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怎麽會是空的,張寡婦的屍體呢?


    當初我親眼看見爺爺和村裏人將張寡婦的屍體放進棺材裏的,這事看起來有些玄乎了。


    被財迷心竅的四個小混混,顯然也沒料到棺材會是空的,全都僵在原地。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異常詭異,誰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都呆呆的望著那口空棺。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小混混突然踢了一腳棺材,罵道“媽的,一口空棺材,怎麽比石頭還沉,腦袋被驢踢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覺,讓我們過來抬個空棺材。”


    被他這麽一罵,其餘幾個人也反應過來,跟著罵了幾句,不爽的下了山。


    等他們走後,我湊到那口空棺材跟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二狗也湊了上來,嘀咕道“騰子,你說那張寡婦的屍體咋不見了,不會...”


    我打斷他的話,本來在這荒山野嶺就怪嚇人的,現在可不能在自己嚇自己。


    而且,如果這棺材是空的,為何來的路上會這麽沉?


    我讓二狗過來搭把手,試著和他抬了一下棺材。


    原本需要六人才能抬動的棺材,竟然被我和二狗兩個人就給抬了起來。


    這下,我和二狗全都傻眼了,一陣涼氣瞬間從腳底湧了上來。


    二狗麵色灰白的看著我,問道“怎麽辦?”


    我也懵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明明是夏天,可我全身卻冷的跟塊冰一樣。


    我同二狗商議,還是將這棺材埋了再說,既然已經抬來了,總不能在抬迴去吧。


    草草將棺材埋好後,二狗雙手作揖的嘀咕著“張寡婦,看在我郭二狗往日裏沒少幫你幹活的份上,你可千萬別來找我啊,是那四個小混混撬開你的棺材的,這事跟我和騰子沒關係啊!”


    二狗話還沒說完,一陣女人的哭聲若隱若現的從身後傳來。


    我嚇得渾身一得瑟,一陣涼意從後背湧起,感覺身後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一般,我猛地朝身後看去。


    不過黑漆漆的林子裏,什麽都看不見。


    這倒是讓我鬆了口氣,如果真有什麽白色的東西突然飄出來,準保得被嚇死。


    就在我暗暗鬆了口氣的時候,突然一團黑影猛地一閃,直接撲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嚇了一跳,忙用手擋了一下,嘴裏驚恐的喊了出來。


    定睛一看,發現不知是從裏跑出來的一隻黑貓。


    二狗聽到我的喊聲,迴頭問我怎麽了。


    我心有餘悸的盯著那隻跑向遠處的黑貓,朝他擺了擺手,這地方我真是一分鍾也不想待下去了,拉著二狗朝山下跑去。


    迴到村子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還好這一路上沒發生什麽怪事,也算是有驚無險。


    折騰了一夜,我們倆已經累壞了,在恐懼中緩緩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郭騰,郭騰...”


    這聲音特別好聽,比在收音機裏聽到的播音員的聲音還要甜。


    我想問她在哪,可是卻說不出話,好像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喉嚨裏。


    最後我一著急,猛地喊了出來。


    醒來的時候二狗已經不在了,估計是迴家了。


    昨晚在夢裏喊我的那個聲音到底是誰,怎麽覺得那麽熟悉?


    越想我心裏就越覺得奇怪,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但最讓我奇怪的不是這些,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好像在我身邊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我。


    這種感覺特別怪異,甚至我都覺得是自己精神上出了問題。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村長竟然過來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胖大叔。


    我以為村長是來找爺爺的,便同村長說我爺爺出遠門了。


    村長說他不是來找爺爺的,是來找我的。


    說著他迴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個胖大叔,指著我說,這就是騰娃子。


    胖大叔望向我,眼睛直勾勾的在我脖子上盯了幾秒,隨後衝著村長笑了笑,走到我麵前問道“你就是郭騰?”


