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一笑,他說道:“哪兒就是那麽簡單的,否則豈不是人人都成了狀元。”


    祁月撇嘴,雖然知道他說的不假,卻還是有些極不情願,原本想著自己親筆寫的拜帖才有誠意,不想寫字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白狐跳上桌子,一邊舔著自己的爪子,一邊在潔白的宣紙上留下了一圈梅花腳印,氣的祁月直接丟了毛筆轉身剛要跟安熠成說些什麽,卻不想唇角在他唇邊滑過,一絲冰冷的氣息滑過四肢百骸,猶如電擊一般使得兩個人皆是一愣。


    玄天早就沒了蹤影,白狐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做了錯事,跐溜一下跑走了,隻留下安熠成低頭審視著祁月緋紅的麵頰,突然覺得一陣心猿意馬,緩緩低頭在次印上祁月的唇,那股冰冷的氣息突然消失不見,換來的卻是淺嚐輒止。


    並不是安熠成不想繼續下去,而是他怕驚擾了祁月,那麽他就沒有下次了,對於她他如獲至寶,又怎會輕易讓她害怕自己。


    隻覺得臉頰一陣火燒火燎的發燙,緩過神的祁月推開安熠成邁步就往出跑,一邊跑一邊捂著自己的臉,像是那個做了丟人事的人是自己一般。


    龍澤拎著桂花糕樂嗬嗬的走進來,不想被祁月撞了個四仰八叉,一包桂花糕散落一地,他頓時暴跳如雷道:“誰啊!沒長眼睛啊?”


    換做是平時,祁月必然抓狂,然後狠狠的修理龍澤一通,可是今天不同,她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般,哪裏能讓人看到,爬起來慌慌張張的跑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龍澤也是好久才爬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桂花糕頓時心疼的跟什麽似的,當看到旁邊地上散落的首飾時,立馬哭喪了臉,撞了誰不好偏偏撞了小心眼又吝嗇的祁月,他這是要分分鍾滅掉自己的節奏啊!


    緩步而出看到龍澤蹲在地上直懊惱,安熠成的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很好,從他身邊走過時,還不忘彎腰伸手幫他撿起地上的桂花糕道:“月兒不愛吃這個,你最好還是換個花樣。”


    龍澤目瞪口呆的瞪著安熠成,不知道他腦袋是不是進了水,才會給自己提點一二,殊不知安熠成對自己信心十足,對祁月更是十拿九穩,所以根本就未將龍澤當一迴事。


    祁月跑出安熠成的房間,隻覺得滿臉熱氣難以散發,索性沒有迴去自己的屋子,而是出了客棧想要到處走走,以緩解心中那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此時大街上人來人往,還有不少擺地攤賣草藥的攤販在不停的吆喝著什麽。


    這是祁月第一次來天璿城,又是天玄門離得最近的一個城市,所以她看什麽都很新鮮,都很好奇,都想上去摸一摸,玩一玩。卻不想黑暗中正有一雙眸子在盯著她,嘴角上一抹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隨後轉身奔著最近的巷子紮了進去。


    正在祁月看的聚精會神的時候,一群身著月白長袍的人從她身邊走過,其中一人道:“快點迴去吧!大師兄一定等得不耐煩了,若是惹他不快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聽到這個聲音,祁月迴頭看去,隻見幾個十五六歲的天玄門弟子從她身邊走過,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器宇軒昂不免讓她有些羨慕嫉妒。


    見祁月一臉的豔羨模樣,她身旁的攤販道:“姑娘,你這是去天玄門拜師的?”


    祁月迴神道:“算是吧!”


    攤販笑道:“哪有算是之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若是平時祁月不會理睬他,可今天她並未急惱,而是詢問道:“有什麽區別嗎?”


    攤販道:“怎麽沒區別?天玄門隻收誠心向道之人,姑娘若是心不誠是萬不會進去的。”


    祁月眸光一亮道:“怎麽才算是心誠?”


    攤販道:“你若是在我這裏買上一道黃符貼在自家門口,我保證姑娘定然會心想事成。”


    祁月開始撇嘴了,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起身邁步就走。


    小攤販見祁月沒搭理自己,悻悻道:“這小姑娘還真小氣,沒錢就別出來逛街啊!”


