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一刻,小鮮肉賈蓉來接賈瑉去吃酒。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秦可卿這個絕代尤物,賈瑉就莫名地興奮起來。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去了。


    很快就到了寧國府,昨天賈瑉去了賈珍那裏,但是,還沒有到賈蓉家裏來過。不過,賈蓉的住處,跟賈珍的相聚也就幾十米遠,幾乎就是門對門。隻要一出門,兩家就可以彼此相見。


    天天這麽進進出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大美人在眼前晃悠,也難怪賈珍這這樣的一個大叫驢起了壞心。


    那賈珍又是個好色無比的,賈蓉又對他父親畏之如虎,這樣下去,秦可卿早晚是賈珍盤裏的菜。


    賈珍似乎不在家,門窗都關著,看賈蓉那樣子,很明顯是鬆了口氣。


    剛進客廳,就聞到了一陣香氣,兩個伺候婆子已經把菜都擺好了。另外有一個窈窕的身影,背對著他們。


    從那華麗的衣裝,優美的曲線,後麵露出的那一抹雪白的脖頸和高聳的發髻,賈瑉的第一感覺就是,此人就是秦可卿了。


    果然,一迴頭,賈瑉就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龐。


    雖然他已經無數次的想象過秦可卿的美麗,但是,見到真人時,她的美麗程度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豈止是絕代尤物啊,絕代風華,絕代佳人,傾國傾城,顛倒眾生,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任是你多少詞兒,都形容不了她此時的美麗。


    饒是賈瑉前世見慣了槍林彈雨,在這一瞬間,也是略微失神了一會兒。


    這等尤物,就是為她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啊。


    就在這一刹那,賈瑉心裏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製止賈珍那個活驢。


    秦可卿迎了上來,麵帶著讓賈瑉幾乎醉了的微笑,修長纖細的雪白雙手搭在腰間,略一彎腰,福了下去。


    “侄兒媳婦秦氏見過瑉四叔。”


    低頭時,賈瑉就看見了後領處露出的雪白脖頸。


    “侄媳婦不必多禮,今兒個冒昧前來,打擾了。”


    賈瑉強行守住心神,總算把這句體麵話交代了出來。


    這麽一顆翡翠白菜,竟然叫賈蓉這個豬給拱了。這個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啊。


    都說是美人兒配英雄,配我才合適啊。


    “瑉四叔請落座,今兒個是家宴,沒有外人,也就不講那麽多禮數了,你侄兒媳婦聽說了瑉四叔的神勇故事,非說要親自給四叔斟酒,表達我們的敬仰之情。”


    “那就有勞侄兒媳婦了。”


    在這個時代,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這種場合,象秦可卿這樣的女眷,是不能上桌陪男賓的。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規矩都是人定的,也都是人打破的。許多時候,規矩就是為了打破才定下來的。


    按規矩,賈珍是不應該騷擾秦可卿的,賈蓉是不應該跟他的嬸子王熙鳳偷情的,他也不應該跟他的父親的小妾偷情的,也不應該跟他父親的續弦尤氏的妹妹尤二姐、尤三姐偷情的。


    但是,這些不應該的事情,他們爺兒倆都幹了。


    跟這些相比,秦可卿跟叔叔一起吃頓飯,倒個酒,還有他的丈夫賈蓉在場,實在算不上個什麽事兒。


    秦可卿柔若無骨的芊芊玉手遞了過來,賈瑉在接她手裏的酒杯時,不免就碰上了她的手,極為微小地,賈瑉感到了她的手顫抖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其他舉動,抽迴雙手時,見到她臉上似乎有些羞澀,眼皮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請瑉四叔滿飲此杯。”


    嬌嬌媚媚的聲音,如空穀黃鶯,賈瑉的骨頭幾乎酥了,心兒幾乎化了。


    “你們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賈蓉一揮手,幾個丫鬟婆子就退了出去。屋內隻剩下了賈瑉、賈蓉和秦可卿三人。


    酒過三杯之後,地上的自鳴鍾敲了12下,午時整了。


    “哎呦,差點兒忘了,定好了到鋪子裏取銀子的。四叔,叫侄媳婦兒先陪著你,我一會兒就迴來。千萬不要走,我去去就迴,一會兒迴來給四叔賠罪。”


    說完,沒等賈瑉說話,賈蓉就起身離開了。走到了門外,跟在外麵等著的丫鬟婆子說了些什麽,就匆匆離去了。


    賈瑉本來以為賈蓉是交代丫鬟們進來了,因為隻剩下了他和秦可卿兩個人在屋子裏,畢竟不合適。


    但是,沒有人進來。


    賈瑉立刻警覺起來。


    這裏麵有鬼。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賈瑉清醒了,他有一種感覺,自己是被賈蓉和秦可卿算計了。


    疑點有三,一是秦可卿不合常規地上桌陪客,二是把丫鬟婆子們都打發出去。三是賈蓉突然離去和不讓丫鬟婆子進來,都是賈蓉故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要故意創造他和秦可卿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就是個美人兒計。


    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是賈蓉的計策,還是兩人合謀的?


