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的臉色頃刻間變得難看起來,胸口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抵住了一樣,就連唿吸都開始變得異常艱難。


    即使他有意的想要裝作鎮定,但已經無法再去掩飾他此時的慌張。


    “我不覺得絕望。”


    秦銘在緩和了幾秒後,硬是強行將心底的恐慌壓下,目光堅定的對著傑士幫說道。


    “哦?”傑士幫對於秦銘的迴答相當意外,不過他笑了笑,又說道:


    “那如果我和你說,那些紮根在大地上,吸取生命的樹木,僅僅隻是某些人,或是某些東西種下的種子呢?”


    “你是說學院隻是一些人使用的工具?”


    秦銘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或許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有真的能說的清呢。


    隻有真正站在那個高度上的人,才能夠看到世界的全貌,看清楚世界的本質。


    但即便如此,他是否能改變世界,都還難說。


    那麽現在,你還不覺得絕望嗎?”


    “我依舊不覺得。”秦銘再度答道。


    “你是因為性格有些一根筋嗎?”傑士幫聽後調侃了一句。


    “不,是因為我不想放棄。


    如果一件事連做都還沒做,連拚命嚐試過都沒有,隻是聽人說這件事難如登天,就放棄的話,那還不如提前找個好地方,將自己給埋進去。


    反正早晚都是死不是嗎?何必還要多活那麽幾年幾十年。”


    “說得好。我喜歡你這種敢於挑戰不可能的盡頭。”


    傑士幫有些激動的看著秦銘,目光中滿是欣賞。


    秦銘也並沒有硬著頭皮吹牛,因為他心裏麵就是這麽想的,或許未來的道路要比他想象中的崎嶇萬倍,但是隻要他還沒倒下,那麽便具有征服的可能。


    如果這時候選擇停下腳步,或是選擇迴頭,那麽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坦白講,我並不知道組織到底想要幹什麽,又是否具有周密的布局和足夠的本錢,但就這段時間的經曆而言,我是非常感謝你們的。”


    “組織會有用到你的時候,並且我也能夠向你保證,我們的決心和你一樣堅定。


    不在遠方,就在麵前。


    其他世界我們管不了,也沒有那個能力管。


    我們隻要讓這個世界,重新恢複它應該有的秩序。


    給那些被無辜牽連的受害者一條活路,給我們這些在深淵中苦苦掙紮的人一條活路。


    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並且有很多人,為此能夠奉獻生命。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太陽”,那麽我們就造出來一個放到上麵去。”


    傑士幫這番話,多多少少聽得秦銘有些熱血沸騰,畢竟他就是性格再深沉,也還是一個有著血性和衝動的少年。


    尤其是在迴想起,學院幹的種種慘無人道的事情後,他對於傑士幫的話更是極為認同。


    但和對方相比,他的決心卻並不是為了所謂的信仰,而是純粹的為了自己,為了找到自己的過去,為了給秦恆遠還有無名等人討一個公道。


    “這個給你。”


    傑士幫這時候從空間戒裏,拿出了一部老式的按鍵手機。


    秦銘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問道:


    “這個是做什麽的?”


    “組織的聯絡工具,有事情我會用它和你聯絡。平時你放在身上就行,不過隻能我聯係你,你是沒法聯係我的。”


    “這裏麵該不會裝著炸彈吧?”


    秦銘用力的晃了晃,開玩笑的說道。


    傑士幫聽完也笑了:


    “小勢力而已,還拿不出那麽大的成本往裏麵裝炸彈。”


    “那微腦裏是否真被學院裝了炸彈呢?”


    “你覺得學院要是找你,或是處理你,需要弄這些東西嗎?”


    “你是說,微腦裏裝炸彈的事情是假的?”


    秦銘眼睛一亮。


    “騙騙新生而已,畢竟對大多數小白新生來說,脖子上纏著個隨時可能引爆的雷管,無疑是要比學院“法力通天”要更具震懾力,也更讓他們恐懼。


    所以把心裝在肚子裏,你的腦袋很安全。”


    得到傑士幫的肯定,秦銘覺得他瞬間就輕鬆了不少,尤其是感覺自己的脖子不像以往那麽沉了。


    畢竟換成是誰,覺得脖子上纏著個雷管,都不會覺得無所謂。


    “學院的嘴裏,還真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啊。”


    “別說沒有。隻是不多而已。聽聽就得了。”


    “也對。”秦銘深感認同的點了點頭。


    “能和我說說有關監察部和治療部的事情嗎?”


    想了想,秦銘又對傑士幫問道。


    “這兩個部門並沒有什麽好講的,因為都不在學院的體係之內。


    監察部是監管學院的部門。


    至於治療部,則是服務於監察部的部門,用以搞不可告人的研究為主,治療為輔。”


    “那裏麵的黑衣人,都是些什麽人?”


    “黑衣人叫做執法者,同治療部的“護士”,合稱為黑白無常。


    其中黑無常比較活躍,在學生中也比較常見,因為凡是有學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幹了不該幹的事情,都是由黑無常進行逮捕。


    不嚴重的,就抓進監察部折磨一段時間,再丟出來。


    嚴重的,那麽就會送往治療部,交由那些白無常處理。


    像你在考試中遇到的那些鬼祟,都是被白無常創造出來的。”


    秦銘之前隻知道黑衣人,並不知道白無常的存在,但眼下再去迴想,當時他在治療部看到的那個呆愣的女人,則很可能就是白無常之一。


    想到自己那時候光著屁股,被對方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就覺得四周有些涼颼颼的,仿佛自己還泡在那個治療池裏一樣。


    “那些黑衣……那些黑無常以前都是學院的學生嗎?


    他們的實力怎麽樣?”


    “他們中有些是大二的學生,轉過去的,但裏麵的高層,或是那些高級執法者,則並不是學院的人。


    至於他們的實力怎麽樣,起碼不是還沒有掌握靈能的人能對付的。


    不過你也不用急,我們既然想要幹翻學院,那麽肯定是要先拔掉這些爪牙的。


    那些人都被學院洗成了白癡,和傀儡沒什麽區別,所以以後會給你機會,讓你打爆他們的屁股的。


    以你現在所表現出的潛力,在掌握靈能後,應該就具有和普通執法者的一戰之力了。


    但是要對付高級執法者,則基本沒有可能。


    因為他們的實力,普遍都在大三以上,有的甚至都達到了導員級別。


    至於副監察長,監察長,怕是最差也得是教導主任,甚至是校長級別。”


    “劉賓在監察部裏是什麽級別?”


    秦銘在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全身都在因為憤怒而抖動著,因為這個人正是當時他被抓進監察部時,派人瘋狂折磨他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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