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得是他,都大感覺意外,邱維方一時還想不起他是誰,露出茫然目光,冷靜道:“逸航,你也來了,菲兒呢?”李逸航道:“芷菲很好,不必擔心,冷阿姨,你還好嗎?”冷靜點了點頭道:“我也沒事。”上官瑜見得眼前這人二十出頭,並不相識,輕功卻如此高明,心下不禁驚訝萬分,這人是誰,如此年輕便有這般高成就?不過轉念一想,立時有了底,嬌媚說道:“這位少年朋友好厲害的身手,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瞧得人心底愛煞,一定便是近年來叱吒江湖專與我光複教作對的李逸航李少俠了。”


    李逸航聽她第一時間便認出自己,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隻見她櫻唇鳳眼桃花腮,膚如凝脂彈可破,身材美妙言難傳,不輸自己喜歡的三女,不由得更是驚訝:“怪不得梅左使在她麵前乖乖繳槍,原來是這樣一個風騷尤物。”抱拳行禮說道:“上官長老,聞名不如見麵,想不到長老竟然是個風華絕代的千古佳人,年紀輕輕便做了天下第一大教光複教教主,當屬江湖第一奇女子,人中龍鳳,今日有幸得見教主,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行了狗屎運。”


    眾人聽他開頭說得正正經經頭頭是道,不料結尾卻來了一句粗俗俚語,都是忍俊不禁,梅魚龍更是哈哈笑了出來,說道:“李少俠,這名上官教主可不年輕,比我年紀還要大些,千萬不可被她外表欺騙了。”


    上官瑜並不惱怒,向著梅魚龍莞爾一笑說道:“左使可千萬不可胡說,本教主年紀怎會比你大,我啊,叫你父親也勉強可以呢?”轉身對李逸航道:“李少俠,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李逸航收起嬉笑臉色,說道:“本來順路經過,並沒什麽事,現下得知上官前輩榮登教主寶座,那怎樣也得恭賀一番。討一杯酒喝;再有,這位冷阿姨是我朋友的媽媽,想懇請上官教主放了她。”


    上官瑜聽他稱自己前輩,心下已然有些不歡,待聽得他竟然來向自己要人,更是不悅,臉上卻不動聲色,朝冷靜笑道:“這位冷靜前輩當真是魅力過人,不但梅左使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連江湖上的後進少年英俠也一樣對你死心塌地,幹冒極大危險前來要人,我倒要仔細瞧瞧,你有何本事能夠老少能吃?我要好好向你學上一學。”


    冷靜罵道:“老妖婦,你恬不知……”話未說完,啪啪兩聲,臉上已挨了兩記耳光,左右臉頰腫起通紅,五根手指印清晰明顯,上官瑜動作極快,李逸航竟然看不清她如何出手。


    上官瑜笑道:“冷前輩,你再罵我一句,我便在你臉上劃上十刀八刀,讓你這張還算俊俏的老臉變成大花臉,瞧這一老一小兩個男人還會不會愛你受得死去活來。”冷靜雖然不怕她,雖然憤怒之極,卻登時不敢罵她,強忍怒氣對梅魚龍道:“梅魚龍,我冷靜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如此屈辱,現下全是拜你所賜。”梅魚龍低下了頭,昔日意氣風發唯我獨尊的霸氣蕩然無存,說道:“靜兒,我對不起你,有朝一日,我一定親手剮了這老妖婦為你出氣。”


    上官瑜對梅魚龍的說話倒是很大度,笑道:“梅左使,你是本教的左使,把前任胡教主一家殺了個清光,又把他趕走,將右使擊斃,把白虎王打傷,扭斷堂主的腦袋,膽子不可謂不大,怎地對著一個老女人卻如此低聲下氣,實是令人詫異,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妻管炎嗎?”梅魚龍抬起頭來,朗聲說道:“上官教主,你別血口栽贓,梅魚龍的頭沒那麽大,戴不起殺胡教主一家的高帽。你要殺便殺,何必逞一時之快來侮辱嘲笑我?”上官瑜笑道:“大家心知肚明是你出的主意,你又與胡定中翻了臉,實不必再隱瞞抵賴。”梅魚龍道:“上官長老,要說起這滅門慘事,你難逃其責,胡教主定不會放過你,你現在倒好,首先反了他,撕破臉皮。”上官瑜道:“在這一件事上,咱們都逃不了幹係。好,好,本教主敬你是條漢子,又兼有床第之歡,便不難為你。來人哪,這二人帶下去。”


    李逸航見狀踏上一步道:“上官教主且慢,適才我說之事,難道教主竟沒聽進耳裏?”上官瑜桃臉輕笑道:“李少俠,你膽子可真肥,跟我光複教作對多次,竟然還敢來跟我要人,不過此次你自動上門,倒省卻我四處找你的麻煩。”李逸航道:“哦,聽教主意思,你是準備將我也拿下咯,正好,在下也想領教領教上官教主的絕世神功。”


    上官瑜道:“想與我動手,隻怕你還未夠格,史堂主,上去把他拿下。”李逸航哈哈一笑道:“怎用得上史堂主,隻一名香主便能擒獲我。”話音剛落,淩空一掌劈向上官瑜,跟著雙腿連環,連踢她數腳,上官瑜猝不及防,險些兒被他逼落台下。李逸航數招如閃電一般使出,不等上官瑜稍作反應,緊接著身形急晃,閃到冷靜跟前,提起她便跑。各人隻一眨眼間,李逸航已然奔到牆下,躍上牆頭,上官瑜粉麵現怒,叱叫道:“好大的膽子,那裏走?”飄身追上,單掌拍出,李逸航揮右掌反拍,一瞥眼間見得她掌心中似有異物,心念急閃:“好歹毒的女子。”當即掌收化爪,在間不容發的一瞬間避開掌心,扣其手腕,不料此人若無手骨,肌膚細膩滑溜異常,抓在手中如握黃鱔泥鰍,滑不溜手,九陽拆骨手施為下,竟是讓她縮了迴去。雙方都大吃一驚,各自收起輕視之心,


