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媚將一塊鬆糕塞到他手裏,笑道:“你什麽啊,快吃,練完劍我帶你去看看大夫,你瞧你,怎麽一點血色也沒有,那是怎麽迴事?”柳興道:“我沒事啊,我很好,不用去看大夫,謝謝你師姐。”一連串的話語,顯出了柳興的慌亂。司馬媚道:“小師弟,不看大夫就不看大夫,師姐心裏悶得慌,練完劍你能陪師姐談談心麽?”柳興一聽,嚇得差點兒將手中的鬆糕掉在地下,連忙道:“師姐,我們有規定,練完劍之後須得迴到寢室做功課,不能亂走動,要等這一期集訓過後,師弟才有時間陪師姐。”


    軒淩在一旁道:“柳師弟說得不錯,我們下課後那都不能去。”司馬媚問道:“那集訓什麽時候結束?”軒淩道:“還有十天時間。”司馬媚心想:“要是在這兒問柳師弟,他肯定不會講,單獨叫他出去,他更不會說,可瞧他的臉色神情,身體已然大不如前,不知齊立人對他施了什麽手段,竟然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大少年弄得如殘荷敗柳一般。”


    正想著,突然有串熟悉的笑聲鑽入耳朵:“司馬小姐,什麽風將你吹到這兒來呀?”身周的弟子全轉都轉身叫道:“齊掌門!”來人正是蜀山掌門齊立人,他二十七八年紀,傲立在崖上,有棱有角的臉龐俊美異常,一頭隨風揚起的發絲,一雙劍眉之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迷離而深遂,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要是在往時見到他,司馬媚便要撒著嬌奔到他身邊,而眼下看見,卻覺得此人臉容說不出的可憎可恨,當下淡淡的道:“齊掌門是你,怎麽,我來這兒還要讓風吹才能來嗎?”


    齊立人眼裏閃過一線精光,笑道:“司馬小姐怎麽這樣說話,這蜀山你是愛去那便去那,誰人能管得著你,哈哈。”司馬媚道:“漂亮話說得真好聽,怎地我有家卻不能迴了呢?”齊立人嘴角一揚,露出邪魅的笑容,道:“小姐想迴來,那是隨時歡迎啊,什麽時候說不讓你迴家呢?”


    這笑容曾經多麽的令她沉醉,可現在司馬媚看得一眼便覺得這笑容下隱藏無數邪惡,不想跟他多扯,走到危崖邊上,抬眼望著不遠處的雪山。齊立人看著昔日愛人,隻見她比往時消瘦憔悴,單薄的身子悄然站立,似乎隨時會被山風吹起,一身素白衣裙在夕陽金光照射下,如鍍上一層金粉,散發著聖潔的光芒,如夢似幻。


    齊立人歎了口氣,指點劍陣瑕疵後,領著眾師弟徑下山崖。等得眾人走遠,李逸航從林子裏走出來,對司馬媚道:“他就是齊立人吧,長得如此妖魅,怪不得你再也看不上別人。”司馬媚眼光收迴,道:“人人都說我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卻不料,卻不料他竟然會為了那個小妖精變心,繼而還害死我爹爹。”


    李逸航問:“那個小師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難道比你還吸引人?”司馬媚轉身望著他,搖搖頭說道:“等你見到她,自己再作判斷吧。”過一會兒續道:“我剛才看到柳師弟狀態很不好,臉膛發黑,雙眼無神,隱隱罩著一層陰氣,感覺他以乎會有危險。”李逸航道:“柳師弟對你有明顯躲閃之意,想來齊立人已然因夢話之事逼問過他,今日你還專程來找他,隻怕齊立人馬上會對他下毒手,咱們得立即想辦法才行。”


    可柳興處處在眾師弟師哥的監視之下,如何能將單獨找他出來,至於齊立人要殺柳興,那也隻是二人的一番猜測而已,如硬把他劫持,引起的動靜必定不小,蜀山不大,更無躲藏之地,此計絕不可行。


    二人眉頭緊皺,相對無言。最後司馬媚說道:“齊立人如殺了柳師弟滅口,那便坐實殺我爹爹的傳言,諒他也沒這麽大膽子,咱們先迴雲,慢慢再想辦法。”


