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玄天轉了迴來道:“爺,裏麵可以進去。”


    沒有過多詢問,牽起祁月的手,幾人邁步便進了不大的拱門之中。


    幾人身影才剛剛消失,龍澤便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了拱門門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道:“他奶奶滴,這是什麽鬼地方,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就聽身後隆隆之聲越來越盛,龍澤迴頭就看到身後的水域竟然開始閉合,速度之快瞬間便淹沒了周圍所有的事物。


    嚇的他一個猛子竄了起來,慌不擇路的衝進了拱門之中。


    拱門後麵鳥語花香,哪還有半點危險的氣息,就好像剛剛的那一幕不過是他們的幻覺一般。


    伸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樹木,那觸感絕對不是假的,祁月蹙眉道:“這是什麽地方啊?”


    玄天迴道:“屬下也不知,剛剛屬下探了下路,前方不遠處有城鎮的存在,並且還有人走動。”


    聽說有人在走動,祁月的眼睛立馬亮了,她最怕看到的就是無淚城時的空曠,到處一個人都沒有,讓人打心裏發寒。


    幾個人沒有猶豫,果斷的往玄天說的方向走去,隻要進了城所有的事便可以慢慢化解。


    城門口,有人在排隊進城,安熠成抬頭看去,偌大金鱗城三個字懸於頭頂,他微微蹙眉道:“安祈王朝可有金鱗城這個地方?”


    玄天搖頭,很篤定道:“沒有。”


    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看樣子他們在次進入了未知的空間,就是不知這裏是不是如同無淚城,永安城一樣,也是被困住的城池,若是那樣就簡單了,隻要找到症結所在,就能釋放出所有的城民了。


    守城官兵老遠就看到四個人站在那裏發呆,不免交頭接耳說了幾句,其中一人猶豫了一下緩步而出指著他們四個道:“你們是哪裏來的?”


    對方很沒禮貌,讓祁月很是不快,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玄天搶先道:“我們是從遠方過來走親戚的。”


    官兵微微蹙眉像似有些不信,卻又不想多管閑事,便不耐煩道:“排隊排隊,在不進城天就黑了。”


    拉著祁月的手,安熠成並沒有反駁什麽,而是安安靜靜的開始排隊。


    隊伍很壯大,卻也很奇怪,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交談,就連守城官兵排查的聲音都是極其細小的。


    不一會他們便進了城,一入金陵城他們霎時間便被裏麵的情況給震住了,這哪裏是城池,簡直就是龍蛇混雜的海世界。


    剛剛在城門口還好好排隊的人群,一入城立馬顯出了原型,一個個頂著各種各樣腦袋的魚走來走去,駭的祁月臉色都白了,這得是多恐怖的畫麵啊!可是那些人對他們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他們全然不存在一般,若不是剛剛跟守城士兵交談過,他們都要以為他們是透明的了。


    突然有人衝過來,一把拉住智繡道:“你們站這裏幹什麽?這裏不是人類該來的地方,快跟我走。”


    智繡蹙眉剛要甩開那人,卻被祁月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在智繡的心裏,祁月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可此時她的一個眼神,卻讓智繡意識到,祁月一直以來都是深藏不漏的,否則不會反應這麽快速。


    被那人拉著,幾人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城門口。


    龍澤一路跌跌撞撞進了城門,卻在看到裏麵的事物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他後悔自己擅闖衙門了,否則也就不會一不小心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實在是太嚇人了有沒有。


    幾個人被對方拉著一路跌跌撞撞進了一間民居,然而對方依舊很謹慎,關了房門又觀察了很久才迴頭道:“幾位都是人間來的?”


    祁月這才有時間細細打量那人,青色方巾包裹住了所有的頭發,一張臉蒼白如鬼,漆黑的瞳眸黑瞳多過白眼仁,小小的鼻孔大大的嘴,算不上難看卻也不好看,若不是說話的時候喉結會動的話,還真看不出是男是女來。


    知道祁月有些害怕,安熠成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道:“兄台怎麽稱唿?”


