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擔心之下索然無味,說道:“好吧,好吧,也隻好這樣了,明天再叫大夫檢查,本姑娘縱橫天下,可還從來未遇見過像你這樣品味如此低檔的人,真是大丟武林人士之臉。”李逸航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唯唯諾諾道:“是,是,簡直不可饒恕。”上官瑜白了他一眼,一副心有不甘模樣,最後說道:“若不是看中你一身內力,我對你可真沒半點興趣,與我後宮後妃相比差得太遠,唉呀,想起你幹那齷齪事便反胃惡心,”吩咐手下將他關進牢房裏。


    所謂的牢房,隻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屋子,幾名光複教弟子鎖好門便即離去。李逸航心想:“上官老妖婆怎地如此大意,她難道不知水可以洗掉麻藥嗎,她這樣做,不是擺明讓我逃走?哎喲不對,如果水能清洗麻約,那我喝水也有一樣的效果,一定不是這樣,這中間肯定有我猜不透的原因。


    李逸航不知道,他身上曾中當世數種奇毒,體內已有瘋狗病毒、屍毒、雙關蜈蚣劇毒三種抗體,一般的毒藥還真奈何不了他,這也是當初他在白如虎家中喝了百花蜂蜜酒,能比常人提早數個時辰醒來的原因。上官瑜塗在嘴唇上的迷藥,進入他體內後慢慢的被化解清除,正常者如梅魚龍這等武功高強之人也要二十個時辰才能失效,上官瑜當然想不到李逸航有如此奇遇,對他放鬆看管那就不足為奇。


    過得四個多時辰,外麵天色大亮,李逸航身上麻藥也已完全失效,功力全部迴來,心道:“是時候找你上官瑜算賬了。”正想出門,卻見有人帶著一名大夫行進屋來,當真檢查他那玩意兒,李逸航心中好笑出手如電,將入屋三人點倒,全扔床底下。


    出了門徑直到上官瑜屋裏,卻不沒見她在房裏,隻一名俊俏小白臉躺在床上,李逸航提起那人,問道“老妖婆去了那裏?”那小白臉經過一晚折騰,睡得正香,被李逸航弄醒問了個暈頭轉向,睡眼惺忪道:“誰是老妖婆,你是誰,膽敢這樣對我?”李逸航道:“昨晚跟你睡的那上官長老呢?”小白臉道:“她去了廳上,你是誰,不怕死嗎?”


    李逸航不願跟他囉嗦,把他扔迴床上,折了塊門板,在板上挖兩個小洞,藏在身後,轉身行到大廳外,果見上官瑜坐在大大的椅子上,正在接受眾人三拜九叩之禮,耳聽眾人阿諛奉承之聲,心滿意足,飄飄欲仙。


    廳內光線昏暗,遠遠望見去,上官瑜的容貌已頗為模糊朦朧,心中忽想:“如此淺陋的女子,憑著一身媚術,卻也想如武則天一般做女皇帝,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當真是異想天開之極,跟梅左使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一個地裏。”


    李逸航站在廳口,太陽光從背後射來,廳外一片明朗,陰暗的大廳之中卻是數百人伏在地下,口吐頌辭。他心下說不出厭惡,尋思:“怎地她白日做夢自稱起教主來,便要搞這些跪拜之禮,瞧這些人如此麵無愧色,一副爭先恐後的模樣,頌辭說得如此熟練溜口,怕是以前常說,難道上官瑜老妖婆早幾年就開始搞個人崇拜,做上士皇帝?此妖婆野心確實是大,但謀略基本沒有,如此讓兄弟部屬跪拜,要男子漢大丈夫整日價說這些無恥的言語,當真玷汙了英雄豪傑的清白,到了危急關頭誰願意真正為你賣命?”


    又想:“像邱幫主,張堂主這樣一群豪傑之士,身處威逼之下,每日大清早不得不向一個人跪拜,口中頌詞大吐,心底暗暗詛咒,日你老娘之類話語必不會少,可連累了自己親屬。跪拜之人無奈無恥,椅上之人得意無禮。其實上官瑜逼人行無恥之事,自己更加無恥。這等屈辱天下英雄,自己又怎麽能在教主之位上做得長久?”


