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一處鎮上,李逸航請了一輛馬車,讓兩個姑娘坐車裏,自己二人騎馬。


    李逸航對王凱森道:“凱森,你不要秋月,這個杜鵑可喜歡?雖然她不幸未淪為妓女,但一來時間不長,二來非她所願,你我都是在江湖跌爬滾打的漢子,不必介意她的行當,我看她就純得很,絕對是個賢妻良母,你可有那方麵的意思?”王凱森笑了笑,沒有迴答,李逸航又道:“這杜鵑樣子真的沒得說,你要看上了她,我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你?”王凱森還是沒有說話,李逸航明白他意思,中午在路旁休息時,李逸航將杜鵑帶到一邊,向她道:“杜鵑姑娘,我的朋友王公子看上了你,不知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杜鵑低聲道:“李公子,我名字叫姚青梅,不叫杜鵑。”李逸航道:“噢噢,好的,青梅姑娘,你可有許了婚嫁?”姚青梅搖搖頭,低聲道:“沒有。”李逸航笑道:“那好,我們王公子也沒有婚娶,他是我們漢陽第一大幫派青竹幫的堂主,手下有幾百號人,武功高強,為人正直又不花心,前途不可限量,現由他護送你迴家,你們在在路上多多接觸,看看能不能擦出愛的火花。”


    姚青梅羞紅了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最後扭擰著身子,聲若蚊蠅道:“我是李公子救的,隻想跟著李公子。”李逸航一呆,連忙道:“青梅姑娘,你別給我添亂了,我現在麵對著兩個姑娘,已慢頭痛得緊,分身乏術,再來多一個,那是要我的命。”姚青梅聽他當麵拒絕,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連脖子都紅了。過一會兒,道:“我是個苦命的人兒,那敢奢望能獲得公子的憐愛,你就讓我跟在身邊做個小丫鬟服侍你。”


    李逸航心中感動,對她道:“青梅姑娘,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怎能隨隨便便的就去做牛做馬?我們雖是救了你,你卻根本也不必有如此想法,再加我確實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先和王公子接觸一下,如果真的沒有感覺,那也沒關係。我們救你出火坑,可不是想著要你報恩。”


    姚青梅雙眼射出異樣光彩,望著李逸航問道:“公子所言當真?”李逸航道:“不錯,如果你看不上我們的王公子,你直接跟他說或是委婉說都可以,他絕不敢對你有一絲不滿動你一根手指頭,我讓他馬上把絡腮胡子剪了,讓你看看他的真容,瞧瞧是不是挺英俊的一個小夥子。”


    二人迴到馬旁,李逸航叫王凱森去把胡子剃了,王凱森不肯,說自己留了好幾年才有今日的成就,可舍不得剪掉,李逸航罵道:“胡子重要還是婚姻重要,你娘現在就你一個兒子,她老人家肯定急著抱孫子呢,你怎地不跟李楠大哥學一學?”王凱森還想說話,李逸航道:“磨磨蹭蹭幹什麽,快剃快剃。”


    姚青梅看著王凱森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凱森看著美人對自己發笑,立馬應承去剃胡子。秋月道:“王公子,別剪啊,留著更帥氣。”過了一會兒,王凱森從河邊出來,李逸航一見,叫道:“嘩,好俊秀的公子哥兒,可精神多了。”王凱森突然害羞起來,紅著臉不敢抬頭。秋月道:“留須有留須的好看,現在有現在的好看。”


    李逸航問姚青梅道:“青梅姑娘,你覺得王公子怎麽樣?”姚青梅臉一下子紅了,低下頭,道:“我不知道。”李逸航問:“是不是帥氣了很多?”姚青梅依然說不知道。二人誰也不敢看對方一眼。李逸航心道:“這不就成了嗎?”秋月急道:“你們三人這是怎麽迴事,我還在這呢。”


    歇息完,李逸航道:“凱森,咱們分頭行事,你送青梅姑娘迴南昌,秋月姑娘,你無處可去,那便跟我到幫裏住上一段時間,之後再瞧瞧有什麽打算。”也不等秋月應承,便把她抱上馬,二人同騎一匹馬,正想離開,突然那馬前腿無力,跪倒在地,接著整個馬身倒下,李逸航抱著秋月輕輕一躍,落在一丈開外。他轉過頭,隻見旁道已多了六人,李逸航一看他們身上的服色,便認得出他們是神風教弟子。


    王凱森搶上幾步,喝道:“是什麽人,竟敢對我們下黑手?”當先一個身穿暗紅上衣,黑色褲子的頭目道:“什麽人,這話應由我來問你們,居然敢到迎春樓裏去搶人,膽子當真不小哇。”王凱森道:“嗬,原來是迎春樓的馬仔,怎麽,還想吃些苦頭?”


