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靜,便多半居住在神農山。


    尋常人,有陣法阻隔,不能上山。


    而三年前那一日,她並不在山中,玉傾闌破了陣法,帶著人前去求藥。


    婢女念在其是同門同宗,便賜藥。


    此事她並未曾放在心上,神農山與神農穀相依相附,出自同門,卻素日裏沒有往來。


    那道壁門不曾有人開啟過,如今打開求藥,定是情況危急。


    正好那日大周探子來報,白禎在大周的遭遇,她心情十分糟糕。她姐姐不惜拋棄身份去追逐的男人,為了一個口頭之約,吃盡苦頭,卻得來他早已成婚。她卻依舊執迷不悟,留在大周不願迴大慶。


    她十分不明白,這男女之情,能令人性情大變,將自己的尊嚴放在塵埃裏,拋棄所有。


    都說世間最毒之藥是情毒,她深信不疑,對男女之情更是避之不及。


    恰好此刻,婢女來報,她的師侄拜訪致謝。


    她頭也不抬的說,『但凡是男子,今後皆要對我退避三舍。』一擺手,『不見。』


    這幾年,倒也相安無事,他不曾踏足神農山,她亦對神農穀不以注目。


    時至今日,倒教她明白,風水輪流轉。


    孟知緲隱忍著一波一波洶湧而來的情潮,冷汗濕了紗袍,她望著幾步開外神色淡漠的男子。心道,男子果真是忘恩負義之人,三年前的一句話,記到今日。


    心比針眼小。


    孟知緲體內的血液沸騰,青筋疊起,十分猙獰。她唿吸驟然急促起來,理智漸漸被吞噬。


    「唔……」一身壓抑的輕吟自她喉間溢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玉傾闌麵色微微一變,拾起藥瓶,倒出一粒冰凝丹,塞進她的嘴裏。


    孟知緲貝齒緊咬著唇,豐潤飽滿的紅唇沁出血珠。


    玉傾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孟知緲臉上微涼,往他的手心貼去。


    玉傾闌目光一沉,秀頎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藥塞進她的口中。


    孟知緲體內的藥力發作,她已經無法遏製,冰涼的藥丸落入口中,她立即吞咽下去,舌尖微微一舔唇瓣,舔到他還未收迴的手指。


    溫熱柔軟的觸感極為微妙,玉傾闌觸電一般的收迴,指尖似著了火一般,眸子倏然暗沉。


    孟知緲雪白的麵龐緋紅,蜷縮在地上,眉尖緊擰。


    石洞裏,地上布滿碎石,她躺在地上,瑟瑟顫抖。


    玉傾闌沉吟半晌,終是嘆息一聲,抱著她打算放在巨石上,爾後吩咐人上山通知她的人來接她。


    孟知緲思緒混沌,行為不受控製。她的身體被一團冰涼包裹,往那一絲清涼湊去,遵從心底最渴望的想法,親吻上他的脖子、下巴、臉……


    「嘭——」


    孟知緲被玉傾闌扔在巨石上,她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玉傾闌看著她趴在巨石上扭動著,臉色凝重,他猜想孟知緲中的不是普通的情藥,所以冰凝丹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像是要印證是不是他所猜測,拿著她的手腕扶脈。


    情花果。


    她吃的是情花果。


    此果發作極慢,藥性卻極烈。所以,她方才能從大慶皇宮趕迴神農山。一旦發作,必須與人交/合,無藥可解。


    玉傾闌掏出銀針,紮刺進她的穴位裏,孟知緲恢復一絲清明。


    「你身上的毒非男人不可解,你要清白,還是活命。」


    孟知緲眼睫顫動,指尖深深紮刺進手心,她眼中的仇恨,也如身上所中的藥一般——至烈!


    「活命!」


    「你忍一忍,十裏外的鎮上,有一家秦樓楚館。」


    玉傾闌走出石洞,吩咐人去鎮上請一個小倌來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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