    祁月惱怒了,掏出一隻大元寶丟在攤販麵前道:“找開就買,找不開姑娘我今天倒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攤販被大元寶嚇得不輕,這可是他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他竟然小看了小姑娘的實力。


    這時一隻手撿起地上的元寶笑道:“小姑娘何必如此大火氣。”不等祁月迴答,智繡一閃身擋在她身前道:“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麵前,就不怕金城找到你們。”


    智繡這一聲厲喝,頓時吸引了不少路人圍觀。


    被她阻攔下來的人不緊不慢道:“姑娘眼力不錯,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的身份,難怪這麽久竟然沒一個人能抓到靈女,原來是她身邊高手如雲啊。”


    祁月後退一步,避開兩人的鋒芒,她知道智繡的能力,對付區區一個盲天人智繡絕對是穩操勝券,所以她並未有多大的擔心,反而是這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危險處處可見,她最好還是趕快迴到公子身邊才好,至少有他保護自己,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四周突然湧出一群人來,雖然不是盲天人卻也個個氣勢洶洶,手中刀劍閃耀著銀色的光芒直奔祁月而來,打的就是殺人越貨的主意。


    正在跟智繡交手的盲天人大喝道:“我們暫且停手如何?你家主子現在有危險。”


    雖然不明白盲天人為何如此好心,可智繡還是依約停手了,轉身直奔祁月身邊而去。


    盲天人站在遠處仔仔細細的傾聽著祁月的動靜,就好像他的耳朵能夠看到人似的。


    麵對一群歹人,祁月竟然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害怕,反而透著一股興奮感,尤其是她手心裏癢癢的,讓她想試一試噴火的感覺。


    然而她的想法全都被智繡給打破了,當她加入戰局後,局勢幾乎是一麵倒,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頓時如過街老鼠一般抱頭鼠竄。


    坐在攤位旁啃著水靈靈的梨子,她覺得自己百無聊賴。


    突然大街上人群浮動,一隊官兵衝了出來,將全部人拿下道:“怎麽迴事?敢在天璿城鬧事,不想活了嗎?”


    天璿城一直是朝廷比較重視的一座城池,不單單是因為它的繁華,以及各種珍惜草藥的生長,更加是因為天玄門就在城池的後麵,那裏培養出了無數的朝廷大員,幾乎是整個安祈王朝人才的主要出處,所以一直以來天璿城的城防工作都是最好的。


    唯恐萬千人才因為一時的驚擾,而斷了仕途之路。


    自古以來都是民不與官鬥,看到有官兵來了,祁月拍拍手衝著智繡使了個眼色,二人轉身欲走卻被人叫住道:“站住,你們兩個是什麽人?”


    祁月迴頭道:“路過的看熱鬧而已。”


    問話的士兵卻是不信道:“你們也跟我走一趟,若是果真沒你們什麽事,自是會放你們迴來的。”


    雖然很不情願,祁月還是跟著那群人走了。


    智繡緊跟其後,將安熠成交給她的信號源抽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一行人一路進了衙門,四周顯得詭異的安靜,讓祁月不禁蹙眉。她雖然沒有來過衙門,卻也知道衙門裏不乏捕快師爺,為何天璿城的衙門如此特殊,竟是一個人都沒有,難道說他們來錯地方了?這不是衙門口,而是縣官大人的內院?


    這更不可能了,縣官大人的內院怎麽能會由著外人隨意行走那?


    正在祁月好奇疑惑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你們辦事果然利落,都下去吧。”


    他話音一落,一群官兵竟然跟那些鬧事的人一起退了下去,顯然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為的就是祁月。


    一拍腦袋祁月鬱悶道:“果然就是不能離開公子。”每次他們分開似乎都沒有好事,這不,又著了別人的道。


    智繡蹙眉卻沒有第一時間發出信號,而是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轉過迴廊,一男子負手而立,月白色的長袍給風吹得獵獵作響,淒冷的麵龐帶著蕭殺之氣,全然沒了昨晚見到的女氣。


    一聲冷笑,祁月道:“果然是你。”


    沒想到在次見麵,祁月開口竟然會是這句話,金城不由疑惑道:“你知道?”


    “不知道。”祁月毫不猶豫的開口,嗆的金城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


    “你不知道為何還說果然是我?”他開口詢問。


    祁月鄙視的瞪了金城一眼道:“故事一般發展到這個時候,故事的主人公不都會說一句果然是你,表示自己很高明早已看穿你的詭計了嗎?”


    金城咬牙,恨不得扒開祁月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構造,竟然可以想出這麽讓他匪夷所思的迴答,這都是什麽人給她灌輸的怪異思想啊!


    屋頂上久等祁月不歸的龍澤突然打了個噴嚏,望著遠方喃喃自語道:“這傻丫頭是玩瘋了,怎麽還不迴來啊?算啦,老子還是出去找找吧,別是被人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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