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道:“高老板,我覺得體內真氣鼓蕩,需要宣泄,這第七重就先緩一緩好不好,要不然沒練完第七重我便先爆炸身亡濺得你滿身肉泥,那豈不是白費你這幾個月的時光與努力?”高登道:“沒事,你死了我便不練,天意難違,隻好把蘭妹娶迴家過日子,不去想那天下第一之事。”張美蘭道:“李公子要是死了,我也決不獨活,你休想我會嫁給你這個老頭。”高登彈了一下手指,發出一道劍氣,將木門打穿一個孔,笑道:“張小姐,在我手底下想要尋死覓活,可真不是那麽容易。”


    李逸航把柄被他抓在手裏,隻好硬著頭皮練起第七重,師父馮玉衡是在這一階段上岔了真氣,李逸航倒不擔心,有高登在旁指點,絕對錯不了,不多月,第七重也練完。


    李逸航和張美蘭每天早上吃一顆解藥,是藥三分毒,吃了半年多的藥,二人都感頭暈乏力,精神不振,幾次向高登求最終解藥,高登總是說:“現在我逼你練到第八重,武功說不定還高過我,自己手裏不拿捏著你的蛋蛋怎麽成?”李逸航道:“再捏下去,蛋蛋就要爆碎變蛋黃。”


    二人開始研究神功第八重的修煉方法,得出結果,高登就讓李逸航練,感覺沒事之後,自己也跟著練。也不知是不是李逸航特別好運,還是當世兩個絕頂聰明之人參破玄機,商量出來的練氣方法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第八重已順順利利練得一半,高登為自己的英明決策興奮不已,說道:“你小子真是我的幸運之神,爽,我活了五十多年,從來沒這麽爽過。”


    李逸航尋思:“練完第八重真氣之時,便是我生命將盡的日子,可不能這麽隨隨便便就死,得想個辦法出來。”


    過了幾天,李逸航在練功過程中突然一頭栽倒,昏死過去。高登與張美蘭吃了一驚,連忙將他放好,隻見他雙眼翻白,全身微顫。高登不自禁道:“終於出問題了,幸好不是我出問題。”張美蘭卻擔心不已,圍著李逸航團團轉。


    過了半個時辰,李逸航終於醒轉,他目光漠然,神情冷淡,起身便走,高登道:“喂,你小子想幹什麽,李逸航沒有迴他,徑直往門外走。高登手一揮,魚絲伸出,將他纏繞綁實,拉迴來,道:”難道瘋了?”張美蘭大吃一驚,拉著他手頓時急得眼淚汪汪,如熱鍋上的螞蟻。


    高登伸掌按住李逸航背心,以真氣輸入,過了一會兒,奇道:“小子脈象平穩,心跳有律,血氣精旺,一點兒也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張美蘭大喜,送水遞毛巾擦汗忙得不亦樂乎。


    但過了小半天,李逸航仍是癡癡呆呆的,雖被綁著手腳不能動,身子卻滾來滾去,最後從床上掉落到地下,雖摔了一跤,卻仍不消停。高登無奈,隻好伸手點了他穴道。埋頭沉思半天,也想不出問題在那。吃飯時,李逸航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扒飯拿菜,搞得手上身上濕漓漓的,還嘻嘻哈哈的在傻笑,手指放在口裏吮吸得津津有味。


    張美蘭在一旁看得暗暗流淚,對高登道:“高老爺子,麻煩你點了他的穴道,我來喂他吃飯。”高登點了他穴道,張美蘭拿調羹將飯菜喂到他嘴裏,突然李逸航將滿嘴的飯菜噴向張美蘭,把她混身上下弄得全是嚼得半爛的飯粒菜渣與口水。李逸航哈哈大笑,張美蘭叫道:“逸航,逸航,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高登將筷子一扔,一掌拍到桌麵上,罵道:“小王八蛋,你想蒙騙老子,可沒那麽容易。”說完把手指一彈,點了張美蘭穴道,將她抱到床上,喝道:“臭小子,你再演下去,我就奸了你老婆。”說著動手除張美蘭衣服,張美蘭大叫:“逸航哥哥救我,救我!高老板,求求你別,別這樣。”


    李逸航卻無動於衷,笑意滿臉,口中還發出歡唿鼓勵之聲,最後竟然吹起嘹亮的口哨。高登趴在張美蘭身上,將她衣服一件件除下,最後隻剩下內衣褲,迴頭望李逸航,隻見他一點兒關心之色也沒有,雙眼隻是盯著張美蘭將近全裸的身體,一臉的淫笑,期盼他把她的最後一點衣服脫掉,好大飽眼福。


    張美蘭淚流滿臉,叫道:“高老板,你要動了我,我立即死給你看,等逸航醒了迴來,他一定不再給你練功探路。”高登重重哼了一聲,拿被子蓋住張美蘭,李逸航再卻不高興了,口中發出不滿的聲響,高登煩躁已極,再伸手將他啞穴也點了,一腳橫掃過去,踢得他直飛出去,撞翻倒屋裏的籮筐,還沒有去皮的稻穀將他埋了一半。


    李逸航和張美蘭都不能動彈,高登坐在一旁生悶氣,屋裏氣氛很怪異。各人一聲不出,幾個時辰過去,太陽已然落山,房內光線昏暗,朦朦朧朧更使人感覺到壓抑。


    高登長歎一聲,解開張美蘭穴道,讓她穿上衣服做飯去。將李逸航從穀堆裏拔出來,以內力輸入體內,來迴遊走幾次後,發現他體內除了混元功力外,另有一道若有若無神出鬼沒的真氣盤旋在其體腔內,有時與他的內力相碰,震得手心手臂隱隱生痛,高登吃驚不少,撤開手掌,尋思:“是怎麽迴事,他這股真氣那兒來的?難道正是這股真氣使得他瘋了過去?”


