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切是一個物欲橫流的地方,到處縱橫著喧囂和紙醉金迷,甚至有一些地段會徹夜燈紅酒綠,堪稱“不夜城”。

    而此時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卻有人在痛苦中低聲呻吟著。這位可憐的呻吟者聲嘶力竭的抱怨著全身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心裏還要暗暗的狂恨著某位無良法師。“這是哪門子法師,下手這麽重,都快把我打成半身不遂了。下次如果讓我逮到一定讓你一輩子下不了地。”

    就在他忿忿不平的咒罵的時候,走在半路上的某人猛然打了幾個噴嚏。

    “丫丫個呸的,這才幾月晚上就有些涼了。”邊看著天邊緊了緊衣服,繼續邁步向院子裏的小偏房那走去。

    跟看守的侍衛打了聲招唿,"砰"一腳把門踹來徑直走到昏暗的屋裏。

    “手下敗將,躲在哪呢?快滾出來見本少爺。”語調囂張跋扈,就像那些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

    “切,要不是當時有人跟著瞎攙和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呢,還好意思說自己贏了,來的時候怎麽沒讓天上掉下來的牛砸死。”這位‘手下敗將’似乎很不屑。“爺我就在這呢,眼睛瞎看不見還是怎麽著。”

    向說話方向偏了偏腦袋,聖兩隻手握在胸前,把手指關節掰的“叭嘎”亂響。“呦嗬,還挺橫,那怎麽現如今就成了階下之囚了?我還奇怪你怎麽就沒讓天上掉下來的母豬砸死。”一邊朝那邊走去一邊活動著手腳。“香蕉你個蘋果,是不是嫌白天揍的不過癮這會兒身子骨又癢癢了?我看你就是個被虐待狂,賤命一條。”

    被俘虜的術士此時正躺在床上全身疼的直哆嗦,嘴上卻一點也不服軟。聖裝腔作勢走到床前,抬手拖了旁邊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知道,嚴刑逼供對這種人來說等於白費力氣,他們本身就是這方麵的專家,職業殺手組織的成員每天都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拿命在拚搏,哪裏會在一點皮肉之苦的威脅下放棄了自己賴以為生的尊嚴。但是自己也不是白癡,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人非聖賢,總有辦法能夠讓你開口說出我想知道的,隻要讓我知道你的弱點。氣氛已經有些緩和了。

    “哼。”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形勢所迫不得不裝孫子了,這可不是我懦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術士此刻腦海中盡是阿q思想。

    聖斜著眼睛仔細打量著“癱瘓”在床上的俘虜,一身黑色的長袍已經破爛了(估計就是老大您給打成這樣的,人家原來嶄新的衣服。),破損處露出的肌膚雪白,體形相對於術士來說都算是有些瘦小,一頭金黃色短發,黝黑但略顯疲憊的眼睛,鼻梁高挑卻像是癟下去一些(還是您的傑作啊老大。),嘴巴小而清秀甚至有幾分……可愛。香蕉你個蘋果,又是個小白臉,這年頭是什麽世道,小白臉都有這種實力,而且還出來滿世界溜達,還讓不讓人活了,聖心裏忿忿不平著。

    “看起來你很是不服啊,行,下次我親手讓你在床上多躺幾個月,叫你心服口服。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還是老實在床上待著吧,別到時候真癱瘓了,我可不想自找麻煩。羅嗦了這麽半天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唿呢,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嘛,總不能叫您阿貓阿狗什麽的吧。”聖露出一臉很明顯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術士看到這位無良法師這種討厭的笑容心裏多少有些發毛,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屈服。於是又是“哼”的一聲,頭向另一側偏開。

    還很個性,聖心裏訕笑著。“沒關係,你可以一句話不說,隻要聽著就行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在你耳朵邊不聽的說,隻要您不嫌煩就行。那個,我說阿貓先生,您今年貴庚啊?看樣子很年輕嘛,又有如此實力,何必要去做那種玩命的買賣呢?以您的身手去哪還不都得吃香喝辣,瞧瞧現在,弄成這樣多不劃算,萬一哪天要是栽在狠人手裏真把小命給丟了,多不值啊。大好青春、花樣年華,要就這麽英年早逝了,多可惜啊。您父母該多傷心啊,女朋友得多難過啊,那將是社會的損失啊。年輕人目光要遠大點,要深刻點,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既然你不應聲我就沒完沒了的說,看你能裝聾子啞巴多久,聖心裏暗暗盤算著,就這樣胡咧咧起來,完全無視自己的聽眾是什麽感受,而且大有你不吱聲我不停的架勢。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何況是一個正沉浸在痛苦中的人。終於在這位無良法師不停的咧咧了有近一小時之後,火山在沉默中爆發了。

