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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淩的解釋,沈亦宸的解釋,所有人的解釋都沒有此刻百花香子的解釋奏效因為她是當事人,她不喜歡我,她所說的一定是真的。


    其它的人,雖然我也相信,但我還是忍不住會去亂想。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實情,我很高興。”雖然我看不到百花香子臉上是什麽表情,但是我卻欣慰的笑了,其實,我多少還是在意的。


    即使我跟沈亦宸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可一旦跟了這個男人,就會私心的想他的身體也僅僅屬於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占有欲吧。


    就像以前讀書的時候看的,隻要男主角在跟女主發生關係後,身體出軌於另一個女人,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不自在,覺得他不幹淨。


    在他跟女主一起前,他愛玩女人,那是他的事,畢竟緣份沒到,這不能怪他。


    誰都不知道,自己會為哪個人守身如玉是不是?


    但一旦跟女主發生關係,作為讀者的我們,就會想男主的身體隻屬於女主一個人,即使,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愛,都會這樣想的;同樣,也是希望女主隻屬於男主,一旦作者下了狠手,女主跟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同樣覺得不舒服,會棄文。


    從情感上來說,這是情感潔癖,很多人都有,也有很多人不在意,在意的隻是結果。


    現在想想,我屬於前者。


    “你倒是好笑。”聽我道謝,百花香子有些看不懂似的說,“我是來告訴你。你的病情,你卻跟我說謝謝。”


    “沒事,我的病情怎麽樣,我們會想辦法,無非是兩個結果,要麽我瞎了,要麽我死了,這輩子我也沒有什麽遺憾了,我為他生了兩個兒子,我也知道他愛我,已經夠了。”我平靜的迴答道。


    我能感覺到百花香子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像在看我到底這話真不真,還是僅僅是自我安慰的話語。


    我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臉上平靜的神色我想連我都想不到有多平靜吧。


    眼前一片黑暗,腦海裏卻是沈亦宸的模樣,真的,我真的覺得沒有遺憾了。


    “沈先生要想擺脫原田夫人,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說不定,連命都會沒有!難道他死了,你也覺得沒有遺憾了嗎?”


    百花香子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手緊握成拳頭。


    “讓他活下去的方法很簡單,阮小姐,隻要你死了,他就能活下去,原田夫人不會計較什麽的。”百花香子笑著說,我能感覺到我臉色白得可怕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問道。


    “難道沈先生沒有告訴你他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嗎?”百花香子反問我。


    是的,虎口處的那道傷痛


    我問過他,他說沒事。


    “他為了強大自己的能力,在日本跟原田手下的人單挑,就是那個時候受的傷,也正是因為這樣,原田才跟他合作,涉及到什麽,我不能告訴你,但肯定不是好事。”


    我心中警鈴大響,我爸那天說的話,讓我跟沈亦宸說,別跟原田夫人扯上關係。


    心頭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百花香子走了,我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卻在門口聽到了爭執的聲音。


    ------


    “百花香子,等你很久了!”百花香子一出病房就被門外的薜浩捕了個正著,看百花香子準備又迴病房,伸手就擒住了她的肩膀。


    百花香子並不像表麵這麽普通簡單,是原田特意培養的人才,當下就跟薜浩打鬥起來!


    薜浩曾經混黑道,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自己也是練家子,沒幾下就把百花香子給擒住了,甚至在她伸暗手時,扣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次,看你怎麽逃?”


    手裏的小刀落在地上,百花香子冷冷的說,“原田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那也要看她有沒有機會來寧城找我麻煩了。”薜浩在不意的說話,腳一踢,刀子就滾到一邊,被他的部下拿走!昨天,就是這樣讓這個女人給逃開了,現在舊伎重施!


    一個坑裏掉兩次,哪是他薜浩會做的事?


    “薜浩,隻要我出去,我一定給你好看。”百花香子死死咬著牙說道,她跟這個男人一起來沈亦宸身邊當臥底的,結果這個男人被策反了!成了沈亦宸的人。


    “嗯,那等你有機會出去再說。”薜浩還是那副口吻,可偏偏聲音卻冷得讓人心寒。


    很快把人帶到一個地下室裏,直接丟了進去,二話不說就安排了三個壯漢進去,“好好伺候百花香子,伺候到她說不出話來!”冷酷的丟下話,薜浩便走了。


    地下室裏很快傳出不一樣的聲音來了聲撕力竭的哭喊聲!


