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以來,秦銘都是在心神不寧中渡過的。


    這種心神不寧主要來自兩個方麵。一個方麵是他爺爺那邊,另一個方麵則是那個不停糾纏他的噩夢。


    他爸爸那邊已經給他迴信了,說他爺爺依舊會說,在學校的窗外停著一輛大巴車。


    大巴車每晚都停在那兒,像是在給他爺爺傳遞某種訊息一樣,不住的按著喇叭。


    但是能聽到的人,就隻有他爺爺自己。因為他爸爸有去問過,同住在學校職工宿舍的老師們,隻是並沒有人有見到什麽大巴,或是聽到什麽喇叭聲。


    他爸爸最近也被這件事搞得心驚膽跳,晚上連覺都不敢睡,一直在防範著那個他所看不到的東西,生怕他爺爺會出什麽事情。


    鬼大巴盯上他爺爺的事情,毫無疑問已經是坐實了。秦銘對於這件事,也不再抱有任何僥幸的幻想。


    要不是因為月考迫在眉睫,他現在就會動身迴去。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做事不計後果的人,所以心急歸心急,隻能先將月考的問題解決後再說。


    倒不是他就能看得,他爸爸和他爺爺處於危險之中不管,隻顧著自己活命的事情。


    事實上他之所以還能沉得住氣,原因在於他覺得那輛鬼大巴,並不一定是完全衝著他爺爺去的。


    它的真正目標,很可能是他自己。


    他之所以會生出這種猜想,主要是對鬼祟遊戲期的認識。


    早在他和他爸爸在那天及時下車,逃過一劫時,他並不知道鬼祟在殺人時還存有遊戲期的事情。


    他當時盡管有看穿鬼祟的身份,但是卻並沒有將這個事實說破,所以鬼祟並沒有直接殺人。


    這一點從他和他爸爸能夠活著下車,就不難看出來。


    但奇怪的是,第二天那輛大巴上的人便都失蹤了。


    就好似存在大巴上的那隻鬼祟,根本就沒需要什麽遊戲期,就直接將車上的人都殺了一樣。


    這多少有些違背鬼祟殺人的目的。


    畢竟相較於殺人,鬼祟對於吞噬人類產生的恐慌等負麵情緒,才是對它最重要的。


    當然也不排除,鬼祟的遊戲期隻有一天這種情況。


    畢竟大巴失蹤的確認,是第二天,甚至是到了第三天才確定。


    可是在那之後,那輛大巴車卻又找上了他。當時他隻覺得害怕,但現在他很清楚,自己那時候應該正處於鬼祟的遊戲期裏。


    鬼大巴的出現,僅僅隻是為了讓他恐懼而已。


    但是還沒等遊戲期過後,他便進入到了可能存於異空間的命運學院裏,這也讓鬼大巴沒法對他下手。


    所以若是按照這個邏輯看,他現在應該是仍處於鬼祟的遊戲期裏的。


    簡單來說,他其實仍是鬼祟的目標。


    不過這個目標,並不僅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其實也在裏麵。


    依舊不是他爺爺,而是他的爸爸。


    盡管他爸爸沒有看到鬼大巴,但是鬼大巴卻間接通過他的爺爺,令他爸爸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事實上,比起他爺爺他爸爸現在才是最害怕的那個人。


    畢竟他和他爺爺,都向他確定了,每每到了午夜時分,無論是在自家窗外,還是在他們暫住的校職工宿舍的門外,都會出現一輛鬼大巴,這就等於是明確知道自己身邊有鬼,但卻看不到那隻鬼在哪一樣。


    而對於人類來說,未知永遠要比肉眼可見的已知,來的恐怖的多。


    對於這件事的猜測,他心裏麵覺得是八九不離十的,隻是還有一個問題在困擾著他。


    那就是,學院為什麽沒有派人去處理。


    畢竟大巴上一下子死了那麽多人,並且大巴車出現的頻率還很高,學院的探測機製不可能沒有發現才對。


    這是他這兩天想不通的地方。


    或者,也可以稱之為不確定的地方。


    因為這種可能,無非就是兩種。


    一種是學院探測到了鬼祟的存在,也派人前往了,但是派去的人沒有解決成功。


    第二種,則是一個比較大膽的猜想。


    那就是鬼大巴上的人,僅僅隻是失蹤了而已,但是在上麵的人都還活著。


    等於是失蹤的那些乘客,隻是被鬼祟拘禁住了而已。


    相比於第一種,秦銘心裏麵是更傾向於第二種的。


    他覺得那些失蹤的乘客並沒有被殺死。


    因為如果是學院真有派人去解決的話,那麽他和他爸爸不該什麽都不知道。畢竟他和他爸爸屬於是在事件中活下來的幸存者,也是唯一對鬼大巴上的情況有所了解的人。


    以學院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他們有在中途下車的事情。


    所以如果學院真派了人過去,那麽就一定會先通過他和他爸爸了解情況。


    但事實上卻並沒有人,在這段時間找過他爸爸。


    如果這一切真的如他猜想的這樣,那麽鬼祟就是在等最後一個目標出現,之後遊戲期方會結束,繼而展開它的殺戮。


    這個人就十之八九是他了。


    不過這種可能有歸有,但是他並不能去賭這種可能,更不能去幻想隻要他不迴家,鬼祟就永遠不會動手殺人。


    最多隻是還能拖個一段時間罷了,但威脅擺在那兒,要想讓他家人徹底安全,讓他徹底心安,還是要盡早解決才行。


    而關於如何解決這件事,他心裏麵其實也挺鬱悶的。


    因為他明明可以讓學院幫他搞定,但是他又擔心學院會像對待梁斌那一家人一樣,去對待他被卷入的家人。


    至於讓易少東幫他,不說這份人情該怎麽償還,做這件事本身就很冒險,所以最好的情況,還是校方能夠派人對他施以援手。


    畢竟在解決鬼祟的問題上,學院才是最為專業的。


    想到這兒,秦銘又不死心的給夏潔發了個消息過去,這一次他表明了,自己也被卷進了事件當中。打算看看,這一次夏潔是否還會像之前那樣,表現的無動於衷。


    他倒是希望夏潔能夠迴複他,能夠給他一個,讓他們進行交流的機會。


    而不是發一個消息過去,要麽不迴,要麽就是過了好久,才迴上一句沒什麽意義的廢話。


    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他表明了自己也被事件牽扯的關係,在過了一會兒後,夏潔倒是又迴複了他,隻是那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建議:


    “如果你想要保你家人安全的話,校方的介入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為學院各部門之間的職責不同,待事件解決後,到底會怎麽處理幸存者,這是我們執行部門所插不上的事情。”


    看到這條迴複,秦銘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然而他剛想再迴些什麽,夏潔那邊便又發來了一條消息,看後,他不禁麵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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