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在那兒,張洪波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兩條腿也不聽使喚的打起了哆嗦。攥著鋼管的手下意識加大了力氣,他難掩驚懼的問了對方一句:


    “誰站在那兒!幹什麽的!”


    盡管張洪波覺得他問的這句話還算是比較有底氣,但是對方卻仍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就連腦袋都沒有動一下。


    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麽似的。


    “你聾嗎?聽不到我再說什麽?趕緊給我轉過來聽到沒有,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張洪波又吼了對方一句,但對方還是一動不動,感覺上就像是一具僵硬的死屍,特意被人放在大門口的一樣。


    對方沒有任何迴應,張洪波嘴上叫囂的厲害,但是心裏麵卻已經慫了,盡管看著是拿了個武器,可卻根本沒膽子朝對方的腦袋砸下去。


    兩個人完全處於僵直的局麵,直到那個人終於是出現了些許的變化。腳下就像是站不穩一樣,身體在前後傾斜了幾下後,便“撲通”一聲,後腦重重的碰觸地麵,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告訴你,你少來這一套!”


    張洪波還以為那人是在裝死,然後騙他過去好突然襲擊他,不過當他說完這句話,將手電光照在對方的臉上時,他立馬被嚇得大叫起來。


    因為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臉!


    他的臉就像是剛剛才被人撕掉了一樣,上麵滿是皮膚的碎屑,以及粘稠的血漿。


    “死人了!死人了!”


    張洪波下意識的又一連大叫了幾聲。他的驚唿聲,也再度久久迴蕩起來。


    他一步躍過地上的屍體,繼而開始用手裏的鑰匙去開門,可是鑰匙插進去就根本轉不動,無論他試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大門打不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更換了鎖芯。


    說的在明白一點兒,就是他現在完全被困在了倉庫裏。並且最要命的是,這裏還有一個殺手在黑暗中陪伴著他,窺視著他,在伺機謀劃著什麽。


    張洪波見自己根本出不去,他也沒有再去嚐試,而是又迴到了隔間裏。


    畢竟不管怎麽說,隔間四麵通透又有門可以在內部反鎖,起碼在安全係數上是要比他一個人待在黑暗中要安全多了。


    倉庫裏存放的那些貨物,每排每列幾乎都有縫隙,所以誰也說不好那裏麵會不會藏著什麽人。


    拿著手裏的鋼管,目光透過玻璃,警惕的探查著他所能看清的每一塊區域。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他眼下就和瞎子沒什麽兩樣。


    正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隔間裏突然響起了一串聽著有些刺耳的電話聲。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腦袋就和機器人一樣,極為緩慢的看向了那部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再三確認,他才相信自己聽到的並沒有錯。


    確實是那部固定電話在響。


    可是它不是應該壞掉了嗎?難道電話線被剪斷還能夠與人通話嗎?


    雖然心裏麵有疑問,可他眼下卻管不了許多,忙一步邁過去,一把將電話拿了起來:


    “喂?”


    “我受傷了……我的臉受傷了……”


    電話裏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什麽受傷了,你是誰啊?”張洪波被對方說的一臉懵逼。


    “幫幫我,幫幫我好嗎?”


    “你到底是誰啊!”


    “我就在倉庫的大門前,幫幫我……”


    “倉庫大門前?臉受傷了?”


    聽到這兒,張洪波頓時打了個激靈,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才在大門前看到的那個麵部血肉模糊的死人。


    可是……死人怎麽可能會給他打電話?


    “啊——!”


    張洪波大叫著掛斷了電話,可是電話卻仍在響著。


    他將電話狠狠的摔在地上,可話筒在落地後仍在發出著聲音:


    “我會去找你的!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活!”


    張洪波被嚇得癱坐地上,不過那個聲音這會兒倒是又消失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進來前剛確認反鎖的隔間門,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給打開了。


    不僅如此,在隔間的門把手上,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著血滴。


    “怎麽會這樣……”


    張洪波覺得自己是見鬼了,剛要爬起來再將門關上,便感覺身後突然掉下來個什麽東西。他下意識迴頭看去,便見地上正貼著一張兇獰的鬼麵。


    那鬼麵滿臉血汙,眼球鼓鼓的凸起,而最讓張洪波心涼的是,那雙眼睛此時竟在左右的轉著。


    “啊!!!”


    晚上10點鍾,秦銘剛剛和總經理吃完飯,在一家小餐館的門前分開。


    這頓飯吃下來,嚴格來說並沒有什麽營養,他幾乎沒怎麽說話,都是總經理再說,並且說的都是一些虛頭巴腦的場麵話。


    因為不知道這總經理是什麽底細,所以他也沒敢多問,隻是象征性的問了問公司的一些事情,不過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收獲。


    長亭市雖說在這個世界算是一個發展前景還算不錯的都市,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就連世俗世界的一些鄉鎮都比不上。


    夜生活基本沒有,別說是這個點了,隻要晚上一過8點,路上基本上就見不到人了。


    公司裏有職工宿舍樓,裏麵住的都是一家一家的,不過能分到房子的都是有十幾年工齡的老人,再就是管理層,像剛去的新人就隻能像混床位一樣,一個屋子擠好幾個。


    秦銘住的地方,並不算是樓房,而是獨立的一棟房子,並且還帶著一個幾十平的小院。


    院子的中央有一棵很高大的楊樹,楊樹上一圈圈的纏著繩子,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秦銘迴來後,站在樹下待了一會兒才進屋。


    屋子裏的家具電器一應俱全,裝飾的也都很具時代的觀感,大紅地板搭配著屎黃色的衣櫥。隻是並沒有衛生間,能夠用來方便的就是個塑料桶,小的還可以在屋子裏上,要是大的,怕就隻能在院子裏解決了。


    秦銘將屋門關上,然後脫掉外套坐在了沙發上,屋子裏有些過於安靜,於是他又起身將電視給打開了。


    不過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有他喜歡的電視節目,竟是些他懶得看更討厭聽得東西。


    將電視機音量調小一些,他便佝僂的躺在沙發上,本想安靜的想會兒這次事件的事情,結果想著想著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累,就像是在他睡著的時候身上還趴著個人似的。


    並且沒多久,他就聽到屋子裏響起了一串鍾鳴,他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目光恰好與掛在牆上的老式時鍾相對。


    上麵顯示著——淩晨3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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