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到這間屋子時就有想到,現在從你這裏,我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見少年早就猜到了,秦銘不由問道: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少年並沒有迴答他提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覺得校方弄出的入學測考,是想要考察我們什麽?”


    秦銘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想要聽聽少年怎麽說。


    “我覺得是適應能力。


    尤其是那些在常人看來,絕對稱得上是匪夷所思的靈異事件。


    你也應該發現了吧。


    從第一關夢魘到紅衣女鬼的一路尾隨,再到這間鬼屋。


    我們在測考中所麵對的一切,都與鬼怪有關。


    對於這種東西,你應該不會陌生才對。”


    “我雖然有見過幾次那種鬼東西,但事實上我並不了解它們到底是什麽。


    難不成你知道?”


    “知道的不多,但有所了解。


    這種東西,被統稱為鬼祟。


    喜歡吞食人類所誕生出的各種負麵情緒,乃至是血肉。


    屬於非常可怕的類人型怪物。


    和人們常說起的鬼魂,並不是一種東西。”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秦銘聽後驚訝的問道。


    “這並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少年顯然沒有向秦銘透露的意思,而是又自顧自的說道:


    “如果我想的沒錯,那麽這間鬼屋才是測考第二關考核的地點。


    至於先前一直在囚困我們的山林,不過是校方為了讓我們能夠進來這裏,所做的鋪墊罷了。”


    秦銘在這一點上和少年想的是一致的,他認同道:


    “是的,如果沒有之前長途跋涉,我們每個人人困馬乏的鋪墊,而是在一開始就出現這麽個小屋的話,我想就算屋主人說的天花亂墜,也不會有哪個人會留下來。


    但隨著我們一路走來,不但耗盡了我們的體力不說,更因為那未知的長度,而磨掉了我們心中的防備。


    所以那個鬼東西才會如此輕易的就取得了我們的信任。”


    對於秦銘也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少年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因為這在他看來,是最為基本的分析與判斷能力。


    至於屋子裏那些沒有意識到的人,則無疑就是一幫白癡了。


    “不過話說迴來,我現在心裏麵還是有些沒底。”


    秦銘想了想又說道。


    “你是在擔心,那隻紅衣女鬼嗎?


    害怕我們從小屋中逃離,會因為落單成為對方的獵物。”


    少年顯然已經猜到了秦銘的擔憂。


    “是的。事實上,我也有些想不通。


    既然林中小屋是第二關的考驗,山林裏又為什麽會出現那隻紅衣鬼呢?


    並且一路僅僅是尾隨。”


    “你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來到這間小屋的途中,因為體力的問題,或是心態的問題,選擇放棄會發生什麽嗎?”


    “你是說,那山林裏的紅衣鬼,會對襲擊中途放棄的人?”


    “隻能說又這個可能性。”少年並沒有把話說死。


    “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麽做?現在就逃走嗎?”


    秦銘覺得那少年,並沒有想要立即逃離的意思。


    “現在還不到時候。”


    少年說到這兒,頓了頓又解釋說:


    “鬼祟這種東西,因為喜食人類的負麵情緒,喜歡折磨人類。


    所以在成為它的獵物之後,會存在一段時間的遊戲期。


    在這段遊戲期裏,鬼祟並不會急著殺人,而是會盡最大程度的,將所有人的負麵情緒提升至極限。


    所以這遊戲期,又被稱之為鬼祟安全期。


    但如果在這個安全期沒有徹底形成之前,就被鬼祟察覺到有獵物發覺了真相,那麽它就會毫不猶豫的將獵物殺死。”


    秦銘覺得他好像聽懂了少年的意思,於是問道:


    “你是說,鬼祟的安全期現在還沒有完全形成。


    所以隻要我們逃走,它就會瘋狂追殺我們。”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想逃走,起碼要等到它的安全期形成之後。


    這樣,即便我們逃走被它發現,它也會因避免被剩下的獵物察覺,而不會對我們死追下去。


    不過我們兩個人,在數量上屬於落單的情況,很容易被鬼祟作為靶子。


    所以你可以將那個白癡叫上。


    三個人的話,即便遇到危險,分開逃走,也能為彼此創造更大的逃生概率。”


    少年嘴裏的白癡,顯然就是總想著修理他的易少東。


    “那其他人怎麽辦?會死嗎?”


