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天心裏就是一個咯噔,靈女之事是他一手策劃,怎會牽扯到祁陽身上?現在連朝廷官員也牽涉其中,恐怕用不了多久皇上也會知道,到時候他該怎麽跟皇上交代?


    正在他遊移不定時,有人飛身落在他身邊道:“將軍,宮裏已經得到通知,太後親自派人過來給您問診,皇上不知哪裏得知府裏有事,剛下令讓禦林軍統領帶了三百侍衛前來護衛。”


    祁宏天還未來得及迴答,隻見一隊人馬風馳電閃間進了祁宏天府邸大門,當先一人下馬施禮道:“末將見過祁將軍。”


    祁宏天麵色陰鬱可怖,雖然心裏極其不願意搭理這個人,卻還是應付道:“萬大人來的可真快。”


    萬大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出頭,卻是名不副實的禦林軍統領,他可算是祁宏天的死對頭之一,是萬貴妃的親哥哥,皇帝的大舅哥。


    祁宏天保的是皇後,萬大人保的是萬貴妃,尤其最近萬貴妃風頭正盛,皇後都被他壓上一頭,祁宏天看這位就更加不順眼了。


    萬大人毫不在意祁宏天的冷臉,一揚手一群人蜂擁闖進祁府。


    祁宏天麵色就是一沉,厲喝道:“慢著,萬大人這是要做什麽?”


    然而並沒有人聽他的,一群禦林軍不一會便四散開去,將整個祁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萬大人依舊一副淡然的笑容道:“祁將軍可不要誤會,我這也是奉皇上之命保護您一家的安全。”


    “你這是保護?”祁宏天眸中刮過驚濤駭浪之色,不了解他的人一定會被他這股氣勢給嚇住,可他遇到的是萬大人,這個人也曾領過兵打過仗,對於祁宏天這種戰場上殺出來的將軍了若指掌。


    “末將不覺得末將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祁將軍要是有什麽不滿的,大可以到皇上麵前告末將一狀。”


    很顯然萬大人並不將祁宏天放在眼裏,直接抬出安熠明壓祁宏天,因為他篤定祁宏天不敢去告狀。


    果然祁宏天一張老臉青一陣白一陣甚是難看。


    老禦醫拎著藥箱子顫顫巍巍的走過來,許是眼睛不好並未看出麵前的局勢,上前不耐煩的說道:“老臣奉太後之命給祁將軍看診,不知祁將軍何在?”


    他這一出聲馬上打斷了爭鋒相對的兩個人,祁宏天迴眸看向他,心裏更加不快,卻因為對方是太後的人,不得不隱忍道:“下官在這。”


    老禦醫道:“我們還是找個地方看診要緊,老夫今日當值還得盡快迴宮才是。”


    老禦醫話音落,祁府大管家張長青風風紅火的從後院趕了過來,原本是想告狀的,卻在見到情勢有些不對時,轉而對老禦醫說道:“大人跟我來吧。現在後院很亂,您跟我去前廳看診吧。”


    老禦醫對祁府發生了什麽並不感興趣,跟著張長青就往前廳走。


    萬大人掃了一眼老禦醫,嘴角掛著揶揄的笑意佯裝關心道:“府上有人病了?要不要緊?末將還是迴宮跟皇上說一聲的要好。”


    祁宏天一聲冷哼,咬牙道:“多謝萬大人關心了,萬大人隻要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至於老夫的事萬大人就少操點心吧。”


    話音落,祁宏天一甩衣袖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要跟萬大人多說的意思。


    萬大人摸摸鼻子,並不在意祁宏天的冷臉,迴頭負手而立看著亂哄哄的祁府甚是開心。


    祁宏天還沒走兩步,張文靜就披頭散發的跑了出來哭道:“老爺,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宮裏會來人搜查?就連,就連我的寢室??????”


    祁宏天本就心煩,被她這麽一哭更加煩躁了,一甩手怒道:“哭什麽哭?你男人我還活著,輪不到你嚎喪,告訴下麵人,官家要查隨便他們,若是有一個敢給老夫惹事的,別怪祁家家法不留情。”


    張文靜一愣,大串淚珠掛在臉上,愣是沒反應過來。


    祁宏天懶得理會她披頭散發的樣子,邁步就王前廳走去,如今什麽都比不得他毒重要。


    老禦醫蹙著眉頭給祁宏天診脈,臉色越發陰鬱起來,對外麵震天的喧囂聲充耳不聞道:“將軍,你這是赤練之毒,乃北方劇毒之蛇所提煉,解藥也隻有北疆之地才有,老夫隻能給你開一些壓製的藥,還請將軍盡快派人前往北疆之地取解藥才是。”


    祁宏天眸色一沉道:“北疆之地?”


