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之間,大殿中又靜了下來,人人仿佛在等著秦天樞醒來訓話,但又怕他當真醒來。過一會兒,鍾天璿心情平複,站起走上前去恭恭敬敬說道:“大師哥,天璿及二位師弟不敬,冒犯貴體,打擾你安睡,實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見諒。”秦天樞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異常。


    鍾天璿大著膽子,眼睛緊盯,與範搖光把秦天樞的屍首搬出銅棺,手碰到大師哥屍身,僵硬如鐵,似僵不是人,當即放下了心,示意一名弟子鑽進棺內把陪葬品取出來。


    各人伸出脖子瞪大眼睛看著,隻見那名弟子取出的全是薄薄的小冊子,江湖中傳聞不錯,秦天樞果然以大量武功秘芨為陪葬品,鍾天璿對這些別人求之若渴的武功秘芨卻一屑不顧,翻開看完一本沒見得口訣便隨手丟在一旁,絲毫沒有珍惜之感。


    李逸航正吊在秦天樞正上方,對他的臉容看得一清二楚,越看越驚懼,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之處,似乎他的臉皮抽動了一下,又好像見到他眼皮跳動了一下,更好像見到他喉部蠕動,好像是在吞食留在口腔裏的血液。忍不住叫道:“鍾掌門,你快把秦師伯放迴棺裏,大師伯就要屍變!咱們都逃不了!”


    寂靜大殿上的各人被他這一驚聲唿叫嚇了一跳,鍾天璿也忍不住心頭突跳,抬頭望他一眼,再瞧秦天樞屍首一會,說道:“妖言惑眾,胡說八道,死人怎麽會翻生。”低頭又翻書頁覓查口訣,那名鑽入棺中取物品的弟子終於把陪葬物品都取了出來,除幾十本書籍外,還有長劍玉器等個人物品。


    高登聽得李逸航說他有第九重口訣,雙眼盯緊他,無比痛心後悔:“如果當時逼他說將出來,便不用冒巨大風險來盜秦天樞的墓,不必與他相鬥而兩敗俱傷,又怎麽會落得眼下這等處境?可惡可惡太可惡,我一輩子順風順水無往不利,難道竟在栽在他手上?”突然李逸航臉色大變,雙眼緊緊望著秦天樞,而後又閉上,連忙順其眼光看去,因離秦天樞較遠,看不到他有什麽可怕之處。


    高登深知李逸航不會無緣無故害怕,知道秦天樞要發生屍變,連忙往後退了數步,尋找安全避難之所。


    鍾天璿站在屍首旁翻書,沒能瞧見秦天突然張開了眼睛!


    秦天樞張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吊著的死人,在睜眼的一刹那,生命直到死亡前的一慕慕在腦海裏如旋燈般流轉。微微轉了轉眼,見到站在身旁的鍾天璿,這人是誰?有點像自己的二弟,再一轉眼,看到了範搖光,他變化不大,確認是最小的師弟範搖光,但他的眼角已有皺紋,鬢邊也有了白發。他重新閉上眼,李逸航偷偷微張眼睛,看到他眼角淌下兩滴晶瑩的淚水。


    宋天權發現了大師哥眼角的淚水,大吃一驚叫道:“大師哥!”鍾天璿正翻得入神,聽得宋天權這一驚叫,枉他是當今天下第一大門派的掌門人,卻也不禁心神不寧,雙手發顫將冊子掉在地下,他轉頭看向大師哥,發現他眼角眼淚,心中一震,連忙揮手讓眾弟子準備,一有異動便往他潑油點火。


    鍾天璿顧不得翻書,輕聲叫道:“大師哥,大師哥!”範搖光也叫道:“大師哥,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我們幾們師弟可想你了。”鍾天璿道:“對,我們對大師哥的思念與日俱增,終於忍不住要一塊兒來瞧你,見得大師哥容貌未變,一如往昔,心下大尉,我們卻是老了,再過幾年,我們也將到黃泉下陪伴大師哥。我們見過了大師哥,完成心願,現下將大師哥請迴寶棺安息。”


