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較之前有些用力的抓著電話,他內心裏的情緒起伏,此時都表現在了臉上。


    或許是自己並不確定,也或許是在組織著語言,在想和秦銘怎麽說,劉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昨天晚上我住的那個監裏,發生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具體幾點鍾我不確定,但應該是淩晨一兩點,或許還要更晚一些,反正監裏的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了,就我自己當時還沒睡,本想去個廁所也睡得,結果我上完廁所迴來,卻發現我們監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給打開了。


    我探出頭看了一眼,外麵並沒有管教,也沒有其他人在,可能是因為我太想從這個鬼地方離開了吧,於是我就鬼使神差的從監裏走了出去。


    出來後,我怕被管教發現,所以我沒敢往他們平時待的地方走,而是朝著走廊的另外一端。


    結果走廊的這一端,卻被很多個櫃子給占滿了,並且在盡頭處還有一扇門,明顯後麵還連接著一個房間。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並不記得走廊這端有這些東西。事實上也不可能有才對,因為我們白天的時候出去“通風”,都是從這邊走的,另外我們監也不在盡頭處,而是在較中間的位置,所以後麵還有很多個監存在,怎麽都不會被隔斷成房間的。


    我當時猶豫了一下,想要靠近去看看,但心裏麵又莫名有些害怕,而就在這個時候,從盡頭那扇門裏,卻突然間露出來一張臉。


    不,確切的說,那張臉是透過門上的玻璃露出來的,幾乎完全貼在玻璃上,咧著嘴陰森兮兮的衝我笑著。


    我剛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管教,覺得自己擅自從監裏跑出來的事被發現,所以害怕的不得了,唯恐遭到管教的懲罰,正想著怎麽解釋,就聽一個聲音對我說“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我聽他這麽說,一時間被搞得發懵,就下意識問他是誰。


    但是他不說,而是又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說想和我玩一場遊戲。如果我做不到它要求的,它就會將我殺死,就像櫃子裏裝的那些人一樣。


    我之前沒仔細看櫃子裏裝的是什麽,聽到那人的話後,我才試著將就近的一個櫃門打開,結果我看到裏麵裝著很多瓶瓶罐罐。


    並且我在其中一個罐子裏,還看到了一顆人頭。


    一顆被浸泡的發白的人頭,那人頭我認識,是張鬆濤!”


    劉晨說到這兒幾乎是驚叫出來,秦銘聽後顯得有些意外,接著又追問說:


    “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我被嚇暈了,不過我也不確定是被嚇暈了,還是那根本就是個噩夢。因為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人還在監裏,監門也好好的上著鎖。


    我問監裏的人,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他們都說睡得很好。


    管教早上來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了個噩夢,還是真的發生了這件事。


    今天聽你說起張鬆濤是被鬼殺的,我心裏麵就更害怕了。萬一我也被鬼盯上了,該怎麽辦?”


    秦銘覺得劉晨的接受能力還算挺強的,對於這世上存在鬼祟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少排斥。


    “你先不要驚慌,即便鬼祟盯上了你,他也不會立馬就將你殺死,而是存在著一個緩衝期。


    它可能要和你玩的那個遊戲,就是緩衝期的一部分。


    不過你要仔細想想,在這之前,你和你那些朋友們,是不是有見過什麽,或是去過什麽地方?


    比如說鬼屋,靈堂,或是一些不好的地方?”


    “你說的這些地方我都沒去過。我平時去的最多的就是紅爛漫那種ktv。


    再不就是打台球,網咖。”


    劉晨沒有多想,就否定了秦銘的猜想。


    “嗯,具體的我還會去找你那些朋友了解,今天我們就聊到這兒吧。


    一會兒我去和王隊溝通一下,看看他那邊是不是能將你放出去。”


    “放我出去?真的可以嗎?”


    劉晨聽到自己有可能出去,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出不出的去,目前還是未知數,不過我會和他們交涉的。”


    “好的,好的,隻要我能離開這裏,怎麽都行。”


    劉晨的態度從他們剛見他那時,無疑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儼然是將他們當成了救星。


    兩個人從看守所離開,路上易少東也問起了剛才他和劉晨交流的情況:


    “有什麽收獲嗎?”


    “嗯,並且還挺多的。


    這個劉晨很可能已經被鬼祟盯上了,再結合先前死的那兩個人,也都是他的朋友,我覺得鬼祟找上他們,應該不會是沒有原因的。”


    說到這兒,秦銘看了易少東一眼:


    “並且劉晨還提到了兩個關鍵詞。”


    “什麽?”


    “秘密和遊戲。”


    “啊?”易少東聽後有些發懵:


    “這算什麽關鍵詞。”


    “你還記得我們昨天在警局看得,劉晨那些朋友對於當晚,他毆打張鬆濤的一些描述嗎?”


    “那個……我當時其實就是象征性的掃了一眼……所以你懂得。”


    易少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顯然他當時根本就沒看那些東西。


    “我就知道。”秦銘白了他一眼,隻好解釋說:


    “包括劉晨在內,所以當晚在ktv包廂裏的人都有說過,張鬆濤在說那些侮辱劉晨,甚至是他自己的話時,表現的極為不情願,並且還伴有巨大的惶恐。


    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在逼迫做這些事一樣。


    如果在結合劉晨剛剛和我說的,那隻鬼祟提及知道他的所有秘密,以及想要和他玩個遊戲,那麽整件事或許就聯係起來了。


    鬼祟要同那些受害者玩的遊戲,很可能就是逼他們說出一些,他們並不願意被人知道的秘密。


    如果受害者做不到,或是沒有按照鬼祟的要求做,那麽鬼祟就會將其殺死。”


    易少東聽懂了秦銘的意思,這時總結道:


    “就是說如果按鬼祟的要求,把自己所有秘密都說出去,就不會死。反過來,如果有所隱瞞就會被殺?


    是這個情況嗎?”


    “我想應該差不多是這樣。”


    “那隻要我們將這個事實,告訴給劉晨他們,那他們不就立馬安全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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