    越想越是惡心鄙視,當即哈哈大笑行到廳上,高聲說道:“上官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栽,一統江湖!”大廳裏眾人聽得這震耳欲聾的笑聲,心頭俱震,聽得這恭維之言,又齊聲叫好,一塊兒迴頭瞧向李逸航。


    正沉浸在美好夢想裏的上官瑜,被他這聲笑聲嚇了一跳:“這小子怎麽能動了,糟糕之極!”臉上卻不動聲色,懶洋洋地道:“李少俠,我剛當上教主之位,身邊急需得力之人相助,如願意,本教左使右使之位,你隨便挑一個,咱們福同享,有難同當,一起打江山,闖天下。”


    李逸航道:“上官教主對在下青眼有加,真是榮幸之至,不過算命先生說我腳踏七星,是非凡之物,怎能甘居人下?”上官瑜麵色大變,站起身來,道:“聽你這麽說,倒想來跟爭當這教主之位?”李逸航踏上一步,道:“沒錯,光複教教主之位,,無能者下,能者上。”


    史丹峰堂主站起來罵道:“臭小子,你一個專跟光複教作對的家夥,怎有資格當教主,別說當教主,就入教也是不能,別在這兒癡心妄想,異想天開。”金常開堂主也道:“上官教主放你一馬,還提你做左右使,這是對你極大恩賜,你到底懂不懂感恩?”喬罡堂主當然不敢落後,也即指責起他來,四名堂主中,隻邱維方沒有開口。


    李逸航道:“我不管什麽資格不資格,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伸手去拿去搶,你們誰要不識好歹阻擋,可別怪我下手不容情,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霎時間,大廳裏一片嘩然,眾人紛紛站起怒目而視,指責漫罵他野心不小,口氣極大,得抓起來千刀萬剮。上官瑜作了個安靜的手勢,緩緩道:“李少俠,你以為自己昨日僥幸抓得我雙手,便驕矜自大起來,將我們都不放在心上,那你就大錯特錯,等著後悔吧。”李逸航道:“廢話少說,識相便把骨髓丹及其解藥秘方雙手奉上,饒你不死。”上官瑜仰天大笑,道:“這句話你說早了,兄弟們上,把他性命拿下,為本教主立下第一項大功。”


    廳上眾人齊聲應道:“是!”數十人紛紛湧上,李逸航暴喝一聲:“來得正好!”鐵腳銅腿第九式“無邊落木蕭蕭下”驟然使出,精妙無比的腳法,加上混元七星神功第八重功力,暴發出來的戰鬥力豈是這些人可擋?須臾之間,衝上來的二三十人人盡皆被腿影腳氣掃中,摔跌飛出,倒下的沒有一個能掙紮爬起,喬罡又驚又怒,叫道:“好小子,吃我一棍。”掄棍攻上,另三名堂主知他厲害,隻有群起而攻才有取勝之機,當下史丹峰手拿雙刺,邱維方持劍,金常開手舞單刀,四人一起圍攻李逸航。


    李逸航凝神應戰,穿插在四人之間,四名堂主皆非泛泛之輩,刀光劍影之間,一時難分高下。


    四名堂主武功雖不甚強,但一進一退之間,攻守配合卻是挺默契,一人出現險情,另三人便急攻李逸航要害之處,令他不得不迴防。李逸航久攻不下,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氣,暗道:“我還是托大,一人獨闖光複教分部,膽子當真不小。沒有辦法,兵不厭詐隻好使出無恥絕技來。”


    刀光劍影的激鬥中,李逸航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喬罡大喜,喝道:“送你上西天。”當先搶上,舉棍暴擊。李逸航不等他棍子擊落,身形暴起,如夢如幻,似光似電,雙腿陡地踢出,喬罡那能料得到他這一摔當中竟然暗含如此犀利後著,頓時被他踢中小腹胸口,一聲慘叫後飛出,狠狠撞到牆壁之下,跌下後無一絲蠕動,顯然已氣絕身亡。