    高登對他的病症束手無策,吃完飯後一邊沉思,張美蘭則替李逸航洗臉洗頭擦身子,宛如一個賢慧的妻子。


    第二日,高登再輸內力,李逸航突然啊的一聲,接著大叫:“哎呀!”高登心頭一喜,撤掌問道:“你是不是醒過來了?”李逸航道:“怎麽迴事,你按著我幹嘛?”高登見他迴複正常,忍不住拍手,嗬嗬笑道:“老夫在替你驅除病魔。”


    問他怎地突然昏迷過去,李逸航道:“當時丹田中一股真氣急湧上頭,我便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問他體內那股神秘的真氣,李逸航搖頭道:“真有這樣股真氣?怎地我根本感覺不到?”


    高登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對李逸航道:“之前的思路是錯的,咱們得換個思路與方向,改進練氣方法。”李逸航點頭道:“對,那條路不可走。”


    找到新思路後,高登又讓李逸航試練,可過不一會兒,李逸航再次暈倒,不但瘋了好幾日才醒來,而且全身乏力,唿吸都困難。高登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問題出在那,張美蘭驚道:“高老爺子,你的頭發怎地全白了?”高登向她看了一眼,沒有理會她,又在抬頭冥想。


    如此李逸航時而清醒,時而瘋顛,瘋顛時間長,清醒時間短,身體越來越差,到最後已奄奄一息,腦子也退化到隻有六七歲小孩的智力。


    高登第八重練到一半便不敢再練下去,可他已明顯感覺到到功夫進展神速,心想:“練功要順其自然,現下既然練不下去,就不必勉強,口訣到手,還擔心什麽?”


    這一天,張美蘭遲遲等不到解藥,便問高登要解藥,高登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打開後倒出兩顆紅色藥丸,拿一顆給張美蘭,將另一顆放迴瓶裏,說道:“張小姐,這一顆是最終解藥,吃了以後便不用再吃,但我隻給你們一顆,你們自己慢慢分配吧,哈哈!”張美蘭急道:“你不是還有嗎,把那顆也給我們啊?”高登笑道:“解藥我瓶裏多的是,但我就是隻給你們一顆,不過你放心,百毒穿腸丸不會立即發作,不服解藥也能撐三個月,小腹上的黑線上到心髒,腸子才開始壞爛,過十來天才死。”說完後大笑幾聲,身子一晃,已出了屋。張美蘭追了出去,叫道:“高老板,高老板。“追出屋外,可高登背影已在山坳轉角處消失不見。


    張美蘭拿著那顆解藥,呆呆站了一會兒,望著坐在樹下玩泥沙的李逸航,心中一陣淒涼酸楚,一雙美目不由得紅了,輕輕走到李逸航身邊,柔聲道:“逸航哥哥,來,吃解藥。”李逸航沒有理她,兀自捧起泥沙從指間漏下。張美蘭又道:“逸航哥哥乖,吃了這顆藥,我來陪你玩泥沙。”李逸航抬起頭來問道:“你真的會陪我玩泥沙嗎?”張美蘭強忍著淚水,道:“是,我會陪你玩,陪你玩一輩子泥沙。”李逸航接過藥丸,說道:“說話不算數是小狗,來,咱們拉勾勾。”張美蘭伸出小指,和李逸航小指勾在一起,李逸航歡聲叫道:“好吖好吖!”把藥丸放進口裏,吞了下去。


    張美蘭見他吃了藥丸,頓時放下心來,說道:“逸航哥哥,咱們便在這裏住上三個月,那裏都不去,好不好?”李逸航道:“好吖,咱們就在這兒住三個月,三個月後迴咱們江西老家,我要娶你作媳婦。”張美蘭一聽,再也忍耐不住,淚水立即如泉水般湧出,一滴滴落在地下,濕潤了塵土。李逸航奇道:“你怎麽哭了,難道不想做我小媳婦兒嗎?”


    張美蘭淚水掉得更多了,搖頭又點頭,說道:“不是,不是,我想,我想,我非常想。”李逸航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哭,你哭了就是不想。”張美蘭擦去眼淚,說道:“我是高興得哭了,高興得要哭出來。”說完站起身,奔到屋裏伏在床沿上抽噎。一聲聲哀傷,直聽得旁人心都要碎了。


    哭了良久良久,張美蘭心中感覺舒服了些,迴身準備燒水做飯,卻見門口人影一閃,是高登的身影,張美蘭連忙追將出去,叫道:“高老板,高老板!”可空山寂寂,老樹昏鴉,卻那裏還有一個人影?


    張美蘭做好飯菜後,叫爬上了樹玩的李逸航下來吃飯,李逸航道:“太高了我不敢下來。”張美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道:“爬高時你不怕,下來卻怕,真是的,你跳下來,我接著你。”李逸航道:“你一定要接住我哦,不然我摔死了,你可變成小寡婦,還不能改嫁。”張美蘭被他逗得笑了,道:“好好,摔死了你,我立即改嫁。”


    李逸航縱身跳下,張美蘭迎上抱著他輕輕落地,李逸航被她抱在懷裏,直勾勾盯著她,說道:“蘭妹,你真漂亮!“張美蘭本已被他看得臉上飛霞一片,再加他這麽一說,更是羞得連脖子也紅了。欲將他放下,他卻是不肯,於是佯裝生氣,說道:”我要放手了,摔你一個狗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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