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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雄飛醒來之後,不由暗自奇怪,沒想到這個古怪的夢竟然還有後續。


    他出逃的這些日子來,倒也常有做這個夢。但做的多了,夢中情形又總是一模一樣,到後來便也見怪不怪,不大當迴事了。沒想到,這個夢在這迴竟然生出了後續的變化。


    夢中那頭大白牛雷劈不死,反還能吸收雷電,而天上雷電又不斷劈下,很像是傳說中的“渡劫”。這樣看來,這頭白牛“妖怪”的身份已可確認無疑了。但為何自己又總會夢見這頭白牛妖,是這白牛跟自己有什麽聯係,還是跟自己所轉世投胎的這具牛身有什麽聯係。


    想了一會兒,最後自然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便不再費神想這暫時無用的東西,搖頭作罷。


    這時轉頭去看天色,但見天才剛蒙蒙亮,整個天地都還顯得暗沉沉的。不過樹上的鳥兒卻已相繼起來嘰嘰喳喳地叫著,撲扇著翅膀飛離鳥巢。有道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看來都是出去覓食了。


    見到天色還早,他扭頭察看了下四周沒什麽危險狀況,便又打個哈欠接著睡去,補個迴籠覺。他昨晚逃命逃了半宿,睡得很晚,這會兒醒來得又早,可還沒睡夠。等到再次醒來時,但見已是朝陽升起。


    經曆了昨夜的兇險,能再看到今天的太陽,孟雄飛感覺這實在是種幸福。望著那剛剛升起還尚不刺眼的朝陽,他深吸了一口早晨清新清洌並混合著泥土與青草芳香的濕濕空氣,隻覺精神為之一振。


    看了一眼太陽升起的方向,他知道那是東方。白天就是要比晚上方便許多,隻要看一眼太陽就基本能夠確定方向。確認了東方,再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一對,他立時便也確定了四麵八方。


    隻是雖確定了方向,他卻不知自己原來的那處山洞是在自己現在的什麽方位,也不知最近的山林邊緣是該要往哪方走。


    站在這處小崗上極目望去,隻能見到四麵八方都是高低起伏的山林,根本望不到哪一方有盡頭。他想自己還需站到更高的地方來望遠,這處小崗畢竟太低了,他需要爬到更高的高山上去。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先飽餐一頓。


    早餐過後,他立即動身,開始往剛才選定的高山前進。隻是那山剛才望著不遠,但實際走起來距離卻很是不短,他趕了半天的路到中午時卻才不過將將抵達到山腳下。不過有道是“望山跑死馬”,這道理他卻也明白,此刻能到達這裏已經算是不慢。


    一路行來,他見到了比山林外圍邊緣地帶更多的野生動物。獸類大多是跟他一樣的草食性動物,鹿、麝、麂、山羊、野兔等等,大都是性格溫和,有的還很膽小,見了他也會被嚇的跑。禽類最多見的是野雞,有許多不同種的,大多羽毛鮮豔,五顏六色的很是漂亮。所幸沒遇見什麽大型肉食性動物,其中能算得猛獸的隻有頭大野豬。


    眼看日到中天,他停下來進食、休息,打算等體力完全恢複後再行上山。這一路雖沒遇到什麽危險,但他仍並不敢放鬆警惕,吃草時也是小心注意,時不時抬起頭來觀察下四周動靜。


    啃了沒幾口草後,忽聞得“砰砰砰”的響聲傳入耳中,像是有人在用金屬之物用力敲打什麽堅硬的東西。他不由好奇之下尋聲望去,但轉頭四顧地身子轉了一圈,卻是並沒有在四周瞧見哪處有動靜。而那聲音還在不時地傳來,他仔細傾聽,辨別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後略作猶豫了下,便小心地邁步尋聲找了過去。


    沒辦法,在這深山之中出現這種奇怪的響動,實在是讓他有點兒好奇,想要去看個究竟。


    繞過這一片山腳,轉到另一個方向時,他聽得聲音更近了。轉頭打量了下,但見這裏卻是處懸崖峭壁,而他則是在懸崖峭壁的下方。再仔細聽了下聲音,似乎是從上方傳來。他便抬起了頭,仰頭上望,而入眼的情景則是讓他不禁心中一震,牛眼大張、目瞪口呆。


    隻見頭頂上方最高的一處淩空突出的懸崖之上,一條異常粗大的蛇正在與一把青芒耀目的飛劍激鬥。那“砰砰砰”的聲響便是飛劍不斷劈砍在大蛇身上的聲音,但那大蛇皮粗肉厚,鱗片堅硬,飛劍砍上隻見火花四濺,卻並不能攻破防護真正傷了它。


    此等奇景,實在遠超孟雄飛以往的所有認知範圍,一時之間,他直以為自己是身在《西遊記》之類的異誌小說世界中。他一時呆呆地都沒有反應,隻知仰頭瞪眼瞧著。


    好半晌後,他才迴過神來。然後使勁兒地眨了眨眼後,再看懸崖上還是這般情景,這才確定所見到的是真的。並非是他看花了眼,或是忽生幻覺。


    然後睜大牛眼仔細望去,遠望估略那大蛇單蛇身粗細便有水桶般粗,蛇頭有如一口水缸,但蛇身隻有半個身子探出懸崖,剩下半個身子隱在崖裏,他望不見,也瞧不出有多長。但這蛇絕對比他以往所見過的最大的蛇都要大許多倍,身上的花紋像是赤煉蛇,黑紅二色的環狀斑紋相間,紅環紋較寬,黑環紋則較窄。


    那柄劍望去則隻是普通三尺長劍般大小,劍上青芒閃耀,靈動非常。既有劍便必有使劍的人,孟雄飛轉眼搜尋望去,沒怎麽費眼尋便望見了那使劍的人。


    那使劍之人就站在離懸崖外稍高的空中,腳下沒有任何依持,就那麽憑空禦虛而立。距離太遠,角度也不對,孟雄飛望不見那人長什麽樣子,隻見到那人一身白衣,正手捏劍訣禦使著飛劍攻敵。此人能臨空而立,禦使飛劍,像極了傳說中的劍仙。


    望了一會兒,孟雄飛漸漸瞧出那大蛇似在極力護著身下的一棵樹,而那柄飛劍也在不斷地想要突襲到那棵樹。更確切、縮小範圍地說,它們一守一爭地是樹上所結的那顆火紅的果實。


    那樹突出長在懸崖外,並不甚高大,但卻很是蒼勁樸柮,分枝很少,一條粗壯嶙峋的主幹蒼虯盤曲如龍。看枝葉,遠遠望去似是一株棗樹,而最高的枝頭上所結的那顆火紅的果實,看起來也像是顆棗。不過卻比孟雄飛以往見過的所有棗都大,約摸有鵝蛋般大小。而整棵樹上,也隻有這麽一顆棗。


    注意到一人一蛇所爭奪的是這顆棗後,孟雄飛忽然想到了一些小說中常寫到的天材地寶之旁必有奇蟲異獸守護。而眼下的情景豈非正是如此,何等相似?


    就像是小說中的情節,主角總是走運地忽然發現了傳說中的天材地寶,然後便去采摘,但卻遇到守護這天材地寶的猛獸。接著便與這猛獸大打一通,最後總是主角千難萬險地取勝殺死猛獸,然後服下天材地寶功力大增,成為絕頂高手,獨霸江湖。而且在殺死猛獸後,總還能從猛獸身上得到一些不下於天材地寶的寶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材地寶?


    孟雄飛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那枚火紅地大棗,心中火熱地暗道。


    那麽,在這場天材地寶的爭奪中,誰又是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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