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瑉這麽一說,牛繼宗和賈橋可就有些掛不住臉了。


    那次擂台賽時,他們兩個跟賈瑉還處於對立狀態。如今賈瑉舊事重提,到底也覺得不太舒服。


    不過,兩人也很好奇,想看看賈瑉到底是如何能做到一腳一個,把對方全都踢倒的。


    “馮紫英,遠飛兄,一會兒我開打的時候,我一動,你們就叫府兵團的弟兄們一起念這首詩,等到你們念完了,我也就把他們全都踢倒了,你們看,這樣可好?”


    “好!”


    沒等馮紫英和孫遠飛說話,府兵團的大兵們就起身大喊起來。


    其中夾雜這一個女聲,特別高亢。這裏就長安和立春兩個女人,那聲音,一聽就是長安的。


    這樣的打架場麵,府兵團的大兵們還從來沒見過。


    以前,他們也都曾聽說過,瑉長官當日在擂台上一邊作詩一邊將對手打下台去的故事。


    隻是未曾親眼所見,所以就覺得有些遺憾。


    今天見瑉長官又要作詩,還是十一腳就把對方十一人全都踢倒,就更加期待和興奮了。


    此時都急於看熱鬧,甚至都做好了將來向外人宣講炫耀的準備,那裏還管賈瑉能不能做到。


    “賈遊擊,你有完沒完?不吹牛你能死啊?”


    席麥瑞見賈瑉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心裏早就不滿了。


    “席麥瑞頭人,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可以給你留個臉麵。”


    “哼,賈遊擊,十一腳就想把我們都踢倒,你說,我會相信嗎?希德哇的勇士們,你們相信嗎?”


    “不信!”


    席麥瑞迴頭向自己的陣營一說,立刻就引來了同仇敵愾的迴答。


    “怎麽樣,賈遊擊,我的勇士們不信。”


    “好啊,那就打過了才知道。席麥瑞,你準備好了嗎?”


    “廢話,早就早準備好了。”


    “府兵團的兄弟們,你們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準備好了。”


    大兵們的話音剛落,賈瑉就動了。希德哇勇士也早就氣的恨不得將賈瑉碎屍萬段,也就一擁而上。


    隻見賈瑉高高躍起,似乎就像飛起來一樣,一腳踢出,就有一人要倒下去。


    府兵團那邊,馮紫英一揮手,大兵們就開始念詩:“一腳兩腳三四腳……,”


    賈瑉沒等頭一個希德哇人倒下,就一腳踏到他的膝蓋上,一個轉身,就踢倒了第二個。此時第一個家夥才倒了下去。


    賈瑉剛一落地,身子一旋,就掃到了第三個,還是沒等他完全倒地,賈瑉左腳就踢倒了他的膝蓋上,似乎哢擦一聲,那家夥就去捂膝蓋。


    賈瑉也不去管他,然後就是第四個。


    此時對方隻剩下了七人,被賈瑉如潮的氣勢震懾,就打的越來越沒有信心,越來越萎縮。各個隻顧躲閃,生怕賈瑉踢倒自己。


    在賈瑉的格鬥能力中,腳的功夫是最強的。此時他已經度過了疲倦的瓶頸期,剛才又通過說話拖延時間,贏得了喘息時間,恢複了大部分精力。


    當著府兵團的麵兒,大話已經說了出去,頭四個打得一帆風順,於是就越戰越勇。


    本以為可以一鼓作氣,乘勝追擊,兌現諾言。沒想到,就在在這個時候,開始出差了。


    在賈瑉說要一邊作詩,一邊踢倒十一個人的時候,席麥瑞開始以為他隻是隨便說說,也就沒當迴事兒。


    等到這一次開打的時候,見賈瑉竟然玩兒真的,就不免為此驚心。


    等到賈瑉踢倒了九個的時候,席麥瑞終於認識到,這個結局不可避免了。


    不過,他一生縱橫疆場,到底經驗豐富。心裏一合計,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再也不靠近賈瑉。隻要賈瑉一靠近他,他就遠遠地躲開。等到賈瑉踢倒第十個,隻剩下他一個的時候,他距離賈瑉的距離還有十來米遠。


    隻要賈瑉一動,他就拚命地跑,總是跟賈瑉保持一段距離。


    府兵團這邊,見賈瑉勢如破竹,將對手一個個踢倒。就覺得非常得意,似乎自己的瑉長官無所不能。


    這幫家夥一得意,念詩就不知道掌握節奏。


    尤其是長安,見賈瑉如此神勇,甚至覺得比她自己去打還興奮。


    她的聲音又高,就帶動了眾人的節奏。她念得就越來越快,眾人也就越來越快。等到踢倒第八個的時候,賈瑉就有些跟不上他們念的節奏。


    他想叫他們慢點兒念,可此時那裏還有這個功夫?那麽大的聲音,即使說了也聽不見,隻能在心裏暗暗叫苦。


    府兵團大兵們得意忘形,等到念完了四句詩,這才傻眼了。


    原來席麥瑞還在賈瑉十來米遠處,好好地站著呢。


    “好了,比賽結束,平局!”


    席麥瑞率先宣布了比賽結果。


    希德哇人見賈瑉如此神勇,真的就一個人打了三十個人,後來這一段,更是大發神威,一腳就踢倒了一個,看得他們眼花繚亂。


    本以為自己這一場比試一敗塗地,沒想到,對麵的詩先念完了。此時他們也沒迴過味兒來。


    見席麥瑞頭人宣布平局,又急切地向他們揮手,唿格爾和索樂圖率先明白過來,帶頭就歡唿起來。


    一邊歡唿,一邊喊著:平局,平局!


