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博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告訴秦銘,林木木已經完全出賣了他。


    更為確切的說,是林木木先前所表現出的種種,都隻是在迎合他演的戲罷了。


    “你騙我?”


    秦銘攥著拳頭,朝著林木木邁了一步。


    “老秦,你在這裏打人,可是會被扣除時間的,如果你殺了人,你也會沒命。


    千萬不要衝動。


    你以後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你們騙了我,把我騙到了這個鬼地方來,還tm想讓我理解你們?”


    “如果你們在這裏待不夠3天的時間,我們非但不會獲得獎勵,反倒會遭受懲罰。


    直接被扣除幾十年的時間。


    所以我們並不敢有任何大意。


    本來我是想讓你們先好好在這裏玩幾天的,但無奈你發現的太早了。”


    “行啊林木木,我之前還真是信了你的鬼話。”


    “我無意騙你,隻是為了活下去。”


    林木木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一種,並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狡黠。


    這也讓秦銘懷疑起林木木的真實年齡。


    “好了老秦,你被時間嬰兒咬過,手上這會兒應該會出現時間的印記,之後印記則會變得清晰,所以你現在也是這座城市的一員了。


    等過兩天劉誌他們留下來,我會拿出一些時間贈送給你的。”


    王誌博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擔心,秦銘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整個人的神情都顯得很放鬆。


    秦銘點燃一根煙,然後又對王誌博問道:


    “這種嬰兒都是從哪裏來的?”


    “不清楚。”


    “不清楚?”


    “是的。因為他們大多會出現在路邊,或是某些街角。


    隻要留意一些,就能夠發現他們。”


    “那你們是怎麽知道,隻要撫養他們,就會讓時間流速減緩的?”


    “一個傳一個,我是聽袁文強說的,袁文強是聽王靖說的。


    至於第一個發現的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別的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你隻要告訴我,要如何離開就好。”


    “你要離開?你會死的。”王誌博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我總不能一直留在這兒。你難道永遠都不出去了?”


    “當然不是。等我攢夠了時間,我也會出去看看的。”


    王誌博並不想迴答這個問題,這時候他則話鋒一轉的問道:


    “你與其關心怎麽出去,倒不如看看你手腕上的數字是多少。”


    “多少?”


    秦銘聽到這兒突然笑了出來,然後擼下衣袖,對著王誌博和林木木晃了晃:


    “不好意思,我和你們可不一樣。”


    “你的手腕上怎麽會沒有時間!”王誌博看後大驚失色。


    “這不可能。”林木木也不相信。


    “難道你並沒有被時間嬰兒咬到?”王誌博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當然。”


    秦銘將先前的偽裝卸下,已經是決定和王誌博他們攤牌了。


    王誌博看了一眼仍在地上抽搐的嬰兒,也直到這時候他才發覺,嬰兒確實是有些不對勁,忙蹲下去將嬰兒抱了起來。


    然而他剛抱起來,那嬰兒便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啊——!”


    王誌博慘叫一聲,隨後便開始掙紮起來,嬰兒眼中的青色漸濃,過程中,王誌博則肉眼可見的再變得蒼老。


    短短幾個唿吸間,就從壯年變成了一個連站都站不穩的老頭子。


    林木木麵露驚懼,王誌博則無力的倒在地上,難以置信的叫道: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那嬰兒在咬過王誌博後,便極快的逃出了房間,秦銘沒有去追,而是扯著王誌博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告訴我,到底怎麽做才能離開這兒!”


    “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


    王誌博憤恨的看著秦銘,仍不甘心的在掙紮著。


    “我在最後問一遍,你如果不說,我就殺了你。


    反正這裏自成一界,而我又不屬於這裏,殺死你也不會有人追究我。


    你說是吧,老同學。”


    “去找趙伯!


    趙伯會帶你出去!”


    王誌博見秦銘發了狠,也不敢再說什麽,忙迴了一句。


    “我要去哪裏找趙伯?”


    “這個我真不知道,因為每次都是王靖找的他。


    你去問王靖,他肯定知道。”


    秦銘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隨後緩緩的鬆了手,王誌博難受的咳嗽了幾聲,接著便又聽秦銘問說:


    “那個嬰兒能夠吸食人的生命?”


    “是時間。隻要照顧不好他,他就會吸走時間。”


    “之前我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穿的很時髦的老人,他們其實都是年輕人對不對?”


    “是的。大部分人進來這裏的時候都很年輕。”


    秦銘問到這兒,便失去了繼續詢問的興致,隨後抓著王誌博的胳膊,將他拖到了窗邊。


    “秦銘……你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你現在熱嗎?”


    秦銘不壞好意的看著王誌博。


    “我不熱。”


    “不熱我怎麽見你臉上都是汗。”


    “我真不熱,真的。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


    “你騙我的事情,我已經原諒你了。畢竟咱們是同學,畢竟我們以前的關係那麽好,你還記得那會兒我們一起玩吃雞,你總是和我說跳傘真tm是太帥了。


    要是你也能嚐試一次就好了。”


    秦銘將王誌博像是拎小雞似的,放到了窗台上。


    王誌博這會兒也已經看出來秦銘是要幹什麽了,他掙紮著想要逃走,但是卻完全無法擺脫。


    “秦銘……你饒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王靖和袁文強騙來的,我也想迴家,我也不想每天都活在恐懼中,也不想騙你們來的……”


    “關於這個事,我已經原諒你了。”


    秦銘看著王誌博很認真的說道。


    “那你放我下來,讓我走好不好?”


    “放你走,你現在這老胳膊老腿都累,搞得像是我欺負同學似的,直接從這兒下去多快啊。


    還能體會一次那種高空跳傘的感覺。”


    “不是秦銘,求你放過我吧,你高空跳傘起碼得給我個傘啊,是不是?”


    聽到王誌博這麽說,秦銘不禁笑了出來:


    “你可要知道,你皮這一下可是會死人的。”


    秦銘說到做到,這時也不再廢話,一把揪著王誌博的衣領,直接將他丟出了窗子。


    倒不是他不念同學之情,而是王誌博分明是在謀劃害他,因為倘若是換成其他人,想來這時也已經變成了這座城市的奴隸。


    而他對待敵人,向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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