨晚已經跟你們瑉長官洞房了,從此以後就是他的女人了。倪二,你以後就要叫我塔瑪拉姨娘了。”


    天啊,她怎麽給誰都說啊,這樣的話都敢往外摟,也真是要了老命了。


    “倪二,你來幹什麽?”


    賈瑉一本正經地過去了。


    “瑉長官,我來叫你去吃飯。”


    “行了,我洗漱完了就過去。”


    “好,我迴去等你。瑉長官,我就先走了。”


    “好,去吧。倪二,等等。”


    “瑉長官,還有什麽指教麽?”


    “也沒什麽,剛才塔瑪拉跟你說什麽了麽?”


    “她說她跟你……,跟你什麽事兒都沒有,我什麽都沒聽見。”


    “倪二,我明明跟你說了啊。”


    “塔瑪拉,告辭,告辭。”


    倪二一溜煙兒地跑了。


    “賈瑉,你是不是不高興啊?我做錯什麽了麽?”


    “哦,塔瑪拉,沒有。你快迴去穿衣服,吃過飯我們還要上路呢。”


    “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賈瑉過去吃了飯,就迴到住處,準備離開倪家堡。


    沒還沒到地方,就見有一群人正在門口抻著脖子往裏麵看,見到賈瑉過來,就都趕緊離去。一個個的神秘兮兮的樣子。


    賈瑉一靠近大門,就眼前一亮。


    就見院子裏的晾衣繩上,一張染紅的白綾正在那裏隨著微風,輕輕地飄蕩這。


    塔瑪拉,你個臭娘們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就在賈瑉怒火中燒的時候,院裏的房門吱嘎一聲開了。


    塔瑪拉胳膊上搭著一件衣服出門,輕輕地拍著衣服上的灰塵,然後又把衣服抖開,仔細地檢視著,不時地用手摘著,似乎把衣服上的毛球給摘掉。


    塔瑪拉神情專注,清晨的陽光照在她潔白的麵龐上,反射出聖潔的光芒。


    賈瑉認出來了,那就是他的衣服。


    一瞬間,心裏的怒氣煙消雲散,化作一股柔情,一股溫暖和甜蜜,在心頭流淌。


    “你迴來了,可以換衣服了。”


    塔瑪拉走過來,抱住了賈瑉的胳膊。


    “塔瑪拉,吃飯了麽?”


    賈瑉柔聲說道,低頭在塔瑪拉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我這就過去吃。另外,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把白綾掛出來。我要向人們宣示我的愛情。”


    “好,塔瑪拉,掛的好。”


    豁出去了,誰愛說什麽就說去吧。大不了不當這個道德楷模了。


    陳也俊、衛若蘭和孫遠飛等已經在等著賈瑉了,看到賈瑉和塔瑪拉一起過來,一個個的臉上就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顯然,人們已經知道了他跟塔瑪拉的事情。


    就在賈瑉要上馬時,倪二拉著她的娘子娜塔莎,氣喘籲籲地過來了。


    “瑉長官,實在對不起,是娜塔莎把這件事兒說出去的,你看,這羅斯女人就是跟咱們漢地女人不一樣,我也管不了她。瑉長官,你處罰我吧。”


    “瑉長官,這事兒是我做的,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娜塔莎擋在了倪二前麵。


    “娜塔莎,你做了什麽事兒?”


    “瑉長官,塔瑪拉小姐掛白綾的事兒,是我叫別人去看的。”


    “娜塔莎,你做的對。”


    賈瑉麵帶笑容地鼓勵道。


    這個虎娘兒們,也真是叫人無語了,什麽事兒都敢做。這要是在前世,妥妥的一個八卦女人。


    塔瑪拉滿麵春風地過來,賈瑉扶著她上了馬,然後自己才上馬。


    眾人看了,臉色又是陰晴不定,摸不著頭腦。


    賈瑉跟塔瑪拉並排走了,眾人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孫遠飛看看陳也俊和衛若蘭,不僅感慨。


    “江山美人,風景如畫啊。”


    陳也俊四下看了一圈兒。


    “我沒覺得風景有什麽特別的啊。不過,我似乎看到了一片廣袤的土地。”


    “廣袤的土地?”


    衛若蘭就有些疑惑。


    “塔瑪拉女公爵的封地啊,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一大片疆土,瑉長官真豪傑也。”


    衛若蘭和孫遠飛鄙夷地看看陳也俊,異口同聲。


    “俗!”


    “這等江山美人故事,何俗之有?”


    陳也俊覺得兩人有些不可理喻。


    “我們是說你俗。”


    望著賈瑉遠去的背影,倪二不禁有些神往。


    “瑉長官真是大英雄啊,男人理當如此。”


    “倪二,難道你看上別的女人了麽?”


    娜塔莎冷笑道。


    “娜塔莎,我絕無此心。我這一生一世隻對你一個人好。”


    “倪二,你說的是真的麽?”


    娜塔莎立刻就興奮了。


    “當然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


    “不過,要是將來能夠納個妾就更好了。”


    “倪二,你不想活了?”


    “不納就不納唄,何必那麽兇。”


    “還不幹活去?”


    “哦,好。”


    倪二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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