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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州,吳縣。


    提起蘇州,就不免讓人想起虎丘山。


    作為蘇州的地標性風景,虎丘原本名叫海湧山。


    相傳上古時期,這裏是一片大海,海中島嶼林立,虎丘山最為矮小。每逢潮起潮落,虎丘若沉若浮,若隱若現,於是就有了‘海湧山’這個叫法。然而,在春秋時期,吳王闔閭與越國交戰,因傷重而死。他的兒子把他葬於虎丘,據說下葬三日之後,有人看到一隻白色的老虎蹲在山上,於是就把海湧山改名為虎丘山。


    而虎丘山裏,也有兩個非常著名的景物。


    劍池就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叫‘劍池’,也有各種傳說。


    如果從上鳥瞰,池若長劍,故而名為劍池;也有人說,吳王闔閭死後,將三千名劍殉葬,所以才叫做劍池。甚至,還有傳說,這劍池就是吳王闔閭墓的入口。


    虎丘崖左,有篆文‘劍池’二字,據說是王羲之所書。


    月光皎潔,照映在刻有‘劍池’二字的崖壁上,恍惚間似有三千劍氣彌漫縱橫。


    崖前,站立一人。


    她一襲黑衣,不過衣服略顯寬鬆,更襯托出身材和體態的嬌小。


    風吹來,拂動黑衣獵獵,在月光的沐浴下,宛如要乘風歸去的仙人一般。


    “阿梅,久等了。”


    一個柔弱甜美的聲音響起,從遠處走來一個女人。


    她身穿水藍色襖裙,在胸下束腰,外麵則罩了一件半臂。


    如果楊守文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出那女人正是吳縣蘇家的蘇娘子。


    她步履嬌柔,款款而行,若風中擺柳。加上她體態嬌小,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意。


    黑衣女人轉過身,朝蘇娘子頷首示意。


    “能在此欣賞右君神跡,就算多等些時候也無妨。”


    “此處風大,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算了吧。就在這裏,我會感覺比較安全。”


    黑衣女子說完便沉默了。


    而蘇娘子也沒有強迫,微微一笑後,輕聲道:“皇泰寶藏已經被找到。裏麵有價值四千萬貫的黃金,準備運往神都。”


    “什麽時候?”


    “現在他們正在清點,如此巨額黃金,估計不會一次性運送。


    據阿郎傳信,估計會在九月末押送第一筆黃金離開。阿郎的意思是。放過第一筆黃金,咱們把注意力集中在最後一筆黃金上。這樣一來,風險會相對減少。”


    “那豈不是說,還要繼續等待?”


    “怎麽,舍不得你那個徒弟了?”


    黑衣女子聞聽,原本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暖意。


    “我如果耽擱太久,會耽擱了幼娘的築基。


    這件事,最好還是盡快結束,我還要前往蜀州。請阿竹幫忙……不能提早一些嗎?”


    “這個,我會與阿郎商議。”


    蘇娘子說完,話鋒突然一轉,輕聲道:“阿梅,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阿郎的建議嗎?”


    “什麽建議?”


    “就是幼娘的事情……”


    黑衣女子頓時激動起來,厲聲道:“這絕無可能!誰也別想把幼娘從我手中搶走,她是我的孩子。”


    “可你要知道,當初你是從楊守文手裏搶來的幼娘。”


    “哪又如何?”


    蘇娘子怔了一下,道:“若那楊守文隻是昌平縣尉之子,你搶走也就搶走了。


    可問題是。楊守文而今已聲名鵲起,得了聖人的青睞……而且,他的老子也不再是那個一名不文的昌平縣尉。他可是弘農楊氏子弟,你不交出幼娘的話。就要麵對五大姓之一的鄭氏,以及弘農楊氏的追殺。阿梅,我這可是為了你著想呢。”


    一個楊守文,還無法讓黑衣女子心驚。


    可如果加上鄭氏和楊氏,讓她不得不謹慎起來。


    沉吟半晌,她搖頭道:“阿蘭。你不用再勸我了……幼娘我絕不會交出來。了不起等幼娘得了我衣缽之後,我帶她去找楊守文說清楚。如果楊守文還要找我麻煩,我梅娘子又豈會怕了他?這件事就這麽說,總之我不會把幼娘交給殿下。”


    見梅娘子態度堅決,蘇娘子也就不再勸說。


    她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改變主意,傲如阿梅,又豈會被那一個楊守文所嚇住。


    好了,我要迴去了!


    關於黃金的事情,我會和阿郎再商議,你等我消息就是。”


    “那好,我會住在這附近。


    如果有消息,就在劍池旁邊那棵古鬆上係一根紅色綢帶,我就會在這裏等你前來。”


    蘇娘子點點頭,微微一福後,轉身離去。


    不過,在她轉身的一刹那,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戾色。


    阿梅,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既然你冥頑不靈,那阿郎要找你麻煩的時候,你可別怪我心狠。


    +++++++++++++++++++++++++++++++++


    黎明時,江北下了一場小雨。


    雨不是很大,但雨水很涼……一場秋雨一場寒,果然是如此!


    楊守文從船上走下來,身上已經多了一件大氅。


    碼頭上,有一群人,還有幾輛大車,靜靜列在那裏。當明秀出現的時候,那為首的一個大漢走上前,朝明秀躬身一揖道:“四郎,阿翁聽說你要去洛陽,命我等相隨。”


    “要不要這麽大的場麵,這麽多人?”