    秦天樞眼皮跳動,似乎想要睜開眼,鍾天璿大驚退後一步,讓捧了燈油和火把的弟子走上三步,隨時烈火焚燒。


    大殿中的氣氛詭秘緊張,每人的心都提得高懸。


    便在這時,陰森詭異的地下金鑾殿中響起了空靈的聲音:“師弟們,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眾人都嚇了一大跳,聽說話的語氣這聲音無疑是出自秦天樞之口,可眼前屍首口唇緊閉,根本沒張口,聲音從何處而來?難道是他的靈魂在說話?這未免太過顛覆殿中眾人的認知,所有人都驚訝得目瞪口呆,汗毛豎直冷汗直冒。


    這中間隻鍾天璿、高登、宋天權和範搖光知道原理,武林中有一種神秘武功腹語術,隻要內氣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便可練這門功夫,練成後小腹能發人聲,跟常人講話一般無異。秦天樞用腹語說話而不是用口來說,那證明他真的已然過世,屍變之人,不論他行為動作如何像人,均未聽說過會開口講話,鍾天璿想明拍這一節,一顆怦怦而跳的心髒終於放了下來,隻要是僵不是人那就不足為懼。迴道:“是大師哥嗎,我是二弟鍾天璿,還能跟你交流,那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可是我們此行的最大驚喜。”


    那空靈聲音又道:“怎麽隻來了你們三人,天璣,玉衡和開陽三位師弟呢?”鍾宋範三人對視一眼,鍾天璿道:“迴大師哥,三弟天璣被人害死,五弟玉衡練功走火入魔失去蹤影,六弟開陽為人所傷,在墓外休養,沒有進來拜見大師哥。”


    “想不到我死後,六位師弟發生了那麽大的變故,唉,可惜可惜。天璿,天權,搖光,你三人可得為三弟和六弟報仇,失蹤了的五弟,無論如何你們也必須尋迴來,不然我向師父不好交差啊。”秦天樞的用語音調變化不大,聽內容似頗有憾意,話音中卻感覺不出。


    鍾天璿三人齊聲道:“是,謹尊大師哥意旨。”


    秦天樞又道:“你們這次前來的目的,師哥已然猜到,我死得太匆忙突然,沒來得及將口訣傳下,而玉衡又失蹤,你們定是練混元功受阻吧,我倒是將口訣記在《迷蹤拳》拳譜上,是不是三弟把拳譜隨我一塊兒放入棺內?。天璿,你可有找到《迷蹤拳》小冊子?”


    這一番話令得包括李逸航在內的所有人震驚不已,這大師伯真是了不得,是個絕世奇才,如他還存活世上領導北鬥派,光複教又怎敢起覬覦之心?他又怎會知道死後之事,這著實令人無法相信耳中聽到的事實。


    鍾天璿強抑心中的驚惶,說道:”大師哥說得極是,天璿和四弟便是因為沒有口訣,一直停留在第八重上,無法練下去,而江湖上出現幾個濫殺無辜的魔頭,武功高強得緊,我自覺壓不住他們才來向大師哥求救,請大師哥原諒。”


    秦天樞道:“你在沒有口訣的情況下也能練到第八重了,那很了不起哪,我當年在有口訣的情況下依然出了差錯,吐血不治身亡,我跟二弟比,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啊!”鍾天璿向兩位師弟瞧了一眼,讓他們作好準備,迴道:“稟報大師哥,我們從五弟的徒弟口中獲得第八重口訣,這才得以練成,並非有那麽厲害的本事。”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你是來找第九重口訣?”空靈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


