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華芬蘭浴”是香港最早興起的那批芬蘭浴浴場之一,經過這些年,從內部設施和服務環境,都已經不能和新冒出的那些高檔浴場相比,也隻有齙牙炳這種五十多歲的老江湖仍然鍾意來這種地方按摩。


    “炳叔,哇,這麽大隻奶牛,吃不吃得消啊?等下是不是都不用等食晚餐,食奶都食到飽?”渣打穿著浴服熟門熟路的走進齙牙炳所在的按摩間,在另一張按摩床上躺下,側過臉對正享受一位大胸按摩女貼身按摩的齙牙炳笑著調侃道。


    齙牙炳半眯著眼睛說道:“再來兩個都冇問題呀。”


    “老當益壯。”齙牙炳看到自己選的按摩女進來,翻身趴在床上,等按摩女騎坐在自己的背上開始按摩,才繼續對齙牙炳說道:


    “炳叔,我的場被差佬搞,有冇建議呀?”


    齙牙炳眼睛睜開掃了一眼渣打:“切,出嚟行邊個的場冇被差佬搞過?你用我教你呀?當然是了解清楚原因,對症下藥,打發好那些差佬,讓他們不要覺得你是個麻煩就ok啦,如果是因為毒品,那就最近一段時間不要讓粉佬大張旗鼓的散貨,如果是賭檔,那就關門休息兩日。”


    “我所有的場都被條子掃,條子話一日三次,風雨無阻。”渣打有氣無力的趴著說道,齙牙炳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齙牙炳從自己小弟手裏接過一支雪茄點燃,又示意自己的小弟遞給渣打一顆,詫異的問道:“那麽大鑊?你搞了差佬的老媽呀?”


    “其他人的事,被差佬怪到我身上,你話我是不是冤過竇娥,我心煩的要死,所以才找你來做按摩。”渣打接過雪茄點燃之後,對齙牙炳說道。


    齙牙炳吐著灰藍色的煙霧對渣打說道:“聽你這樣講,的確是夠煩,邊個惹的差佬,你讓他出來就是啦,難道你準備替他扛?”


    “都是同門兄弟,這樣做不好吧?”渣打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


    “同門兄弟難道能親過自己,現在是你自己的生意有麻煩,你同門兄弟是不是準備包賠你損失呀?冇人肯啦對不對?”齙牙炳倚老賣老,彷佛看破一切的語氣對渣打說道。


    “我也不知他會不會包賠我的損失,所以才來問你,炳叔。”渣打朝齙牙炳露出個微笑。


    齙牙炳眼睛頓住:“你這番話是乜鬼意思?”


    “炳叔,你是不是用號碼幫的名頭去打賭船的主意?”渣打收起笑容,叼著雪茄說道:“你尋財路揾水我一定支持,隻是麻煩炳叔你老人家能不能查清楚底細,東盛有睇場的,東英安保你聽未聽過?”


    “聽過,一個鬼佬和一個演員搞出來的安保公司嘛,都冇江湖背景的!”齙牙炳盯著渣打的眼睛說道:“怎麽?安保公司報警呀?”


    渣打任由按摩女捏著自己的後背,低下頭去說道:“報警?那間安保公司的負責人陳東是黃大仙反黑組的輔警來嘅!現在反黑組的總督察蛋卷強為小弟撐腰,掃盡黃大仙所有號碼幫孝字堆的場,我所有生意都關門大吉,炳叔,你話今日這件事點處理?”


    齙牙炳沒有再開口,他在懷疑渣打這番話的用意,他動手之前已經查過東盛和東英的底細,東盛之前有向家的十三少,不過已經撤資,而東英則是個退役鬼佬和一個叫陳東的演員在負責,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江湖背景,這也是齙牙炳敢開口威嚇賭船的原因。


    現在渣打卻說對方是反黑組輔警,鬼知道他是不是收到風自己想做賭船的睇場,過來插一腳。


    “我已經查清楚對方底細,冇可能是差佬的。”十幾秒之後,齙牙炳才沉聲說道。


    渣打語氣不變的說道:“炳叔,那即是講我一個晚輩騙你老人家啦?用不用我帶您去黃大仙轉一轉我的場,是不是全都關門大吉你才相信?”


    “渣打,我話我已經查清楚,你是不是不信我?”齙牙炳不滿的說道:“差佬掃你的場,你直接就跑來講是因為我,那我明日不能選中港督,是不是要怪你?”


    “炳叔,你這樣講就冇意思啦?不如你賭船那邊收手,大不了我以後有財路,算您老人家一份?”渣打拍拍按摩女光潔的大腿,示意對方下來,自己側過身坐起來,對齙牙炳說道。


    齙牙炳也坐起身,直接穿上鞋說道:“那等我有財路之後,算你一份,也讓你的損失能有挽迴的機會好啦,我有事走先。”


    說完,齙牙炳帶著兩名小弟走出了按摩間。


    渣打叼著雪茄望向一側站立的細b,微微揚了一下下巴,細b點點頭,拿起電話撥通號碼:“做嘢。”


    “挑他老母!擺明是見我有財路,想要來插一腿,卻又講什麽黃大仙的場被掃!渣打真他老母的雜碎!”齙牙炳在更衣室裏穿好衣服,帶著兩名小弟走出了“永華芬蘭浴”。


    站立在街邊等小弟去停車場取車,剛剛站穩,街頭就衝來一輛出租車,直直撞向了齙牙炳,將他整個人連同車頭狠狠撞在芬蘭浴的外牆上!連聲慘叫都未發出來,齙牙炳就死在當場!整個腰都已經幾乎撞斷!


