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刪不掉,屏蔽不掉,作者已經死了無法控製。


    可以說從源頭上,他完全就是對那本小說無可奈何。


    這樣單純的來看這個結果,中間他調查取證的那些過程,又有什麽用呢?


    畢竟過程的本身,就是為最終的結果服務的,所有搜集來的證據,也都是為解開真相準備的。


    但是現在卻是證據有了,但是真相還是解不開。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秦銘在心裏麵問著自己,之後他前行的腳步則停了下來。


    因為他突然想到,並不是所有謎團都解開了。


    還有一個謎團,沒有解開。


    那就是詛咒為什麽會存在著張耀龍的意誌。


    依舊是故話重提。


    張耀龍的死如果和鬼祟無關,那麽的確可以看做是被惡評逼死的。


    但是從王天碩對於小說的大概描述中,張耀龍在小說裏根本就沒寫到報複哪個讀者的事情,所以小說會以讀者是否有罵過他,作為觸發的條件這根本說不過去。


    再者,從他最早和陳大成的對話中,他也能聽出來,張耀龍雖然當時被罵的幾近崩潰,但是對於讀者的批評,更多的隻是不理解,但並不存在什麽仇恨。


    再說人都死了,又怎麽會去想著報複誰呢?


    正因為這樣,所有的可能都不可能,所以他才一直找不出一個,能對這種情況作出相對合理的解釋來。


    難道他真的隻能放棄了嗎?


    真的隻能返迴夏市,等待著校方的評定嗎?


    他心裏麵對於這種結果,非常的不甘心。


    這種不甘心倒不是說,他就那麽自信自己一定能夠解開詛咒,而完全在於,他沒能將這個困擾他的謎題解開。


    畢竟對於最終的結果,他能不能麵對,能不能做到處理,前提都要是結果清楚的擺在麵前,他在權衡過後才能做出決定來的。


    而是結果還都沒明確,他就覺得自己無法完成。


    這不是他希望見到的。


    可是他現在又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實在是找不到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想要拿出一根香煙來,然而煙盒裏卻已經空了。


    他在四周找了找,隨後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本想進來買包煙的,但卻發現櫃員正在和一個顧客爭論著。


    “你要是不信,你現在就查監控。


    我都和你說了,這是我自己帶進來的,你怎麽還一直問個沒完?”


    “不好意思先生,我真的是沒看到,你進來的時候手上拿沒拿東西,所以還以為你是從店裏拿的,真是對不起。”


    雇員沒有去查監控,而是直接給男人結了賬,男人之後又碎碎念的說了幾句,才黑著臉走了出去。


    而在那個顧客離開後,兩個櫃員則還在小聲的說著:


    “我記得他進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他一眼,沒見到他手裏拿著飲料啊,再說那瓶飲料看著根本沒開封。


    不行,我得查一下。”


    兩個櫃員顯然是覺得,剛才買東西的那個男顧客偷了店裏的一瓶飲料,秦銘在等了一會兒後,仍沒見兩個人搭理他後,他則提高些音量說道:


    “給我拿盒煊赫門。”


    也直到秦銘說話,兩個人才注意到他,隨後拿了包煙遞了過來。


    等著秦銘結完賬往店外走的時候,便聽其中一個雇員說道:


    “他還真是拿著飲料進來的,好在是沒查監控,不然他非得鬧起來。


    不過我當時確實是沒看到,他手裏有拿著東西啊……”


    從便利店出來,秦銘的耳邊依舊迴蕩著,店員方才說的那句話。


    以至於,他嘴上都跟著重複起來:


    “以為他空手進來的,但事實上他手裏卻拿著東西。


    一切都隻是店員以為的,她以為那個顧客偷東西,但實際上顧客並沒有。”


    秦銘將香煙點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而在心裏麵卻仍在想著這件事。


    “因為張耀龍死了,所以我以為詛咒的對象是小說,那麽如果張耀龍還活著呢?


    我還會這麽以為嗎?


    是我太先入為主了嗎……”


    一根煙很快就燒到了盡頭,秦銘將煙頭丟進路麵的積水裏,隨後他則拿出手機來,打給了陳大成。


    “陳先生,有關張耀龍的事情,我還想再問你了解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我人就在你公司的樓下。”


    “秦警官,大龍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和你說了,我真的沒有任何隱瞞。”


    “我承諾,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好吧?”


    “嗯,那你來我家吧,我今天請假了沒有去上班。


    我家在匯德小區……”


    秦銘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後按照陳大成在電話裏給出的地址,打車趕到了匯德小區。


    找到4號樓2單元,秦銘試著拽了拽單元門,結果門卻被鎖住了,於是他便按響了陳大成家的電子門牌號。


    “陳先生,我已經到樓下了,麻煩將門打開。”


    從單元門裏進來,秦銘隨後乘坐電梯來到了19樓。


    因為之前在對講裏,知道他已經到了樓下,所以沒等他去敲門,陳大成已經將門打開了。


    “秦警官,你還真是夠敬業的,這麽大的雨也出來查案。”


    陳大成不知道是在譏諷秦銘,還是單純的感歎他的敬業,總之,這句話聽得秦銘並不是很舒服。


    陳大成的家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屋子,裝修的還算不錯,屋子裏也收拾的很幹淨,絲毫不像是獨居男人的屋子。


    秦銘本想換拖鞋進來的,但是陳大成沒有讓他麻煩,讓他直接穿鞋進來就行,不過他還是讓陳大成拿兩個塑料袋給他,然後被他套在了腳上,這才關上門進來。


    “秦警官不用這樣,我這人又沒有潔癖。”


    秦銘聽後笑了笑,然後便坐在了沙發上。


    陳大成接了一杯水,放到了秦銘麵前的茶幾上,然後也坐在了他的對麵:


    “秦警官,你這次過來,還想問大龍什麽事情?


    既然你們都認為,大龍是自殺的,那為什麽還要查下去?大龍的遺體明明都已經火化下葬了。”


    聽到陳大成的詢問,秦銘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然後搖了搖頭解釋說:


    “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向你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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