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見時機成熟,於是就把他所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又把趙姨娘來跟他說的,前兩天王熙鳳請賈瑉吃酒的事兒,也說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賈璉就覺得,王熙鳳對賈瑉過於熱情了。以前,王熙鳳可是對賈瑉恨之入骨的,如今一下子變化這麽大,賈璉自然就懷疑上了。,


    這種事情,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賈璉本身就是個風流種子。至今還跟鮑二媳婦有一腿,如今正想著要勾搭尤二姐,加上那鳳姐又是個膽大潑辣之人,說鳳姐出軌,賈璉很容易就相信了。


    心裏有了這些懷疑,這些日子以來,積攢在心裏的怨氣,就都被重新勾引出來了。


    “這個瑉老四,我把他當兄弟,沒想到,他竟然給我戴了綠帽子,我找他算賬去。”


    賈璉就要上馬追去。


    “璉二哥,不急,不急。”


    賈環急忙勸阻。


    “如此之事,叫我如何不急?”


    “璉二哥,你去了怎麽說?你可有什麽憑據?”


    這下,賈璉愣住了。


    是啊,怎麽說?無憑無據的,瑉老四若是不承認怎麽辦?都說拿賊拿髒,捉奸成雙,如此就去問,人家矢口否認,也是無可奈何啊。


    “環兄弟,你說如何才好?”


    “璉二哥稍安勿躁。我想,即便是她們今晚上幽會,也不會太早。人多嘴雜的,她們也是不敢。況且,也是怕你迴家撞上,所以,定是在酒宴之後,等你迴到了野渡居,才會到你家裏去的。”


    “嗯,這倒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想必他們也不敢。”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主意,不如咱們就把寶玉、蓉哥兒和薛大哥也找了,到時候,埋伏起來。等著瑉老四進去之後,我們再迴去,到時候,定會抓他個當場,也叫他們無話可說。”


    “好,這這麽辦了。迴去之後,就由你去找他們幾個。”


    賈璉雖然很是生氣,但是卻漸漸冷靜下來。於是重新上馬,邊走邊合計如何捉奸。


    迴到了賈府,已經是酉時初刻了,飯菜已經擺好,就等著他們迴來呢,於是就開宴了。


    吃酒時,賈璉就注意觀察王熙鳳,果然就見她時不時地向賈瑉那邊望去。有時候還往那桌去,跟賈瑉說上幾句話,笑語嫣嫣的樣子。


    賈璉心裏早就認定了兩人有苟且之事,於是就越看越像,怎麽都覺得兩人就像有私情的樣子。更加深信不疑了。


    賈環吃了幾杯酒,就把薛蟠找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兩人就興高采烈地地迴來了。一會兒又把寶玉找出去,也是過了一會兒,兩人神秘兮兮地迴來了。


    隻是因為賈蓉在外未歸,沒參加晚宴,才把賈蓉給落下了。


    賈環趴在賈璉耳邊,把事情給賈璉說了,賈璉覺得,即使沒有賈蓉,自己這四個人也夠了。於是就不再找賈蓉,隻做四個人的安排。


    先給長輩們敬了酒,然後幾個人還一起到賈瑉的桌上,去給賈瑉敬了一杯,祝賀他通過童試,中了武秀才。


    吃了大半個時辰,賈母先退席,然後女眷們也紛紛離去。賈璉見時機差不多了,就到賈瑉的桌上,給賈瑉敬了一杯,說自己要迴野渡居值星,於是就走了。


    賈璉出了大門,在寧榮街上轉了有一盞茶功夫,就又迴到了府裏,瞅著別人不注意,就到了賈環的住處。賈璉來時,寶玉已經在這裏等上了。


    “薛兄弟呢?”


    “薛大哥迴趟家,說是要取一把劍,一會兒就來。”


    “嗯,到底還是薛兄弟想的周到些。”


    幾人正喝著茶,趙姨娘來了。


    “那個潑貨有什麽動靜?”


    賈璉指的是王熙鳳。


    “剛剛迴家了。”


    賈瑉迴來之後,就把今晚的捉奸計劃跟趙姨娘說了。


    王熙鳳以前對趙姨娘比較苛刻,還時常克扣拖延她的月錢,早就對王熙鳳恨之入骨了。連用黑巫術詛咒的戰術都使出來,可見她對王熙鳳有多恨。


    對於賈瑉,就更是如此了。不僅是因為今天處罰了賈環,更是因為賈瑉如今把賈環壓的幾乎抬不起頭來。


    所以,賈環一跟她說,就痛痛快快地承擔起了監視王熙鳳的任務。


    現在,隻要薛蟠一到,幾個人就準備采取行動了。


    話說薛蟠迴到了家裏,就翻箱倒櫃地找自己那把劍。


    薛姨媽見他到處亂找,就問他找什麽,薛蟠也不說,隻是一味地找,終於在一個櫃子裏找著了。


    見如此晚了拿著劍出去,薛姨媽就害怕薛蟠出去尋釁滋事,於是就問他拿劍做什麽?