    二人迴到小屋,司馬媚教了李逸航幾套顯淺的蜀山拳腳功夫,李逸航的武功已然出神入化,再學什麽新功夫新招式上手非常快,他並不滿足這些三腳貓的功夫,說道:“司馬小姐,不如你教我一些障眼法術吧,等我出去後可要好好作弄別人。”司馬媚道:“你良心大大的壞,我們蜀山派嚴規,法術絕不能傳外人,這個我也幫不了你,另外,其實我也不會法術,還沒資格學呢。”


    二人聊一會兒天,便分別睡下。第二日李逸航還未起床後,司馬媚已從外麵轉一圈迴來,她滿臉悲憤之色,說道:“柳師弟死了!”李逸航吃了一驚,從床上跳起來,問道:“怎麽死的?”司馬媚說道:“聽師兄弟說,他是上吊自殺死的。”李逸航說道:“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齊立人都逃不了幕後黑手之責,你昨日去找過柳師弟,顯然他已對你起了疑惑戒心,咱們便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去你羅師叔那兒,要不然會引起他的警覺,咱們的行動便處處受到監視。”


    從司馬媚的口中得知,現下蜀山派分為三大派係,齊立人一派,羅申陽一派,還有中立的一小部分人,教中兩名元老一人支持一派,與司馬映川同輩的師兄弟共有二十六人,有些支持齊立人,有些支持羅申陽,還有些是兩邊不得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局外人。齊立人身為蜀山派掌門人,勢力更龐大,眼下跟他硬拚是絕對沒有勝算,隻能暗中挖他牆腳,毀其根基。


    李逸航和司馬媚商量,眼下柳興既然“自殺”了,那可能知道司馬映川被殺內情的隻有趙圓圓,他想今晚去探一探她。司馬媚道:“兩人現下是一夥,再過二十日的十月二十五,二人便要成婚,想從她口中探知信息那是絕不可能。”李逸航道:“不管怎麽樣,我也要去見識見識這個搶了你郎君的女人。”司馬媚沒有更好的辦法,便想和他一塊兒去,李逸航擺擺手道:“按你現下身手出入齊府,十分的兇險,還是我一個人去的好。”司馬媚爭不過他,便將她原來寓所的構造布局跟他仔細說了一遍,還畫出草圖讓他加深印象。


    一切準備妥當後,待得夜幕降臨,李逸航身穿一身黑衣,從後門溜出去,蜀山上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又有鬼穀的阻擋,山上從未出現過刑事案件,值更守夜的人少之又少,李逸航小心翼翼多方注意之下,很快來到齊立人寓所外,這兒是掌門人起居之處,規模確比羅早陽家中大了不少。李逸航幹這偷雞摸狗之事已甚是熟練,幾下縱躍,便來到一間亮著燈的大屋外麵,這迴李逸航不敢蹲在窗下,而是運起輕功躍上屋頂,趴在屋脊上,運起神功傾聽房內動靜。


    過了良久,沒聽到什麽動靜,李逸航忍耐不住,抬頭望天,今晚星月無光,便大著膽子輕輕揭開瓦片,往屋下瞧去,卻發現屋內並沒有人。又過好一會兒,終於有兩名女子推門入內,昏暗燭光下,見得當先那女子身材窈窕,具體長什麽樣,卻看不清。女子身後的人是個丫鬟,隻聽她道:“小姐,你早點兒睡,柳興的事就不要再想了。”那女子道:“嗯,你出去罷。”


    女子坐在妝台前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麽,李逸航暗想:“難道她在想柳興之事,柳興死了,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她應該高興才是,難道他擔心齊立人向她下手?”


    到二更時分,房門推開,走進來的人正是日間所見的齊立人,他見到小師妹趙圓圓還呆呆坐著,怔了一怔,說道:“小師妹,怎地還不睡覺?”趙圓圓道:“齊師哥,你迴來了,我睡不著。”齊立人道:“怎麽睡不著,是在想柳興的死麽?”


    趙圓圓緩緩點頭,道:“師哥,你說柳師哥好地地的為什麽會想不開自殺呢?”齊立人道:“什麽好地地,柳師弟這十多天來神不守舍,精神恍惚,,排練劍陣時總是出錯,為此我還批評他數次,問他怎麽迴事,他卻總搖頭說自己沒事,卻不料,卻不料,唉!”