    我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胖大叔,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人,點了點頭,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胖大叔沒在說話,倒是村長將他拉到一邊,愁眉苦臉的小聲道“九叔,你看這事...”


    我愣了一下,村長竟然管這胖大叔叫九叔,這胖大叔看著也就四十歲,村長已經年近六十了,這輩分怎麽聽著這麽亂。


    胖大叔擺了擺手,淡淡道“放心...放心...”


    村長一聽胖大叔這話,緊皺的眉頭漸漸鬆了下去,扭頭朝門外出去。


    等村長走後,這胖大叔開始在屋裏轉起來,東瞧瞧西看看,手腳不老實的動著屋裏的東西。


    一開始我礙於這人是村長帶過來的,不好多說。


    可是這胖大叔越來越過份,竟然將幾個櫃子弄得亂七八糟。


    我使在看不下去了,這人也太沒禮貌了。


    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讓他別亂動屋裏的東西。


    哪知道這胖大叔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一樣,繼續在櫃子裏翻騰著。


    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好啊,把我這裏當成他自己家了,也太特麽隨便了。


    見他還不停手,我也沒必要客氣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就在我將這胖大叔往外拽的時候,一件白色的東西被帶了出來,上麵繡著的大紅喜子異常刺眼。


    我盯著那件白孝衣,身子猛然一顫,冷汗嘩嘩的冒了出來。


    胖大叔顯然早就料到我這反應,嘴裏戲謔的說道“怎麽樣,不急著趕我走了吧。”


    這衣服他麽不是被我燒了嗎,怎麽會在櫃子裏?


    他嘴角一陣冷笑,又從兜裏掏出幾粒小金珠遞到我麵前。


    這小金珠不是那幾個小混混從張寡婦的棺材上扣下的東西嗎,怎麽到了他手中。


    不等我開口,胖大叔便繼續道“這東西是鎖魂珠,用來鎮魂的,是我從幾個小混混手裏得到的,我今天正是因為這東西才來找你的。”


    原來是這麽迴事,不過相比於這鎖魂珠,我現在更想知道那件白孝衣是怎麽迴事。


    胖大叔見我目光膽怯的盯著那白孝衣,壞笑道“小夥子,挺狠啊,連鬼都不放過,九叔還有那麽一丟丟佩服你呢!”


    我被胖大叔這話繞蒙了,忙問他是什麽意思。


    胖大叔突然臉色一變,冷聲道“什麽意思,有人給你配了冥婚,說白了就是你娶了一隻鬼!”


    嗡的一下,我的頭皮感覺炸開了。


    我我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忙問胖大叔是誰這麽缺德給我配了冥婚,冥婚對象是誰,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胖大叔說他小時候在道觀長大,懂得一些玄學,後來道觀沒了,他便還俗,平日裏在村子裏給人做些法事,很容易便能看出有人給我配了冥婚。


    至於誰給我配了冥婚,他說現在也搞不清楚,讓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他詳細說說。


    我將給張寡婦守靈那天起發生的怪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包括昨晚遇見柱子叔幫我驅除胎記的事情。


    說這些時候,明顯能感覺到胖大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整張臉已經糾成了一團。


    我抓著胖大叔的手,說他既然來找我,肯定有辦法幫我。


    胖大叔點了點頭,說辦法有是有,不過他還沒想到。


    他說的輕描淡寫,完全不顧一旁快急哭了的我,像個沒事人一樣,說困了先睡會兒,說完便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睡了過去。


    胖大叔睡起來像個死人一樣,我在一旁幹著急,又不敢去叫他,隻能自己胡思亂想著。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從打這胖大叔來了之後,我身上那種怪異感竟然消失了,沒一會兒,竟然也倒頭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胖大叔叫我“別睡了,該走了!”


    我睜開眼,發現外麵天已經黑了,問道“這麽晚了,去哪?”


    胖大叔彈了我一個腦瓜蹦,咧著嘴壞笑道“上張寡婦家,找你的鬼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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