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認為對方是個女人,是因為對方的腳並不像男人那麽大,當然也算不上是小腳。不過對方到底是男是女,這並不是他現在所關注的重點。


    事實上,相比於對方的性別,他其實更在意的是那人腳上的血。


    並且看上去對方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倒像是在哪裏沾染到的,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兩個血腳印。


    張洪波先前怕對方發現,隻是怕對方誤會將他當成小偷,但是眼下,他的恐於被發現更多的則是對這間屋主身份的懷疑。


    他懷疑對方很可能不是一個好人。


    甚至可能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


    不然這大半夜的,一個人怎麽的身上怎麽會沾染上這麽多的血跡?


    那人既然連腳上都有,說明在他的身上也定然沾染很多。這麽一想,倒是和衣櫃裏的那些血衣對上了。


    想到這兒,張洪波的心髒已經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他真心是覺得自己被那個小王給坑了。竟然將他送進了一個殺人犯的家裏。


    報警肯定是別想了,固話裝在外麵的客廳裏,至於手機……那東西可不是他這種連媳婦都混沒的窮光蛋能夠擁有的。


    所以他除了捂住嘴巴,老老實實的藏在這裏再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好在是看情形,對方對於臥室裏開燈的事情並沒有起疑,這會兒人就站在櫃子前,看樣子是在脫衣服。


    張洪波捂著嘴透過縫隙看著,對方脫掉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但說是白色其實就和血紅色差不多,有大片的麵積都被染紅了。


    那人脫得很幹淨,他甚至看到了地上的那條蕾絲邊的內褲,以及貼身的內衣。


    看到這些東西,他也更加確定對方是一個女人。


    知道了對方的性別,張洪波心裏麵也算是踏實了不少,畢竟女人不似男人,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能夠直接將他製服,反過來說,就算他被發現也還有逃跑的機會。


    女人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過程中張洪波更是看到了一個赤裸的背影。


    櫃子的門再度嘎吱一聲的關合,隨後女人的腳步漸漸的遠離的床鋪,看樣子像是去了另外一間臥室休息去了。


    從始至終,女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哪怕就連微弱的唿吸聲,他都沒有聽見。


    女人走了,臥室裏重新迴到了之前死寂的氛圍下,張洪波想要出去透透氣,但卻不敢冒險出來。


    大概在床下麵待了有1個多小時,直到他確定女人應該已經睡下了,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裏麵鑽了出來,而後想也不想的直接逃出門去,通過院子,想要徹底離開。


    結果正當他快要接近大門的時候,他腳下卻突然一個踩空,接著便掉進了一個坑裏。


    他被驚得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顧不上疼,忙又掙紮的爬起來,頭也不迴的逃遠了。


    逃出胡同,一直跑到大路上,張洪波這才敢停下來,拄著膝蓋喘口氣。


    可是讓他心裏麵不自在的是,從他剛才跑得這一路上看,那間屋子分明就是他家啊。


    最能證明這一點的,就是院門前的那個大坑了,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屋子裏多出的臥室,以及臥室櫃子裏的衣服等東西,就沒法解釋的通了。


    張洪波想不通這個問題,隻覺得這件事邪門的很,想著不管有事還是沒事,眼下還是報警來的靠譜一些,不說真的能榜上他什麽大忙,起碼眼下是能派出幾個人去他家看看。


    不至於他再繼續像這樣亡命了。


    天很快就亮了,張洪波費了一番口水說明情況後,派出所這才派兩個人跟他來到了家裏。


    但就和上次的情況差不多,他家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嫌疑人員。


    什麽多出來的臥室,什麽滿身鮮血的女人,這些通通都不存在。


    並且最讓他感到懵逼的,是他在尿桶裏看到了他吐得那些東西,換言之,他之前待得那間屋子根本就是他家。


    送他迴來的同事小王,也並沒有送錯地方。


    “我們建議你還是去醫院好好的查一查,你要是在這樣胡說八道,我們可就聯係醫院對你采取些強製的措施了。”


    相隔一天的時間,他們又被折騰了一趟,並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兩個民警都有些不高興。


    “我真的是看到了,我就是騙誰也不敢騙你們啊。”


    張洪波心裏麵委屈的不行,畢竟那些事都是他親眼所見,並且還都是親身經曆過的。


    “那就按我剛才說的來吧,我現在就聯係精神病院,讓他們派人來帶你檢查一下。是吧,別整的好像是我們冤枉你,我們有病一樣。”


    張洪波這迴不敢再說什麽,先前還很堅定的想法,這會兒也變得動搖了。


    因為這兩個民警並沒有說錯,屋子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多出來一個臥室,就算真有什麽女殺手,又怎麽可能會住進他的家裏。


    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我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所以有些恍惚了。對不起啊,我迴頭自己會去好好檢查檢查的,堅決不給你們添麻煩。”


    見張洪波這會兒還算是態度誠懇,兩個民警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於是也沒再提要強製送他去精神病院的事,在提醒的幾句後便離開了。


    張洪波腦袋嗡嗡的坐在自家的沙發上,怎麽看臥室都是一個,現在再去迴想他之前去派出所說的那番話,他自己都有些臉紅。


    因為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說的出來的。


    先前還沒覺得什麽,這會兒他隻覺得又累又困。


    但是想要睡個迴籠覺是不可能了,別說他本身就沒有請假的習慣,就算是他今天真想請也不可能,因為上麵已經發話了,今天會有新員工和經理入職,任何人都不允許請假。


    於是坐在家裏休息了一會兒後,張洪波便撐起疲憊的雙腿,打算先去早市吃點兒飯,畢竟時間還來得及。


    與此同時,那輛載著秦銘等人的巴士,也在這時候緩緩的停了下來。


    “到了嗎已經?”


    易少東將臉貼在車窗上,盡可能的朝著外麵看去,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座破舊的城市。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很窮的鎮子。


    因為一眼望去,車子幾乎不見幾輛,倒是騎自行車的人很多。


    易少東對比著早在幾個小時前,校方通過郵件發給他們的角色信息,和詳細的地點信息。知道他們要去的是一個叫做“雨常”農副產品生產的公司。


    其中他們這些人在公司裏都有不同的身份。


    有的是業務員,有的是普通職員,隻有秦銘的身份比較特殊,是公司業務部的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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