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各人敘說,那裏敢相信世間有這樣的事情,對各人道:“這事我也不知如此處理,我先開些藥給他調理身體,等他醒後,瞧是逸航還是那個她,咱們再作打算。”這事也確實千古奇聞,誰也沒有遇見過,那想得出什麽辦法來?隻先捆著他,等醒來再說。


    林菊道:“芷菲美蘭,我怕呆會兒醒來是那個女子,你們先行出屋,別刺激到她。”兩個姑娘聞言離開了房間,在窗外觀察。過了兩個多時辰,李逸航終於醒來,他一開口便問道:“芷菲呢?”林菊喜道:“逸航是你嗎?”李逸航點了點頭。林菊連忙解開他身上繩子,道:“芷菲沒有事,她和美蘭都在屋外。”李逸航道:“叫他們進來罷,讓她們別走太近。”


    二人進了房,離他有四五尺遠,李逸航道:“芷菲美蘭,我體內那個女子終於冒出來作亂,婚事目前怕是要往後推,眼下我得去一趟少林寺尋找解決辦法,你們倆就在這兒等消息,跟著我怕刺激了她,林師兄,我體內的女子隻排斥同性,那就由你來陪我去一趟吧。”梅張二人知道事態緊急,沒再矯情點頭答應。林菊道:“好,咱們事不宜遲,這就出發。”張美蘭道:“逸航,你一切小心,如果你有事,我們也不願活下去。”李逸航道:“傻丫頭,我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好了。”梅芷菲拿來了玉女劍交給他道:“哥哥,在路上一切小心在意。”李逸航笑道:“芷菲,你不必擔心,隻要她不出來作亂,誰又能奈何得了我,這劍還是你留著防身,這兒整個大家族就靠你們兩人支撐著,可絲毫不能放鬆懈怠。”梅張二人卻堅決要李逸航事著寶劍,李逸航說不過他們,隻好應承,轉身對林菊道:“把《洗髓經》一塊兒帶上,這本經書我有很多看不明白之處,到時咱們一塊兒請教老方丈。”


    二人稍稍休息一會,天剛蒙蒙亮便立即騎馬出門,向北進發。到晚上住店時,林菊提出一人一間房,說道:“我怕她突然冒出來占據你身體,爬到我床上瞎搞,我武功不及你,那就鐵定要完蛋了。”李逸航又氣又怒又好笑,道:“我怎會奸汙你,這個場景實是難以想象,按理說她是女的,女子怎麽可能奸汙男子?我倒是怕她要求你來奸汙我,那是我完蛋而不是你完蛋。”林菊道:“不管誰奸誰,咱倆都要完球蛋,為安全起見,咱們真是要離遠點兒睡,可別大意。”


    第二日,林菊一見得李逸航,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李逸航一臉茫然,不知他笑什麽,林菊捧著肚子笑彎了腰,說不出話來,李逸航更加擔心,追問他到底笑什麽,林菊指了指鏡子,讓他自己看。


    李逸航心中暗感不妙,連忙拿起銅鏡照看,隻見鏡中的自己兩道濃眉沒有了,變成細細兩條彎眉兒,臉毛也刮得一幹二淨,頭發梳得絲絲順滑,像個公子哥兒,一點不像在江湖闖蕩的風塵漢子,還一臉疲憊之色,再看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一絲泥垢也沒有,急向林菊道:“林師哥,昨晚你什麽時候進的房,怎地把我眉毛修成這樣子,男不男,女不女,太是怪異。”林菊止住了笑,道:“那是我弄的,昨晚我睡得死死的。”


    李逸航聞言大驚道:“不是你弄的?那是誰搞的鬼?”林菊心中一動,說道:“還有誰,一定是她。”李逸航瞧著鏡中自己彎彎的柳葉眉,忍不住大叫一聲:“我的媽啊,有妖怪啊!”把銅鏡遠遠扔了出去。


    二人心下明白,一定是李逸航睡覺時,那女子鑽將出來占有控製了李逸航軀體,爬起身修指畫眉。


    林菊道:“李師弟,幸好她沒覺你的老二是累贅,不然她揮刀自宮那你就慘了!”


