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一個彈跳,從三兒身上飛躍下來,拉著陳芷菡躲在了兩條巨蟒的身後。


    要說遇到一般點的怪獸我也不是這般膽怯,該打的還得拚命打。


    可是,在這個離地麵三公裏深的洞府裏,突然遇到一個人,而且還是身穿古代盔甲的這麽一個人,我可是真的被嚇著了。


    俗話不是這樣說嘛:人嚇人,嚇死人。


    稍微鎮定下來之後,我就壯著膽子喊了兩聲“喂……喂……”


    對方沒有半點反應。


    倒是三兒彎過頭來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兩眼,隨後尾巴一下子卷住我,帶著我朝那個人影奔去。


    我心裏盡管還是有一些害怕,但卻沒有辦法,隻得踮著腳尖一路小跑,被迫跟著三兒跑到了那個人的跟前。


    “師父,師父……”


    陳芷菡愣了一下,一邊喊叫著一邊跟了上來。


    站定之後才發現,眼前的其實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副完整的盔甲,掛在一個特製的“衣架”上麵,那杆銀槍也是插在一個專門的架子上。


    我拍了拍三兒的身子,它才把我鬆開,然後我就開始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這個岩孔有三十來個平方,倒是很像一個“議事廳”。


    盔甲的位置應該是一個主席台,比地麵還要高出一米多的距離,有五級台階爬上去,台子上隻有三米左右寬窄的空間。


    看得出,這裏就是一個專門供奉這副盔甲的“盔甲殿”了。


    再看那副盔甲,帽子像一個鋼盔,頂上有一支小小的槍頭,掛著散亂的紅纓,後腦部分是一塊由比銅錢大一點的金屬片串連而成的“褡子”,一隻垂到頸子下。


    身上的甲都是由金屬片串連而成,有的是圓形,有的是長條形。上麵是一塊“坎肩”,手臂上各有兩片“褡子”,呈半圓形狀罩住手臂。


    而身上是一件“馬甲”,不過不像衣服那樣可以從中間拉開、扣上,整件“馬甲”呈一個“圓筒”形狀,肩部有兩根帶子,胸前和胸後都有比盤子還大一點的金屬片,應該就是所謂的“護心鏡”了。


    下麵部分共分為四塊,前後兩塊分別保護屁股和yin部,腿上的甲和手臂上的形狀差不多,隻是要大一些。


    這時一副青銅甲。


    突然一衝動,我也不怕犯什麽忌諱,決定穿上這身盔甲試一試是什麽感覺。


    不過起碼的尊重必須的,我先在盔甲架子前畢恭畢敬地鞠了三個躬。


    然後脫掉外衣外褲,首先摘下鋼盔一樣的帽子,像模像樣地戴在頭上。


    不過,穿甲的過程卻非常麻煩,一樣一樣的零部件老是顛倒秩序,穿了又脫脫了又穿。


    比如先穿了臂膀上的,胸前的又無法套上去。先套上胸前的,護臀和護yin的兩片又無法係好……


    折騰了十多分鍾,最終還是在陳芷菡的幫助下,我才把盔甲披掛完畢。


    原來,穿戴盔甲是有秩序的,應該是從下到上。


    我洋洋自得的走了幾步,盔甲就隨著步伐移動發出金屬片摩擦的細微響動。


    然後我往台上一站,問陳芷菡:“怎麽樣,像不像霍去病?”


    陳芷菡卻驚愕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也難怪,這套盔甲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製的,不大不小,沒有半點的束縛感,盡管重量超過三十公斤,不過這點分量我還能“背得住”。


    我還沒有玩夠,抬眼一看那杆銀槍,槍杆通體銀灰色,長約九尺,槍頭白得透明,長約一尺,槍尖呈針狀,左右刃鋒利無比,映著光亮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透甲槍”,不對,霍去病使的好像叫作“梅花槍”。


    不管它,反正是一看就是上千年的古董。


    我順手操起旁邊的那杆銀槍,我的天,怎麽說也有三十公斤重。


    一隻手握著槍杆刺出,根本就無法命中目標,手握杆尾,槍頭就已經墜地。


    我急忙用雙手平衡著槍身,就在雙手握緊槍杆的一瞬間,我突然一個激靈,一股豪氣立即貫通全身,我立即運氣憋勁,前刺、上挑、後撩,勉強耍了三招“閔家槍法”,雙臂就累的酸疼,步子也無法再邁開了。


    畢竟盔甲和銀槍加起來,重量就有六十公斤。


    我區區一個凡夫俗子,怎麽可能和古人相比?吃的用的想的練的都不一樣。


    嶽飛老英雄不是“饑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嗎?我可是連雞都沒有殺過,這幾天每一餐吃的娃娃魚都是陳芷菡弄好,我吃便宜的。


    何況古代名將都是得到了高人指點,而我的功夫,除了小時候跟著父親練了一點基本功之外,大多是我後來自己琢磨的。


    不過,我是真的喜歡這副盔甲,要是還能迴到人間,我怎麽也得想辦法帶上去。


    人間,人間……


    脫盔甲的時候我不再要陳芷菡幫忙,我得適應自己一個人穿戴。畢竟一個女娃娃,在我身上東摸西摸的,不太方便。


    我自信這套盔甲就是某一位前輩特意留給我的,冥冥之中注定就是我的。


    大約六分鍾,我就脫下盔甲,整整齊齊的掛在“衣架”上,又畢恭畢敬地對著盔甲鞠躬。


    畢竟它的主人一定是一個浴血沙場的英雄好漢,即便是負麵的角色。


    過了五天了,每天每頓都吃娃娃魚,我感覺有些膩了。


    還好身體是越來越棒,吃“莽莽”香。


    三兒真的很懂我的心情,這天讓小唐送來的是甲魚,稍微調了一下胃口。


    剛剛吃完,三兒就慢悠悠地梭了過來,嘴裏叼著一個藍盈盈的大腕,裏麵裝著小半碗也是藍茵茵的液體,飄著脈動飲料的清香。


    幾天相處,我對三兒一家四口是絕對信任的。人家像奴仆一樣伺候著我們,再懷疑人家就不地道了。


    再說蟒蛇比人類還要忠心義氣,不會和人產生利害衝突,不爭名利不爭搶女人……


    三兒它們是萬萬不會傷害我的。


    這麽一想,我就端起碗,把液體一飲而盡,一口也沒有留給陳芷菡。


    其實不是我自私,在沒有驗證液體之前,畢竟我對蟒蛇的信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喝完液體之後,渾身就有一種怪異的感受,倒也不算是難受,但是沒有太舒服的感覺,就是怪,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一覺……


    “我們還剩多少人?”


    閔瑜伀抹了一下臉上的血,問身邊副將陸贛。


    陸贛也是受了傷的,當然,幾乎每個人都受了傷,或輕或重。


    陸贛拖著一隻殘腿迴答:“稟將軍,現在僅存十名將士,七名家眷,均已受傷。”


    閔瑜伀心裏長歎一聲:“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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