    那人緩了口氣,像是確認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道:“鄙人姓謝,乃京都人士。”


    “姓謝?不知可是謝全謝侯爺的家人?”他話音落,安熠成眸色就是一沉,腦海中電光火石間便想起了一個人來。


    京都城姓謝的人並不多,僅有的幾家全都是高官厚祿,所以身為碩親王的他在熟悉不過,並且這幾家隻有謝侯爺家在十幾年前丟失一位幼子,聽聞是被海怪給抓走了,謝侯爺早已認定幼子定然已經喪命,並且也在京城外的寺廟裏為幼子立了長生牌,希望幼子能夠早蹬極樂。


    當然謝侯爺一脈單穿,自打年輕時便隻有那一子,因兒子遭遇意外,謝侯爺又連著娶了好幾房嬌妻延續香火,卻不知為何至今為止隻生了七個女兒,就是不見兒子,急的謝侯爺天天燒香拜佛,這幾乎在京都城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事情。


    一開始聽到謝全二字那人還有些懵懂,卻在聽到謝侯爺三個字時,突然淚如泉湧道:“幾位也是京都城來的人?真的認識謝侯爺?”他並未直接說出是或不是,顯然還帶有防備之心,但那激動地淚水卻是出賣了他。


    安熠成剛要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突然想起身後還有祁月的存在,無奈改口道:“我們的確是從京都城而來,並且在下跟謝侯爺還有一些交情。”


    那人還有有些將信將疑,雖然他的臉幾乎已經跟魚類沒什麽區別了,但那表情還是掩藏不住的。


    安熠成知道他有些信不過他們,便伸手摘下腰間玉佩遞過去道:“你若是謝侯爺家的幼子謝浩天,你便該記得這塊玉佩。”


    對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讓他驚疑不定,他急忙接過玉佩一看,血氣上湧麵色瞬間漲紅一片,在抬頭時滿眼都是激動與親切,剛要張口喊些什麽,卻被安熠成一個眼色給製止了。


    安熠成道:“你可記得兒時與你一起玩耍的成哥哥。”


    謝浩明早已控製不住自己嚎啕大哭道:“18年了,整整十八年啊!我終於又見到親人了,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裏,我以為我在也見不到我的父親母親了。嗚嗚嗚?????”


    堂堂一個大老爺們蹲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也是夠讓人心酸的。


    祁月探出頭看著他,覺得這人分外可憐,伸手捅了捅安熠成的腰道:“公子,你竟然認識侯爺那麽大的官,那你認不認識碩親王?”


    碩親王是安熠明登基以後親封的,所以蹲在地上的謝浩明並不知道祁月在說什麽,並且他也沒心情去聽,因為他現在激動的情緒還未緩解,哭的根本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玄天聽到祁月的詢問立馬抬頭望天,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不知道。


    安熠成猶豫了一下道:“見過,但不熟悉。”這謊撒的也是沒誰了,玄天跟幾個護衛繼續裝傻,表示那是他家爺說的與他們無關。


    祁月咧嘴一笑,有些失望道:“不認識啊!”


    安熠成道:“怎麽?你好像很失望?”


    祁月急忙搖頭道:“沒有啊!我怎麽會失望,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開玩笑,她才不會告訴他,自己得罪過碩親王,想讓他幫忙出頭化解一二,因為他根本就不熟,若是熟悉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看樣子她還得想想別的辦法才是。


    蹲在地上的謝浩天哭了好久,哭的祁月都跟著頭疼了,安熠成無奈伸手扶起他,破天荒屈尊降貴的勸解了一番,他這才停止了哭泣道:“熠??????”


    他剛要喊安熠成的名字,就被他一個眼色給噎了迴去,立馬改口道:“成大哥,你們怎麽會來這裏?這裏除了我以外,從未有人類來過的。”


    歎了口氣,安熠成迴答道:“一言難盡,倒是你怎麽迴事?父,我父親母親,以及侯爺都以為你死了,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差點說出父皇母妃四個字,好在及時收口,否則就憑祁月那聰明勁不露餡才怪。


    謝浩明望了望緊閉的門窗道:“我這也是說來話長啊!你還記得十六年前我們分開的那個下午嗎?”


    聽到他詢問十六年前的那個下午,安熠成的眸色暗了暗道:“怎會不記得,你就是那天下午失蹤的,為此我父親母親足足詢問了我三天,若不是身邊有人證明,恐怕我也脫離不了幹係。”


    聞言謝浩明眸子裏閃耀出一簇火光,似有滔天怒火一般咬牙道:“原來那天不僅僅是給我下的套,也是為了要謀害你。”


    安熠成心裏咯噔一下,有什麽東西從腦海裏閃過,十六年前的某一個謎團也隨之迎刃而解了。


    他道:“浩天,你的意思是??????”


    他話不說完,謝浩天卻一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是的,那天就是一個局,一個既可以除掉我,也可以嫁禍給你的局,從而使我們兩家產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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