    估計是兩人合謀的,否則,此時秦可卿就可以不讓賈蓉離開,或者她自己暫時迴避,至少也可以讓丫鬟們進來。


    “這酒不錯,侄兒媳婦再斟一杯吧。”


    賈瑉想試探一下。


    既然你們跟我玩兒套路,我要是不趁機占些便宜,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當秦可卿遞酒的時候,賈瑉握住了那雙玉手,秦可卿略微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嗔怒的樣子。急忙向外看了一眼,終於把雙手掙了出去,坐下時,前麵的雙峰急劇地起伏著。


    “四叔請放尊重些,奴家可是侄兒媳婦兒呢。叫人看見,要嚼舌頭的。”


    “可卿國色天香,任誰見了,都是把持不住的。”


    “瑉四叔又說笑了,隻恨嫁的早,未曾早些遇見叔叔。”


    這就開始下鉤了,你嫁得早?就算沒嫁,你能看上我這個鄉下窮小子?即使是父母媒妁之言,也輪不到我呀。


    想靠這點兒迷魂湯灌倒我,你還嫩了點兒。一看你那樣,就是個生手,這個過程,來的實在是太快了點兒。


    “直說吧,找我來吃酒,所為何事?你可千萬不要說是因為景仰我。我知道,若非走投無路,你是不會如此作踐自己的。”


    明顯的,秦可卿身子震了一下,接下來,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想說,可是,可是實在說不出口。


    “可是因為珍大哥對你有不軌之心?”


    “你怎麽知道的?”


    秦可卿忽地一下站了起來,連叔叔都不叫了,一下子就暴露了真心。


    “我不僅知道,還知道你曾經想到天香樓自縊,一死了之。”


    “你你你……。”


    秦可卿“你”不上來了。


    在《紅樓夢》中,秦可卿之死表麵上是病死的,但是,在後麵鴛鴦上吊自殺時,又影射秦可卿是上吊死的。


    現在,秦可卿雖然還沒死,但是,賈珍已經步步緊逼了,她一定想過各種退路,其中死就是一個選項。


    “瑉四叔救我。”


    秦可卿滿臉淚水,離席跪地磕頭。


    對於賈蓉和秦可卿合謀算計他,賈瑉本來是有些慍怒的。他知道秦可卿的難處,一邊是賈珍的高壓,一邊是婆婆和丈夫的袖手旁觀。雖然有賈母對她的寵愛,但是,她畢竟還是寧國府這邊兒的人,可以說,在這裏,她是孤立無援的。


    即使王熙鳳是她的閨蜜,即使賈母寵愛她,都改變不了她的窘境。


    如果賈珍得逞,將來即使醜事暴露,為了掩飾醜聞,賈母也不得不忍痛割愛,把她作為犧牲品推出去。無論是從地位、血緣上,她這個重孫媳婦,都沒有賈珍重要。


    現在,一見到自己心儀的美人那梨花帶雨的無助樣子,賈瑉早就心軟了。


    別說他此前就想幫助秦可卿,即使以前沒想過,現在也想了。


    “起來說話吧。叫下人看見了不好。”


    “求叔叔答應我。”


    你怎麽知道我會答應你?再說了,我才來了一天,你為什麽就會找上我?是因為我能打,還是因為我是一個鄉下窮小子,命不值錢,可以跟賈珍死磕?


    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我現在都不是賈珍的對手,若僅僅是因為我能打,因為你們的潛台詞,是不是我的命不值錢?賈珍可是賈家的族長,是襲爵的,我要是把他給整死了,我還能活得了?


    賈瑉感到有些悲哀。不禁對秦可卿感到有些失望。


    他想和過去扶她起來,趁機占些便宜,但是,又覺得這樣乘人之危,實在是有些卑鄙了些。


    自己是經常yy她,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是個做事沒有底線的人。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自己yy的女人多了,難道還能夠都去動手動腳的。


    “好吧,我答應幫你,起來說話吧。”


    秦可卿終於起來了,重新坐好,從腰間抽出汗巾子。不斷地拭淚。


    “若要我幫你,必須先應了我一件事兒。”


    秦可卿看了賈瑉一眼,狐疑地盯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


    “若是瑉四叔也像公公一樣,可卿也就唯有一死了之了。出了這一樣,其餘都可商量。”


    嗬,小樣兒,還有些剛烈的性情啊,嗯,不錯。是個好女子。


    “侄媳婦兒不要會錯意,我說的,就是不要讓蓉哥兒知道我幫助你。他要是個信得過的,你哪裏會有今天這個境地?”


    賈蓉那個小鮮肉,根本就不是個可靠的,逼得沒招了,來找我對付他老爹,將來要是真有了什麽事兒,他還不得站在他老爹一邊兒?


    他找我就沒安好心,必定是事先核計好了的,到時候,把我往外一推,叫我背上黑鍋。我本是初來乍到的,賈瑉的底子又不好,到時候,不犧牲我還犧牲誰?


    為了自保,很可能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我先給滅口或者送進大牢去了,哪裏還會有我的活路?


    “奴家明白了,就依四叔的意思。”


    自稱奴家,不稱侄兒媳婦了,難道是美人兒愛上英雄了?


    賈瑉又不可救藥地自我感覺良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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