    -------


    “唯一,杜傅容找來兩個這方麵的專家,說不定可以幫你動手術。”田欣突然衝進病房裏,很激動的對我說道。


    想到剛才百花香子的話,我說,“田欣,你幫我打個電話給沈亦宸好不好?”


    “他出去了嗎?”田欣問我。


    我把剛才百花香子來的事告訴她,也把心裏的恐惶告訴她,田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唯一,我想有件事我不能夠瞞著你了。”


    “什麽,什麽事?”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沈亦宸現在在監獄裏。”


    “什麽?”我大腦一片空白。反映過來後整個人就要下病床,我看不到東西,橫衝直撞的直接撞到旁邊的椅子,整個人被撞的直接跌坐在地上,可我卻沒有半點停頓,爬起來就要往外衝。


    “唯一,唯一,你別激動。”田欣想製止我,我整個人在聽到沈亦宸在監獄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理智,加上百花香子說的那些事,心裏更是怕!


    說那個原田很厲害,是不是沈亦宸被算計到了?


    越想,心裏越慌。


    田欣懷著孕,想過去抱我,又怕傷到孩子,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會是這樣反映,她打死也不說的!幸好,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推開了。


    看到杜傅容,田欣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杜傅容。快把我攔住唯一。”


    “你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雙手麵前揮動著,最後碰到了杜傅容的身體,摸著從他身邊走過去,他又擋在了我麵前。


    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杜傅容說,“你把這事告訴她幹什麽?這不是添亂嗎?”,話是對著田欣說的。所以,個個都在瞞著我啊?


    “為什麽不告訴我?我有權知道啊。”我靠在牆上,整個人緩緩的跌坐在了地上,感覺自己很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


    “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現在你該做的是好好等待手術,他既然是自己進去的,自然會有辦法出來。”杜傅容沉著聲音說著。


    田欣過來扶著我,“是啊,他會出來的,他自己主動進去的,應該事先有準備。你也別擔心。”


    看著杜傅容說話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問道,“這是真的嗎?”


    “嗯。應該跟日本那裏有關係,可能涉及一些黑勢力吧。”杜傅容說。


    “田欣,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沒有親口聽到沈亦宸說,我不安心!他根本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昨天晚上陪著我在這裏過夜,那麽漫長的夜,他都沒有說。


    今天卻突然進了警察局。


    我怎麽能夠放心?


    “唯一,你要好好休息,兩個寶貝都在家裏等著你呢,你難道不該好好把自己身體養好嗎?”田欣拍著我的手說道。


    這時候,我爸來了。


    杜傅容看到高逸,麵無表情的拉著田欣就出病房。


    “爸,是真的嗎?”我問道。


    高逸沒有說話,去打電視打開,接著病房裏就響起主持人播放新聞的聲音。


    ----tj總裁沈亦宸先生涉嫌違規操作,背後黑勢力一鍋端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昨天都好好的,怎麽可以好一夜醒來全都變了?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高逸過來抓住我的手說,“小唯,難為你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很嚴重。


    “爸,求求你,幫幫他,就看在你兩個外孫的份上,幫幫他好不好?”我祈求著他,唯一感覺能救沈亦宸的人就是他了。


    高逸搖了搖頭,“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如果我早些知道,還可以通過關係去梳理,隻是現在事情鬧得很大,大家都不會插手這樣的手,染黑自己的手。”


    我拚命的搖著頭。


    幾乎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來得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沈亦宸如果知道,他一定會提前跟我說的是不是?


    一定被人陷害了,一定是這樣的。“爸,一定是那個原田夫人陷害了他,一定是這樣的,爸,現在隻有你能幫他了。爸!”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高逸也難受,這剛團聚呢,就出了這事,這不是要人命嗎?


