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當然看得出父親擔憂的是什麽,不過父親的擔憂,他卻不以為然。


    說實話,以他修道者的身份,對洪門這種世俗勢力根本沒有什麽多大的興趣。之所以要接管西川洪門,是因為他現在畢竟勢單力薄,而且實力幾乎蕩然無存。單人獨馬跟青龍幫作對那是癡人說夢,甚至秦嘯天口中那個半步先天的年輕人就有輕易殺死他的能力。


    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救出孫月虹,秦政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


    秦嘯天以為秦政想要西川洪門,就是看中了西川洪門強大的戰鬥力。西川洪門加上秦政這個修道者,從青龍幫手中要一個人應該還是可以的。秦嘯天不知道的是,秦政壓根沒打算讓西川洪門介入這場鬥爭,西川洪門對他的意義隻在於搜集他需要的藥材,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飛快提升實力。


    作為一個修道者,實力的提升,首先要有大量的資源,其次看天賦,另外,哪怕天賦再高的人,在進階的時候也存在瓶頸。天賦隻能讓人快速達到瓶頸,能不能突破,用道家的話說完全看的就是機緣。


    可以說,這三點中,資源相對來講是最不重要的,而瓶頸的突破是最難的。


    在秦政這裏,最難的這一關卻是不存在的。他曾經達到過地仙之境,哪怕是在天劫之下幾乎隕落,不過記憶仍在。有了這些經驗,至少在地仙境界之前,秦政進階無非就是一個儲備靈力的過程。


    而儲備靈力最快的辦法,無疑是吞服各種靈丹妙藥、天材地寶。人間界靈氣這麽稀薄,如果光是靠吐納修煉,恐怕等到世間滄海桑田,秦政也不要想恢複境界。因此,對秦政來說,想要變強,最大的問題是資源。


    秦家是有錢,但秦政知道,在修道者眼中,世俗的金錢根本毫無意義。那些偶然流落在俗世的天材地寶,幾乎一出現就會被修道者搜刮一空,這幾乎是肯定的。


    而有了西川洪門,秦政有把握,至少在西川省出現的天地靈寶,他能夠在別的修道者反應過來之前,就用金錢買下來。


    否則,若是讓其落入修道者手中,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因此,說白了,西川省兩大**組織之一的洪門分堂,在秦政眼中,起到的作用也隻是一個跑腿的,沒有更大的用處。


    話雖如此,但秦政也不至於真就對西川洪門不屑一顧。之所以用言語故意激怒廖繼歡,是因為秦政知道,洪門的這些人,幾乎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想要這些天王老子第一,老子天下第二的家夥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跑腿,不使一點手段怎麽能行?


    要知道,這家夥可是在玲瓏寶塔昊天上帝那裏學到了帝王駕馭術的人,昊天上帝可是古往今來天庭唯一一個皇帝,單論權勢地位,可謂是真正的三界至尊了。要是學了他的看家本領,還駕馭不住幾個**分子,那秦政也別想著打迴洪荒為自己報仇了,幹脆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此刻,南郊區的別墅裏煙霧繚繞。十多個人圍著客廳坐了一圈,這些人胖瘦不一,有些人滿臉堆笑,有些人麵無表情,也有一些人臉色陰冷,仔細看他們的年紀,應該都快五十歲了。這些人都是秦嘯天的老兄弟,雖然年紀都不輕了,但每個人身上都有濃濃的煞氣。


    “阿歡,你坐!”與秦嘯天一起坐在正中間的那名白發老者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讓廖繼歡過來坐。


    廖繼歡舉著兩個碩大的啞鈴,站在白發老者身後舉來舉去,白發老者讓他坐下,他也不動腳步,而是笑道:“算啦,古爺,連政哥都沒位置,這裏哪有我坐的地方!”


    站在這群人麵前的秦政聽到廖繼歡的話,啞然失笑。滿屋子的人,隻有他和廖繼歡兩個年輕人。可見,廖繼歡是這些人承認的西川洪門的高層。不過,這小子居然有種仗著幫中老人對他的信任,居然跟自己玩這手,好像是被人欺負了之後,找大人撒嬌耍賴希望找迴場子的小孩一樣。


    秦政發現,自己突然有些喜歡這家夥了。


    “你笑什麽笑?”古爺一拍椅子的扶手,對著秦政怒喝道。


    作為西川洪門的二把手,當古爺聽到秦嘯天要將堂主之位讓給他的大兒子的時候,古爺幾乎以為秦嘯天瘋了。秦嘯天的兒子是什麽樣子,古爺很清楚。


    倒不是說秦政有多麽不堪,而是因為秦政根本不是吃這碗飯的人。洪門雖然是世界性的組織,但入門門檻還沒有跟國際接軌,跟招小弟都要求碩士文憑起步的國外黑手幫沒法比。


    尤其是在華夏國內,在道上混,看的還是誰的拳頭硬。文憑再高也不如菜刀,那玩意兒是敲門磚,但不是搬磚!


    讓秦政入主西川洪門,古爺活了快七十歲了,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麽荒唐的決定。不論是對西川洪門,還是對秦政本人,這個決定都是致命的。盡管秦政的膽色確實不錯,麵對洪門的這些老人,居然麵不改色。不過,膽色畢竟算不了什麽。刀尖舔血的活計,最講究真水平,這玩意兒做不得假。


    “古爺,我是覺得阿歡的語氣有點好笑,一時沒忍住,抱歉啊!”秦政笑著說道,他從小就認識古爺。古爺早就金盆洗手了,如今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一些古玩玉器,所以秦嘯天跟古爺的來往倒是沒有避諱家裏人。


    我說話的語氣?


