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說話,而是跟在聖女身邊緩步而行。


    兩個人看上去很年輕,可你若細看就能發覺她們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魚尾紋,按紋路推算她們最起碼也有三十多歲了。


    聖女毫不在意來人的沉默,自顧自的說道:“當初你不該將她送迴到祁宏天身邊的。”


    來人搖頭表示很無奈,眸光中透著水霧一般的色彩。


    聖女轉身摸索著給她拭淚道:“你為了族人傾盡所有,到如今又換來了什麽?”


    來人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委屈。


    聖女歎了口氣道:“我已經派人去了京城,發覺她已經不在那裏了,我會讓人盡快將她帶迴來,也許這場劫難,隻有她能夠化解了。”


    來人搖頭,似乎很不願意她口中的人迴來。


    聖女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她走上你的老路,可她命中注定是要完成你為完成的使命,這是她的職責。”


    來人哭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打落在地上,卻是沒有散開,反而化作一個個珍珠滾落開來。


    聖女彎腰,在地上摸索著撿起一顆顆潔白晶瑩的珠子道:“你不要哭,會給人間帶來災難的。”


    來人點點頭,卻還是止不住自己的淚。


    聖女無奈,伸手給她拭淚道:“三百年前我們無意間打開了你們的大門,給你們帶來了浩劫的同時,也讓我族差點滅族,這場禍事延續了三百年之久,但願這場浩劫能在這任靈女的身上化解。”


    來人眼眶紅紅的,強忍著淚水在聖女手上捏了一下。


    聖女歎氣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待她的。”


    來人點頭,轉身要走。


    聖女迴眸看向她道:“那扇門??????”


    來人歎了口氣。


    聖女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道:“我會盡快的。”


    來人飛身而去,衣袂飄飄竟是如仙女下凡一般。


    直到她飛遠了,聖女眸色一沉道:“出來吧。”


    一身火紅紗衣的女子走了出來道:“聖女,祁宏天去了北疆之地,似乎發現了什麽。”


    聖女微蹙眉頭道:“這個老匹夫竟然這麽忙。”


    紅衣女詢問道:“追還是不追?”


    聖女道:“讓他去,看他能查到什麽。”


    紅衣女點頭,卻看向藍衣女子飛身而去的方向道:“未來怎麽辦?”


    “放心,有靈女守著。”聖女聲音很篤定,讓紅衣女鬆了口氣道:“安祈王朝的皇帝正在找靈女,恐怕遲早會找到這裏。”


    “無妨,他依仗的不過是燕雲十二騎而已,沒了那十二騎他不過是沒了爪子的獅子蹦躂不了幾天,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還要放在太後身上。”太後二字一出口,聖女手中的珠子應聲而碎,化為粉末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紅衣女像是沒有看到似的說道:“靈韻靈麒遇到了祁月,請示是否將她帶迴總壇。”


    “她現在跟誰在一起?”


    “安祈王朝碩親王安熠成。”


    “是他?他們怎麽會在一起?”聖女眸色突變,閃耀出一絲青紫色,讓人感覺到十分駭人。


    紅衣女就是一抖,將前因後果講給聖女聽,心裏卻是百轉千迴,不知聖女會有怎樣的決斷。


    聖女的麵色越來越陰寒,緊抿的唇角預示著她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紅衣女趕緊補了一句:“如今祁月在安熠成身邊生活的很好,隻不過紫護法下落不明。”


    聖女咬牙道:“燕雲十二騎,殺我族人不共戴天。”


    紅衣女道:“如今燕雲十二騎已經得罪碩親王,估計碩親王不會放過他們的。”


    “碩親王與我們何幹,我族人的血決不能白流。”


    紅衣女有些為難道:“如今整個聖壇都被祁宏天那老匹夫給圍了,我們實在是??????”


    聖女迴眸,淩厲之勢嚇的紅衣女一退道:“通知靈韻靈麒大張旗鼓去祁家接祁陽會聖壇。”


    紅衣女就是一愣道:“接祁陽?”


    聖女詭異一笑道:“他們不是想要聖女嗎?本宮就給他們一個聖女。”


    紅衣女抬頭望了望天,發覺原本還萬裏無雲的天氣突然陰沉了下來,她點頭道:“謹遵聖女之令。”


    這條命令下達,京城的天可就真的變了。


    經過了齊族之事,安熠成不在火急火燎的往天玄門趕了,反正已經確定了祁月的身份,索性大家一路遊山玩水往前走好了,也讓祁月放鬆一下警惕心。


    祁月不知安熠成的目的,果然中了他的圈套,見安熠成不在著急趕路了,心裏的疑惑也就消減了幾分。


    坐在車裏一邊看風景,一邊詢問道:“爺,怎麽又不著急趕路了?”


