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三一看我走近他,立即捏著手機走遠。


    來到一個僻靜處,楊老三也不說話,直接就把手機遞給我,我接過來放在耳邊,“喂”了一聲,電話那邊立即就傳來興奮的聲音。


    “慧茅是你嗎?”


    “三哥,你在哪裏?”


    “我在……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裏了,反正就是雲霧山老裏麵……”


    雖然聲音有些異常,但是閔德晗的味道還在,隻是這迴答當即嚇了我一條。


    “你瘋了啊,當真鑽進雲霧山裏麵去了?”


    我罵了一聲,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還在乎閔德晗的死活。


    “哎呀……”


    閔德晗並沒有多少感動,反而神秘地說:“慧茅啊,我在的這個地方,離我們老家一百多裏,果然荒無人煙呢,不過慧茅,這裏麵還是有一些寨子的,挺好玩的呢,你說是不是古時候的人們留下的啊?但是好是好玩,但是居然連野兔子也沒有碰到過一隻……哎慧茅,但是現在我遇到了一個麻煩事情,我們迷路了……”


    我剛剛落到胸腔裏的心髒,瞬間又蹦躂起來:“你在哪裏我都不知道,你迷路了我又有什麽辦法?”


    心跳歸心跳,但是已經不再擔心了,能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想必也不會恐怖到哪個地步去,閔德晗自然不會有什麽危險。


    “三哥,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離這麽遠我也不好給你說什麽。這樣吧,你肯定不是一個人進去的對吧,你們先找個地方捱過今天晚上,明天一早太陽出來你就好辨別方向了。記住,北邊是我們老家,西北方向是黔西縣,西南方向是六枝縣,北麵就是北溪區,東麵就是林陽市。大致方位我給你說了,你就看自己離那個地方近了。”


    從寶哥死的時候算起,閔德晗似乎已經失蹤了一個月了吧……或許中途出來過也很難說,這得問問楊老三和我三嫂。但是現在,他為什麽突然說迷路了?而且他要找我,為什麽不直接打我手機呢?


    這十六年來,我和他究竟有沒有來往,我們彼此是否留下了手機號?我的確不記得了。


    我隻是記得,自從彭家被燒,彭青雲失蹤之後,我和閔德晗就產生了某種隔閡。特別是我跳下虎跳崖之後,喪失了法力,徹底淪為真正的農民工。雖然還在林陽市裏混著,但是他對我再也沒有熱度,我似乎也沒再去過他家。


    他就是一個勢力的小人,不屑和一個在底層掙紮的堂弟交往。


    到後來我當上了記者,我又反過來瞧不起閔德晗這樣的小市民了。


    我們應該就這樣中斷了聯係,一別十六年。


    但是現在閔德晗突然鑽進雲霧山,他究竟想搞什麽鬼?


    “嗤嗤嗤……”電話裏發出一串怪叫聲,隱約的聽見閔德晗說了一聲拜拜,然後就斷了。


    我用自己的手機再撥打過去,卻無法接通了。


    看來,雲霧山裏麵的手機信號非常不穩定,閔德晗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瞬間即逝的機會給楊老三打來了一個電話。


    我就奇怪了,雲霧山方圓六百裏荒無人煙,裏麵崇山峻嶺,古樹遮天蔽日,不要說離我老家一百裏遠的地方,就是三十裏外那個天坑位置,也是無人有膽闖過去的。


    誰給了閔德晗這般底氣,居然闖進了雲霧山腹地。


    那裏麵也不可能有電信基站,他是怎麽打通電話的。


    閔德晗是個江湖油條,很多事情有他自己的道道,我懶得操心。我現在算是自身難保了,生處不往死處不去,我都不知道何處是生哪裏有死。


    黃元奎也真是,既然叫我生處不往死處不去,為什麽偏偏把我約到殯儀館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我選擇新聞線索都有些講究了,反正醫院是不會去的,那裏隨時都有生有死。


    愛愛醫院更是不會去,尹師傅說過,有一隻女鬼纏上了於子寒,他隨時都會喪命。


    奇怪了,都過去了三天,於子寒會不會……


    這樣想著就準備撥打於誌軒的電話問問,但是怎麽問呢?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於誌軒的電話突然打來了。


    “老弟啊,上次我給你說的那個事情,你幫我們物色到捐助對象沒有?”


    聽他這口氣,於子寒絕對沒事。


    不可能啊,於子寒被鬼纏上了,不死也會脫層皮的。於誌軒這個時候怎麽還有心思做善事?


    於是我旁敲側擊地說:“於總啊,雲霧山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對了於總,你是怎麽知道雲霧山裏有少數民族村寨的呢?還有,你沒聽說過雲霧山裏麵有鬼嗎?”


    “喲嗬,還差點忘了。”


    聽不出於誌軒的口氣是感激還是嘲諷:“是聽說過那裏麵鬧鬼,但是……我和閔主編不都是唯物論者嘛,我一直就不信鬼怪之說,既然裏麵能住人,那裏就是人間,人間怎麽會有怪鬼呢?”


    這麽說來,於子寒還是沒事。


    “不過,迷信迷信,這東西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老弟啊,你不知道,前幾天犬子深更半夜的迴來,居然也說自己撞鬼了,在床上躺了三天不敢出門。後來,還真的有一個法師上門來了,做了一晚上的法,硬是從犬子的眉宇之間揪出了一道黑煙出來。也不知道那個巫師是耍魔術呢……還是犬子真的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反正寧可信其有吧,花錢消災咯。”


    法師上門做法,幫助於子寒驅鬼,我突然很有興趣。


    “你花了多少錢?”


    “哦喲,那個法師獅子大開口呢,一萬二。”


    於誌軒一驚一乍地說。


    “不多!”


    我卻很淡定。


    一萬二的確不多,十六年前我做一場法事就能掙到一萬二的利市錢,那時候的一萬二,相當於一般人七八年的工資,和現在相比,至少翻了三四倍。


    是誰這麽賤,一萬二的利市錢就幫人驅鬼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就立即撥打黃元奎的電話。


    黃元奎卻說,他的門徒都不會單獨出去給人做法事的,謝八斤那邊的人也不會,殯儀館生意紅火,忙都忙不過來。雖然錢來得不是那麽快,不過也算是“薄利多銷”,收入穩定。


    我正納悶著於誌軒說的法師會是誰,電話又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葛僚鼎近日將現身林陽,慧茅法師可得多多留意。”


    對方的聲音甕聲甕氣,顯然是經過偽裝的。


    “你是誰?葛僚鼎是什麽東西?”


    “三公主有令,要找到宿魂神珠,必須先保護好葛僚鼎。”


    什麽?三公主居然能聯係上我?


    宿魂神珠不是已經在二十年前就炸毀了嗎?


    打來神秘電話的的人,又是誰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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