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瑉不說話,長安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


    “瑉長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好了,栗安,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不談這個話題了,喝酒。”


    賈瑉確實沒有生長安的氣。


    他對於長安還是比較了解的。雖然她現在統領了一千來人馬練兵,實際上,領兵的事情,主要還是李成斌在做的。


    不能排除將來長安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將領,但是,以長安目前的能力,想統領一千人馬上戰場,還是遠遠不夠的。


    長安和李成斌目前是在按照賈瑉的方式在練兵,她的部隊的戰鬥力,也會比其他人強上許多。


    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實戰。況且,賈瑉練兵思想的真正內涵和精髓,他們到底領會了多少,也是個未知數。


    賈瑉的府兵團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到了卜奎之後,還跟四大部落糾纏了好幾個月,真正把四大部落琢磨透了,才正式交戰。


    況且,交戰之前還有輿論戰,經濟戰、襲擾戰配合,又製定了針對性的戰術,進行了嚴酷的訓練,還有火器的優勢,最後才取得了勝利。


    這些充分細致的準備工作,才是他取勝的根本原因。最後的勝利,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但是,賈瑉現在發現,這些根本性的東西,都被人們忽略了。人們把他的勝利,看的太簡單了。


    至於說他想把功勞留給自己,不想讓別人染指北溫都拉的戰事,長安雖然隻是一說,但是,賈瑉也意識到,這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看法。


    長安現在,基本上還是拿賈瑉當自己人,才會這麽直率地說出來了。


    長安雖然有些嬌蠻,但是,本質上還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即使這麽說了,也不是對賈瑉有多大成見。


    但是,別人可就未必是這樣了。這種觀點,在某些人看來,可能就是真的了。


    不過,這也傳達出一個信號,就是有的人,把北溫都拉之戰,當做了謀取利益的一個機會。


    如果把戰爭當做謀取個人利益或者某個小團體利益的工具,局勢可就要複雜多了。


    賈瑉既然不願意談論開戰之事了,長安和李成斌也不好多說,於是就閑談起來。


    長安倒也沒感到尷尬,很快又活躍起來。


    “後天舉行千人宴,你會去嗎?要不要我給你說句話?”


    所謂的千人宴,每兩年舉行一次。


    是皇上在過年前,為了顯示自己的恩德,邀請帝都和直隸一帶的王公貴族和文武百官家庭,到皇宮去赴宴。


    能夠被邀請赴宴的,除了那些頭麵人物和家族,就是在過去兩年在某一方麵做出比較突出貢獻的人物。


    皇上和王公大臣們都會出席,以示恩寵。赴宴者也把這視為一個重大的榮耀。


    被邀請者,一般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出席。一般是三人,老中青三代各一人,以示三代同堂,家庭和睦。


    每家出席的人,自然都要挑選最為出色的人員。


    這既是在家裏的地位決定的,也是為了向外人炫耀自己家的光彩。


    賈府往年也都在被邀請之列。今年有元春封為貴妃,又有賈瑉的崛起,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受到邀請應該沒有什麽懸念。


    如果賈家去,首要的是賈母,其次論資排輩,應該是賈赦。年輕一輩的,就應該是賈瑉了。


    這個陣容,應該是最沒有爭議的了。


    “就不用說話了,若是去,我想家裏會叫我去的。”


    “你去的時候,可要加小心喲,今年,你的仇人可是不少呢。”


    長安露出了促狹的微笑。


    “我的仇人?什麽意思?我這一年都在卜奎,沒得罪誰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另外,今年過年,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在家裏呆著,別出去亂走,小心有人打你的悶棍?”


    “嗬,栗安,你不用嚇唬我,我可是不怕的。李成斌,你說是不是啊?”


    “這個……,瑉長官,你還是小心些為好,我也聽到了一些傳說。”


    “李成斌,不許再說了。”


    長安製止了李成斌。


    “好,我不說了,我什麽也不知道。”


