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再次看到步雲煙香消玉殞的畫麵,蕭塵亦是心情沉重。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畫麵中,他和步雲煙一同出現過,步雲煙也是為他而死,但所有畫麵都壓根看不到他容貌,好似被一層迷霧遮擋,不露真相。


    他自己經曆過,所以能確定那就是自己,但夏詩韻如何能確定?


    “詩韻,你怎麽確定那是我,不會是別人?”蕭塵疑問。


    “因為隻有你最為特殊啊,所有關於你的畫麵,都是如此!”夏詩韻道。


    “嗯?”蕭塵一時沒明白。


    夏詩韻想了想,解釋道:“知道滅世黑蓮這項功能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是想了解你,找到你的位置,確定你還活著,但……失敗了,滅世黑蓮映照不出你的任何訊息!”


    “唯獨我例外?”蕭塵沉吟。


    “除了你之外,其餘人的過往我都能看到。例如雨菲姐、櫻雪、夢情姐姐、筱竹以及我自己……所有人的過往浮現時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關於你的畫麵,都是模糊的,被一層迷霧遮擋,看不真切!”夏詩韻道。


    蕭塵聞言點頭,現在的他確實已經是獨特的存在,滅世黑蓮照不出也很正常。


    他倒是不怕讓夏詩韻知道自己的秘密,因為從地球到現在,發生了這麽多,經曆了這麽多,很多事已經不需要言明了。


    不僅夏詩韻知道,葉雨菲肯定也能猜到,但都不說破而已,就當是前世今生。


    以她們現在的高度,前世今生和輪迴,都不難理解。


    “她確實是我感到虧欠之人!”蕭塵再次迴歸步雲煙的話題上,悵然道,“那時候,我一心求道,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她說仰慕我,要追隨我,現在想想,有些可笑!”


    “我跟她相遇的時候,連仙王都不是,實力隻比她高一點點。那個時代,天驕無數,震古爍今的強者比比皆是,她不去仰慕別人,為何偏偏仰慕我?”


    “但當時,我壓根沒考慮這些問題,甚至覺得一切理所當然,隻顧著追求實力和變強,直到最後……”


    蕭塵說到這,忽然沉默。


    夏詩韻心中一緊,莫名堵得慌。


    她感動和敬佩步雲煙對蕭塵的愛意,為蕭塵的犧牲。


    但同時又十分羨慕步雲煙。


    因為步雲煙在蕭塵心中留下了永恆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


    她隻是後來者,占據不了蕭塵的心扉。


    兩人沉默了一會。


    蕭塵察覺氛圍不太對,抬頭望著夏詩韻,疑問道:“你怎麽了?”


    夏詩韻抿著嘴唇:“我知道自己比不了她,但我……”


    這一刻,她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她想說她同樣愛著蕭塵,也願意付出一切,但她沒法去跟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相比。


    在蕭塵心目中,她或許隻是臨時的替代。


    以蕭塵的能力,一定想過複活步雲煙。若以後成功了,他跟步雲煙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是不是就多餘了?


    蕭塵一直在看著夏詩韻。


    雖然他不善於處理感情糾葛,卻也隱隱明白夏詩韻的想法。


    當著夏詩韻的麵,說有多懷念、多重視另外一個女子,對她確實不公平。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難受,何況夏詩韻還是出身地球。


    “詩韻,之前你不是說過了嗎,我的能力足夠逆轉時空,改變命運因果!”蕭塵走上前,雙眸明澈,直視著夏詩韻,“那你覺得,我為什麽不直接迴到過去那個時間點,救下步雲煙?”


    夏詩韻聞言一怔。


    確實!


    蕭塵能跨時空出手,為她擋下夢情的殺招,還在她和夢情身上留下混沌青蓮的花葉,為她們避免了一劫。


    那蕭塵完全有能力改變步雲煙的結局,讓步雲煙活過來。


    為何沒這麽做?


    “詩韻,不要太看輕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蕭塵輕輕說道,“我虧欠步雲煙太多,所以一定會複活她,但我也不想放棄你!”


    夏詩韻聞言,嬌軀微顫。


    “步雲煙的事發生在過去,要改變過去既定之事,難度比改變未來更大。而且她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之人,幾乎改變了我的道心。如果她當初未死,或許我今天就是另一種截然不同景象。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改變,甚至消失!”蕭塵緩緩說出不願逆時空去救步雲煙的原因。


    “以我現在的能力,一定能救步雲煙,但救了步雲煙後,或許我會不認識你,不認識姐姐,不認識櫻雪,一切都會變化,這是我無法接受的!”蕭塵搖頭道,“她重要,你們也一樣重要,我不會為了救她,放棄你們!”


    “蕭塵!”


    夏詩韻聽到這裏,忽然動情不已,撲入蕭塵懷裏,嬌軀溫熱如火。


    她終是聽到了令自己心安的答案。


    “詩韻,你沒必要這麽卑微,該爭取的權利就要爭取。有些時候是我錯了,你也可以生我氣!”蕭塵道。


    “不用,這樣就很好!”夏詩韻低聲說著,又趕忙轉移話題,問道,“你應該修煉了因果大道吧,救步雲煙也會導致那麽大的變故嗎?”


    “因果有大有小,若隻是救一個無關之人,那無論過去未來,我都能輕易辦到,就像是我的兩個徒弟,少棠和依依。但步雲煙跟我之間因果太大,尤其是她隕落這件事對我影響太深遠,充滿了不確定性,我不會冒險!”


    救步雲煙的因果,他未必不能承受。


    也或許在他鎮壓之下,什麽都不會變化。


    但隻要有一絲絲不確定因素,他都不會去賭。


    畢竟救步雲煙還有其餘方法,沒必要冒險走這一條路。


    “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夏詩韻想了想道,“筱竹身上有她一縷魂魄,可以從這個著手!”


    “我也考慮過這個,等見到筱竹再說吧!”蕭塵一邊說著,注意力又放到了那小巧的黑蓮上,突然靈機一動,“詩韻,你用這個幫我找找雁雪的下落!”


    曹雁雪是他第一個徒弟,已經失蹤很久很久了,現在都沒找到,他這個師父實在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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