    “四郎此次前往神都,代表的是明家的臉麵。


    小郎君如今不在洛陽,宅子早已荒廢,四郎此去,也需要有人照應,還請四郎莫為難我。”


    “我可以住青之家裏的。”


    明秀嘀咕了一聲,但並沒有太堅持。


    他扭頭對楊守文道:“喏,你開心了……不過,我小叔家距離銅馬陌不遠,我還是可以經常去騷擾你。對了,到時候記得多準備鹿門春和清平調,我到時候要送人。”


    鹿門春和清平調兩種酒。主要是集中在中原和幽州地區。


    其中,鹿門春以中原為主,而清平調則主要在幽州販賣。江左之地,這兩種酒不太常見。不過當明秀知道了這兩種酒之後。就來了興趣。隻是他這種態度讓楊守文有些不爽,弄得好像理所當然一樣……你送人,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哼!”


    楊守文哼了一聲,低聲罵道:“我這次來蘇州,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了你這痞賴貨。”


    “嘿嘿。我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你這家夥。”


    明秀說著,一指那大漢,笑道:“此我明家二十八宿,當年他們的父輩,曾跟隨叔祖前往神都。他叫明禮,身手不賴。一對一的話,估計你家的楊茉莉都不是對手。”


    “誰叫我。”


    楊茉莉正牽著馬從船上下來,聽到有人提他的名字,便憨聲答應。


    楊守文看了那壯漢一眼。眸光不由得一凝。


    這壯漢看上去很普通,長的也不是很起眼。但他的身上,卻有一種難言的氣質,讓楊守文感到非常危險。明秀倒是沒說錯,如果隻是單純的較量,楊茉莉絕對能勝過對方。可要是生死搏殺,楊茉莉雖然力大,恐怕也不是他十合之敵。


    這是一種經驗。


    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絕不是單純練武的人可以比擬。


    就如同李元芳……當初楊守文和他在大彌勒寺裏動手,楊守文不落下風。可實際上。那次動手,切磋的性質更大。雙方都留了幾分力,沒有真正的下死手。


    如果那次李元芳和楊守文生死搏殺的話,楊守文估計難以活命。


    這也是後來阿布思吉達在見了楊從義之後。為什麽想著要離開洛陽的原因。


    那是一個是非之地,又各種繁華令人眼花繚亂。可以生活,可以享受……但對於武者而言,洛陽卻是一個容易讓人意誌消沉的溫柔鄉。畢竟,那裏有太多的誘惑!吉達後來離開,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想起吉達。楊守文突然有些掛念。


    吉達離開洛陽已經很久,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庭州過得如何?


    是不是還是像他在昌平時那樣,每日在生死線上掙紮呢?


    楊守文決定,迴到洛陽之後,一定要寫封書信送去庭州,詢問一下吉達的狀況。


    +++++++++++++++++++++++++++++


    明家派來的人不少,除了那明秀口中的二十八宿之外,還有一幹隨從,有三四十人之多。


    再加上楊守文的手下和張九齡的隨從,這隊伍的人數,幾近百人。


    他們除了騎馬之外,還有六輛馬車。如果再加上楊守文的兩輛,就足足有八輛車。


    八輛車,近百人,這隊伍行進起來,浩浩蕩蕩,頗有些壯觀。


    好在,明家這些仆從顯然是經過嚴格的訓練,勿論是騎馬還是駕車,都非常熟練。隊伍沿著官道疾馳而行,速度說不上很快,但一日光景行進兩三百裏卻不成問題。


    最重要的是,因為有了這些車馬,他們可以不必進城留宿。


    累了,輪換著來。


    一些人在車上休息,另一些人則驅趕車輛。


    每天天不亮行走,入夜之後,則露宿荒野,令楊守文領略到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按照這個速度,差不多八月十二咱們就能抵達洛陽。”


    明秀笑嗬嗬對楊守文說道:“我是不是很聰明,用輪換的方法趕路,我簡直是天才。”


    “天生的廢才。”


    楊守文冷冷迴了一句,頓時惹來張九齡、呂程誌等人的笑聲。


    楊守文和明秀這兩個人,簡直是天生的逗比組合。從泰伯瀆開始,兩個人鬥嘴就沒停過。明秀是屢鬥屢敗,屢敗屢鬥,全無半點氣餒。而楊守文呢,則是抱定了隻要是你明秀讚成的,我一定反對的態度。往往一兩句話,讓明秀啞口無言。


    這樣一來,倒是為這單調的旅途增添了許多趣味。


    大家也在趕路的同時,對對方有了更多的了解……


    這一次,楊守文沒有再去繞路或者隱匿行蹤,而是選了一條最近的路,從泗州下船之後,經徐州、宋州走汴州,直奔洛陽。全程,大約有一千五百多裏,路程不是很近。但是在眾人日夜兼程的趕路之下,在八月初十就進入了汴州境內。


    進入汴州之後,一場大雨忽至。


    雨勢不小,令道路受阻。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準備在天黑之前渡過鴻溝渠,就算是進入了鄭州。


    可這突如其來的大雨,令鴻溝水暴漲。


    從上遊而來的山洪,衝垮了鴻溝渠的渡口,使得楊守文一行人隻能望洪水興歎。


    “征事郎,這雨勢不小,弄不好可能會有第二波山洪爆發。


    咱們在這裏有些危險,那邊有一個山丘,地勢較高,而且還有一座亭子,正好可以避雨,還能避開山洪襲擊。”


    高力士披著蓑衣,跑到楊守文身邊喊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確是有一個山丘,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山丘上的亭子。


    “這是什麽地方?”


    楊守文跳下馬,泥水飛濺。


    高力士道:“此地名叫王滿渡,那山名為八角山,亭子叫做八角亭……咱們可以等雨停了之後,再渡河趕路。從這裏到洛陽,最多隻要三天,我們絕對趕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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