    李逸航又啊的一聲大叫,顫聲道:“林師哥你別嚇我,你今晚陪我睡,要是她當真做出這些事兒,你無論如何要阻止她,這可是我的終生幸福。”林菊連連擺手搖頭,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如她惱怒起來,我性命定然不保,或是她春心大動,那我們就更加的糟糕,這一幕想起來也是銷魂。”看得李逸航滿臉哀求之色,便又道:“李師弟不必太過擔心,夜晚陰盛陽衰,你想昨日她出來作亂也是在晚上,咱們就改一盡管作息時間罷,讓她沒有機會出來。”


    此法可行,兩人一路上改作日宿夜行,這樣一來,倒真沒再出什麽怪事。


    不一日到得少室山,兩人不作歇息,立馬去寺中拜見常苦方丈及常悲大師。常苦方丈和常悲大師早聽得李逸航在江湖上大殺四方的威風,一見麵先交口稱讚了一番,待聽明來意,二人的臉色都暗將下來,常苦緩緩道:“李少俠,你體內的她出現,必然有前因,請你詳細說出來罷。”李逸航道:“最直接的原因,我和朋友們在商量娶媳婦的事兒,她就跳出來阻止,間接原因可能是我最近連遭兩次大難,元氣大傷,讓她有了可趁之機。”


    常悲道:“兩次大難,還有一次在那遭受?”李逸航便把與戕殺自己一家的大仇人高登大戰一場並嚴重受傷之事言將出來。常苦方丈問清打鬥過程,問道:“高登,這人是不是方臉大耳,左眉上有一顆黑痣,大約六十歲左右?”李逸航啊了一聲道:“方丈大師你認得他,沒錯,他左眉上確實有一顆黑痣。”


    常苦抬頭望著殿頂,迴憶往事,過了一會兒道:“高登是我師弟,法號常淒,三十多年前被逐出少林寺,想不到他竟然犯下這等惡事,罪過罪過。”說完臉上神色憂憤,更有掩飾不住的自責之情。常悲道:“常淒師弟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學什麽都是最快,隻可惜他隻練武而不入禪道,又私自越級偷練功夫,被當時的康明方丈發現後,廢去一身功力驅逐出寺,不料憑著他驚人的天賦,竟然又重新練起了武功,而且取得那麽高的成就,確實是了不起了人物。”


    李逸航驚道:“他當時被廢去一身功夫,那麽現下這一身功夫難道是他後期再重新練就的?”常悲道:“這是一大疑問,廢去功夫隻能廢除內力,招式可廢不了,可常淒師弟既然被廢內功,按常理說是無法再重新練氣,難道是當時的老方丈康明大師愛惜常淒師弟一身奇筋慧骨,隻廢其功力而沒有毀其丹田根基,以致讓他有機會重練內家功夫,那確實是一大失誤,為此害得少俠家破人亡,此等後果就康明方丈也難承擔啊。”


    常苦道:“師弟,康明方丈的對錯,咱們做後輩的怎能妄加評論?況且廢去常淒師弟的內力,就必然要毀其丹田根基和切斷內力運轉氣脈,常淒能重新練修煉內氣,定是他有什麽奇異經曆非凡遭遇,得而修補了丹田根基連通氣脈,進而可重新練習,並不是康明老方丈手下留情。”常悲道:“是,是,師兄教訓得極是。”


    林菊問道:“兩位大師,難道高登僅僅是因為偷練武功而被廢被逐?”常苦道:“林少俠,這是當時方丈對外宣傳稱的罪狀,具體他還有沒有犯下其他罪狀,當時咱們做弟子的,又那裏敢多問?”


    李逸航道:“常苦方丈,我體內異種真氣之事,不知兩位大師有沒有給我想出什麽應對的辦法?”常苦語氣蕭索道:“隻因少俠短時間內連遭兩次大難,身體及體內修煉的正宗內家功夫受到損傷,而你體內的異種真氣本來是死人的,你越接近死亡,她就越活躍,現下她自覺羽翼漸豐,已然不甘居於人下。”


    常悲道:“我和師兄這一年來遍翻古籍醫書及本派內家功夫秘芨,欲為少俠病症查根溯源,但卻未能想出什麽應對之策,實是慚愧。”說完之後臉色悲苦,大有愧色。李逸航神情黯淡,道:“連兩位大師也未能想出什麽應對的法子,那難道我便任由她控製了我,幹些亂性的事嗎?”心中想起兩位俏佳人在苦苦等候自己,更是感覺十分的對不起她們。


    常苦道:“少俠,你的病症主要在於內氣,她的內氣修為比你強,因此能逐漸占據主導,如果把這道內氣去掉,那就什麽事也沒了。”林菊喜道:“原來方丈已經想出了應對的方法,快請說來聽聽。”