    當他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沒有袖手旁觀,真的去找了一些朋友,隻是事情有些大,原田夫人那邊可不單單是黑社會,涉及很多非法的東西。


    高逸真不知道沈亦宸為什麽會去招惹這個人。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把高逸氣得不行!害了他一個女兒又一個女兒,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真的,高逸覺得自己辛虧沒有高血壓,要不然現在他也躺醫院裏了。


    “好,我再找找關係。”


    聽到這樣的答案,我心裏鬆了口氣。


    總歸是有人幫忙的。


    接著杜傅容找來的專家來了我病房,拿著關於我的病曆,又對我進行了一次檢查,全程英語交流,在英國生活幾年,所以聽英語對我來說基本沒有問題,隻是一些專業術語我理解起來比較吃力。


    說完後,杜傅容問我,“隻有30%的成功率。你願意做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點了點頭。


    與其等待,不如嚐試著這個三成的機會,總歸是努力過的,不是嗎?


    杜傅容點了點頭,很快去安排了。


    病房裏剩下我爸跟田欣,接著門又被推開,田欣看著外麵陌生的女孩,“你找誰?”


    阮貝寶一直看著病床的位置,隻是一個側臉,發型這些跟以往都相差很大,所以她試探性的喚了句,“姐?”


    “貝寶?”我疑惑的出聲。


    接著阮貝寶就衝了進來


    “姐,姐,這幾年你去哪裏了?我一直找不到你,都以為你失蹤了。”抱著我,阮貝寶大喊起來,我心裏一陣難受,是啊,過去四年我也確實狠心了,都沒有跟他們聯係過。


    “對不起。”


    “姐,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做了,我真的不想做了。”阮貝寶驚恐的看著杜傅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你不想做什麽了?”我問道。


    阮貝寶想說話,杜傅容眼神一落在她身上,她便閉了嘴,什麽都不說,就一直哭。


    田欣發現了什麽,急忙把杜傅容給拉病房,“你對唯一的妹妹做了什麽?”


    杜傅容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她是我們公司的小姐。”


    田欣睜大眼睛,“你怎麽可以這樣?”,這一瞬間,田欣對杜傅容挺失望的。


    杜傅容勾了下唇,“她進來又不是我強迫的,她需要錢,又想找好男人上位,是她的方向有問題,怨不得別人。”


    “現在唯一都這樣了,你放過她行不行?”田欣輕輕拽著杜傅容的袖口,小心翼翼的輕喃,其實她杜傅容相處真的有點害怕,因為她曾經親眼看到這個男人怎麽對熙城不好的。


    那段日子同樣也是她最難過的日子,一方麵擔心他會把這份不好帶給她的兒子,另一方麵,她還擔心杜傅容會虐待她,所以在別墅裏生活得無比壓抑,壓抑得要喘過不氣來似的。


    一直生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觸及到他的底線,田欣被徐向晨封殺,沒有任何退路,如果沒有杜傅容,她想她是死了的,她一麵感激一麵忌憚著這個讓她害怕的男人。


    有時候在床上,她才能感覺到他不一樣的另一麵。多了幾分柔和。


    杜熙城離開後,田欣才知道他也過得不怎麽開心,同樣壓抑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竟然對他有些心疼起來,後來就懷孕了,他很高興。


    兩人從來都沒有敞開過彼此的心扉,像有著默契似的向著未來在前行。


    也不存在你討好我,我討好你。


    也許都很成熟,自然沒有那種小脾氣,去計較什麽。


    現在田欣這樣的小舉動,讓杜傅容眉梢微不可聞的挑了挑,垂眸的視線悄悄從纖瘦的手上掃過,聲音卻是冷酷的,“她要走,我什麽時候會攔著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他答應了田欣的話。


    田欣很高興,一高興就直接抱住了他,就這樣在走廊裏,雙手環在他的腰上,臉貼在他的胸膛裏,“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杜傅容莫名覺得暖暖的


    病房門拉開的時候,田欣才意識到自己做什麽,急忙收迴手,畢恭畢敬的叫了句高逸,“叔叔好。”


    高逸嗯了聲,接著皺著眉頭看著杜傅容。明顯關於熙城的事,對杜傅容有不滿,他覺得一個男人就算再怎麽不甘心,再怨恨,都不該把氣撒在孩子身上,而是把事情解決。


    孩子是無辜的,怎麽可以對孩子動手?