    “這就要看,這次測考的殘酷程度如何了。


    一半可能會,一半可能不會。”


    少年說到這兒,見秦銘有些掙紮後,又補充了一句:


    “第一關有兩個人被淘汰了,如果在第二關將剩下的人淘汰,我們的名次就會相應的上升。


    測考結束後,也會獲得更好的獎勵。


    想必你也應該清楚,這是一場關係到我們個人利益的競賽。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競爭者。”


    “你不必擔心我會說出去。


    因為能夠知道答案的人,無論是在這裏,還是在現實中,都是極少數的人。


    我沒道理幫他們什麽,因為其他人和我就連熟悉都算不上。”


    秦銘雖然心腸不壞,但他也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隻能算一個正常人。


    雖說他們如果隻顧著自己逃走,而不將真相說出來,會導致一部分人陷入到危險中。


    但就像少年說的那樣,這就是一場尋找答案的競賽,每個人都有尋找答案的權力,同時也有隱藏答案的權利。


    見秦銘表態,少年象征性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這樣最好不過。”


    秦銘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就在這時候,他卻突然感到後背一涼,這也嚇得他忙轉頭看向身後的小屋。


    便見那老太太正站在屋門邊,手上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盆,在冷冷的盯著他們。


    見他們注意到這邊,老太太則有些沙啞的說道:


    “飯好了,快進來吃吧。”


    說話間,秦銘十分惡寒的注意到,有兩顆幹癟的眼球,從那老太太凹陷的眼眶中掉落,繼而掉進了那個正冒著熱氣的菜盆裏。


    秦銘和少年怕被老太太懷疑,於是又硬著頭皮迴到了屋子裏。


    他們迴來後,包括易少東在內的眾人,都猶如餓狼一樣,圍坐在桌前,不停揮動著手中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著。


    “我從來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燉菜。”


    “是啊,真是太好吃了。”


    學生們邊吃,邊對老太太的廚藝稱讚著。


    秦銘和少年也象征性的擠到桌前,拿起筷子對著已經見底的菜盆,裝樣子的比劃了幾下。


    但並沒有夾起任何東西。


    胃裏的酸水不停的向上衝著,秦銘不停在心裏麵暗示著自己,已好轉移注意力,不至於讓他吐出來。


    說起來他真的是想不明白,以老鼠和蜈蚣為主,混雜著腐敗的菜葉和爛樹皮燉出來的東西,到底能好吃到什麽地步?


    即便看不出來,難道吃還吃不出來嗎。


    易少東吃的甜嘴麻舌的,秦銘暗地裏踢了他幾下,易少東或許也意識到了什麽,原本“吧唧”很大聲的嘴,也突然間閉上了。


    露出一臉吃屎般的表情。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於是又像之前一樣,很大聲的“吧唧”起嘴來。


    秦銘覺得易少東完全不能當做普通人來看,別說他沒有吃屎,就是他真的吃了一大盆屎,他或許都不會太意外。


    真正讓他感到意外的,其實是坐在他斜對麵,染著一頭綠發的可愛女生。


    女生叫做安子黎。


    就和他與那個少年一樣,僅僅隻是假裝在動筷子,再吃盆裏的東西。


    實則卻是一口沒動。


    秦銘不確定是安子黎是察覺到了什麽,還是少年之前有提醒過她。


    感覺到秦銘的目光,安子黎抬起頭,衝他吐了吐舌頭,不知道是在表達什麽。


    整整一大盆菜,在極短的時間裏,就被眾人完全消滅一空。


    在沒吃飯之前,他們雖說也非常疲憊,但因為餓得難受倒還能勉強支撐。


    可隨著胃裏被填滿,飽腹帶來的舒適感提升,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困得連眼睛都難睜開了。


    “屋子小,你們就將就一晚吧。


    明天早上我兒子就過來了。”


    “那奶奶你睡哪啊?”


    “你們不用管我,我有地方睡。”


    老太太幫眾人在地上,簡單的鋪了點兒東西後,便提醒他們快些休息。


    他們也都不挑剔,除了女生睡在床上外,其他人都擠在地上睡。


    “一會兒我們還要找機會逃離,你睡個屁啊。


    你難道忘了自己才剛吃了一肚子死蜈蚣了嗎?”


    考慮到逃離的事情,所以秦銘並不希望易少東真的睡下。


    本想惡心惡心他,可易少東卻根本不吃這套:


    “吃什麽反正都會變成一大坨出來,所以無所謂了。


    不行了,我這睡意上來了。”


    易少東說完,便不再理會秦銘,幾秒鍾過後就開始打起了唿嚕。


    “真尼瑪牛比。”


    秦銘真心是有些佩服易少東,這能吃能睡的本事。


    要知道他還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能睡得著,是因為不知道那老太太是鬼的真相,可易少東卻是知道的,結果還能秒睡過去。


    除了豬,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其他類似易少東的物種存在。


    (簽約狀態還沒改,沒辦法多更新,因為後續會涉及上推薦的問題,望大家見諒。還有一笑的筆名,已經恢複成了彈指一笑間,將後麵的0去掉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另外新書還很嫩,大家可以先養著,但有時間請記得投推薦,沒收藏的請來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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