    廖繼歡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確實有些問題。頂著一張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臉去混黑社會,廖繼歡一直都很有壓力。有時候,他恨不得爹媽生自己的時候,把自己生成張飛那模樣。至少,出去砍人的時候,氣勢十足不是?


    廖繼歡打架砍人的時候狠辣兇猛,正所謂越是沒有什麽,就越追求什麽。平時走在馬路上哪個男人敢多看他一眼,他都得兇神惡煞的追上人家吐對方一臉唾沫才罷休。現在,秦政居然影射自己說話口氣有點娘。


    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


    廖繼歡還沒有發飆,古爺旁邊的那個壯漢就替他出頭了:“小子,你是說阿歡說話有點像娘們?”


    廖繼歡:“……”


    媽的,如果不是這家夥是自己的師父,廖繼歡不敢保證下一刻自己的拖鞋會不會拍在這家夥臉上!


    “額,王叔,這可是您說的!”秦政攤了攤手。


    說話的人叫王德忠,他長了一張廖繼歡夢寐以求的臉,滿臉絡腮胡子,皮膚黑得像焦炭,最讓人無法直視的是一個朝天鼻。他身材很高,足有兩米,身體也很壯。同樣的椅子,古爺坐在上麵寬寬鬆鬆,這家夥坐上去,就有大塊大塊的腱子肉從椅子旁邊的縫隙中擠出來。


    對於女人來說,這樣的男人不可直視。對於男人來說,這樣的男人不敢直視。


    真正的男女通殺——秒殺!


    王德忠是西川洪門的第一高手,同樣是地階巔峰。不過,感受到他體內磅礴的氣血,秦政就能夠肯定:如果公平交戰,秦嘯天絕對不是王德忠的對手。


    古武一道,年輕永遠都是優勢。不過,王德忠能夠在年近五十的時候還保持這如此強大的氣血,體質也算異於常人了。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們洪門的地盤擴大了將近一倍,其中大部分都是阿歡打下來的?就你這副殺隻雞都會手軟的樣子,也配說阿歡娘們兒?”


    在場的人都哭笑不得,誰都明白王德忠是想出口教訓秦政。不過,罵了半天,隻聽他左一句“阿歡是娘們兒”右一句“阿歡是娘們兒”。他到底是幫徒弟出氣的,還是壓根就想氣死徒弟?


    秦政也有些納悶兒,這小子看起來也沒有啥特別的地方啊,怎麽短短幾年就把老一輩人打下來的地盤擴大了一倍?還全是他打迴來的,哪裏有那麽多的架打?


    “好了,德忠,你少說兩句!”秦嘯天咳嗽了一聲,讓王德忠閉嘴。


    不得不說,秦嘯天在西川洪門之中確實擁有著無人可比的威望,他隻是咳嗽了一聲,房間裏就靜了下來。


    秦嘯天繼續說道:“大家的意見我大致都明白了,你們都認為小政沒有足夠的實力,所以不能同意他接手堂口,是這個意思吧?”


    “堂主,小政不但是你的兒子,也是我們的侄子。大家刀裏來火裏去這麽多年,這行當有多難混,每個人都十分清楚吧?堂主你怎麽說也是西川省數得著的富豪,你辛辛苦苦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兒子不再重走你的老路嗎?現在讓小政再進來,我們實在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


    “對啊,堂主,如果小政隻是好奇,我們可以讓下麵的帶他出去見識見識。這種生活,別人看著風光,堂主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沒有說話的那幾個老前輩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意思隻有一個:不同意!


    說實話,秦嘯天很欣慰,西川洪門發展到現在,留下的都是一幫子跟他交心的老夥計,別的幫派常常內鬥,那種惡心的事情西川洪門根本不可能發生。


    即便是自己說要讓秦政接手幫會,這些老人們最關心的還是秦政的安危和前途,並沒有找出其他的理由來拒絕,這讓秦嘯天的心裏暖洋洋的。


    不過,秦政的能力秦嘯天很清楚,他知道,有秦政坐鎮,西川洪門肯定能夠更上一層樓。所以,秦政說想當堂主的時候,秦嘯天才會答應。


    “你怎麽看?”秦嘯天沒有直接說自己的兒子是一個修道者,而是問秦政道。


    秦政笑道:“既然各位叔叔伯伯們都說我不適合幹這行,那不妨讓我去體驗一下,之後再做決定,這樣行吧?”


    西川洪門的老人們都長出一口氣,他們敢保證,以秦政的生活經曆,隻要見識過一次真正的火並,他百分之百會打消混**的念頭。


    “瘋狗,備車,今晚跟老子去收保護費!”


    最高興的是廖繼歡,他聽到秦政的提議,立刻打電話,眉飛色舞的招唿小弟幹活兒。老家夥們都上年紀了,帶人出去長見識這種事情,當然需要自己這些年輕人來做。小子,歡爺不打你也不罵你,歡爺隻是嚇唬嚇唬你!這個禮拜你還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讓歡爺跟著你混也心甘情願!


    接著,在秦政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廖繼歡興衝衝的跑上二樓,接著拎著兩把沙漠之鷹手槍走了下來。


    難怪這些年來西川洪門打仗不斷……有這樣的家夥,誰tm會發愁沒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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