    杜傅容對於這件事情自始自終都沒有解釋,在甘高逸迴來後,就把那份dna檢測結果給了高逸,上麵的顯示結果是倆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至於孩子是誰的,高逸沒有去追究。


    因為,他也在擔心結果。


    所以就把孩子送去了美國,目光,在美國慢慢恢複正常了。


    “小唯的事,麻煩你了。”不滿歸不滿,但杜傅容現在的舉動確實值得他說一句這樣的話。


    杜傅容說,“我是看在田欣的份上,我不想她不高興。”


    聽了這話,高逸的視線落在田欣身上,心中免不了一痛,如果依琳活著,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這樣發展的?所有人都迴歸原位,命運都要重新洗牌?


    沒有如果啊,高逸很清楚,隻有眼前的結果。


    他不是一個去想如果的人,可發生了這麽多事,他還真的希望這個世界有如果。


    “我再去跟進一下進度,你要是累的話,我讓司機送你迴去。”杜傅容對著田欣說,田欣無比尷尬,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剛才怎麽就亂抱人了呢?


    僵在一邊一個勁的搖頭,“不用不用,我就在這裏陪著小唯。”


    杜傅容嗯了聲,轉身就離開了。


    田欣準備進病房的,高逸叫住她,“我們可以聊聊嗎?”


    就這樣,兩個人去了醫院樓頂。


    田欣以為高逸問她的會是關於她跟杜傅容的事,卻沒有想到,他開口問的卻是關於唯一小時候,讀書,成長這些事


    ------


    “姐,你為什麽不管家裏了?為什麽我來到寧城之後,就沒有找到你了?”病房裏,阮貝寶還在抱怨著我不管家裏的事,我也很無奈,除了說對不起外,我也不知道說什麽。


    阮貝寶說了很多,最後發現我的異狀,就是沒有直視過她的眼睛,後知後覺的說,“姐,你怎麽了?”,伸手在我麵前揚了揚,“我眼睛怎麽了?”


    “看不見了。”我說道。


    阮貝寶直接愣在那裏,突然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姐,我看到姐夫的新聞了,你們”


    “貝寶,姐發生了很多事,很多事,我一時半會也不能跟你說清楚,同樣,現在也發生了很多事,你姐夫現在在警察局裏。而我眼睛也不太方便,你的事你看能不能先擱後再處理?”我問道。


    我能感覺到阮貝寶是出了什麽事,如果生活得好好的,她可能不會一見到我就一直說抱怨類的話。


    “姐,你能先借我點錢嗎?”阮貝寶突然問我。


    我點了點頭。


    讓她拿我的錢包,裏麵一張工行的卡,告訴她密碼,“這裏有二十萬。”


    “這麽多錢?”


    “是啊,你省著點用。”我說道。


    阮貝寶重重的抱了我一下,“姐,謝謝你了,你真是我的親姐啊。”


    我突然想到什麽,上次在家裏,她說的一句話。


    在她出門前我叫住她問,“貝寶,你什麽時候知道我不是你親姐姐的?”


    阮貝寶僵在近門的附近,嘴震驚的張大著,沒有說話,緊緊拽著手裏的銀行卡。


    “我已經找到我親生父親了,所以,你不用對我再隱瞞什麽。”我又說了一句。


    阮貝寶重新走到我身邊坐下。“姐,這件事不能怪媽,媽隻是太想爭一口氣了,所以才會把你買下來的。”


    果然,我是被別人拐賣了。


    “媽其實一直都有這個心結,她害怕你知道這件事離開,又擔心你恨她,以前還擔心被爺爺看不起,她對你很嚴格,其實就是想你好。媽說,你肯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所以要把你培養成大家閨秀的樣子。”阮貝寶說了起來。


    我靜靜的聽著。


    原來於靜冬懷上二胎後,因為知道是女孩被家公嫌棄,還說要打掉,那個時候我養父又不說什麽,為了爭一口氣,所以她就離家出走了,一個人在鎮裏住著,一直心情不好,吃不好又睡不好,後來孩子沒有了。都到了孕晚期,她哭得很傷心,剛好有個人說手裏有個別人不要的嬰兒,問她要不要。