    李逸航道:“神風五鬼誰在附近,叫他們來見我。”那名紅衣漢子叫武宜春,是神風教在在京城分部的堂主,聽得他這樣說話,吃了一驚,喝道:“你小子是誰,口氣這麽大,沒人教過你怎樣說話麽?”李逸航笑道:“教我說話的人都死了,你要不要來教我說上幾句?”武宜春大怒,“我瞧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兄弟們,把他拿下。”五個手下得令上前動手,可是刀未舉劍未刺,隻眨眼瞬間便全部被李逸航放倒在地下痛叫,李逸航對王凱森道:“神風教的人全都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便死一百次也贖不了罪,咱們就不要迴去了,先搗毀他們京城分部,然後一路殺到滁州,途中一個活口也不要留。”王凱森道:“很好,很好,就這樣辦。”提起寶劍,將地下的五名漢子一劍一個殺死。


    那堂主武宜春站在當地,腦中一片空白,手中鐵鐧落地,連轉身逃跑的勇氣也沒有,如泥塑木雕般張大了口這說不出話,隻道:“這……這……”李逸航道:“你叫什麽名字?”武宜春顫聲道:“我……小人叫……叫武宜春。”李逸航道:“想活命便乖乖聽話,神風五鬼有誰在京城沒有?”


    武宜春道:“蔣二哥……蔣七剛好來了京城。”李逸航道:“他來幹什麽,是不是押送少女過來?”武宜春點點頭。


    李逸航怒罵道:“可惡之極,這神風教到底幹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官府為什麽不管一管?”武宜春以為是在問他,便小心翼翼道:“朝廷裏下到開封城的都監,上到宰相及各部尚書,甚至當今皇上,全都是我們的客人,當中絕大部分人都收了我們的賄賂,再加我們教行事低調,沒鬧出什麽動靜,因此之故便對我教全都隻眼開,隻眼閉。”


    王凱森氣乎乎道:“公然販賣人口,這還叫行事低調,你們神風教能耐可大得很哪,可說是隻手遮天,朝廷官府不管你們,就由我們來管管你們。”李逸航道:“大哥,你速速護送兩位姑娘迴山,我迴開封解救被搶的少女。”王凱森道:“不,我和老弟你一塊兒去,互相有個照應,這兩位姑娘咱們就先安排住下,迴來再接上。”


    李逸航道:“別多說了,你放心得下青梅姑娘的安危麽,我自己一人出入,心無牽掛,進退便容易得多。”王凱森不是個婆媽之人,知道自己武功和他相差太遠,跟在身後隻成為累贅,便點了點頭,道:“好,我在山上等你消息。”坐上大車急馳而去。


    李逸航道:“武堂主,隻要你乖乖聽話,活命的機會不是沒有。”武宜春道:“是,是,小人一定聽從。”李逸航身上還帶有上迴張美蘭買的健腎丸,取出來讓他服下,說道:“你隻要言聽計從,這顆……這顆百毒穿腸丸你對大大的有好處,倘若你起了二心,那對不起,就等著腸穿肚子膀胱慢慢爛掉吧。”武宜春混身發抖,道:“小人絕不敢有二心。”


    李逸航脫下一具死屍的衣服,自己穿上,讓武宜春將五人屍體掩埋好,便縱馬迴城。在路上,李逸航已問清他神風教據點的情況,知道蔣七就在廳上等著武宜春迴來,一迴到城裏,李逸航便扮作武宜春的手下,迴入神風教位於城西的據點。


    進入大廳,隻見神風教二當家胖子蔣七正坐在太師椅上,見得隻武宜春二人迴來,略感奇怪,問道:“武堂主,兩位姑娘呢,送迴迎春閣了麽?”武宜春道:“稟報二當家,兩們姑娘未能搶迴來,讓他們逃了。”將七一拍扶手,站起來罵道:“你怎麽辦事的,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你有什麽用?他們現在那裏?”武宜春連連點頭,道:“是,是,屬下無能,我們一路追趕下去,沒有見到他們蹤影,不知躲那兒去了。”


    蔣七坐迴椅子上,道:“真是飯桶,全是飯桶,這麽多眼線,竟然不知跑那兒去。”發了一會兒脾氣,便道:“算了,這其實並不關咱們事,明日你將我帶來的七個女子都分配下去罷,天上人間要兩名,迎春樓本來沒打算要人,現在兩名姑娘逃了,估計人手不夠,你問問老板娘要不要,但最多隻能分一個給她,另外四名姑娘,分別是兵部尚書舒大人和刑部尚書史大人要的,可別再給我出弄出什麽岔子出來。”


    武宜春道:“屬下遵命。”蔣七向他道:“公事交待完了,宜春兄弟,坐下來喝茶聊聊天罷。”武宜春形態僵硬坐下,與將七聊天。過了一會兒,將七見李逸航還站在一邊,便向他看了一眼,問道:“宜春,這人是誰,怎麽以前沒見過?”武宜春道:“七哥,他是我新收的兄弟,武功厲害得很。”蔣七道:“哦,那得結識一下,小兄弟,你過來。”李逸航走到蔣七跟前,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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