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樣一場大的劫難,都以為他會因此而改變,沒想到這些對他來說似乎沒什麽。


    於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剛剛救出藺晨的安熠成便快馬加鞭往迴趕,一個心結解開了,另一個心結卻是不知該怎麽結。


    路上他便已經收到了天玄門的飛鴿傳書,祁月知道了他的身份,並且氣得不輕,若不是遇到了楚洛,恐怕早就連招唿都不打一聲就離開天玄門了。


    若是以前他還有把握找到她,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祁月時時刻刻都能經曆一些尋常人無法解釋的事情,說不定哪天她一高興,留在那些虛無的世界裏不出來了,那時他該去哪裏找人?


    想想安熠成都有些後怕。


    所以當確定藺晨還活著的時候,他便已經決定立刻返程了。


    無功而返,祁宏天在安熠明的心裏又失信三分,早已不是他重視的那個祁將軍了。


    太後寢宮之中,氣氛有些凝重,張文靜跪在地上顯得有些卑微,麵色也是難看之極。


    突然出現的告狀之人,不僅僅使得太後斷了一臂,就連祁宏天也是牽扯其中,若不是他趕迴來的及時,恐怕整個祁家都會被牽連進去,這實在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行了,你起來吧,就算是跪斷腿又有何用?事情已經出了,宏天也趕迴來處理了,好在我們隻是斷了一臂,沒將我這老太婆也牽連進去,否則看誰還能罩得住你們。”


    話雖然是原諒,可是怎麽聽都帶著一股怨氣,張文靜十分清楚太後在想什麽,心裏委屈卻又不敢訴苦,隻能任由太後用話刺她。


    小心翼翼的起身,卻沒有等來以往宮女送上的椅子,可見這親情之間也疏遠了不少。


    “姑媽,這次的確是宏天沒有看好,可也不能都怪我們啊?那麽遙遠的地方,誰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啊?”


    即便是辯解也是蒼白無力的。


    “你現在還有心情說過去的事,哀家問你,祁陽怎麽也跟著迴來了?不是靈女嗎?怎麽連靈族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迴來了?”


    “這??????”她還真不知怎麽開口迴答了,太後明知道祁陽不是靈女,並且那是靈族的一個圈套,竟然還讓祁陽入局,這事遲早都會繃不住的,如今太後這時明知顧問啊。


    冷哼了一聲,太後麵色訕訕的揚了揚手。


    立馬有人從外麵壓進一個人來,看著十分陌生的麵孔,張文靜不禁有些疑惑。


    “這人帶迴去交給宏天,他自會知道怎麽處理。”不想跟她說太多,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太後起身往後殿走去。


    雖然疑惑,卻也不敢開口詢問,畢恭畢敬的送太後離去後,張文靜轉身拉住太後最衷心的婢女道:“這人到底是誰啊?”


    婢女麵色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靈族人。”


    眸光流轉間,她已經明白了太後的用意,看樣子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這所謂的靈女恐怕另有其人,不過這人到底是誰那?


    不敢怠慢,張文靜急忙拿著太後欽賜令牌,將人押出宮帶迴了祁府。


    足足兩個月吃喝玩樂,祁月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像這段時間裏這般快樂。


    她將所有的煩惱都拋之腦後,似乎來天玄門為的就是這樣的時光。


    轉眼之間她就快要及笄了,以往按照風俗是需要母親親自為自己女兒辦及笄酒的,可祁月如今無父無母跟孤兒沒什麽區別,便沒有去在意那些。


    這可難壞了智繡,在齊族她成年的時候,也是有過盛大儀式的,可自家小姐就跟沒事人似的,跟著楚洛瘋跑,不是去山下除魔衛道,就是去藏經閣飽覽群書,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少女了。


    見智繡每天愁眉不展,龍澤難得細心的一番追問,當得知祁月要成年的消息時,他別提有多高興了。


    於是背著祁月拉智繡到處張羅,非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及笄禮不可。


    這不,祁月前腳才跟楚洛出去,後腳龍澤便拉著智繡去了山下。


    望著遠去的四個人,司徒冷然道:“如今你還指望著祁月姑娘幫你?你應該很清楚她現在的實力,別說打開海族大門,恐怕就是她那一身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了。”


    魚婼麵色蒼白,抿著嘴角站在幽暗的角落中沒有出來。


    緩步上前,司徒幽幽開口道:“海族,我陪你去。”


    魚婼就是一愣,費解道:“你陪我迴去,你能做些什麽?又能幫上我什麽?”


