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當時會出現在慕悠姍的家裏,無疑是來自女人的通風報信。


    事情的經過也不難推導,女人通過對秦恆遠的監聽,得知了他爸爸對他的坦白。於是女人將這一消息匯報給監察部,並在得知監察部的人快到時,將他騙進屋子裏。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並沒有按照女人的預想,黑衣人在到達後,做的並不是將他抓捕,或是殺死,而是直接幹掉了那個女人。


    盡管這個結果對他是最好的,可明顯同這件事應當發生的邏輯不符。


    畢竟女人並沒有做錯,她作為記錄員,作為監視者,發現監視對象違反學院規定,於是做出迴報,這本身是合情合理的。


    就算校方想要在她完成任務後幹掉她,但也應該是在處理他之後,而不該完全無視他的。並且在整個過程中,黑衣人沒有對他說過哪怕一句話。


    秦銘一直都很信奉一句話,那就是這世上所發生的任何事件,都是必然發生的,而不存在所謂的偶然性。


    因為所有看似偶然的發生,追其根源都會存在必然的影子。


    所以黑衣人殺死那個女人,而完全將他無視這件事,也不會是什麽偶然事件。其中一定存在著某種必然性。


    而對於這件事,他想來想去,就隻有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那就是學院中有人幫了他。


    幫他將唯一可能知道,他已經從他爸爸那兒得知真相的女人滅了口。


    從而徹底堵塞了,校方可能得知這件事的路口。


    至於這個人是誰,他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初給他發消息的神秘人。


    假設這次幫他的人,和那個神秘人是一個人,那麽基本就可以確定,神秘人對他絕對是不存在任何威脅的。


    畢竟兩次都救了他命的人,他實在是沒資格,也沒法再厚著臉皮的,去去懷疑對方的意圖。不然真就太過忘恩負義,不是東西了。


    另外在這種可能性的前提下,還存在著第二種可能。


    就是神秘人和這次幫他的人不是一個人,但是他們很可能是“一類人”。


    譬如說,都是看不慣學院所作所為,有心和學院對著幹的人。


    他這種想法,並不是突然間生出來的,而是在對學院的一些黑暗勾當有所了解後,再迴過頭去想那神秘人為什麽會幫他時想到的。


    學院囚禁人的自由,背地裏又搞出養鬼祟,搭建虛假現實這種手段,用以欺騙學生,壓榨學生,乃至是逼迫學生,會有看不慣的,會有反抗念頭的人,絕對不可能不存在。


    其中也很難說,不會沒有掌握著權力的高層人士。


    所以他們對於一些受難的學生,或許就會抱著結交,或是拉人入夥的想法,施以援手,或是給予恩惠。


    以好在將來時機成熟時,對這些人發出邀請。


    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更是出於謹慎起見,所以他們並不會暴露身份,隻會給那些曾受他們幫助過的人,在心裏麵留下一個疑惑。


    而這被他們幫助過的人,他們中有一部分可能會死在事件裏,也有一部分可能會被學院淘汰,但也可能有人天賦異稟,在之後一步步成長了起來。


    他們需要的,也正是這部分人。


    秦銘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學院內部很可能存在著一個,想要搞事情的勢力。甚至是他們,很可能已經鬥上了都有可能。


    其中有人掌控著,微腦信息反饋的渠道,也有人掌握著一些記錄員,或是被記錄員跟盯者的信息等等。


    並且他們也有權力去調動一些人。


    至於他們想要反抗學院的原因,到底是不是如他想的那般大義凜然,這他就不好說了。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隻有是勢力就存在權力紛爭。


    或是積極地為了大義,也或許是出於私心,但絕大多數都是那一小部分人,想要爭取到更大的利益。


    至於什麽大義之類的,無非隻是拉人入夥所喊得口號,給那些一想分一杯羹的人畫的餅罷了。


    不過他倒是希望,這兩部分人的實力不要差的太大,若是太過懸殊,那麽也就談不上爭鬥,而隻能算是陰人了。


    秦銘覺得他現在很可能已經看到了,在未來某個節點上會出現的趨勢,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為這個迎接這個趨勢做好準備。


    靠在床頭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勉強睡去。


    這一覺他睡到中午才醒。


    起來的時候,眼前則飄著一封來自學院的通知郵件。


    “經校方核實,你解決事件的情況屬實,特獎勵5學點。


    校方提醒,在遭遇事件後,應及時向班級導員反應,盡可能選擇逃離,等待校方處理。否則易發生危險。”


    秦銘在將這封通知郵件看完後,心裏麵也長鬆了一口氣,倒不是因為獲得的那5學點,而是因為學院並不像是會追究,他是否從沈雪那裏獲知什麽的樣子。


    至於鎮派出所最後到底是怎麽安置的沈雪,他也沒有打電話去問,那邊也沒有打來電話說。學院之後肯定會介入,他覺得沈雪十有八九還是會被學院找到,所以結果怎麽樣,他就是不問也能想象得到。


    問了給自己添堵不說,還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


    歎了口氣,秦銘用力的搓了搓臉,隨後從床上跳了下來。


    目光瞥到放在床頭櫃上,秦恆遠留給他的盒子。他走過去將盒子打開,隨後將裏麵的幾十張咒符,都取了出來。


    盡管這算是秦恆遠留下的遺物,可是他卻並不想珍藏,畢竟咒符隻有使用才有意義。


    說起來能夠珍藏的,也就隻有這個盒子,和放在裏麵的老照片了。


    但是他覺得,最值得被他珍藏的東西,已經被他裝進了腦子裏,埋進了心裏。


    將盒子放好,隨後他換了身衣服,打算洗漱完出去吃個飯。


    這兩天他心緒難平,所以也靜不下來修煉靈能,想著放鬆放鬆再說。


    從別墅出來,秦銘沒有遠走,而是就近來到了銀行,想要去自助取款機上,看看秦恆遠這張卡裏有多少錢。


    結果當他將卡插進去,顯示出餘額的時候,他頓時被驚得長大了嘴。


    因為卡裏的餘額,竟高大兩千多萬。


    他揉了揉眼睛,又反複看了好幾遍,直到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


    迴想起以前他家緊衣縮食的一幕幕,在對比這銀行卡上的餘額,秦銘頓時有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明明睡著皇宮,卻總喊著自己窮一樣。


    他覺得他爸爸可能是想著,等獲得自由了,再去消費這筆錢,去做些什麽,但卻並沒有等到那一天。


    “真的是莫名其妙,就成了富二代。”


    秦銘心情複雜的笑了笑,隨後他將銀行卡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揣進了褲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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