    李逸航踢飛喬罡之時,已伸手抓緊他的長棍,往後砸落。


    他這一摔確實是將所有人都是蒙騙了,四人都欲搶上取他性命,絲毫沒留餘地,不但喬罡沒能躲開他的飛身踢腿,連身後持刀攻擊金常開也沒能避開他長棍反砸,被正中腦門,腦漿迸射,連哼也未能哼一聲,便即倒地。餘下二名堂主沒來得及震驚,長劍雙刺往其身上刺去,李逸航輕身飄開。


    隻一瞬之間,兩名堂主死在李逸航手下,史丹峰和邱維方心下驚駭無比,下手自是三分攻七分守,李逸航壓力減輕不少,大是行有餘力,片刻間將邱維方點穴製住,把史丹峰擊傷在地。低一級的光複教弟子見得四名堂主二死二傷,早嚇得心膽俱裂,遠遠圍成一圈,任憑上官瑜如何喝喚,卻那裏有人再敢上前一步?


    李逸航轉身向上官瑜道:“上官教主,頃刻間手下折損四員大將,你這教主當下去還有意思嗎?不如跟了我吧。”上官瑜臉色木然,不露一絲表情,冷冷的道:“小子,是你嫌命長,可怪不得我。”話音剛落,嬌軀一扭搶到李逸航身前。李逸航往後退了三步,推手道:“且慢。”上官瑜道:“怎麽樣,害怕了嗎?”李逸航哈哈笑道:“我李逸航還不知道害怕二字怎麽寫。”從身後取出木板,在金常開衣衫上扯下數根布條,把木板綁縛在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形象樣子說不也的詭異搞笑。


    上官瑜瞧著他一張木板臉,陡然變色,說道:“臭小子,你以為遮住臉孔就能逃得出我手掌心嗎?”李逸航道:“逃不逃得出你手掌心等下迴分解,最起碼你嘴唇上的麻藥再無用武之地,不必擔心你尋無恥之極的突然襲擊。”


    上官瑜臉色一下轉柔,媚笑道:“你以為我隻嘴上功夫了得嗎?看招。”身形飄動,雙手各持一柄短劍刺向李逸航,出手輕盈靈動,招式變幻莫測。李逸航暗暗吃驚,說道:“上官教主要使出真本事了。”嘴上輕佻,心下可沒敢有絲毫大意,眼中所注,隻兩柄寒光閃閃的短劍。隻片刻之間,二人已翻翻滾滾拆了一百餘招。


    李逸航越來越驚訝,怎地她功力比昨晚高了這許多,當真是一夜不見,如隔三秋。上官瑜瞧不見他臉上表情,但從他雙眼中露出的懼意可想像得到其驚訝之情,笑道:“小子,害怕了吧,可是現在已經遲了。”


    李逸航不知道,上官瑜通過陰陽交合吸收梅魚龍的功力,隻能存在於丹田裏,並不能立即化為己用,而隻能在下一迴與男子陰陽雙修過程中緩慢吸收。且吸取的別人內力,終究不是自己嫡係內力,能化為己用最多隻能達到五成,即使如此,今日的上官瑜,已比昨日的上官瑜功力提升不少,因此李逸航陡然覺得壓力山大。


    上官瑜身法愈來愈快,一身紫衫,化為一片紫影,手中短劍銀光連閃,紫影中閃著銀光,煞是好看。不出片刻,李逸航身上衣衫被她割破六七處,好幾處已然見血,而李逸航卻是連她一片衣角也未能碰到,越往後越被動,心中隻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突地往後急退數丈,轉身飛奔,大笑道:“上官教主,恕不相陪,後會有期。”上官瑜嬌叱一聲道:“那裏跳!”飛身躍上,雙手短劍前後甩出,如閃電般追上李逸航。


    李逸航奔躍中閃開第一劍,第二劍卻避不開,正正插在左臂上,顧不得疼痛,腳下如抹了油,瞬息之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上官瑜沒有去追,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事,昨天還被他雙手扣緊毫無反抗之能,隻靠自己一吻定江山,今日卻將他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去,心下欣喜萬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此一刻心情,當真比登上教主之位還要雀躍。


    笑畢掃視一眼兩名堂主屍體,傳下命令道:“快情理幹淨大廳,把梅魚龍帶了上來,我要讓他見識見識本姑娘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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