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渣哥,坐。”賤輝看到大渣走進了包廂,急忙站起身露出笑臉招唿道。


    大渣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沙發正中的位置,雙手張開,搭在兩名陪酒靚妹的肩上,右手甚至直接就探進了女人的胸口揉捏,一副風月老手的模樣,那名陪酒女本來還不耐煩,可是低頭見到大渣手上戴的金勞,剛剛簇起的眉頭就變成了媚笑,用力挺了挺胸口,一副享受的表情。


    賤輝幫大渣麵前的酒杯裏倒滿酒,對比自己年紀還要小兩歲的大渣討好的笑道:


    “大渣哥,這次多謝你賞光,兄弟我這次要仰仗你呀!”


    大渣把嘴裏的雪茄取下來,伸手端起斟滿琥珀色酒液的酒杯哈哈笑了一聲:“賤輝,大家都是在彭師傅手下揾飯食,你仰仗彭師傅而已,仰仗我這種話讓彭師傅聽見,豈不是麻煩?”


    不怪大渣口氣狂妄,在第六擂能站穩腳步的擂台馬夫有五個,但是第六擂話事人的名號,卻從未旁落過,隻有他大渣一人連莊。


    賤輝也好,蛋卷強也好,偶爾能打出些威風,但是比起自己,終究要差些,無論是拳手,還是身後下注的大水喉。


    “大渣哥講笑啦,你知我意思,彭師傅我哋當然要仰仗,但是在第六擂,隻有你大渣哥最巴閉啦!”賤輝自己端起酒杯朝大渣手裏的酒杯碰去。


    大渣卻先一步把酒杯閃開,沒有急著與賤輝碰杯,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賤輝,無端端請我來杜老誌飲酒尋開心,人頭馬都開了兩瓶,大手筆呀,身邊又都是靚妹,話不講清楚,我點敢同你碰杯?”


    賤輝舉著酒杯朝大渣誇張笑笑:“大渣哥,第六擂有咩事能瞞住你,仲不是昨晚?我在我大水喉麵前丟臉啦,你也知,鄧公子是年輕人,一百萬的錢對他無謂,但是麵子大過天,如果不是我昨晚保證今晚幫他找迴麵子,他都準備以後不再來第六擂捧場,我手下的拳手我清楚水平,蛋卷強那個叫阿峻的新血有真功夫,我手下的肥狗就算能搞定他,場麵也會很難看,鄧公子想要睇的是一邊倒,最好是比賽開始對方就打輸,這種拳手的水平,我當然要求你大渣哥。”


    大渣晃動著杯中的酒液,臉上笑意不減,沉默了一會兒才哈哈笑著開口說道:


    “你的拳手都搞不掂,哇,不如讓他去打第七擂啦,這麽威風!”


    賤輝摸著自己的頭發,語氣帶了些急切:“大渣哥,邊個你手下的越南仔各個都夠犀利,前兩日連第七擂擂主都被那個叫阮文海的打傷,聽說差點掛掉呀!我想,今晚請大渣哥讓越南仔幫我打一場,你也知我手中大水喉是第六擂中最少的,如果鄧公子這次甩掉我,我以後搞不好就要去低級的垃圾場揾水呀!”


    “說的呢般淒涼,挑!各個都以為我現在風光無限,呢班越南仔很難伺候的,一場拳賽我要同他們五五分呀!好,我同你幾年的交情,你開口求我,我不能不幫,不過,好處呢?”大渣把雪茄叼迴嘴裏,勾著左手邊的女人朝自己胯下按去。


    女人有些不情願,大渣從西裝裏扔出一遝鈔票,嘴裏噴著灰藍色的煙霧說道:“吹喇叭吹的我過癮,這一遝全歸你。”


    剛剛還不情願的女人馬上主動伏下身幫大渣解開了皮帶,開始了吞吐,大渣用手拍著女人的腦袋對賤輝笑道:


    “你慢慢考慮,等這個靚妹吹完喇叭若是你還未想出給我的好處,就當我未來過好嘍?”


    賤輝舉著酒杯,陷入了糾結。


    ……


    “我幫你介紹,這幾位是我手上最出位的拳手。”蛋卷強站在自己的拳館裏,指著正在熱身的幾個身影對身邊的霍東峻說道。


    霍東峻看了他一眼:“想我同他們做朋友呀?”


    蛋卷強笑著搖搖頭:“靚仔,你現在是我手上的拳手,他們幾個也是,認識一下也冇問題。”


    “你的人同死掉的麗的比起來,少了很多。”霍東峻看到拳館裏隻有六個人在打拳,出聲說道。


    蛋卷強不滿意的撇撇嘴:“我講過幾多次,不好把我同麗的那種垃圾場的擂台馬夫相比,我是拳手經理人,懂?能在我手上打拳的,各個都是第六擂水準,你不要以為你打贏一場就天下無敵,呐,現在正在拳台上踢靶的,贏過一次第六擂擂主,我的王牌來嘅!”