    沉默一會兒,趙圓圓道:“聽說昨日司馬師姐曾上了通元崖瞧他,不知此事和他尋死可有相關?”齊立人道:“別胡思亂想,司馬師妹隻是拿了些點心上崖給眾位師兄弟吃,並不是特意去找柳師弟,兩者之間我看並無關聯。”趙圓圓道:“我看這不像師姐的作風,無緣無故拿點心給他們吃,一定懷有目的。”


    齊立人哦了一聲道:“那你說她會有什麽目的?”趙圓圓道:“最近派內流傳謠言,說你不是,不知師姐她是不是想向柳師弟打探虛實?”齊立人道:“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難道你竟然也相信了嗎?”音調高了起來,還帶些少怒意。趙圓圓站起,撲進她懷裏,說道:“夫君,我怎敢懷疑你,隻是,隻是流言剛傳出沒多久,柳師弟便自殺了,別人、別人不知會怎麽想啊。”齊立人扶著她雙肩,低聲道:“傻豬,我行得正站得直,別人愛怎想便怎麽想,我們又怎管得了?”


    趙圓圓道:“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想,可是師姐已對咱們起了疑心,咱們不得不防啊。”齊立人低聲笑道:“司馬媚隻空有一付好皮囊,腦子卻是泥巴做的,是個草包角色,殊不足慮,不必擔心。”趙圓圓道:“我不是擔心她,而是擔心她跟三師叔攪在一塊兒,那便對咱們大大不利。”


    齊立人扶著她坐在床上,說道:“你師姐榆木疙瘩一塊,腦筋不開化,她為助我奪得掌門之位,將幾個師叔大大得罪了一遍,雙方劍拔弩張,水火不容,怎地會跟三師叔走到一塊兒,你多慮了。”說完便吻向趙圓圓,兩人接吻一會兒,趙圓圓推開他道:“可我聽說昨日她曾去了三師叔的家。”齊立人一怔,問道:“她去了羅申陽的家,去幹什麽?”


    趙圓圓搖頭道:“去幹什麽,那可不知道,但事情神秘得很,三師叔把下人都遣走了,沒能聽見什麽。”齊立人站起身來,在屋裏來迴踱了幾轉,沉吟道:“這可不能小覷了她,這傻丫頭是怎麽迴事,怎地腦袋瓜子突然轉性了,既去羅家,又送點心?”趙圓圓道:“聽說和她一起去羅家的還有一個身材粗壯的女子。”


    齊立人道:“身材粗壯的女子,那是誰,怎地會有這樣一個人?”趙圓圓道:“虎伯也不認識,還說他們最後去了密室。”李逸航心中暗罵:“糟糕,這王八竟然在羅府家中安插了眼線,怎地連羅申陽和小姐也不知道,這下可麻煩得緊。”


    齊立人滿臉怒容,道:“司馬媚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外人進山,嘿嘿,現下我還怕找不到你的把柄,看我怎麽收拾你。”語氣冰涼惡毒,似乎十餘年的感情從未在他心中留存過。趙圓圓卻道:“夫君,咱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當作什麽也不知道,隻暗中監視他們,時時留意即可,如他們有什麽逆反之舉,證據確鑿之後,咱們便趁機將他們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李逸航又想:“黃蜂尾後針,最毒女人心,這句話來形容你趙圓圓,那可真錯不了。“


    齊立人道:“夫人好計謀,從明天起,我便派人暗中盯著司馬媚,你那邊須得叫虎伯萬分小心,決不可露了蹤跡出來,我約齊人手,布置好一切,就等他們浦頭,待我斬草除根血染蜀山!”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話,便寬衣解帶吹熄燈上床睡覺,李逸航不知齊立人武功如何,不敢馬上離開,靜靜趴著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房內竟然傳來了男女歡合之音,喜樂無限,狂放不禁,蕩人心魄。歎息聲,呻吟聲陣陣傳來,鑽入李逸航耳中,聲音濃膩無方,嬌媚之極,間中還夾雜著喘氣唿救之聲,直聽得李逸航麵紅耳赤高燒不退,欲待不聽,卻又那裏能夠?


