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露出一副極力忍耐的表情,一雙眼睛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傾宣曦,她一字一句道:“傾宣曦,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收手,我還可以給你留一點顏麵,不至於讓你從此抬不起頭無法做人。”


    傾宣曦聽到沈長樂的話,心裏就是一寒。


    沈長樂的目光中透出陣陣寒意,竟讓她一瞬間也有些畏懼。


    然而很快傾宣曦迴過神來,頓時更加清楚的意識到此刻的局勢,傾宣曦冷冷一笑道:“沈長樂,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


    傾宣曦說到這裏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拽起沈長樂的衣領,要把她拽到床上。


    傾宣曦的個子本來就比沈長樂高,加上在傾家多年一直也沒閑著,這麽一提竟然當真把沈長樂給提了起來。


    傾宣曦毫不客氣的把沈長樂扔到了床上,轉而便要去搬蘇越。


    這種事原本應該下人動手,但是卻又不能讓旁人知道。


    傾宣曦一邊做著一邊忍不住眉頭緊皺,很快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她很快將兩人都抬到了床上,傾宣曦看著沈長樂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頓時就是一陣不悅。


    她正要狠狠的揣上沈長樂一腳,然後順帶撕爛她的衣服讓她和蘇越躺在一起。


    別看這兩個人現在如此,到時候在藥性的驅動下,即便意識不清,也定會做出那苟且之事來。


    傾宣曦越想越得意,然而她的腳,剛要踹到沈長樂身上時,突然眼前原本昏迷的人一下子跳了起來。


    傾宣曦吃了一驚,然而沈長樂卻已經從正麵勾住了她的脖子。


    還不等傾宣曦迴過來,沈長樂已經掰開了她的嘴,將偷偷藏在袖子裏的小半杯茶水,一下子灌進了她的嘴裏。


    傾宣曦連連咳嗽了幾聲,隨即後退了好幾步推開了沈長樂。


    然而沈長樂反手一用力,傾宣曦卻突然一下子撞倒在了床上,傾宣曦的額頭磕在了床沿,頓時磕出了血。


    傾宣曦抬手摸到自己額頭上的血跡,頓時臉色一變。


    她是何等嬌貴的身份,何嚐受過這樣的傷。


    傾宣曦頓時頭腦一熱,一咬牙就要朝著沈長樂衝過去,嘴裏還不忘道:“沈長樂,我跟你拚了。”


    然而傾宣曦剛要動彈,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對,體內突然有一股熱流,一下子攛到了全身,讓她頓時身體發軟,四肢無力竟一下子動彈不得。


    傾宣曦吃了一驚,再望向沈長樂,卻見此刻沈長樂已經好端端的站在她麵前。


    雖然沈長樂此刻臉上依舊帶著那一股潮紅,但除此之外整個人卻沒有絲毫的異樣。


    傾宣曦不禁道:“你剛才給我喝了什麽?你怎麽會……”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突然又覺得四肢一整發軟,頓時連用手支撐著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了。


    沈長樂看著傾宣曦的樣子,隻是止不住冷笑,她道:“傾宣曦,你可知什麽叫自作自受嗎?先前那茶水我早就已經察覺出不對,所以特地倒了些在手帕上,而你剛才喝的茶水,正是浸過那手帕的茶水,所以你現在中了什麽毒,就不用我再告訴你了吧。”


    傾宣曦聞言更是吃驚,她竟然被沈長樂這麽反算計了一次。


    傾宣曦頓時怒火攻心,直指沈長樂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暗算我。”


    麵對傾宣曦極怒的模樣,沈長樂臉上的笑容始終是淡淡的,淡的就像是天邊的一抹雲霞一樣,她注視著傾宣曦,目光仿佛要直射進對方心裏一樣,隻聽她道:“傾宣曦,你恐怕是如今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吧。”


    傾宣曦就是一愣,沈長樂卻已經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外衣給撕了個精光,隻留下貼身的小衣小褲。


    傾宣曦一下子嚇得臉都白了,但因為藥力的作用,卻始終動彈不得分毫。


    傾宣曦此刻的語氣已夾雜著幾分顫抖,她道:“沈、沈長樂,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可警告你,你不能……”


    麵對麵前如驚弓之鳥的美人,沈長樂隻是冷冷一笑道:“我要做什麽應該問問你知道啊,你剛才又是想對我做什麽呢?”