    常苦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麽新想出來的辦法,上一年我就曾經跟少俠提過,可是我們搞不清她在少俠體內生成真氣的原理,就無法做到精準定點清除異氣,亦是說,化去內氣,隻能是全身功力無差別一塊兒化走。”林菊驚道:“難道連逸航體內的混元神功及洗髓經內力也一並清除?”常苦點了點頭。


    常悲接口道:“林少俠,修煉《洗髓經》並不能自己生出真氣,譬如一個不會武功的常人,他便將《洗髓經》上的功夫全部練完,也不會產生一丁點兒的內力。”林菊甚是驚訝,問道:“那練這門功夫有什麽好處?”常悲道:“這門功夫起到一個事半功倍的作用,比如說你在練貴派的混元神功,雖隻達到第三重,可得《洗髓經》上的心法幫助後,你的混元功力就會得到增大增強,有可能便達到第四重的境界。”李逸航和林菊同時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常苦接口道:“師弟,現下不是討論《洗髓經》功夫的時候。”常悲道:“是,方丈師兄。”常苦轉頭凝視李逸航,臉上有不舍之色,緩緩說道:“你若想徹底鏟除體內頑疾,便得痛下決心,舍棄自己這身來之不易的顛峰造詣,將一身功力盡數清除化去,重新成為一個沒有任何內家真氣的普通人。”


    李逸航聽罷,心下一片混亂,身上這番修為,是自己曆盡千辛萬苦才得來,而且在當今天下已是少有人能敵,再過數年,定可橫掃天下,縱然自己已報得大仇,留著可說並沒什麽大用,但要毅然散去一身人人羨慕的內功,任是如李逸航這般豁達灑脫之人,也不禁猶豫了起來。


    林菊看著李逸航臉色突陰突晴,不敢打斷他思路,低聲問:“常悲大師,化去全身功力之後,逸航可不可以再重練內家功夫?”常悲道:“這個,這個……”


    常苦方丈道:“按我們推測,這病症既然跟真氣有關,如李少俠體內再有真氣,其結果必然如現在一般無異。”林菊驚道:“方丈意思是,逸航以後將不能練內功,永遠隻能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常苦神色默然,閉口不語。


    李逸航突道:“林師哥,做普通人並沒有什麽不好,普天下,練得有內家功夫之人隻如九牛一毛,難道其他大部分人便過得不好了?”常苦常悲二僧臉露喜色,齊聲道:“少俠你想通了?”李逸航道:“是的,二位大師,武功修為便如錢財一般,是身外之物,拋棄縱然令人不舍,可空具一身高強武功又如何,若不能為我所用,留著還是禍患,害人不淺,還不如就此毀去來得幹淨利落。”


    常苦舉起手掌放在胸前,說道:“阿彌陀佛,少俠能有這翻覺悟,當真比你這一身功夫還要難得珍貴,實是天下蒼生百姓之福,善哉善哉。”


    林菊終於聽明白了,三人心思是一般的,都擔心李逸航被取代後,體內的她會做出濫殺無辜之事出來,身手如他這般好,腦子如他這般靈活,真要是作起惡來,誰人能夠製服他?她一露真身,不但無緣無故便想殺芷菲,還欲滅了院子裏所有人,性格如此兇狠殘暴,日後武林中必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恐怕是李師弟做出這個決定最重要的原因。


    常苦方丈道:“既然李少俠已然做出決定,現下所麵臨之事,便是如何化解少俠這一身的功夫,現下有兩條路徑,一便是用我們少林寺的方法,毀你丹田根基,切斷運氣經脈,一幹二次堅決徹底;二是我先前所說,到川西雪山裏找藏傳秘藥化功散,服食後散去一身真氣。”


    林菊道:“李師弟,如用方丈大師的方法,你丹田毀了,那便永遠練不了氣,除非你也有高登那般奇遇造化,不如便走第二條路徑,多討些化功散,散去全身功力後,重頭來過,如若她還是出來作亂,那就再吃化功散,從此就死了這條練功之心。”


    李逸航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便請方丈大師告知如何討得化功散。”常苦道:“李少俠,化功散乃川藏教派蜀山派獨門毒藥,可是具體這蜀山派在那裏,中原武林沒人清楚,隻知道這教派位於一個叫鬼穀的雪山山坳裏。”李逸航大吃一驚道:“那這蜀山派會不會是海市蜃樓,鏡中花水中月般可望而不可及?”常悲大師微笑道:“少俠卻也不須太過擔心,蜀山派是確有其事,隻是他們悠然自得,不喜理會外界之事,故而顯得神秘而已,本寺前任方丈康明大師就曾與蜀山派掌門有過一麵之緣,這關於化功散的傳聞,也是康明方丈從蜀山派掌門人口中聽來。”