    “是的大師哥!”鍾天璿迴答道。


    秦天樞沉默良久,活著的生人戰戰兢兢沒敢出聲,連鍾天璿也在等待他的問話。李逸航不知這個死了的大師伯為什麽會說話,思索他這個時候心中在想些什麽。


    突然空靈的聲音又響起:“二弟,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鍾天璿心中突的一跳,道:“大師哥請問。”


    “那天下午我在練功的最要緊關頭,你闖了進來,嚇我一跳,使我氣息紊亂難以調和,不卻知道是為了什麽事?”這件事秦天樞由死而生,立馬盤旋在心頭之中,不問不快。


    鍾天璿道:“大師哥你指那一天?我沒有印象。”


    “你沒有印象,怎麽會沒有印象,我就是被你的突然撞入而受驚岔氣,最終吐血而亡,你如果不是有急事,怎麽會貿貿然闖進屋來,你最知道我在那個時辰是最要緊時刻,而且那幾天我在為衝關而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語氣雖然平淡,卻帶有一股不相信之意。


    鍾天璿道:“大師哥,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二弟已然記不清楚,現迴想起來,可能是因五弟與六弟起了爭執要動手,我勸他們不聽,便匆匆忙忙想著去通知你,卻不小心衝撞了大師哥,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二十多年來,時時為這事懊惱與不安。”


    李逸航開始有點明白大師伯吐血身亡的原因,實是由外因而不是內因引起,震驚之餘心中暗暗冷笑:“在大師哥練功的最重要關頭你偏要闖進去,是何居心?就算他們真打起來,你作為老二難道不能阻止嗎,退一萬步當真阻止不了,也不必忙在一時著急通知,若不是別有用心誰會相信?而且這樣一個分水嶺般的大事情,你居然說記不清,這個謊撒得三歲小孩也不相信,我看你是心懷叵測心懷不軌,怪不得師父和三師伯要離山,原來你鍾天璿竟然是這樣一個陰險卑鄙的無恥之徒!”心中對他最後一點點敬意,在此蕩然無存,怪不得你能幹下逼婚失信滅口之事,原來你根本就是個偽君子,所作所為還比不上高登這個無惡不作的家夥,最起碼高登作惡了便以惡人姿態出現,絕不稍加修飾。


    明白了鍾天璿的為人,李逸航感到無限失望,深覺得太師父周紫龍辛苦創立的北鬥派,將要毀在這人手裏。


    李逸航能想到的事,高登怎麽會想不到,他心中一般在冷笑。


    宋天權連忙叉開話題道:“大師哥,我們誤會了你,以為秘藉失蹤與你有關,其實是被那造鐵箱子的高鐵匠偷走,我們已經把他抓了帶入墓中讓你處置,顧中,把高登帶到大師伯跟前。”弟子顧中應道:“是。”將躲在一旁的高登帶到秦天樞跟前。


    秦天樞沒有張開眼,問道:“高老板,你這樣處心積累偷我派鎮山之寶,必不是外人,你可是高士弟的兒子?”


    李逸航心中一動:“高士弟,不就是翁老前輩口中所說那心胸狹窄之人麽?”鍾天璿等人也是心頭一震。


    高登瞧著秦天樞宛若生人的臉孔,心下驚駭不已,說道:“秦大俠果然是人中龍鳳,什麽都瞞不過你老人家,若你老人家不是英年早逝,當今天下,還不早就是你北鬥派的?”言下之意,現今北鬥掌門鍾天璿比他相差太遠。鍾天璿自知德才確實不及大師哥,倒也沒有惱怒。


    秦天樞沉默一會,說道:“高登,偷盜混元神功秘藉,可是你父親的意思?”高登答道:“非也非也,我父親隻是要我報仇,我在黃山腳下開鐵匠鋪,就是為了探查掌握你們的消息行蹤,事先並不清楚你們把秘本放在箱子裏頭,隻知道是一項極重要的物品,為此害得秦大俠早死,七子分裂,也算間接報得了父親之仇。”高登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說話直接了當,毫不掩飾。