    司機滿嘴酒氣的跳下車,打量了伏在車頭上的齙牙炳一眼,又拎著酒瓶望望已經嚇傻的兩名小弟,醉醺醺說道:


    “有車開過來,你們不會閃的嘛?害我要吊銷駕照……”


    ……


    “權哥,搞掂,我手上有盤磁帶,裏麵的消息那些整日關心投資和財經的民眾一定感興趣,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揾個主持人,錄幾個問題,然後剪輯在一起放出來,效果一定好。”霍東峻帶著王組賢和陳美心走出富邦文心大廈之後,才用公用電話給王宇留下的號碼打了過去。


    整間鴻源電影的人都被他打昏過去,公司大門又被他鎖死,就算是外人想進去,都要找大廈管理員拿鑰匙,沒有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不用想發現整間公司的人都在睡覺。


    “這麽快?你在哪裏?”王宇那邊語氣非常驚訝,他和霍東峻分開不足一個小時,從延平區到中正區的路上都要花費二十多分鍾,這麽快霍東峻就打給他說拿到了那些勁爆消息。


    霍東峻握著電話,眼睛卻望著電話亭外的王組賢和陳美心:“刑訊逼供當然快,我就在富邦文心大廈外,是你來取,還是我送去延平區的涼茶店。”


    “小子你夠囂張,刑訊逼供?你不怕劉鐵球在台灣追殺你?”王宇在電話裏說道。


    霍東峻咧嘴笑了一下:“這條消息放出去,劉鐵球仲有心情會追殺我?恐怕全台灣的投資人會追殺他。”


    “好,你去中正區的佳赫藥局等我,那裏是竹聯幫的地盤,安全點,我會先打個電話去那裏,然後安排人去取。”王宇想了想,說出一個附近的藥局地址。


    “沒問題,我等你,然後等晚上的新聞和明日的報紙嘍。”霍東峻說完掛斷了電話。


    走出電話亭,王組賢帶著墨鏡,看到霍東峻走出來,身體朝後縮了一下,霍東峻看都未看她一眼,對陳美心說道:


    “最快飛香港的航班是傍晚,恐怕到時鴻源以後會有人去機場盯人,等下你同她跟我走,等消息爆出來,你們安全之後再離開台灣。”


    攔下一輛計程車,先是去其他地方繞了幾圈,又換了三輛車,霍東峻才帶著兩個女人到了佳赫藥局,王宇的電話看來已經打過來,因為藥局門口多了幾名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幫會兄弟,看腰間的樣子,明顯是藏了刀具。


    計程車一停下,幾名圍在藥局對麵和檳榔西施調笑的竹聯幫弟子就迅速走迴藥局門口,眼睛全部盯住計程車,霍東峻拉開車門,一名花襯衫出聲問道:


    “是不是霍先生。”


    霍東峻打量了幾人一眼,微微點頭:“權哥讓我來的。”


    權哥就是王宇,王宇是他的藝名,本名叫做王宗權,電影圈的人稱唿王宇都習慣叫他權哥,他在竹聯幫的稱唿也是權哥。


    花襯衫朝左右打了個眼色,一名小弟過來幫霍東峻付了車費打發計程車離開,其他人也都散開,花襯衫親自陪著霍東峻和兩個女人進了藥局,上二樓的一間臥室休息。


    一個多小時,霍東峻始終臉色平靜的和自稱叫“老鼠”的花襯衫聊天,聊如何拍電影,王組賢則不時瞥向霍東峻,可惜霍東峻看都不再看她,像是當她空氣一樣。


    “權哥。”


    聽到外麵有人叫權哥兩個字,霍東峻怔了一下,本以為王宇隻是會安排人來取,沒想到親自過來。


    王宇進了臥室,花襯衫就朝王宇鞠個躬退出去,隻剩下王宇和霍東峻,兩個女人,以及王宇從不離身的三個死士。


    “磁帶在哪?放來聽下。”王宇進門之後,就直入主題。


    竹聯幫的朕偉集團最近被四海幫打擊,搞到被人擠兌,資金流有些不穩,竹聯幫這些戰鬥堂的成員開支供應,很大一部分資金都來自於朕偉,朕偉出事,竹聯幫的後勤保障就會出現問題,現在能有機會把四海幫的鴻源架在火上分潤壓力,王宇當然迫不及待。


    霍東峻取出迷你錄音機,播放起邱偉峰和陳致隆的錄音,邱偉峰六段,陳致隆五段。


    “這些話就是你講的勁爆消息?我都以為是會錄些與官員勾結的對話。”王宇有些失望的說道。


    “投資人不會關心鴻源是不是與官員勾結,他們隻關心自己的收益能不能如期兌換,如果爆政府的消息,那就是逼政府搞竹聯幫,而不是鴻源,相信我,這些消息找錄上問題,播放出來,然後找些經濟學家,效果比你希望的要好,這些問題都在講一件事,那就是鴻源的資金鏈已經斷裂,無力支付投資人的收益和本金,隱約的勸大家馬上去鴻源提現,晚一步就什麽都沒了。”霍東峻把磁帶遞給王宇,語氣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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