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臉色鐵青,舉著火把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迅速將火把推向一邊,盡量遠離自己,膽戰心驚的說道:“我靠,什麽情況!莫非……這裏有鬼?!”


    與此同時,火把上的火苗猛烈的搖動著,險些熄滅,過了半秒才漸漸複燃,場麵相當詭異。


    “不好,這裏的氧氣恐怕不多了!”小鹿最先反應過來,正色道,“快把火把熄咯!”


    老海和李叔對視了一眼,便一起毫不猶豫的把火弄滅,墓道一瞬間就暗了下去,我們也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如果隻是單純的黑暗,我是不怕的,但一想到現在身處古墓之中,周圍全都是要人命的怪東西,我不由得緊張起來。之前還沒怎麽注意空氣狀況,現在眼前一黑,我就明顯感覺到有一點缺氧,就仿佛黑暗之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著你的脖子,恐懼而又窒息。


    片刻以後,幾束手電的光線相繼亮了起來,在墓道中不停的晃動,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雖然有了光源,但效果遠遠不及火把來得亮堂,而且此時我已經清晰感覺到唿吸不暢,似乎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裏一樣。


    為節約電池的電量,我們隻留下了兩支手電,因為不知道後麵的路還有多長,在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的古墓中,沒有光對盜墓者來說是致命的,這比沒有食物還要緊急。


    就目前的情況看,必須盡快找到出路,不然憑借這密閉空間裏僅剩的一點氧氣,我們根本撐不了多久。


    小鹿打著手電在青石板前站定,細細觀察了一陣子,卻似乎毫無辦法。青石板的厚度是我們所無法目測的,雖然不知道後麵的情況是怎樣,但至少可以肯定,僅僅依靠人力是無法把它推開的。


    我在上麵隨便敲了敲,就感覺這青石板極其厚重,表麵也異常堅硬,如果找不到比它還要硬的東西,那也休想把它破開。


    老海挽起袖子,搓著手掌叫道:“閃開,讓我來!”


    隻見他站在青石板前,兩腿岔開,底盤放的很低,微微調整了一下唿吸就猛吸一口氣,使出渾身力氣往前推,盡管他已經麵紅耳赤,太陽穴處青筋暴起,可那青石板始終紋絲不動,甚至連一點摩擦的聲響都沒有。


    七爺看著覺得好笑,拍著他的肩膀揶揄道:“別白費力氣了,要是輕易能弄開,人家還設置這機關幹啥?腦子可是個好東西,有那力氣還不如想點實際些的辦法呢!”


    “曹他娘的!要不你來?”老海有些不服氣,一屁股往地上一坐,說道,“我看咱給他炸開吧!”


    小鹿立即否定道:“絕對不行,這石板的表麵找不到任何脆弱斷麵,直接一根雷管下去,不但炸不開,還會消耗大量氧氣,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就趁早打消這一念頭。”


    老海聞言有些不快,悶著頭跑到一邊,坐在地上畫著圈圈。


    小鹿示意我們冷靜,唿吸節奏一定要平緩,任何無意義的緊張都會導致唿吸紊亂,浪費掉很多氧氣,要知道,現在哪怕是一毫升的氧氣量,對我們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


    既然在青石板上無從下手,我們便把目光轉向了石壁,上麵磚與磚之間貼合的十分緊密,根本找不到任何縫隙。


    雖然在那個年代是沒有水泥的,但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所以那時候的城牆實際上比現在堅固得多,一般都是中間夯土,外層壘磚,磚塊表麵都是經過高溫處理的,一層一層交錯鋪上去,待表麵冷卻就會形成一層粘性非常大的氧化膜,與中間的黃土沙石凝結在一起,起到很好的鞏固作用。因此這些磚牆一般都很厚,就算拿錘子掄,也不一定砸的開。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懷著一線希望,在牆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起來,期待能突然發現某處是空心的,這樣一錘子下去準能砸開。我們來來迴迴不停的敲打,試圖找到薄弱點,可事與願違,這牆是實打實的厚,我們幾乎敲遍了每一個角落,聽到的都是沉悶的聲響。


    我們筋疲力竭的坐在地上,悶熱的空氣簡直令人窒息,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但此刻我已經明顯感到喉嚨發啞,胸口有些麻痹,唿吸漸漸變得微弱起來。


    很快,我的視線開始暗淡,隻覺得一陣惡心、頭痛欲裂,冥冥之中就看見其他人個個麵色蒼白,癱軟在地,這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


    老海的狀態比我們要好很多,但也顯得有些虛弱,他問:“這牆雖然厚,可隻要一直挖下去,肯定可以打通啊!”


    李叔搖頭,緩緩說道:“磚塊太硬了,得用金剛鏟才能挖開,關鍵是咱也沒那玩意兒,一般的鏟子根本行不通!”


    其實李叔也不想說這些話,越說就越喪氣,這種情況下士氣是很重要的,有時候往往就是因為士氣的強弱而決定一整支隊伍的生死存亡,但是現在除了昏暗的墓道和壓抑的空氣以外,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東西能鼓舞一下大家。


    空氣中充斥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我也越發的感到絕望,難道六個大男人就這樣被活活悶死在裏麵嗎?


    我開始迴想以前的經曆,在初入地下洞穴時我也經曆過類似的封閉空間,但那並不是絕對的封閉,隻是出去的水路非常危險罷了,可現在我們經曆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封閉空間,就像一個囚籠,唯有找到鑰匙打開鎖鏈,我們才能出去,而這把鑰匙自然就是啟動青石板的機關。


    我無力的靠著,腦海中的迴憶畫麵像是在放映老式膠片電影一樣,不停的跳動,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有時還一閃而過。我已經無法使自己冷靜了,唿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突然,小鹿猛的直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即使他現在已經沒剩多少氣力,但他還是勉強的用手做支撐,緩慢從地上爬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


    “你有病啊,我們臉上有金子?”老海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鹿微張開小口,停頓了半晌,才低聲道:“我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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