    鍾天璿道:“高登,我們北鬥派與你父親有何冤仇,為什麽麽這般處心積累來害我們?”高登笑道:“鍾掌門,我父親三次敗在你師父周前輩手下,心中不忿以至致鬱鬱而終,我心中知道這是父親氣量窄小之故,與你們北鬥派無關,可他臨終前交待我的事,我怎能拒絕,怎能不去實現他老人家的遺願?我高登摒棄常人追求,花費一輩子時光來破壞搗毀北鬥派,雖沒有親手殺死你們七子中的任一人,卻間接害死了老大和老三,使你們北鬥派反目分裂,就是下去見到老爹,我高登也能抬起頭來做鬼,哈哈哈哈哈。”越說越得意,竟然在大殿上狂笑起來


    秦天樞並無惱怒之意,續道:“高登,你為了報所謂的父仇,處心積累,不惜犧牲一生幸福,這一番孝心著實令人感動,天璿,天權,搖光,天意如此,你們便不要為難他罷。”


    李逸航心中大急,暗暗叫道:“大師伯你心地善良也罷了,怎地還如此迂腐,這高登不但害死你和三師伯,還殺了不少北鬥弟子,折磨你五弟二十年,殺人無數,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啊!怪不得你會被鍾老怪奸計得逞,便死了也改不了這股酸氣!”


    鍾天璿三人齊聲道:“是,謹遵大師哥令旨。”高登哈哈大笑道:“秦大俠心胸廣闊令人心折,是我高登這輩子最敬重佩服之人,在這先向秦大俠道謝,我高登離開蓮心峰後,從此歸隱江湖多做善事,不在江湖上為非作歹,以報答秦大俠的知遇之恩!”


    秦天樞道:“很好很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實乃一大善舉。”


    高登抱手道:“秦大俠,鍾二俠,宋四俠,範七俠,你們幾兄弟好好敘舊,高登先走一步。”說完轉身便走。


    突然一人叫道:“高登,你想走,可問過我的同意了嗎?”李逸航禁不自喝停高登步伐,高登要歸隱林泉,那便別想找到他,報仇之望永遠落空,自己就算能活著出這個墓穴,一生也必然過寡歡難安,隻怕不到四十歲便如高士第般在無限自責悲痛中死去。


    高登停下腳步,迴頭望向吊在空中的李逸航,笑道:“臭小子,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的生死再說吧,如果你能活著出洞,便到南昌長垓鎮找我,老夫在你家候你歸來,哇哈哈。”轉頭正想再走,突然一人躍到自己跟前擋住去路,儼然正便是李逸航,隻聽他道:“不必了,現在就要取你性命。”


    鍾天璿對李逸航又掙脫束縛很是驚訝,但知得他已是強弩之末,任他如何逃跑也飛不出其五指山,目前情形倒不必再擒住他,便站在一旁看熱鬧,不管誰輸誰贏都無關大局,要是高登勝,李逸航必死;要是李逸航勝,高登必死,則我再將臭小子殺了,嘿嘿此舉實是一石二鳥,比讓高登白白溜走可好多了。


    高登轉頭望向秦天樞與鍾天璿,期待他們給個說法,李逸航道:“不用看了,我不是北鬥弟子,北鬥派要放你,我李逸航可沒想過要放你。”


    高登一輩子從來沒怕過,當即仰頭大笑道:“好,咱們就在此作個了斷。”李逸航知道生死存忙在於一線,走到宋天權跟前道:“宋四俠,借你長劍一用。”宋天權對高登恨之入骨,又知道李逸航劍法了得,毫不猶豫把劍弟給他,心中還在暗想:“你這次又是怎麽掙脫束縛的,怎地我北鬥派總是困你不住?”高登在小樹林中領教過李逸航劍法的厲害,單憑禦天劍絕難取勝,見李逸航取劍,便也向範搖光借了把劍,二人麵對麵站著,蓄勢待發,劍拔弩張。