    就這樣,我被帶到了於靜冬身邊。


    她給了那個人一錢,就把我當成早產孩子來養著


    後來出去玩的時候,我身上帶著的那半塊玉佩被人看到,一個人說這玉價值很高,於靜冬才意識到,我不是別人不要的嬰兒,而是被人拐賣的。


    連著帶我住過幾過地方,後來又迴到老家,後麵又有了阮貝寶。


    關於我的事,家裏也隻有阮貝寶知道,唯一一個知道我是買來的人。


    -------


    我爸托了關係,才讓我接到一個沈亦宸打來的電話,聽到電話那端他的聲音,我忍不住哭了,卻又不敢讓他知道,害怕他擔心,隻在電話這邊說,“我沒事,我挺好的。”


    沈亦宸啞著聲音說,“小唯,我很快會出來的。你等我。”


    “嗯,我等你。”一直等,一輩子都等,我在我心裏補充一句。


    “我不會有事,小唯,這件事我粗心了,對你跟孩子造成的傷害,讓我出來後再彌補。”


    “嗯,我跟孩子都等著你迴來。”


    “小唯”沈亦宸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我的心跟著一緊,“我明天九點的手術,等我恢複後,我去看你。”


    “好!小唯,我愛你!”


    說完這話,那邊傳來另一個聲音,說什麽通話該結束了


    手術安排在明天九點。


    雖然成功率不高,但這是唯一的希望,田欣不願意迴去了,呆在病房裏要陪我過夜,看著她平坦的肚子,我說,“田欣,你要在這裏,我更睡不好。”


    “不行,我不管,總之我要在這裏陪著你。”田欣讓護士又加了一個床,大有晚上在這裏睡的意思。


    我問道,“你在這裏睡,我怕杜傅容會有意見。”


    “他能有什麽意見?你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不留下來陪你,誰留下來陪你?憑我們的友誼,我也該留下來陪你,唯一,我這胎很乖,一點妊娠反映都沒有,不像以前懷我兒子的時候,一天到晚的吐。”田欣在旁邊床上躺下,側著身看著我說,“有沒有覺得世界真奇的感覺?真的,我現在都不敢相信我跟杜傅容一起了。”


    是啊,真的,世界真的好奇。


    以前根本就沒有想過的事,現在竟然發生了。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份。”


    “我才不信什麽鬼緣份,我隻相信我自己。”田欣摸了摸她的肚子,“我希望這次生個女兒,他也希望是個女兒。我覺得像杜傅容就好,千萬不要像我這兩顆大門牙,醜死了。”


    田欣自喃自語的說著,聲音裏滲著淡淡的幸福跟滿足感。


    我聽著心裏很開心,大家都幸福就好。


    突然想起徐可雯來,“田欣,徐可雯去哪了?”,好像都沒有看到她,也沒的聽到關於她的消息,想到四年前她對沈亦宸的癡迷,覺得不可能啊,就這樣放手了。


    田欣歎了口氣道,“她啊,出國了。”


    我愣了愣,“出國了?”


    “是啊。被她爸爸送去國外了,你剛開始離開的時候,整個寧城都在傳她跟沈亦宸的事,她到處跟人說她跟沈亦宸如何如何,明明倆人沒有關係,還到處傳這樣的話,她爸爸一生氣就把她送到國外了,聽熟悉的人說,嫁到日本了吧,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聽到傳言這樣。”


    世事難料啊


    “你說,你家沈亦宸有什麽好,迷得你們一個個的成這樣。連你都丟了魂似的,以前讀書的時候,你對男人挺冷的,想來,在你冷靜的麵具下有著一顆燥熱的心啊。竟然還偷偷帶球逃跑,你言情看多了吧。”撇撇嘴,田欣一副挪愉我的神態。


    想了想,當初也沒有想那麽多啊。


    就是想懷上他的孩子。然後生下一個我跟他的結合,就這麽簡單。


    沒有什麽帶球跑,母憑子貴,用孩子來威脅他,強迫他之類的想法,真的,都沒有。


    “唯一,要是手術失敗了怎麽辦?”終於問及這個問題,我的心擰了擰,卻又很快恢複自然。


    我說,“與其等待,不如試著嚐試機會吧,如果真的失敗了,也就失敗了,上天可能就是給我這樣的命。”