    賈瑉正在沮喪,見此情形,也不好再硬著頭皮去追席麥瑞。


    席麥瑞見賈瑉猶豫,就雙手舉過頭頂,拍著巴掌,向賈瑉走來。


    “謝謝賈遊擊腳下留情,給我保留了臉麵,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席麥瑞如此一說,賈瑉再也無法出手。心裏一泄氣,此前燃起的激情和戰意就消失殆盡。


    唉,不過是一場比賽,臉麵之爭而已,雙方本來已經達成了和解,這場算作平局,也未嚐不是好事。


    “席麥瑞頭人客氣了,不是我腳下留情,而是我實在沒有力量打到你了。平局,就是平局。”


    賈瑉這話,表麵上是客氣話,實際上,也是真心話。


    剛才這一番爆發式進攻,幾乎耗盡了他積攢起的全部力量。這一停下來泄了氣,就感到一陣疲乏。


    此時若是再叫他去追席麥瑞,倒還真就未必能追的上。


    不過,如此結果,賈瑉已經滿意了。


    雖然因為隊友配合失誤,沒達成一個打倒三十個的目標。但是打倒了二十九個,也算是達到了自己震懾的目的。


    這幫隊友雖然也有失誤,比府裏那幫豬隊友,還是要好上許多。


    於是迎上兩步,抓起席麥瑞的一隻手牽起,先是麵向希德哇人那邊,舉過頭頂。然後又麵向府兵團這邊,舉過頭頂。


    雙方觀戰之人見了,就大聲歡唿。都認為自己獲勝了。


    “席麥瑞頭人,一些具體的事兒,咱倆就不操心了,交給給手下去談。說實在的,我也累了,想好好歇息一會兒。”


    “賈遊擊,你這人實在。跟你說實話,我也累了。你若是再追一會兒,我也跑不動了。”


    “哈哈,彼此彼此。”


    說著,兩人各自拍拍對方肩膀,向各自陣營走迴去。


    賈瑉的步伐,顯得沉穩有力,一步一個腳印,走的不慌不忙。


    別人看了,似乎是從容不迫的大將風度,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勉力在支持著。此時,就是叫他快走,他也快不了。


    長安,馮紫英等迎了上來。


    “瑉長官,對不起,剛才是我喊的太快,否則,你就打倒他了。”


    長安小臉兒紅撲撲的,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個結局最好。雙方都不失體麵。給我準備點兒吃的,打了這麽久,還真有些餓。”


    賈瑉倒還不至於就餓成這樣,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他都快要站不住了,吃東西,可以掩飾一下他的虛弱。


    都打到這個地步了,他可不想現在倒下去,影響自己的光輝形象。


    府兵團方麵的談判事務,由馮紫英出麵。就在賈瑉吃飯的功夫,陳也同和趙大海也率兵趕到,見了如此情形,是既高興又遺憾。


    高興的是戰爭結束,成功地收複了南溫都拉。


    遺憾的是沒趕上這最後一場好戲看。


    “瑉長官真是神勇無敵,可惜啊,我來晚了,沒趕上。瑉長官,若是還有下一次,一定等等我們,叫我們四團的弟兄們也好好見識一下瑉長官的風采。”


    趙大海毫不掩飾自己的遺憾。


    “是啊,瑉長官,下次一定別忘了我們。”


    馮奎和徐明濤也在一邊兒敲著邊鼓。


    “下次你們行動快兒點兒,就能趕上了。”


    你們三個王八蛋,還想有下次。真是看熱鬧不怕亂子大。這一次,老子就差點兒把小命給丟了。


    下一次,老子就派你們出陣去打,看你們還敢不敢說輕巧話兒。


    談判很快就有了結果。


    希德哇人即刻撤出南溫都拉,至於俘虜,則由希德哇人迴去後,拿錢來贖。錢到位,卜奎方麵即刻放人。


    希德哇既然戰敗,此時叫他們在這裏逗留,他們也不願意在此呆的久了。


    戰敗的消息如果傳迴了北溫都拉,沃特爾人和瓦力穀人,很可能就要對他們采取行動,所以,此時盡快趕迴去,穩定部落,才是最佳選擇。


    由於他們的撤出,南溫都拉就留下權力真空,此時就需要府兵團來填補這個權力真空,以維持南溫都拉的秩序。


    去年打敗四大部落時,府兵團就曾經接掌南溫都拉一段時間,後來才交給了朝廷派來的官員。


    所以,此時接掌南溫都拉,已經輕車熟路。先由軍隊維持秩序,隨後卜奎衙門自己培養的官員就將進入。


    在幾處要地和關卡留下了何參將的部隊後,大部隊就開始撤軍。


    經過三天四夜的戰鬥,在韃靼人占領了南溫都拉將近八個月後,賈瑉率領府兵團六千官兵和京營七千五百名官兵,成功地收複了南溫都拉草原。


    卜奎控製的版圖,又重新迴到了今年春季北溫都拉之戰前的區域。


    那場十五萬大軍轟轟烈烈的北征,除了留下很多的士兵屍體,很多士兵被俘為奴,以及戰敗的恥辱之外,什麽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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