    秦天樞突然說道:“且慢,這位姓李的小朋友,我這洞室不許殺生,你要報仇,便請到了室外再行報仇之舉。”他雖未睜開眼睛,卻也感覺到兩人生死相爭的緊張氣氛。


    李逸航再也忍奈不住,心中一番言語不吐不快,大笑三聲說道:“秦大俠,你是菩薩,我不是,你有菩薩心腸,我可沒有,你能放過他,我卻是不能。高登間接害死你和衛三俠,折磨追殺馮五俠,重傷朱六俠,若不是我進洞前救了他還陽,你們兩兄弟已然相聚,再有,適才宋四俠險些也死在他手中,更別說已死在他手下的數十名北鬥弟子的性命,北鬥派跟你口中所說的孝子賢孫有千般仇萬般恨,你一句話便要將這仇怨一筆勾銷,是,你是做了佛祖,可你對得起北鬥派上千名弟子嗎?對得起創派祖師周前輩嗎,是他教你如此是非不分善惡不為的嗎?”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擲地有聲,各北鬥弟子聽了都不禁暗暗點頭。


    “住口!”秦天樞的語氣本來一直平淡,這時人人可聽得語音中的憤怒之意。“天璿,這人是誰,怎地帶他進洞?”


    “迴大師哥,這人叫李逸航,是五弟的徒弟,也曾在三弟門下學過兩年的功夫。”鍾天璿恭恭敬敬答道。


    “哦,那他為什麽自認不是北鬥弟子,為什麽不叫我們師叔師伯的稱唿?”


    “這……”鍾天璿一時不知怎麽迴答。


    李逸航冷笑道:“為什麽,你這句為什麽問得好,你二師弟迴答不出來,便由我來迴答吧,那是因為衛三俠和馮五俠在你死後不到一年,便與鍾二俠領導的北鬥派決裂,雙雙下了黃山,至死不踏足黃山一步,那你說,我是不是北鬥派的人?太師父說過,合則強,分則弱,北鬥派便是因為走上了分裂的道路,這才由得這高登肆意妄為,而師父和三師伯為什麽要離山脫派出走,那不都是全為了你!”


    秦天樞自醒來一刻張開過眼睛後,便一直閉著,這時聽得李逸航的說話,突地又張開眼睛,身子一挺,如竹竿般站了起來,目光如刀,掃了一圈大殿,北鬥眾人都情不自禁退後了三步。


    本來秦天樞一有異動,鍾天璿便要點火焚燒,可在他威嚴目光掃視下,竟然害怕退縮,沒敢下令。秦天樞噌噌跳到李逸航跟前,雙眼盯著他,李逸航抬首挺胸,無絲毫畏懼,一人一屍目光相對。


    片刻之後,秦天樞嘴不動問道:“最後一句話怎麽說?”李逸航道:“秦大俠,這事問你師弟更清楚些,你要聽我的說法,便讓我殺了這高登,再坐下來告訴你。”


    “剛才我已經說過,在我的墓穴裏不準殺生。”


    “沒有殺生那來你的複活,你瞧瞧棺材上的兩人,他們流幹了血才換來你的醒轉。這樣如何,我不殺他,隻製服他帶到洞穴外再殺他?”李逸航知道不能太違秦天樞的意思,便想出折衷的辦法。


    秦天樞道:“醒來之前的事我管不了,醒後你卻必須聽我的。你為什麽非要與他為難?”


    高登搶著道:“秦大俠,我殺了他全家,追殺他師父也就是馮五俠,萬般折磨他,還險些兒淩辱了他的女人,我幹下的惡事罄竹難書,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今日你如此大度,令我大受震撼如天雷轟頂,深覺自己以前所作所為確實過分,我若死了,也算是還報,請秦不俠不要阻撓,讓我們作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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