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甚至可以說我簡直怕的要死。


    因為我不知道那個潛入的是誰,可偏偏卻知道,那個潛入者的目的,是為了殺死我。


    盡管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當知道有人要殺死我的時候,夢的這個概念好似就不見了。


    仿佛如果我在夢裏被人殺死,就和在現實中被人真的殺死一樣。


    我開始掙紮,我開始大叫著,但就和前幾天一樣,我的嘴巴還是沒有辦法正常的說話,不過我的身體能動了。


    這迴不再是脖子,而是全身都可以了,盡管身體很沉很沉,幾乎轉個身,就耗光了我全部的力氣。


    但我總算是將身體轉向了能夠麵對門的位置。


    也直到這時候,我才真正的看清楚,那個在我身後的人長什麽樣子。


    太驚人了,真的是太驚人了,我當時甚至因為難以置信而完全被驚呆了。


    因為就和照鏡子一樣,那個潛入者竟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包括和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


    要說我倆唯一的不同,或許就隻有臉上的表情了吧。


    我是震驚的,而他卻顯得無比的陰沉。


    這種對比也讓我非常的怪異,就像是你對著鏡子做出各種表情,但鏡子卻給你呈現出一種,你根本無法做出的表情一樣。


    那個潛入者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對於這把水果刀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在昨天,我就是險些被這把刀割開脖子的。


    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力氣透支的關係,我又再度變成了一隻,連動也不會動的木魚。


    至於那個潛入者,則緩緩的走到我的床邊,隨後則麵向我蹲下了身子,並將嘴巴湊近我的耳旁,對我輕聲喚了一句:


    “哥哥你看到我了啊?”


    他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種意外,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是知道自己說不出,於是又閉上了嘴巴。


    倒是他在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又說了起來:


    “哥哥,我是弟弟,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但是我覺得你這個哥哥有些多餘,所以我想讓你死可以嗎?”


    我當時被嚇得不輕,當然了,我並不相信他的話,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弟弟。更不用說還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了。


    可有一點,他並沒有騙我,那就是他真的想要殺我。


    他將那把水果刀朝著我刺來,直接紮進了我的胸口。


    伴隨著刺痛感,還有一種我形容不出的麻木感,從我傷口裏噴出的血液,濺了他滿臉都是。但是他卻並未收手,而是握著刀把,不停在我的胸口處攪動著。


    直到我被活活的疼醒。


    我再度醒過來,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全身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如果說我之前隻是有些恐懼睡覺的話,從那天過後我對睡覺的恐懼,則強烈到了極點。


    完全就是害怕再做那個噩夢,而不敢睡覺。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因為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連續幾天做同樣的噩夢,被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殺死,我不知道別人如何,起碼我自己是絕對沒聽過的。


    但顯然我不可能不睡覺。


    無論我多恐懼,多不想,可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是會讓我突然間睡著。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我又迴到了那個噩夢中。


    而這一次,則又出現了和之前幾天不同的情況。


    那就是我可以正常說話了。


    不過除了這一處變化外,在其他方麵倒是沒什麽較大的變化。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潛入者,再度如期而至。


    他手上拿著的那把水果刀,也依舊散發著嗜血的寒光,我甚至在他靠近後,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這是我在夢裏第一次同他對話。


    “我是你弟弟啊哥哥。”


    他在迴了我一句後,便雙眼冒光的盯起了我的脖子:


    “哥哥,不知道當我割開你脖子的時候,從中噴出的血會不會濺到最上頭的天花板上。”


    “你為什麽要殺我?你不是我弟弟嗎?”


    我現在雖然能記得很清楚,我當時問他的問題,可是我卻記不得,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問。


    不過他迴答了我,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邊,然後對我說道:


    “因為家裏隻有我在就夠了,有我在你就是多餘的,所以你必須要死掉才行。


    這樣這個家就不多人,就剛剛好了。


    所以哥哥,你就快點兒去死吧!”


    他說完後,甚至不等我說話,就直接將手裏的水果刀,割開了我的脖子。


    我看到大片的鮮紅湧出,那些血模糊他的臉,更模糊了我的視線。


    之後就亦如前幾次醒來那樣,我因為在夢中被殺而驚醒。


    到了第六天,我又迴到了那個噩夢中,而這一次我除了能夠正常說話外,身體也不再像前幾次那樣要麽無力,要麽沉甸甸的,而是恢複了正常。


    那個潛入者依舊要殺死我,但我在恢複身體行動後,顯然不會再束以待斃,於是我展開了激靈的反抗。


    但最後我還是失敗了。


    因為他拿著兇器,而我沒有,我被他刺了很多刀。


    無論是手臂還是腹部,上麵都留下了一道道血口,最終我因為傷勢過重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他,用水果刀割開了我的喉嚨。


    就這樣,持續了六天的噩夢,終於是結束了。


    我之所以說結束了,並不是真的結束了,而僅僅是那個噩夢終止了。


    因為在第七天,我再度渾渾噩噩的睡著後,盡管我仍出現在了,看似和之前相似的夢境中。


    但是那個潛入者卻並沒有出現。


    所以醒來後,我欣喜若狂,當真是開心的不得了,以為我終於是能夠擺脫那個該死的噩夢了。


    卻不曾想,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那是在第八天的晚上。


    我媽媽可能是那天心情不錯,或是我爸爸發了工資,總之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可奇怪的是,菜做好了,我們一家三口人都在,可是我媽媽卻一直說,還差一個人。


    我一開始也沒多問,以為是家裏招待客人,客人還沒到,所以還要等會兒。


    但在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來後,我則好奇的問了我媽一句,說是一會兒誰來?


    結果還沒等我媽迴複我,從外麵便突然推門走進一個人來。


    當我看到那個人的臉時,我完全呆住了。


    因為那個人完全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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