    一頓飯吃了兩個來小時,寶釵和平兒累了,早就迴去休息了。長安興致不減,本想拖延,見人都走了,也不好意思再糾纏賈瑉,叮囑賈瑉早些休息,這才離去了。


    第二天早晨又到賈瑉這裏逗留了一會兒,才歡天喜地迴宮了。


    長安一走,賈瑉檢查了一下留守班的過年年貨,見已經準備好了,隻是覺得檔次低了些,於是又叫平兒給拿出了50兩銀子,叫張德財再去多采購一些。


    一個班12人,加上賈瑉帶迴來的12個親兵,一共24人,每人攤到二兩,足夠過一個極為豐盛的年了,連鞭炮煙花什麽的錢,都足夠了。


    寶釵和平兒先迴府裏,賈瑉則留下來,準備下午再迴府。


    今天一大早,張德財已經打發人去送信兒,一會兒方秀才、南兒和劉鐵山會來野渡居,向賈瑉匯報這一年來的情況。


    寧兒這一年來始終在直隸搞技術培訓和推廣,兩個月之前迴來了一趟,聽說賈瑉不迴來了,就又走了,今年過年也不迴來了。


    九點鍾左右,方秀才和封三娘夫婦,劉鐵山和吳紅梅夫婦幾乎同時來了。


    賈瑉是今年正月初八率領府兵團開拔的,隻差十天就是一年了。見了麵,自是一番歡欣鼓舞和感慨。


    方秀才主持的技術培訓和推廣一直在進行著,這個項目一直沒有歸入賈府的產業中,連同寧兒在直隸的項目,都算是賈瑉的私人產業。


    這一年,方秀才采取的是穩紮穩打的經營策略,基本上維持在去年的規模,沒再開新的項目。


    見搞培訓賺錢,帝都也有許多人開始模仿,所以,這一年來競爭也比較激烈。


    盡管如此,還是賺了八萬多兩銀子。


    按照當初賈瑉跟方秀才的約定,方秀才和童秀才那邊兒,應該得兩萬兩,剩下的就都是賈瑉的了。


    賈瑉這裏,還有平兒和晴雯的份兒,兩人一人應該得到將近一萬兩,這就是她們的私房錢了。


    封三娘負責的綹子項目,已經歸入榮國府的產業中。目前還是封三娘在負責。此前是寶釵在管著,寶釵到了卜奎,就由李紈和探春在管著了。


    下窪子的火器工廠,原來的火器部分,已經遷移到了卜奎。現在已經不生產火器,而是生產民品了。


    不過,劉鐵山和吳紅梅夫婦也沒閑著,民品的生產,搞得也還算不錯。給賈瑉掙了三千四百兩銀子。


    沒一會兒,南兒也興致勃勃地趕來了。


    盡管南兒現在在帝都的商界,也算是個人物了。但是,一見到賈瑉,還是情不自禁地流下淚來。倒是賈瑉安慰了他,才算是止住了。


    南兒負責的賈府公交馬車,現在歸秦可卿管轄,一年來,基本上保持平穩運行,今年掙了三萬來兩銀子,還另外新開了兩條線路。


    昨天,剛剛給府裏分紅了。弄得各個主子歡天喜地的。


    原來跟馮紫英、陳也俊和衛若蘭合夥兒的帝都到通州的長途馬車生意,以前交給了那幾家管理,賈瑉也沒派人參與。他們經營個什麽樣,也就算什麽樣了。


    在方秀才和封三娘的力邀下,中午到了劉家莊,在方秀才家裏吃酒。南兒和劉鐵山夫婦,也都是老熟人了,平常也時有來往,也被邀請一起前去,因為賈瑉在,幾人也就樂得一起去了。


    到了方秀才家裏,才知道是一早出來時,就準備好的。連童秀才都在這裏開始張羅上了。


    吃酒的時候,說起了叢秀才。


    如今叢秀才在卜奎,致力於從事流人的掃盲教育。精神令人欽佩。不免又說起了辛酉科場案,自是一番唏噓。


    一場酒喝到了三點,實在不能拖延了,方秀才才放賈瑉幾人走了。童秀才、劉鐵山今年也賺了錢,約定過了年請賈瑉吃酒,既是感謝賈瑉,也是慶祝他升官兒。


    南兒如今也有錢了,也約定吃酒。陪著賈瑉一直到了賈府,才去找秦可卿匯報生意上的事情了。


    最後,剩下親兵隊長高大壯和另一個親兵,護衛著賈瑉迴到榮國府。


    賈瑉是從正門進去的,剛進門,管家賴大就從花廳出來了。原來是聽說賈瑉迴來了,一直在這裏等著呢。


    除了賴大,單大良、吳新登、張才。加上寧國府的的管家賴二、李華等管家,也都在此等候了。


    跪下磕頭見了禮,說老祖宗已經在榮禧堂了,就向那裏奔去。


    沒走多遠,就見到一隊七八個婦人從東府過來。


    中間粉麵含春威不露的丹鳳眼女子,不是王熙鳳,還能是誰?


    “喲,這人是誰啊。,怎麽這麽眼生啊?看著好像是我那個瑉四弟似的。可是我那瑉四弟昨兒個晚上就迴來了,怎麽會到現在才到家呢?”


    “聽說是到別人家裏吃酒去了,如今府裏這酒裏都是有毒的,看來是吃不得了,否則怎麽自己家裏的不吃,到跑別人家裏去吃了……。”


    絮絮叨叨的,就上前抓住了賈瑉的肩膀和胳膊,上上下下看著,也趁機掐了幾下,順便占些便宜。


    嘴裏雖然埋怨著,眼圈兒卻是有些紅了。一路上,也不斷地埋怨著賈瑉沒有第一時間迴家。


    聽得賈瑉心裏倒是有些暖暖的。


    到了榮禧堂,一進屋,賈瑉就看見一個人。心裏不禁一愣。


    她怎麽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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