    “救命啊……。”術士徹底崩潰聲嘶力竭的大喊。

    這一喊把正全心全意胡咧咧的無良法師嚇的不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家夥,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殺豬呢,這分貝起碼200。

    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緊皺眉頭看著因為大聲叫喊牽動了傷口正在“哎喲”的術士。“哦,您原來不是聾子啞巴啊。”

    可憐的術士無助的看著這個該死的無良法師,悲憤的咬牙說著。“別再廢話了,要怎麽樣直說。”

    “態度不夠誠懇,我拒絕。”聖搖晃著腦袋,然後作勢要繼續咧咧下去。

    術士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內心深處在反抗與妥協中掙紮著,不久又緩緩睜開了眼睛。“歐吉桑,我錯了還不行麽?您就饒了我吧。”看樣子是選擇了後者,不過從說話的表情來看,這個選擇是痛苦的。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真是!我隻是來問你幾個問題而已。”聖收起玩笑的表情,嚴肅起來。“第一個,你們是什麽組織,這次襲擊任務的目的是什麽?”

    術士側過頭閉上了眼睛,懶的再看這個討厭的家夥一眼。“我不屬於任何組織,隻聽我自己的。至於他們是什麽組織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跟他們有著共同的目的罷了,而襲擊的目的是什麽,我想你有點明知故問了。”

    聖顯然對這個迴答並不滿意,但這不重要,隻要他迴答自己的問題,就有辦法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你們的目標就是理查的性命對吧?那麽又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

    “我說的很明白了,我就是我,沒有我們,我跟那些傭兵沒有任何關係,隻是跟他們在這件事情上有著共同的目的才會暫時合作。他們受誰指使我根本不知道更不想知道,至於我,隻聽我自己的指使。”術士不耐的嚷嚷起來。

    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和審問過這麽個性的俘虜,簡直比自己還牛氣。強壓下心裏的火苗,繼續問著。“既然你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那麽為什麽會走到一起?你又是否知道他們的幕後主腦是誰?是否還有同黨?而你又為什麽要至理查於死地?”

    術士皺了皺眉頭,聲音裏透著不耐。“我在這裏打算設伏擊殺理查,而他們發現了我,在得知彼此目標一致之後就決定一起行動。那是第一次碰麵,根本不可能更深入的了解他們,幕後主腦和同黨什麽的都不知道。”

    聖懊惱的垂著頭,這次審問可以說是幾乎一無所獲,雖然並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但現在看來沒有辦法從他嘴裏繼續套取有用的信息。整理了一下情緒站起身來,看著床上的術士。“既然如此,你還是先休息吧,等到你身心恢複一點咱們再繼續聊。對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是聖,到現在還沒有知道你叫什麽。”

    術士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片刻。不久輕聲吐出幾個字來。“約瑟。”

    “那麽,約瑟,晚安了。”轉身快步走出偏房向自己房間行去。

    術士終於又找迴了屬於自己的安靜,眉頭打開,靜靜躺著。

    聖邁入自己房間,關上門之後“砰”的一腳把桌邊一個椅子踢成碎片。

    此時早已經守侯在裏麵的其他四人看到老大這麽生氣都很納悶,難道那個半死不活的術士還能把老大氣成這樣?

    “丫丫個呸的,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一隻嘴硬的鴨子。”聖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來。克裏在旁邊撇了撇嘴。“老大你也真是,就這麽點事就給氣成這樣了,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您以前對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不都是直接給裝到棺材裏完事麽,怎麽現在拖泥帶水起來了。”

    威廉上前猛敲了克裏一個大板栗。“你小子就知道貧嘴,現在咱們手裏就他一個,能隨便處置麽?什麽事不動動腦子就知道跟著瞎起哄。”接著無視克裏投來的憤怒眼神,對聖說道:“老大您也不用這麽介意,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急不在一時。”

    聖隻能無奈的抓了抓頭發。“其他的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

    “基本的框架都安排好了,至於詳細的細節還要謹慎處理,不如等明天和世子一起商量一下。”喬一邊簡單的收拾著聖踢碎的椅子碎片,一邊向他做著報告。

    “那就先這樣吧,你們都各自迴去休息吧,明天再詳細研究。”聖苦著一張臉,擺了擺手示意讓大家都迴去。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出去了。

    這一晚天色陰沉,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睡不著,估計還在對那位個性太強的術士耿耿與懷。

    (之所以在聖和約瑟對話這裏要寫的這麽拖遝是有一定的目的的,作者在這裏要留一個懸念,雖然這個懸念並沒有多懸,但是也是在為後麵的人物和情節做一些鋪墊,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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