    要逸航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小心把瓦片放迴原位,扮作幾聲貓叫,輕輕走到屋脊邊,趁著趙圓圓叫得最大聲時,跳到地下,急急腳走了。迴到小屋裏,李逸航臉上潮紅尚未退去,司馬媚見了頗感奇怪,問道:“被人發現追趕了麽,怎地臉紅成這樣?”李逸航定下神來,說道:“沒有,我怎可能讓別人發現,小姐,虎伯是誰?”司馬媚道:“怎地還叫人家小姐,咱們關係便這麽生陌麽?”李逸航聽得嬌聲媚語,見到俏麗無比的臉容,聞得她渾身散發出的特殊香味,外頭春意正濃,正是良宵時刻,心中不禁一蕩,暗叫:“糟糕,一定要忍住,忍住。”


    突然“啪”的一聲,李逸航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司馬媚吃了一驚道:“怎麽迴事?”李逸航道:“好癢,有蚊子咬我。”司馬媚道:“騙人,蜀山從來沒有蚊子。”李逸航道:“如此神奇,竟然會沒蚊子,那一定是狗蚤。”司馬媚怪怪地望著他道:“蜀山上不會有這些小東西的。”李逸航叫道:“糟糕,那蜀山上會不會有貓?”


    司馬媚道:“貓狗倒是有。”李逸航拍了拍胸口,軟了下來,說道:“好險好險。”司馬媚道:“怎麽,你剛才是扮了貓叫還是狗叫麽?”李逸航讚道:“媚姑娘好聰明,這樣都被你猜到,虧那齊立人還說你是榆木疙瘩。”司馬媚道:“他說得不錯,在他跟前,我腦袋便如糊了一般,他說什麽就什麽,從來沒有自己的主見,亂得很。”李逸航道:“那是你太愛他太依賴他了,現下你從他的漩渦中脫身,有自己的想法主見,是大大的好事。”


    司馬媚道:“別說這些,你有什麽發現沒?”李逸航把聽到的事複說一遍,當然沒把合歡之事說出。司馬媚道:“唉呀,連我也不知道虎伯是齊立人的眼線,這臭賊老早就對我留有一手,可恨我還一心向著他。逸航,你現在馬上去通知三師叔,把這個老仆人抓了起來挎打逼問。”李逸航點點頭,道:“明日就會有人來監視你,我可不能經常出入這兒,到時咱們見機行事,你沒收到我的授意就別去三師叔家。”


    不作停留,漏夜趕往羅申陽家,他不知虎伯是個什麽人,不敢找仆人問路,進入羅府後尋了最大一間屋子,躍上房頂,揭開瓦片,扔一塊石頭進去,房內立即有動靜,點上蠟燭,李逸航認出那人正是羅申陽,便叫道:“三師叔。”跳下屋子,羅申陽早已打房門請他進去。


    李逸航道:“三師叔,這麽晚了還來打攪你,可真不好意思。”羅申陽眯著一對惺鬆的雙眼道:“怎還說這些,快坐快坐,你探聽了什麽?”


    李逸航再複述一遍,羅申陽聽罷,張大口站在那兒一愣一愣,顯是不大相信,說道:“真可惡,這齊立人本事可真大,把跟了我家五十多年的老仆人收買了,怪不得我處處受他牽製,要我懷疑內奸,我可怎麽也不會懷疑到虎伯的頭上去,李公子,你在這兒等著,我把那老畜生抓來算賬。”


    李逸航一把拉住他道:“羅師叔,不急,不急,虎伯是咱們手中的一粒好棋子,可別亂下糟蹋了。”羅申陽道:“你是想將計就計?”李逸航道:“沒錯,齊立人不是說想將咱們一網打盡嗎,咱們可以設一個局,通過虎伯,把他引上鉤,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羅申陽坐下來,細想片刻之後道:“真不知道形勢已如此緊急,我還慢條斯理的走一步算一步,卻不知敵人已將大刀放在了我脖子上,真多虧了李少俠及時出現。”李逸航道:“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羅師叔,昨日你有請人過來商談嗎?”羅申陽道:“請了,但沒商量到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出來。”


    李逸航道:“沒關係,隻要讓虎伯把信息傳遞出去,讓齊立人知道我們有所行動就得,咱們靜待良機出現。沒有良機就創造良機。我現下不方便再到處走,請羅師叔為我安排個秘密住處。”羅申陽道:“住處多得是,請李公子放心。”


    第二晚,李逸航和羅申陽帶著鋤頭悄悄出門,來到柳興下下葬之處,把柳興的薄棺挖出,打開棺板,羅申陽仔細瞧瞧屍首,說道:“柳興上吊不假,但瞧他滿身紅斑,顯然是中了水銀之類毒物,定是齊立人在他飯食當中下了藥物,導致其精神恍惚,然後再施小法術,便能令他走入魔障,繼而上吊自殺。”李逸航向他點了點頭,迴到屋裏,說道:“齊立人殺人滅口,司馬掌門是他殺死無疑,咱們該當如何來揭穿這奸賊的偽善的臉皮?”


