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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眸一笑,大概便是如此。


    到了武則天這個年紀,‘百媚生’怕已經算不上了,但是在狄仁傑的眼中,那一笑,絲毫不比五十年前,感業寺山門外的那一笑遜色。一時間,他竟有些癡了!


    “懷英,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武則天感到很疑惑,總覺得狄仁傑今天有些古怪。


    不過,和狄仁傑相知十年。


    十年來,她知道狄仁傑忠於李唐,但是卻始終把他視為知己,並且委以重任。她見過狄仁傑各種失態,甚至是八年前,狄仁傑重獲自由後,曾在她麵前放聲大哭。


    可是,武則天覺得,都沒有今天這樣的怪誕……


    狄仁傑忙甩了甩頭,把腦海中的雜念驅走。


    他走到門口,輕聲道:“陛下新設奉宸府,老臣也明白陛下的苦衷。


    但是,張易之兄弟為中山狼,一朝得誌必將猖狂。陛下可以用,但絕不能重用……”


    對於奉宸府,狄仁傑是反感的。


    亦或者是,他對張易之兄弟反感,有甚於當年的薛懷義。


    武則天蛾眉一蹙,看著狄仁傑,半晌後,她輕聲道:“懷英的話,朕記下了。”


    說完,她戴上了帷帽,便走出房門。


    心裏越發感到古怪,她知道狄仁傑反感張易之兄弟,但是似今日這樣直言不諱,還是頭一遭。婉兒的小鸞台雖然不弱,可是在處理一些事情上,卻不免縮手縮腳。


    隻所以任用張易之兄弟,武則天也是不得已。


    去年發生了太多事!


    特別是白水塘、八角山……


    從表麵上看,這兩件事和她並無關係,針對的也隻是楊守文。


    但如果往深處想,武則天就發現,她對朝堂的掌控力,似乎變得薄弱許多。在幾年前,哪裏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她親手製定的路線。卻在使團尚未離京時,就已經暴露出去。


    這說明,朝堂上有一股暗藏的力量,讓她感到擔心。


    張易之兄弟?


    子是中山狼。她焉能不知?


    可是,她的確是不知道還有誰能夠相信。


    在狄府外上了馬車,武則天一言不發,陷入沉思之中。


    她今晚之所以突然駕臨狄府,的確是因為聽說了狄仁傑昨日前往桃花峪的消息。


    那消息。也是張易之告訴她的。


    本來,她倒也不甚在意。可張易之卻巧舌如簧,讓她也不禁有些懷疑。於是,她才有了今晚夜訪狄府的舉動。武則天堅信,滿朝文武中,最不可能背叛她的,是狄仁傑!


    她說不出緣由,隻是有這樣的一種直覺。


    正是這種直覺,讓她對狄仁傑深信不疑……而今晚的見麵,也似乎證明了這一點。


    或許。狄仁傑是忠於李唐,但依舊不會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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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瀝瀝的靡靡細雨,時斷時續,一直持續到了黎明前。


    當一輪驕陽升起後,天光大亮,碧空如洗。


    桃花峪那滿山桃杏在經過了一整日的細雨澆潤後,陽光下更顯嬌豔。那滿山的桃紅杏白,鑲嵌在一望無際的蒼翠之中,更為那盎然生機,平添幾分別樣的生趣。


    楊守文陪伴著李裹兒在青牛觀外的觀山亭內。迎來了一行車馬。


    五位公主,還有五個駙馬,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在觀山亭外停下。


    “裹兒,好久不見。卻越發的漂亮了。”


    新都公主一下車,就快步迎上前,拉住了裹兒的手。


    李裹兒往車隊裏看了一眼,疑惑道:“為何不見二姐呢?”


    “呃……你二姐近來有些麻煩,故而被祖母下旨,閉門思過……不過。你二姐夫卻來了。”


    李裹兒這些日子來,一直在太微宮裏修行。


    除了楊守文之外,她幾乎對洛陽城裏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自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裴巽這時候也走來,嬉皮笑臉的朝李裹兒一拱手道:“裹兒別來無恙。”


    對這個二姐夫,李裹兒說實話並無什麽好印象。


    不因為別的,這因為這個二姐夫油嘴滑舌,眼神總是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裴巽出身名門,乃河東聞喜裴氏族人。


    當然了,他在族裏的身份地位不高,不過長得卻很俊俏,故而才被選中了駙馬。


    李裹兒臉色微微一沉,“貧道乃修行中人,還請居士放尊重。”


    她和宜城的關係不好,可以說是從小打到大。


    但關係再不好,宜城是她的姐姐。現在姐姐被圈禁,裴巽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讓她頓時心生厭惡。故而,他對裴巽也沒什麽好臉色。


    裴巽被李裹兒這一句話給噎得有些說不出話,臉色也變得難看許多。


    也難怪,就算李裹兒噎他又能如何?


    她可不是宜城公主!別看李裹兒現在沒有了公主的封號,可是武則天和太子一家對她的寵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李顯越發絕對愧疚李裹兒!以前他愧疚,是因為裹兒出生在路上,出生的時候險些被害,當時甚至連包裹她的繈褓都沒有,還是用的楊守文脫下來的皮襖。正因為這樣,才讓李顯對裹兒寵愛至極。


    如今,正因為他當年和楊家定了親事,又是因為他,楊家背井離鄉。


    女兒也因此受到了牽累,不得已出家入道……李顯對楊守文固然有些不滿,但同時對李裹兒的愧疚之情越來越深。宜城砍斷了裴巽的頭發,結果被奪了封號,便為縣主;如果是裹兒拿刀砍了楊守文,估計也就是一頓訓斥,什麽事都不會有。


    這,就是嫡出和庶出的分別。


    裴巽心中窩火,可又不敢表達出來。


    因為他知道,站在他麵前的道姑,內心裏絕對藏著一隻惡魔。真要是激怒了她,保不齊會做出什麽事情。到那時候,憑他一個不受寵的駙馬,又怎是李裹兒的對手?


    想到這裏,他也隻能忍氣吞聲。


    目光,落在了李裹兒身後,那個一身白色僧衣的俊俏和尚身上。


    裴巽看楊守文的目光,頓時變了樣子……憑什麽他就能得到裹兒的心?不就是會作兩首詩,奪了個武魁嘛!如果不是裹兒的庇護,你這家夥現在,怕已人頭落地。


    人啊,這怨恨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會恨上一個人。


    楊守文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一直站在裹兒的身後。


    可就是這樣,便被人嫉恨在心裏……若他知道,不定又會是什麽感受。


    “你四姐夫今日值守,故而不能來。


    不過,他讓人帶了禮物,說是以後若有空暇,一定來向裹兒賠罪。”


    李裹兒的四姐夫,就是永壽公主的丈夫,名叫韋鐬(音hui,四聲),是貞觀名臣韋慶植的侄子。永壽公主過世的早,兩人可以說才定親不久,永壽公主便過世了。


    但韋鐬卻沒有另娶,而是守著永壽公主的靈柩,從廬陵送到了自己的家鄉。


    而後,他更因此而傷心很久,甚至至今沒有娶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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