    李逸航道:“蜀山派如是真實存在,那相信也不難找,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發去尋找。”常苦道:“李少俠不必忙在一時,我瞧你眉毛形態,似乎那名女子已然經常竄出來控製你思維行動,我給你過些元氣,助你暫時壓她,希望少俠能在她再次出來前找到化功散。”李逸航頗不好意思,道:“真是讓兩位大師見笑,這兩條眉毛,真是丟死人了。”


    常苦方丈和常悲大師二人各執李逸航左右手脈門,兩股柔各至純的內力自手臂進入他體內,李逸航隻覺肚腹裏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如沐浴在三月了陽光下,唿吸著百花盛開的甜美空氣一般。過了良久,二僧拿開雙手,李逸航站將起來,向二人各深深掬了個躬,說道:“多謝兩位大師傳氣之恩。”


    臨走前,李逸航和林菊向常苦方丈討教《洗髓經》中不解之處,常苦方丈一一耐心解答。


    最後常苦揮了揮手道:“這就去罷。”常悲道:“少俠,這本《洗髓經》你可要背得滾瓜爛熟,在重新練氣之前,把經脈骨髓重新洗滌一遍,或是有利於你迅速重練混元神功。”李逸航應承離去。


    到得山下,林菊提出要和他一塊兒川西尋找化功散,李逸航道:“此去川西,路途遙遠,不知需多少時日,師兄你剛新婚燕爾,還是迴去照顧嫂子好些,另外,殺死咱們師父的,並不是芷菲妹妹的父親梅魚龍,而是另有其人,但兇手到底是誰,我現下也不是很清楚,不管怎麽說,你先把功夫練好,才有報仇之可能。”林菊道:“嗯,本來我見你功夫已練到登峰造極,報師仇重任便落在你肩上,不料中途卻生出妖孽作亂,若你真化去一身神功,這重任便得移到我肩上,想偷懶也不成啊。”李逸航道:“你知道就好,咱們分頭行動,不管是那一件事,你我都耽擱不起,我已將混元神功的全部口訣放在送給你的新婚禮物裏,你迴去背熟後立即毀去。”林菊又驚又喜,說道:“李師弟,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比送給我什麽都要珍貴開心。”李逸航道:“咱們師兄弟,還說什麽多謝,我性命朝不保夕,重振太白派的重任就落在你手裏。好,廢話少說,你我各自辦正事要緊。”


    李逸航離開少林寺,買了一匹好馬,一路向西,半個月後,來到四川青城山,心想:“蜀山派在那裏,問問這四川當地的教派,好過我如沒頭蒼蠅般亂找亂闖浪費時間。”當下便上山拜訪青城派。行到山門,李逸航對門前的弟子道:“請你跟貴派掌門人知會一聲,就說李逸航來訪。”那名青弟子以非常奇怪的目光瞧著他,問道:“你是那個派別的,找我們朱掌門有什麽事?”


    李逸航名字雖然在武林中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偏隅一角的青城派低層弟子沒有聽說過,卻也屬平常,當下隻好道:“北鬥派馮玉衡先生座下弟子李逸航來青城求見朱掌門,麻煩兄弟替我稟報一聲。”那名弟子聽得是北鬥派的弟子,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


    過得一會兒,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道士快步迎出來,叫道:“原來是李少俠大駕光臨,我青城派當真是蓬蓽生輝,是什麽風將少俠吹來川西啊?”李逸航抱拳作揖道:“請問道兄是朱掌門嗎?”中年道士道:“朱長門有事外出,我是他的六師弟龐古,來,請進去坐,進去喝杯茶。”李逸航道:“原來是龐道長,那可打擾你了。”龐古道:“有打什麽擾,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完挽著他的手,與他一起步入山門。那些個弟子看著六師叔六師伯對李逸航這樣一個年輕小子如此熱情,無不驚奇萬分,紛紛打探他是什麽來頭。


    李逸航來到青城派會客大堂正言堂上坐下,龐古給他倒了茶,寒暄幾句後說道:“李少俠,我的幾位師哥全外出了,現下隻我一人留在山上,不知你上青城派有什麽事嗎?”李逸航道:“在下經過青城山時,想到青城派是江湖中的名門大派,因此就慕名上山拜訪,想向貴派道長打聽個消息。”龐古微笑道:“李少俠想探聽什麽,我青城派如果知道,定會毫不保留告知少俠。”