    羅申陽道:“這事急不來,我明天再次把眾人請了來,明說這件事,大夥兒商量一下如何應對。”李逸航道:“好,這次會議不必避忌虎伯,隻要不讓他聽到商議內容就是,還有,你派心腹盯著虎伯,看他是怎樣通知越圓圓的,說不定你家奸細不止他一人。”


    羅申陽被他說得越來越害怕,覺得沒幾個人信得過。李逸航問他:“你在齊立人那邊有安插眼線嗎?”羅申陽搖搖頭,李逸航道:“唉呀,你連這最基本的事都不做,怪不得鬥不過他們,先別說了,明天把大夥兒叫到密室來,看能商量出個什麽結果。”


    第二日早,羅申陽帶迴來一個壞消息,司馬媚被齊立人抓走軟禁了起來。李逸航大吃一驚道:“那王八蛋不是說要一網打盡麽,怎地卻事先打草驚蛇了,難道情況生變?”羅申陽的四師弟封藍道:“恐怕是齊立人怕我們率先發難,他自己還未準備好,便先把小姐抓了去作人質。”李逸航道:“他抓司馬姑娘,無非是說她擅帶外人入山,三四師叔你們大膽去向他要人,齊立人並無證據,也不能把虎伯之事抬出來,詞窮理盡之下,他不敢不放人。”羅申陽道:“如此一來,那便矛盾公開化,不知利不利於我們將他搞下來?司馬小姐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瞧咱們不如等上幾日,看看他有什麽動靜再說。”封藍也道:“先不宜跟他翻臉,咱們靜觀其變。”李逸航見他二人都這態度,沒有辦法,便道:“好,咱們目前可不能有分歧,我晚上再過去探探司馬姑娘的情況。”


    羅申陽道:“今日下午的會議,李少俠也請一並參加吧,你是外人,可能看問題比我們眼光要清些。”李逸航點頭答應。


    到得下午,來了十多人,連羅申陽的師叔清風子也來了,羅申陽讓虎伯把賓客一一請進密室,然後關上了門,派人在外守著。


    他首先向眾人介紹了李逸航,待李逸航向各個前輩分別打招唿後,說道:“清風師叔,各位師兄師弟,相信大夥兒也聽說了弟子柳興自殺之事罷,我這次叫大夥兒來便是為這件事,我昨晚和李少俠去檢查過柳興的屍首,發現他有慢性中毒病症,中的是水銀之毒,各位怎麽看?”眾人一聽,都紛紛議論開來,清風子讓大夥兒靜下來道:“這樣看來,司馬掌門被齊立人害死的可能性很大,齊立人為了自保而滅口,已經顧及不了別人的閑言閑語,看來他要狗急跳牆,大夥可要當心些。”清風子的大徒弟史誌道:“師父說得不錯,司馬小姐找過柳興一次後,齊立人就迫不及待,不等慢慢毒死柳興,而是直接施術令他上吊自殺,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羅申陽道:“史師哥說得不錯,現下司馬小姐被他以帶外人進山的借口扣留,各位有什麽應對的辦法沒有?”一個叫白訊機的師弟說道:“羅師哥,我認為咱們要提前準備好,他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咱們立即動手,先下手為強。”各人紛紛點頭叫好。商量了良久,卻是沒想出什麽好主意,皆是被動應對,甚至連怎聯絡暗號暗語都沒有商定,李逸航不由得有些焦急,說道:“各位前輩,咱們這樣沒有一個係統應對,臨時組合各自為戰,在敵強我弱的形勢下,齊立人一動手,隻怕咱們連一個時辰也抵擋不了。”


    眾人聽了他這句話,雖然心中不樂意,卻也不得不承認,大家都靜下來,清風子道:“不知李少俠有什麽見解?”1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屍劍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烏梁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烏梁海並收藏屍劍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