    老禦醫點頭,卻沒有迴答祁宏天什麽,轉身從小藥童手裏取過紙筆開始寫藥方。


    祁宏天心裏百轉千迴,靈族什麽時候與北疆之地有了牽扯?晉城城下紫水壇與靈族並不相識,並且也在覬覦靈女,為何北疆之地獨有的蛇毒會到了靈族之手?


    這一切的一切都透著太多詭異,讓他有些想不透其中的種種。


    窗下人影一閃向著府門而去,那裏萬大人冷著臉負手而立,似乎在研究著祁府的風水,又或者是在觀察著什麽。


    那人走到萬大人身邊低首耳語道:“大人,消息不假,祁宏天果然去了晉城。”


    萬大人嘴角掀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道:“看樣子靈女的消息不會有假,告訴兄弟們不用在搜了,我們迴宮複命。”


    那人點頭,轉身往深宅大院中跑去。


    老禦醫寫完藥方轉身交給張長青道:“按方抓藥,一日都不能少。”


    祁宏天掃了眼門口,壓低聲音道:“謝鎖老幫忙。”


    老禦醫起身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說道:“老臣是太後的人,自然會為太後著想,將軍身上的毒七天就可清除,至於將軍想要做什麽,不是老夫可以過問的。”


    顯然老禦醫對赤練之毒了若指掌,兩個人不過是在做戲給某些人看而已。


    祁宏天吩咐張長青將老禦醫親自送了出去,這才轉身往後院走去。


    經過一夜折騰,整個後院跟被洗劫了似的,讓祁宏天一張老臉備顯陰鬱。


    張文靜哭喪著臉站在院子裏指點著下人收拾,看到祁宏天過來一張臉冷的凍人。


    祁宏天無視她那張控訴的臉道:“祁陽在哪?”


    張文靜哼道:“還能在哪?被嚇得不輕,迴房間裏休息了。”


    祁宏天邁步就往祁陽的房間走,被張文靜一把攔下詢問道:“老爺,你這是想幹什麽?女兒被嚇得不輕,我才剛剛把她哄睡了。”


    祁宏天冷哼道:“你隻知道心疼她,怎麽就不好好管管她那?在這麽下去她遲早會闖出大禍來。”


    事實上,祁陽已經闖了滔天大禍,得罪了碩親王這件事還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了解。


    張文靜理虧,想要護著女兒卻也是沒有好的理由了,畢竟祁陽做了什麽,她這個做母親的在清楚不過。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氤氳著暖暖的霧氣,輕薄的羽紗隨風輕舞,織就了如夢如幻的境地。


    美人膚如凝脂在潺潺流水中此起彼伏,如綢緞一般的秀發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霧氣中安熠明若隱若現,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弧度,就像是在欣賞一件極美的藝術品一般,看著上下浮動的美人沐浴圖。


    突起的一聲驚唿,並沒有驚嚇後的恐慌,反而帶了絲淫靡的誘惑之聲。


    安熠明蹲下身子,伸手掬起一捧水,衝著美人揚了過去,引起美人一連串的嬌笑聲道:“皇上,你真壞,怎麽可以偷看人家洗澡?”


    一抹邪魅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眸中燃起點點星火,他連衣服都不脫,直接跳下了水池,濺起大股浪花,將美人衝向了浴池邊緣,眼看著就要撞上堅硬的牆壁時,被他一把拉了迴來抱在懷中。


    溫香軟玉瞬間點燃了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男人獨有的欲望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伸手按住美人的頭,將她壓向自己,粗重的吻與喘息聲霎時間彌漫了整個浴室之中。


    殿外宮女壓低聲音交頭接耳:“咱們娘娘就是厲害,短短的半年時間,從一個秀女直接升到了貴妃的位置,我們跟了這樣的主子,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跟著這樣的主子,我在宮外的家人都跟著吃香。”


    “估嘛著,中殿那位現在都快被氣死了吧?”


    “何止是氣死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打聽了一下,說是那邊死的那位到現在都沒下葬,鬧的兇著那,皇上現在一聽到皇後這兩個字就頭疼。”


    正在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聲輕嗑打斷了兩個人的聊天,迴頭望向來人,兩人慘白的麵色緩和道:“萬大人。”


    萬大人一身勁裝緩步而來,偉岸的身材,較好的容貌使得兩個宮女微微臉紅,低頭垂目不敢直視。


    萬大人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小宮女道:“你們伺候家姐辛苦了。”


    兩個小宮女立馬受寵若驚道:“萬大人言重了,伺候娘娘是我們應該的。”


    萬大人從袖中掏出兩枚看著不起眼的金簪,硬塞進兩個宮女手中道:“皇上可在裏麵?”


    兩個宮女麵紅耳赤,愛不釋手的將發簪藏起來,急忙迴道:“在的,剛剛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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