    薛蟠隻是不說,薛姨媽就攔在門口,不放他出去。


    按照大德王朝的律法,平民百姓,在家裏藏劍,或者出門帶劍,都是允許的。但是,出門帶刀,就不行了。


    民間人士,是不允許有作為兵器的刀的。隻有軍人和衙役這些官方人員,才可以帶刀。


    所以,薛蟠帶劍出門,倒也不犯什麽律法。但是,薛姨媽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德行的,生怕他出去惹事,這才不讓他出去。


    “我又不是出去打架殺人,隻是捉奸,也不傷人的。”


    “喝點兒酒就胡說八道的,捉的什麽奸?”


    “那瑉老四要偷人,我們幾個要去捉奸。”


    薛蟠這麽一說,薛姨媽就愣了,薛蟠瞅著機會,就溜了出去,轉眼間就不見了。


    寶釵迴來,見一個人影從身邊穿過,隱約是哥哥的樣子,沒等問,薛蟠就過去了。迴到屋裏,薛姨媽就說了此事。


    寶釵一聽是賈瑉要偷人,就大吃一驚。她不願意相信此事,但自己的哥哥說是去捉奸,又分明是真真兒的,叫人又不得不信。


    一邊想著瑉四哥做事荒唐,一邊又琢磨著,瑉四哥要偷的人是誰,怎麽就會叫哥哥給知道了?


    一邊對瑉四哥感到失望,一邊又為瑉四哥著急,生怕事情敗露,瑉四哥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寶釵跟母親說了一聲,也不等母親有何反應,就出去了。香菱和鶯兒急忙跟了出去,卻見寶釵走的急急匆匆的,幾乎跟不上。趕緊小跑一陣,追了上去。


    寶釵此時雖然對賈瑉惱火,卻也顧不上了其他了。隻想盡快找到賈瑉報信,不讓他出去冒險。很快就到了耕讀院,也不管天黑,就一下子闖了進去。


    薛蟠到了賈環的住處,見賈璉、寶玉和賈環都在,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我來的夠快,璉二哥,什麽時候行動?”


    “我們稍微等一會兒,再好好地研究一下戰術。”


    賈璉現在表現的有些像個指揮官了。


    “戰術”這個詞,就是賈瑉教給他們的。


    “對,我們要好好地研究一下戰術,這一迴,要打個漂亮的殲滅戰。哼,這個瑉老四,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教給我們的這些東西,我們第一個拿來對付他了。”


    賈環湊上來,得意地說道。


    最近野渡居正在進行戰術和體能訓練,賈璉和賈環就把學到的東西,用到捉奸戰鬥上了。


    見賈璉和賈環說的兇狠,寶玉就有些害怕了。


    “璉二哥,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裏等著。等你們捉到了人,我再過去。”


    “寶二哥,你不用怕。你和薛大哥沒經過訓練,隻在後麵策應就行了。這開路尖兵,就由我和璉二哥擔當。”


    “是啊,寶兄弟,不用你打前鋒的。你們倆到了地方隱蔽好,聽到我們踹門,再過去就行了。”


    “我怕那個瑉老四狗急跳牆,我們不是對手。”


    “寶二哥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有了預案。進去後,第一個就拿女主當人質,那瑉老四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拿璉二嫂子當人質?這招也是瑉老四教你們的?”


    “當然是了,他教給了我們,若是不好好地用了,怎麽能夠對得起先生呢?”


    賈環了陰沉地笑了起來。


    賈璉把杯裏的茶水喝盡,掏出懷表看了看,起身向外走去。


    “出發,捉奸戰鬥,正式開始!”


    賈環第二個,薛蟠第三個,寶玉有些害怕,猶豫了一下。但是,一想起瑉老四把自己關進籠子的情景,心就狠了下來,跟了上去。


    今天是十月初十,天上的月亮已經亮了大半,走起來,還是不費什麽事的。院子裏的牆壁、樹木、假山、道路,都隱約可見。盡管院子裏已經沒有人行走了,幾個人還是非常小心,沒有走路。而是在樹叢和牆根處,慢慢地向前搜索前進。


    這些隱蔽前進的戰術,也都是賈瑉教給賈璉和賈環的。


    很快,幾個人就來到了賈璉家的門前。


    賈璉輕輕地推了一下大門,沒推開,證明已經從裏麵閂上了。於是,賈璉帶頭,順著夾道,開始向東邊的小門摸去。


    到了小門跟前,還是輕輕地一推,也是從裏麵閂上了。透過門縫望進去,房裏還亮著燈,證明屋裏人還沒睡。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裏麵影影綽綽地,有人在來迴行走。


    “你去大門那裏監視,我在這裏監視。叫寶玉和薛兄弟隱蔽好。”


    賈璉給賈環做了一個手勢,低聲地說道。


    “好,我就過去了,有情況及時聯絡。”


    賈環走了,賈璉爬到了柴垛上麵,用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趴下。


    從這裏,可以俯瞰院內。裏麵的情景,可以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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