    “幫忙不敢說,但好歹我在藍姨身邊待了那麽多年,有些事要你你想象中知道的還多。”


    是的,司徒有那個實力,隻不過他從未展現出來而已,尤其是在祁月麵前,他盡力保持著自己平凡人的身份。


    魚婼搖頭,不信任司徒。


    對於她的不信任,司徒絲毫不在意,一揚手一股藍色的火苗在他鼓掌之間翻轉遊走,竟比祁月玩的還要嫻熟。


    驚愕的張大嘴巴,魚婼根本不敢相信司徒竟有這樣的本領。


    “我本欲一人闖蕩江湖,見識見識這幾百年後的繁華盛世,不想你的出現擾亂了我所有的行程,祁姑娘跟成公子都是我藍姨的恩人,我萬不會讓人傷害他們,即便拚了我這條命。”


    司徒的語氣透著森寒之意,眸色更是帶著狠戾之色,像是魚婼不帶他迴海族,而是還要選擇祁月的話,他就會拚個魚死網破。


    在一揚手,那藍色火苗瞬間消失,負手而立司徒的態度十分堅決。


    魚婼無奈歎息道:“好,你若是能幫我更好,若是幫不了我,我還會迴來尋找祁月,到那時你可別怪我將她牽扯進來。”


    一聲冷笑,司徒自信滿滿道:“到那時你迴不迴得來還兩說。”


    他的語氣森寒透著冷意,嚇的魚婼全身一抖,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即便他迴不來,也絕不會讓自己在打擾祁月的生活。


    那麽他勢必會拚盡全力。


    一時間魚婼竟不知該怎麽辦了。


    書本重重的砸在腦袋上,祁月一個激靈猛的跳起來道:“地震了,快跑。”


    楚洛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天玄門依照奇門遁甲建造,怎麽會有地震之說,是你睡迷瞪了。”


    他是萬不會承認,他剛剛用書本砸了她的,否則以祁月那睚眥必報的小性格,還不鬧翻天去。


    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總覺得磕到了一般,祁月猶豫道:“那是我做夢?”


    “對,做夢,絕對是做夢,看你的口水都流了一大攤了。”


    看到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就覺得十分可愛,楚洛越發的想逗弄她了。


    完全沒發覺自己被糊弄了,伸手就去擦嘴角的口水,跟著臉色也是赤紅一片。


    可是擦了半天都沒有摸到所謂的口水,祁月頓時急了,抄起一本書就開始追楚洛,勢必要報仇不可。


    楚洛什麽人物,豈會讓祁月輕易抓到,於是兩個人在藏書閣內上躥下跳玩的不亦說乎。


    玄機子緩步而入,遂不及防被祁月拋過來的一本書砸了個正著,頓時有些怒意道:“誰敢在藏經閣造次?”


    嚇的祁月一縮脖子,楚洛一個沒站穩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循聲望去,玄機子完全沒有看到祁月,而是將楚洛逮了個正著道:“成何體統?天玄門首席大弟子就是這樣的素質嗎?說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天玄門的臉麵?”


    楚洛立馬收斂玩鬧之心,起身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師父,徒兒錯了,請師父責罰。”


    他嘴裏雖然這麽說,卻是抬頭偷偷看向玄機子身後的祁月,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走,別被自家師父給發現了。


    祁月如同做錯了事的貓兒一般,躡手躡腳往外走。


    玄機子是何等人物,又豈會聽不出身後人的氣息,一揮衣袖一股風平地而起,直襲祁月而去。


    遂不及防,祁月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震飛出去,隨後便看到楚洛驚慌失措的身影飛身而來:“月兒。”


    玄機子一掌揮出去便後悔了,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對方絲毫沒有任何內裏,並且還是個女流之輩。


    想要挽迴已是不可,隻好放任楚洛飛身去救。


    當他看清被自己大飛的人是誰的時候,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祁月身上的靈力早已被他跟安熠成聯手給禁錮住了,豈會經得起他這一掌。


    於是人影一閃,他便來到了祁月身邊,一揚手連點她幾道大穴,並命令楚洛快速的將她抱迴來住處。


    白狐睡的正香,被人拎起來一把丟到地上。


    咕嚕一下爬起來剛要發火,卻見到了麵色蒼白的祁月,整隻狐被嚇得不輕,完全沒時間去計較到底誰把自己丟地上的,噌的一下蹦到床上,在祁月身邊不停地轉悠。


    抱住祁月那一刻起,楚洛的麵色就不是很好,此時更是退後一步讓玄機子親自為祁月診脈。


    良久,玄機子才鬆了一口氣道:“好在老夫隻用了一層力。”話音落,還不忘抬頭瞪楚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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