    傾宣曦聽到她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她眼眶裏飽含著淚水,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一樣。


    沈長樂哪裏理會她,甚至連一條薄薄的毯子都不想給她留,伸手就將她緊抓用來遮擋身體的那條毯子搶了過來。


    傾宣曦臉上略過一絲絕望,最後關頭她張大了嘴巴,想要發出唿喊求救。


    然而沈長樂卻毫不客氣的,拿起一旁的抹布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裏,傾宣曦驚的花容失色,卻還是不忘不住的掙紮。


    沈長樂瞧著她的樣子漸漸沒了耐心,抓起一旁的花瓶,抬手就把傾宣曦給砸暈了過去。


    當然她自然懂得如何控製力度,傾宣曦若是當真沒命,或受了重傷,讓人瞧見了就不好了。


    沈長樂看著已經癱倒在床上像死魚一樣的傾宣曦,沈長樂的眉頭一蹙,唿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


    她放下手中的花瓶,扶著一旁的床框,這才讓自己沒有摔倒在地上。


    沈長樂抬起袖子,袖子上已經是一片血紅。


    剛才她極力掩飾,而現在終於還是無法遮掩了。


    沈長樂張開手,隻見她手中已然握著一個小巧的陶瓷盒子,沈長樂將那盒子打開,頓時一股清涼的香氣撲鼻而來。


    沈長樂挽起袖子,隻見那條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已然多了一道血紅的劃痕。


    是的,她的確是中了傾宣曦下的媚藥,為了不讓自己喪失意誌她才強行鎮定,並且還故意劃傷自己,往自己的傷口上倒薄荷油,用這樣劇烈的疼痛,來讓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


    剛才若不是及時將傾宣曦打暈,恐怕她就要支撐不住露餡了。


    若是讓傾宣曦知道她其實是中了毒的,那恐怕剛才的一切不會那麽順利,傾宣曦也不會那樣任她擺布了。


    沈長樂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當真是好險啊。


    沈長樂不再看傾宣曦,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一旁蘇越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藥力的作用,沈長樂看到蘇越的第一眼,突然覺得莫名的心跳加快,體內突然有一股力量開始變得燥熱起來。


    那並不是一見傾心的感覺,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的反應。


    沈長樂愣了片刻,突然猛的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行,絕對不行,再這麽下去她體內的藥性恐怕會立刻發作。


    沈長樂微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對蘇越伸出了手,準備脫去他的衣服。


    她已經沒時間想其他了,也沒時間計較什麽愧疚不愧疚,一切都要等藥力發作之前解決才行。


    沈長樂朝著蘇越伸出了手,然而就在她的手要觸碰到蘇越的衣襟時,蘇越突然一下子睜開眼睛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長樂嚇了一跳,立刻下意識的想要抽迴手,然而還不等她多動幾下,突然眼前一黑,一下子被人打暈了過去,頓時喪失了意識。


    怎……怎麽會這樣。


    沈長樂閉上眼睛的瞬間心裏是極度的驚慌,她當然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難道這次當真是逃不掉了嗎?當真又要就這麽被人算計嗎?


    在沈長樂身體倒地的瞬間,蘇越立刻伸手接住了她。


    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美貌少女,臉上還帶著一絲潮紅,像是一朵正驕豔盛放的花朵一樣,蘇越一時間竟有些臉紅了。


    到底是三哥喜歡的女人,當真是十分有趣啊。


    蘇越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其實今日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沈長樂的一舉一動,這個女人的確是太讓人意外了。


    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並不是真的傻,這就有趣了。


    想到這裏,蘇越唇角勾起的弧度,頓時又變得更加明顯,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三哥,你既然喜歡,那麽今日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吧,其實何必有那麽麻煩。”


    蘇越說到這裏,抱著沈長樂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起身時腳邊正好碰到已經昏迷不醒的傾宣曦。


    蘇越頓時眉頭一皺,眼底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厭惡,蘇越毫不客氣的狠狠的踹了她一腳,將她踢到了一旁,這才抱著沈長樂離開。


    ……


    沈長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睡夢中依舊是一片黑暗,始終不見離染的身影。


    沈長樂隻覺得自己一個人置身在虛空之中,仿佛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她心裏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來。


    她當然還清楚的記得昏迷前的事,正是因為如此,她心裏才覺得越發的慌張。


    等到身體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過來,她奮力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高高的鏤空雕刻的木床床頂。


    沈長樂就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麽,她頓時如同彈簧一樣一下子坐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沈長樂慌忙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沈長樂這才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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