    說話的同時,蛋卷強帶著霍東峻站到了拳台邊,此刻拳台上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正雙腿連環踢打著兩名陪練手裏的移動靶,霍東峻看對方踢了幾腿之後,肯定的說道:“泰拳。”


    “當然泰拳呀!泰拳現在最兇嘛,有冇興趣上去玩兩手?”蛋卷強看到台上的青年一記飛身膝撞,興奮的拍拍手:“漂亮!阿東,有冇興趣今晚陪我一起宵夜呀?”


    叫阿東的青年膝撞命中之後停下動作,轉身看了一下台下的蛋卷強和霍東峻,拎起拳台邊的水瓶喝口水笑道:


    “喂,基佬強,你行不行呀?當心屎忽被我搞的爆掉!”


    蛋卷強把一條毛巾扔給了阿東,笑著說道:“要不要我洗幹淨等你來呀!”


    阿東擦著臉上的汗水搖搖頭:“怕了你啦,每次都被你嚇到,怎麽,帶新血呀?”


    “是啊,這是霍東峻,昨晚掛掉賤輝手中菲律賓黑鬼的那個。”蛋卷強朝霍東峻指了一下:“這是陳東,從泰國長大的香港仔,我從泰國高價請來打拳的。”


    “叫我阿東就得。”陳東翻身從拳台上跳下來,朝霍東峻伸出手。


    霍東峻和陳東的手用力握在一起:“阿峻,霍東峻。”


    “聽人講昨晚你用一條鐵鏈扭斷對方的脖子?夠巴閉。”陳東雖然嘴裏誇讚霍東峻昨晚的戰績,但是語氣卻很平靜,似乎霍東峻輕鬆殺掉菲律賓人奎鬆,在他眼裏不過是尋常小事。


    “熱身而已。”霍東峻鬆開手,語氣沉穩的說道。


    陳東從蛋卷強嘴裏奪過雪茄,自己吸了兩口,用手肘頂了頂拳台,對霍東峻似有意似無意的問道:


    “要不要現在玩兩手,度度招,熱熱身?你昨晚爆冷,今晚比賽一定有人買你下場,我幫你活動一下筋骨嘍?”


    霍東峻鬆開中山服的頂扣,朝陳東笑笑:“好呀。”


    ……


    阿武跟在彭越和火山的身後進了小門,才發現大廳後居然是一個空曠的內室,整個內室布滿木人樁,那位彭於修抱著手臂站在內室一旁,而各個木人樁之間,一個身影正在不停穿梭跑動,想來剛剛大廳聽到的悶響,就是這人擊打木人樁的聲音。


    “阿九?”彭越停在一處木人樁前,對場中似乎對眾人視如不見的身影出聲說道:“過來。”


    一直在木人樁中穿梭跑動,閃轉騰挪的身影聽到彭越的話,突然伸手抓住一個木人樁的樁頂,借力騰空而起!踩著木人樁淩空跑來!一個極快的翻身,眨眼間就站到了彭越的麵前!


    身影如鬼魅!


    阿武握著壯族短刀的雙手微微發力攥緊刀柄,對方這種靈活的步法和身法讓他內心震動,就算是自己師傅或者那位天縱奇才的大師兄,阿武相信都未必能有這麽誇張的步法和身體控製力。


    要知道,武功好學,但是步法最難,而這種步法和身法合一的輕身功夫,就算是那些真正的武術大師,也很難精通,除非有獨門的習練方法,不然縱使苦練半生,輕身功夫也很難精進,武林中有傳言,拳腳易精,輕功難成。


    等對方落地之後,阿武才看到對方的模樣,那張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麵孔更是讓他又吃了一驚,叫阿九的年輕人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衣,腳上卻不倫不類的穿了雙布鞋,對彭越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


    “姐夫。”


    阿九開口時,阿武才注意到對方的雙手中指食指戴著精鋼指套,指套最前端的尖銳閃著鋒芒。


    彭越點點頭:“幫人度度招,要小心,不要打傷人。”


    阿九用力點點頭:“我知道點做,我很乖的,我想見我姐姐,我好久都未見她,不如我去打擂,打擂就能……。”


    彭越打斷癲九的話:“你姐姐發病,等她病好,我帶你見她。”說完


    轉身看了一眼阿武:“就在這片木人樁中讓阿九陪你玩幾下,有沒有問題?”


    阿武搖搖頭,沉穩開口:“沒問題。”


    一旁的癲九朝阿武露出個笑容:“我叫癲九,不過我不是真的癲啦!”


    彭越,彭於修,火山三個人慢慢的退到了內室門口處,阿武反握兩柄短刀雙眼盯緊癲九,腳下慢慢的朝後退了兩步,稍稍拉開與癲九的距離,這才開口:“請。”


    癲九像是個蒙童,用指套撓了撓長發:“又是請我先動手?每次來人度招都要請我先動手,你們真是好有禮貌!我來了!”


    話語說完,癲九雙手呈螳螂式探出,四枚指套寒光閃爍朝著阿武的胸口刺來!


    阿武左手刀橫在胸口,右手刀由下斜上,朝著癲九的手腕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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