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被她這句話說得無言以對,但總覺此話有些問題,想了一會道:“這個,這個,它實際上又不是夢,怎能說我做不正經的夢呢?”陳倩道:“剛才雖然不是做夢,但你以前肯定做個過不正經的夢,幹過不正經的事,要不然你怎地以為剛才你在做的不正經之事是在做不正經的夢呢?”李逸航被她繞口令般的話語繞得頭暈腦脹,一時不知如何辯駁才對,呆在當場。


    陳倩又道:“你既然做過不正經的夢,又做了不正經的事,那你就不能再扮是正經的人。”李逸航啞口無言,任他往日如何能言善辯,口若懸河,對著這個女子卻是有理說不清,隻好道:“小姐,我說不過你,我是不正經的人,但不正經的人喝了酒就會變得正經,我要出去睡覺了。”陳倩叫道:“不準走。”突然推開棉被,跳下床,衝上前來一把抱著李逸航,李逸航本來背對著她,但他是學武之人,有人逼近,本能轉身,麵對麵被她柔軟嬌軀一抱一纏,全身立時一震,他知道陳倩光著身子,不敢低頭,適才睡夢中被她抱著亂親亂啃還不覺如何,此時此刻卻是頭腦清醒,頓時全身血液急速流轉,一顆心跳得猶如在打雷,就要從口腔裏鑽出來。


    陳倩抱著他那比羅雲結實許多的身體,聞著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也是意亂神迷,輕輕搖擺摩擦,突地覺得臉上有熱熱的液體滴落,把手擦去伸到眼前一看,卻是鮮紅的血,她吃了一驚,抬頭看李逸航的臉,映入陳倩眼中的一副畫麵令她詫笑不已,原來李逸航竟然在流鼻血!而他自己閉著眼睛,可能還不知道。


    陳倩心中暗喜:“小處男我來了!”正要去解他衣服扣子,李逸航道:“別,你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我怕!”陳倩陰陰笑道:“你已落入我掌中,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乖乖的聽話,以後榮華富貴等著你。”


    李逸航突然大叫一聲,一把推開身前的陳倩,轉身衝向門口,因他閉著雙眼,估算不太準確,竟是一頭撞在門框上,額頭撞得腫起了一個大瘤,門框卻被他撞塌了半邊,鼻血流得更多了,李逸航張開眼,不顧疼痛,出門後把門死死關上。陳倩在裏麵叫道:“喂,喂,李公子你幹什麽,快進來。”李逸航道:“我不能進去。”陳倩道:“你流鼻血了,再不進來降火,會全身七竅流血而亡!”李逸航道:“我寧願流血而亡,也不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陳倩在裏頭道:“我和羅雲隻是露水夫妻,沒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他之說。”李逸航沒有理她,陳倩又道:“快進來,我不會跟他說,就算說了也沒關係,他那麽風流,不會怪你的。”可任憑她怎麽勸慰,李逸航就是不進去,也不讓她出來,當她從窗子裏爬出來時,李逸航又跑進房間裏關上門,跟她玩起了捉迷藏,直氣得陳倩七竅生煙,跺腳不已,最後恨恨的道:“你這個臭賊,臭采花賊,我一定要讓你後悔不已,等著瞧!”說完重重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李逸航瞧著她出了院門,終於長長吐了口氣,坐倒在地下,這時才發現滿臉滿身是血,也不去管它,隻道:“好險,好險,差點給她奪去處子之身!”過好一會兒,他起身去洗臉,又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見外麵天尚未亮,便迴到房內和衣睡下。


    睡得正香時,突然聽得有女子聲音叫道:“雲雲,雲雲,我來了,你在那?”想來羅雲平時不是睡這間房,她一時找不到。李逸航一個翻身坐起,心道:“這個狗屁羅雲到底有多少個女子,怎地去一個又來一個,有如車輪般,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又想:“早知這麽麻煩,昨晚就不要迴來,直接在紅塵閣睡覺好了。”


    還未穿好鞋,一個女子已推開破門,衝了進來,想一把抱住他,李逸航雙手推出,作個阻擋手勢,那女子胸部差點兒撞到他手上時才看清了床上之人不是羅雲,稍稍驚異,問道:“你是誰,怎麽在這?雲雲呢?”李逸航見她十八九歲年紀,皮膚白皙,臉容姣好,五官精致,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秋波流露,猶似會說話一般,頭上插著兩支珠叉,珠子大得如龍眼一般,身上衣飾華貴,一副大小姐模樣。


    李逸航心想:“羅雲泡的妞,果然是非富則貴,個個素質不低!”迴她道:“這位小姐,我是羅雲的朋友,他有事外出,不知什麽時候迴來。”那小姐道:“他有事外出,去那裏?”李逸航道:“他出去時我還在睡覺,不知他去那裏。”


    那小姐道:“你講大話!”李逸航一怔,尋思:“怎地羅雲泡的姑娘全是人精,我那裏露出馬腳來了,隻一句話她便瞧出我說謊,這太沒道理,難道是我對著姑娘說謊時不自然的表情出賣了我?”那小姐見他不說話,又道:“他在那裏,你說了出來,我饒你一命!”李逸航吃了一驚,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那,小姐,這不關我事,你怎能要我的命?”


    那小姐雙眼注視著他,李逸航被她看得混身不自在,但想我氣勢上不能輸於你,於是也瞪眼瞧迴她,兩人你瞧我我瞧你,過了一會,那小姐道:“給你一刻鍾時間想想,想通了就出來告訴我,想不通就把命留在這。”說完轉身出門。


    李逸航聽得房門嘭的一聲關上,腦袋一片空白,這女子是誰,怎地這樣霸道,我如不說,她便真取我性命?看她樣子也不是開玩笑,而且有十足的把握,似乎取我性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這可槽透了,羅雲怎地會惹上這樣的母老虎?他開始後悔起來,沒想到羅雲淌的水竟是這麽深,還以為事發了不過是被罵一頓,那知要賠上性命。心中暗暗咒罵羅雲不講清楚他身邊女子的性情,搞得自己這麽被動。


    但這害怕後悔的念頭隻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隨即穿好鞋,吹起了口哨,一步一踱的跨出房門,那女子正守在門口,見到他這一副流裏流氣的神情,不禁愕然,問道:“怎麽樣,想清楚了嗎?”李逸航道:“在這裏想不清楚,在這裏想不清楚。”小姐問道:“在那裏能想清楚?”李逸航道:“你隨我來就知道。”說著頭也不迴,扭腰擺臀的邁出院門。那小姐瞧著他這般故意做作,根本沒將自己瞧在眼裏,氣得咬牙切齒,一跺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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