    竟然信命起來。


    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我不得不信。


    田欣不再說話,沉默良久她才說,“記住,你還有我。”


    心暖了暖,我嗯了聲。


    ------


    半個月後。


    終於等來拆線的日子,整個病房都非常熱鬧。連我的養父都過來了


    小勳跟小磊每人牽著我兩邊的手,柔軟的感覺讓我心安了很多。


    包裹在我眼睛的紗布一層一層的退去,我感覺我的手心都在出汗,手術後,專家說很成功,恢複視力的機率上升到8成。


    我很慶幸當初一口就答應這個手術。


    想到再過幾天就可以去醫院看沈亦宸,我整個人都激動無比。


    “睜開眼睛看看。”醫生說道。


    試著輕輕睜開眼,燈光讓我有些不適應,本能的眨了眨眼,接著小勳模糊的身影就晃入我的視線裏,接著慢慢變得清朗起來。


    “小勳。”


    “媽媽。”


    小勳抱住我,我能感覺到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我把小磊也抱在懷裏,能重見光明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可以看到兩個孩子長大,見證他們成長的經曆,不用靠手去感受著他們的成長。


    真的,我覺得人活著,健康就最好。


    什麽錢財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醫生也很高興。看我恢複正常。


    囑咐我現在剛恢複不可以用眼過度,要多休息,如感覺到哪裏不適,急時找醫生。


    大家散去後,病房裏迎來另一個人---薜浩。


    我們都沉默著沒有開口,但我能感覺到薜浩似乎想跟我說什麽,隻是在想從哪裏開口說起罷了,我看著他,總想不通沈亦宸為什麽會成為這個男人上頭。


    薜浩給我的感覺很冷,是那種狠角色。


    像他這樣的人,讓我想到黑社會。


    “太太。”他先開口打破這種沉默。


    “他到底做了什麽不法之事?”我問他。


    薜浩說,“毒品。”


    我能感覺到我臉一下子白了!整個人僵坐在病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惶恐不安,“數額很大嗎?”,我顫抖著聲音問。


    薜浩點了點頭。


    整個人渾身力氣都像被抽盡似的,我癱軟的坐在那,腦海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是啊,完了!


    他怎麽去碰這個東西?要瘋了是不是?


    薜浩繼續說,“當初沈先生是想鞏固自己的能力,要建立自己的勢力”


    我打斷薜浩。“他本來就有自己的關係圈跟事業,還要那麽多勢力幹什麽?以前個個都跟他交好,攀附著他,難道那不是勢力嗎?”,我氣沈亦宸太不顧未來的生活了!為了勢力竟然沾染這種事。


    我氣他根本沒有想過未來的生活!


    “那點勢力不夠跟甘家對抗,不夠跟沈家對抗。”薜浩冷靜的說道。


    “什麽,什麽意思?”


    “太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沈先生為什麽這樣做的原因。”


    我的心猛的一顫,突然想到什麽“他怎麽這麽傻啊。”


    “他想脫離沈家,想反抗跟甘依萱的婚姻,前提是他有自己的能力來反抗,而跟原田夫人的合作,是最好的捷徑。”


    我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感動?氣憤?生氣?震驚?都有!


    他怎麽這麽傻?


    原來,所有的出發點歸要到底一個原因都是我阮一唯!是因為我!這個傻子!


    “太太,好好對先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預計先生出來,可能要一年。”薜浩認真的對著我說。


    一年


    還好,不是五年,十年。


    我等得起。


    我隻是心疼他錯過孩子那麽多時間。


    三天後,我在我爸的陪同下去了監獄,因為我爸在,所以很順利的見到了沈亦宸本人。


    穿著監獄裏發的那種衣服,他的頭發剃成了平頭,黑色的休閑褲,僅僅是半個多月的時間,整個人就蒼老了很多,下巴處滲著黑色的有胡渣。


    看到我,他僵在原地。


    而我,也愣在這裏。


    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視線卻在空中交織著,我感覺胸腔裏什麽東西來迴湧動


    我爸把這裏的人都叫出去,整個會麵室裏隻剩下我跟他,門一關上,我迫不及待的向他跑去,重重的砸進他懷裏。


    雙手環在他腰上,“我想你。”