    李逸航道:“龐道長,實不相瞞,我剛剛從少林寺來,常苦方丈托我尋找蜀山派所在,因蜀山派在江湖上極為神秘,我們所知實是有限,根本不知從何處尋起,因此便上山來請教道長。”龐古臉色一變,道:“你要尋蜀山派,找他們什麽事?”李逸航尋思:“尋找化功散之事可以說出來,但不能說是自己服食,要是他知道我將來武功可能盡失,說不定便會趕我出門,還是留多個心眼好。”便道:“我是受方丈之托,找他們討要化功散。”


    龐古哦了一聲道:“化功散是蜀山派秘製的毒藥,不管你多厲害多高明的功夫,隻要中了這毒,全身數十年功力片刻盡去,端是陰毒無比,不知少林方丈要化功散做什麽用呢?”李逸航道:“方丈大師隻叫我向他們討要,並沒說明原因,想來也不會是用於害人。”龐古道:“那當然,那當然,李少俠,蜀山派和化功散我都曾聽說過,但也僅僅停留在聽說這一層麵上,要說蜀山派具體在那裏,我也不知道。”


    李逸航略顯失望,問道:“山上會不會有其他前輩名宿可能知道?”龐古搖了搖頭,道:“我們青城派資格最老的便是朱師兄,什麽前輩名宿,不是仙去,就是雲遊,早十幾年便走光咯。”李逸航更加失望,喝了幾口茶後便顯得心神不寧,似是坐不住。龐古道:“這化功散對你當真那麽重要?”李逸航道:“是啊,我聽方丈說是用來救人的,遲了就來不及。”龐古道:“化功散還能救人,那可從來沒聽說過。”


    李逸航瞧他模樣,像是知道些什麽,便耐著性子道:“我聽方丈說,他有一位朋友練功走火入魔,全身功力散於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十分難受,性命垂危,常苦方丈便想用化功散化去他全身功力,保他一條性命。”龐古道:“哦,原來化功散還有這麽一個用處,看來隻要是用對了地方,毒藥也能變成良藥呢。”


    李逸航道:“就是,但現在找不到蜀山派,如何能完成方丈交給我的任務?”龐古道:“李少俠別急,我不知道,可能我掌門師兄知道呢,他是一派之長,知道掌握的信息要比我們多多了。”李逸航聽得事情有了轉機,立馬道:“那請問道長,朱掌門在那裏,請你帶我去找他,小弟定不會忘了道長的大恩大德。”


    龐古道:“少俠不必這麽說,朱掌門三四天前才剛剛下山趕往益州,你可過去那邊找他。”李逸航道:“龐道長你不一塊兒去?”龐古道:“要走得開我早就跟師兄們一塊兒去了。”李逸航道:“好,那我便不在青城久留了,他日有空相見再好好聚聚。”問清朱掌門落腳地點,便匆匆下山趕往益州治所蓉城。


    路上李逸航心想,光複教在益州不是有據點嗎,正好過去瞧一瞧,看看他們散了沒有。一路奔波,終於來到益州主邑蓉城,大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李逸航想起三國時劉備在這兒稱王稱霸,果然是十分繁華昌盛,大有古風。


    找到龐古所告知的朱掌門等人落腳點喬家小院,小院地處偏僻深巷裏頭,門前一叢綠竹,迎風搖曳,發沙沙簌簌之聲,好一個清涼所在,與巷外的熱鬧相比,仿如是處世外桃源。


    敲開門說明來意,卻被仆人告知,喬家主人連同客人,已外出兩天未歸,現下全家上下急得不得了,李逸航道:“大叔,我來自青城山上,能不能進去與你們夫人聊聊天,或許我能幫上一點兒忙。”仆人進去通報,過得一會兒,便請李逸航入內,喬夫人四十多歲,珠圓玉潤,很有富貴之相,可是臉上卻有深深的憂色,眉頭緊皺,她見到李逸航,並不相識,便問:“請問公子貴姓,來找我們有喬老爺什麽事?”李逸航恭恭敬敬地道:“喬夫人,在下姓李,名李逸航,剛剛從青城過來,我其實是來找青城掌門朱仙鶴朱道長,聽得喬老爺和朱掌門一塊兒失蹤,覺得事有蹊蹺,便想進來了解具體情況。”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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