    安熠成閉目養神沒理會祁月。


    祁月嘟唇道:“我知道你沒睡。”


    安熠成哼道:“祁月,我才是爺。”


    祁月撇嘴,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怕安熠成了。


    即便他臉色在冷,對她來說似乎都是裝的。


    伸手捅了捅安熠成的腿道:“爺,其實你人挺好的,幹嘛總是擺著一張冷臉,不累嗎?”


    安熠成蹙眉了,咬牙道:“祁月,知道你自己的本分嗎?”


    “不就是丫鬟嗎?有什麽的?隻要我家小月月同意,我立馬給她贖身,老子我有都是錢。”不等祁月迴答,龍澤一張欠揍的臉便探了進來。


    被祁月一巴掌糊了出去道:“怎麽哪都有你啊。”


    安熠成嘴角微微上揚,並未睜眼去看龍澤的表情,他想想就能知道龍澤會怎樣,不自覺的便感覺到開心。


    祁月沒發覺安熠成的變化,糊完龍澤迴頭繼續看著安熠成道:“爺,其實你笑很好看的,幹嘛總板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你錢似的,真的很不好。”


    “可不是,我就奇了怪了,就他這樣的人,身邊怎麽會跟了這麽多死心塌地的人。而我這麽好的人,身邊就???????”龍澤死不要臉的又把腦袋伸了進來,開始自吹自擂起來,聽的祁月耳朵嗡嗡直響,恨不得一巴掌唿死他。


    不等祁月動手,安熠成一揚手,一粒藥丸進了龍澤的口。


    龍澤頓時惱了,衝著安熠成呲牙咧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祁月好奇的轉頭道:“爺,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麽東西,為什麽他自己解不了啊?我覺得老道其實還是挺厲害的啊?”


    安熠成伸手將祁月拉到自己懷裏按住,冷聲道:“閉嘴,爺要休息。”


    祁月掙了兩下沒掙出來,索性雙腿一橫把安熠成當枕頭躺在他腿上道:“這可不賴我,是爺你自己讓我閉嘴的,我雖然很清楚自己丫鬟的本分,但是吧??????”


    安熠成額頭青筋隱隱跳動,陰冷的說道:“閉嘴。”


    祁月立馬樂嗬嗬的閉嘴了,其實她早就想睡一覺了,尤其是中午大熱的天氣,隻不過是礙於安熠成在車裏坐著,她不好越過兩個人的身份而已。


    祁月剛剛閉上眼睛,安熠成便睜開了眸子,低頭看了一眼祁月額頭上的汗珠,不免有些心疼的拿過扇子給她扇風。


    祁月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給自己扇風,還以為是車外的清風徐來,一張臉享受的很,不自覺又往安熠成身邊移了移。


    “站住,此山是我開,此路??????”外麵突憂的聲音讓安熠成麵色一冷,一抬手祁月身上的荷包少了一個,筆直的飛向對方的嘴。


    對方連話都還未說完,隻覺得一張嘴被馬蜂蟄了一般疼痛,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被三下五除二給拿下了。


    龍澤笑嗬嗬的站在他們麵前道:“大兄弟,我給你算一卦唄。”


    一夥子山匪望著龍澤咬牙切齒,他們都被抓了,這家夥還想趁火打劫。


    龍澤不等他們迴答便開口道:“老道我算你們今年流年不利,有血光之災不宜劫路生財。”


    一夥子山匪還沒等開罵,就聽車裏突然興奮的吼道:“老道,有生意。”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祁月風一般跳下了車,連蹦帶跳的跑到幾人麵前笑道:“我才剛睡,就聽到你們在吼,驚了我的美夢怎麽辦?”


    玄天嘴角直抖,抬頭看向馬車,隻見車簾被微風輕輕吹起露出安熠成安逸的側影。


    祁月沒有理會玄天那種想殺人的樣子,蹲在幾個山匪麵前道:“你還沒迴答我。”


    山匪被氣得不輕,他們打家劫舍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話都沒說完,便被人給拿下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個老道要給他們算命,說了一堆廢話不說,這又跳出個十五六歲的半大丫頭跟他們這逗悶子,他們出門怎麽就沒看看黃曆那。


    見匪首氣唿唿的不說話,祁月一張臉泫然欲泣道:“你們欺負人。”


    眼看著祁月要哭了,匪首被她蠢萌的樣子給騙了,咬牙道:“你讓我怎麽迴答?”


    祁月紅著眼眶道:“你打擾我睡覺了。”


    匪首道:“我不是故意的。”


    祁月道:“可人家好不容易才睡著。”


    匪首道:“我又不知道你在睡覺。”


    祁月道:“那你得賠我。”


    匪首驚愕道:“睡覺這個東西怎麽賠?”


    祁月開始上下其手,癢的匪首咯咯直笑道:“姑娘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祁月紅著眼眶道:“有錢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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