    上官瑜掌法輕靈漂逸,李逸航招式雄渾霸氣,站在牆頭上瞬間交手十來個迴合。


    李逸航不願與她糾纏,提勁猛然拍出一掌後,趁著對手躲避之機,如將七一般提著冷靜躍下牆頭急竄,邊跑邊將內力輸入冷靜體內,冷靜被封的穴道在他渾厚精深的混元神功衝擊下,盡數被解開。冷靜手腳一得活動,便道:“逸航,我能動了,你放下我,一齊合力對付這老妖婦。”李逸航道:“這女子奇異得很,我們合起來也不是她對手,我來纏著她,你快走。”上官司瑜笑聲似就在耳邊:“還想走,雙雙給我留下命來。”


    奔出七八裏,李逸航雙掌一推,將冷靜送出幾丈開外,叫道:“冷阿姨快迴家看你兒子,她傷不了我,不必擔心我。”陡地急停轉身,飛腿踢出,上官瑜叫道:“來得正好。”手心往他腳踝抓去,李逸航見她如此大膽,更加確定其手中必有毒器,想起自己中毒的慘狀,立時不寒而栗,急速抬腳,閃過一抓,上官瑜笑道:“小子,算你知機。”李逸航笑道:“跟老前輩動手,怎能不留多一個心眼。”特意將“老”字說得特別大聲,二人嘴上談笑,手上腳上卻已過了數十招。


    冷靜在旁瞧得一會,見李逸航未落下風,心想自己在這兒還落得讓他擔心,當下大聲道:“逸航,我走了,你處理完事務便來探我。”轉身便奔。李逸航高聲道:“那當然。”便這一說話間,上官瑜搶得先機,左手食指點向風府穴。


    李逸航假裝閃不開,徑直讓她點上,右手抓住她前臂,這一次吸取上一迴教訓,指爪用力緊箍緊,上官瑜手臂被扣,手骨欲斷,痛徹心扉,再難縮迴,大驚之下右手二指成劍,戳向敵人膻中穴,待見得敵人並不躲避,電光石火之間腦海裏猛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小子不怕穴位被點。”當即收指開掌,往他胸膛拍下,李逸航不料她竟有這麽一著,想閃已然不及,暗罵:“好奸滑的妖婦!”舉左拳往她胸口上擊去,欲來個兩敗俱傷。


    上官瑜與他過了數十迴合,知他內力渾厚,若被他擊中非死不可,自己教主才做不到一個時辰便要身亡,未免太可笑,也太不值得,當下收掌迴擋,李逸航等的正是此刻,左拳突地張開,伸出二指改插雙眼,趁其偏頭躲避的一瞬間手腕下翻,將上官司瑜另一手也緊緊扣住。上官瑜雙手被對方猶如鋼圈一般牢牢扣住,那裏有絲毫反抗餘地,雙手不能動,便隻好動腳,可雙腳更不是對手,隻幾腳便被逼得連連後退。李逸航心道:“還以為她將梅左使功力吸收過去後,自身功力便會倍增,眼下看來是高估她了。”


    正全神貫注與她鬥腳,突然上官瑜上身一探,往李逸航頭頸裏鑽去,把口伸到李逸航頭上,張嘴吻向他雙唇,這一曠世奇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李逸航霎時間昏了頭,大叫道:“喂,喂,瘋婆子,你要幹什麽?不準這麽無恥,打不過人就要親人。”頭腦亂晃,腳也停了下來。


    上官瑜媚笑道:“手上功夫不如你,就讓你試試我床上功夫!”李逸航鼻中聞得一股醉人香味,心亂如麻之下,躲避稍慢,登時被她咬住嘴唇。


    這一刹那間,李逸航如被電擊,感受到她柔軟的雙唇,滑溜的舌頭,以及她靠過來時混身奇特的香味,登時,他隻覺全身輕飄飄的如在半空,雙腳無力,雙手軟下來,上官瑜雙手得空,並沒有攻擊李逸航,而是緊緊抱著他,全身猶如要貼在他身上一般,瘋狂與他相吻。追上來的史堂主、喬堂主等人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雖然這上官長老平時已然風騷好色之極,但這樣當眾與敵人在大街上擁抱接吻這還是頭一次見,最重要的是,兩人先一刻還曾大打出手,下一刻已經激烈擁吻在一起。


    如此這般過了良久,李逸航頭腦開始清醒起來,雙手勉力推開上官瑜,滿臉通紅地道:“上官教主,你這是怎麽迴事?”上官瑜顯是意猶未盡,笑道:“怎麽迴事,你說怎麽迴事,跟我走罷,”李逸航道:“對不起上官教主,在下另有要事,不便久留,告辭。”轉身欲行,卻不料隻邁出一步,便即摔倒在地,雙腿竟然一點力量也沒有。


    李逸航大驚失色,喝道:“上官教主,你施什麽妖術把我氣力吸走?”上官瑜眉梢輕挑,緩聲細語道:“公子哥兒不必擔心,我隻吸你力氣,並沒如梅左使一般吸取你功力,現在還不是時候。”轉身對喬堂主道:“還發什麽愣,把少俠抬迴我房裏。”史喬兩位堂主相視一笑,應道:“遵命。”如搬死屍一般將李逸航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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