    “我也想你。”他反擁我,下巴在我頭頂摩挲著,他身上的味道不好聞,酸臭酸臭的,這樣的沈亦宸好普通好普通。


    可卻依舊讓我挪不開目光。


    “小唯,我好像又辜負了你。”他有些難過的說著。雙手握著我的肩,麵對麵看著我的眼睛說道,“長大後,把你認錯。現在,又犯了糊塗事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方,辜負你,辜負孩子。”


    “我不在意,孩子們也都不在意,我們都等你出來。”我搖著頭,無比心疼這個男人!要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遭這樣的事。


    都是我原因,都是我的原因。


    我們兩就是一份孽緣,卻依舊要跟對方在一起。


    “別哭,你眼睛剛剛好,才半個月,你就瘦了,抱起來都是骨頭,擱人。”他捧著我的臉,說著一些不好聽的話。


    還嫌棄我擱人。


    “你還臭死了,一身汗臭味,我沒有嫌棄你,你倒是嫌棄我來了。”


    “臭男人臭男人就是這樣來的啊,我隻是接地氣了而已。”沈亦宸不在意的說道,拉著我的手在他臉上摸了把,“可我的臉沒變,皮膚也沒變,我還是沈亦宸。”


    我知道他是故意說這些話,想緩和一下氣氛。


    明明憔悴了那麽多,卻說沒有變,眼角都有了細紋,我爸跟我說,他有搞好關係,他不會在裏麵吃苦的,可看到他這樣,我不信。


    他也瘦了。


    都說在監獄裏會被人虐打之類的,急忙去扯他身前的扣子,他急忙握住我的手,“別鬧,這是什麽地方?我都忍著,你就不能忍忍?”


    甩開他的手,我說,“給我看看。”


    沈亦宸說。“你怎麽現在像個女流氓似的?”


    “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我有些無語的說道,跟他說的完全不在一件事!他的思想我永遠都跟不上。


    聽了我的話沈亦宸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以為好你”


    “你以為我是你?一腦子黃色思想,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就裝著一些渾濁的東西,連眼神都是!”我打斷他,扯開上麵幾個扣子發往裏瞧了瞧。


    完好的。


    心鬆了口氣。


    我的舉動讓沈亦宸忍不住笑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特別像妻子查看出軌丈夫身上有沒有痕跡一樣,玩福爾摩斯呢?”


    拍了拍他的手,“你正經點。”


    經過這一鬧,我們都笑了


    坐在椅子上,開始聊起了兩個孩子,本來我想帶孩子來見他的,但我爸說畢竟監獄這樣的地方,帶孩子來不太好。


    所以,我也打消了念頭。


    許是見到了他本人,我一直燥動不安的心也緩緩的落了下來。


    他的刑一直沒有宣判,但沈亦宸卻給我時間說,最多一年他就會出去,十分肯定的口吻。


    秋天過去。迎來了冬日。


    下雪了


    我坐在院子裏,看著兩個孩子在雪中追逐的場景,看著我身邊另一個空位,如果,有他在就好,就圓滿了。


    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雙手捧在麵前,雪花飄落在我掌心,緩緩的變成水。


    想到那次下雪,是他在我身邊,我甚至還想著,一場雪,就有瞬間到白頭的錯覺。


    “爸爸,爸爸。”


    小勳歡快的聲音傳來,我愣了愣,轉過身看著小勳往院子門口跑去,門口那裏,男人單手抄袋的立在那,黑色大衣,黑色褲子。駝色的鞋子。


    隔著飛舞的雪花,我看到他唇角的笑意。


    在小勳跑到他麵前時,他已經彎下腰,下一秒,孩子便在空中轉動起來。


    孩子的笑聲在這個清靜的院子裏顯得極外響亮,小勳一直爸爸,爸爸的叫個不停。


    我努力的眨了下眼,確認這不是幻覺,而是確確實實的發生的事,沒有一年,沒有半年,隻是三個月不到的時候,他就迴來了。


    小磊也走了過去,我看著沈亦宸蹲在地上,一左一右的抱著兩個孩子。


    眼睛裏突然澀澀的,眼前的視線竟然有些模糊起來。


    我真傻,這麽高興的時刻,我怎麽還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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