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出門後,我就坐在他的辦公室裏抽煙,把玩著他的沃爾沃車鑰匙,眼睛死盯著手機,等著他的電話或者信息。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老袁這飯吃得……


    等待是一種無奈的折磨,這好是哪首歌的歌詞吧。


    閑得實在無聊,就順手打開老袁的電腦玩。


    點開那個“非禮勿視”的文件夾,用老袁口頭禪來說,簡直就是“喲嗬嗬”,裏麵全是“精彩”內容,有韓國的,有日本的,還有歐美的,全都是毛片。


    這個老袁,身為一局之長,居然在辦公電腦上藏了這麽多東西,未免也太放肆了點吧。


    老袁屬兔,比我大六歲,今年是43歲的虛歲,正是虎狼之年,好se也是自然的。


    但是話說迴來,要是老袁不為女色所困,估計上升空間還是有的,多的不說,就憑他積累的官場經驗,還有遇到什麽事見到什麽人都是“嗬嗬嗬”的性格,當個副縣長是綽綽有餘。


    “有點可惜。”


    我輕歎一聲就關掉了頁麵。


    要說***,其實我也喜歡,但是得分場合,現在我心裏裝著很重要的事情,畫麵中露骨的鏡頭,和各國女人像他媽的唱歌一樣,用不同音符哼出的“啊……啊……”嬌喘,真的讓我感到惡心。


    晚上十點,我有點慌了。


    這時,我接到了老袁的短信:紅楓酒店808房間。


    於是我急忙驅車趕往位於紅楓大街的紅楓酒店。


    這裏也是老袁的堂子,我一報出老袁的名字,服務員就直接把我領進了808房間。


    “先生你請坐,桌子上的水果是專門準備的。”


    服務員用很好聽的口氣招唿著我。


    我說:“謝謝,你去忙吧,我就等袁局來談點事情。”


    突然想起什麽,又補充說:“對了,袁局他們還有點時間,他來了之後你別告訴他說我已經到了,直接把房間鑰匙給他就行,我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服務員諱莫如深地笑了笑,然後就走了,順手還把門關上了。


    我也不知道著漂亮的女娃為什麽會笑得如此曖mei?


    這是一個套房,分臥室和小客廳兩間。


    我先鑽進臥室的的衛生間裏藏好,把門鎖死。


    按照我和老袁的約定,如果那女子非要上臥室的衛生間,老袁就解釋說門鎖壞了,方便啊洗澡啊什麽的都到客廳衛生間去。


    十一點正,房門響了。


    老袁似乎真的喝高了,嘴裏不知所雲地念叨著什麽,當然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勁地說:“叫你少喝一點你偏不信,送你迴家你也不去,你究竟要幹什麽啊?”


    乍一聽去,這個聲音不像是我所期望的那個聲音,不過似乎也很熟悉。


    你裝,老子等著你裝,看你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老袁懷揣我給的符章,隻要不和那妖孽有實質上的肌膚之親,暫時就是安全的。


    怕就怕老袁這個草包一旦喝醉了就分不清南北了。


    這樣一想,我的心裏還是有點慌亂。


    不是怕應付不過來,而是不想去麵對。


    老袁就和那女人在客廳裏嘮嗑著,一個醉鬼和一個心懷鬼胎的女人,居然越聊越開心。老袁說一句,女子就應和一句,說是聊天,但是幾乎都是女子在應和著老袁的自言自語。


    而且老袁似乎還嘔吐了,嘴裏嘟嘟囔囔地地念叨著:“你為什麽要害我呢,我哪點對你不好啊?”


    奇怪了這個老袁,怎麽能對那女子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更讓我奇怪的是,那個女子居然說:“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誰也害不了你的……”


    那口氣,就像哄孩子睡覺一樣。


    可是此時的老袁畢竟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正宗的酒鬼,隻聽他不斷打著酒嗝含混不清地說:“不要騙……騙老子,老子……不就是……喜歡個女人嗎?罪不當誅啊,哪條王法……規定的……喜歡女人就……就是死罪,現在不是……連強奸犯……都不判死刑了嗎?再說,喜歡歸喜歡,老子也不見……不見破壞了哪個的家庭。”


    女子柔聲說道:“知道了,你就這個爛德行,小心哪天我告孫老師。”


    孫老師是老袁的夫人,教育局的一個幹部。


    頓時一驚,這女人居然對老袁的家庭情況這般了解,看來她的確下了很大功夫。


    十多分鍾過去了,這女人還真有耐性,不叫老袁洗澡,自己也不提出洗澡,就這麽在客廳裏聊著,耗著。


    莫非……是等到交更時候?


    隻聽老袁又說:“我都以為要害我的是……那個女人,卻不料是……這個女人。”


    女子接過話頭笑著說:“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究竟是你想害人家女人,還是人家女人害你哦……”


    又傳來老袁的嘔吐聲,聽起來似乎不像是裝的。


    過了一會兒,我居然聽到老袁似乎哭了,而且哭得還有點傷心。


    邊哭邊嘟囔著:“說好了,隻要你不害我,我們就不會害你,一切都當沒有發生過,好嗎?”


    聽得出,這幾句話,老袁說得很順溜,不像是醉話,而且還有幾分真誠。


    糟糕,情況有變,我得趕緊想辦法。


    隻聽那女子順著老袁的話說:“好好好,就當沒發生過,你好好的睡一覺,一切就都好了,不要亂想了。走,我扶你進去休息”。


    我在廁所了聞了半天空氣清新劑的味道,終於等到了時機。


    隻聽見那女子攙扶著老袁進入臥室,老袁長歎一聲就倒在了床上,還在用哭腔自言自語:“這時怎麽迴事啊?老弟啊你是不是算錯了?怎麽會這樣呢?……老唐啊,你去了就去了,幹嘛還來折磨我啊……老劉啊,我可沒有對不起你啊……”


    什麽老唐啊老劉啊的,老袁真是醉了。


    女子一邊埋怨著,一邊歎息著給老袁脫掉了鞋子。


    老袁的腦袋一挨著枕頭,立馬就發出了鼾聲。


    我沒有和老袁在一個房間裏睡過覺,不知道他的鼾聲是裝的還是真的。


    不過按照我和他之前的約定,他就應該這樣才對。


    還好老袁睡著了,否則還不知道會說出怎樣的鬼話,再瞎說下去,估計會全盤托出了我的計劃。


    在客廳裏就說了那麽多廢話,就耽擱了很長的時間。


    臥室裏寂靜了一分鍾時間,又傳來了那女子悠悠的歎息聲,緊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細微聲響,房間的燈就被關掉了。


    燈滅掉不到半分鍾時間,突然又亮了起來。


    這燈突然一關一開,老袁似乎被突然光亮刺了眼睛,哼哼著翻了一個身,嘟噥兩聲之後又發出了鼾聲。


    緊接著燈光又熄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居然逐漸朝衛生間靠近。


    對,那女子就是朝著我這裏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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