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有點蹊蹺。


    怎麽好端端的地麵突然就塌陷了呢?此刻不光是我,他周伯人和顧念夏也是一頭霧水。我們仨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決定走過去瞧個究竟。


    塌陷出的黑洞並不寬,也就跟口井差不多,我們仨把腦袋伸向洞口,不停的向洞裏張望。別說,這洞還真他娘的深,一眼望不到底,裏頭黑乎乎的一點光線也沒有,周伯人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手電筒,點亮後向裏一照,頓時,強烈的光線直穿洞底,黑洞中一覽無遺!


    此刻呈現在我們眼中的景象,不由令我們三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地下原來是個二十米深的冰窟,四麵光禿禿的全是冰,但可怕的是,這看似光滑的冰壁之內,竟密密麻麻的全是死人!


    看到這毛骨悚然的一幕,我整張臉都嚇白了,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冰壁裏頭全是死人?這些人是誰?為什麽會被人封在冰裏?周伯人和顧念夏的臉色自然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他倆也看傻了。不是說西藏隻有天葬嗎?難道還有冰葬?


    顧念夏緊鎖眉頭,低沉道:“所長,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周伯人搖了搖頭,嚴肅的說:“不,等老夥子他們迴來再說,誰知道這冰窟窿裏有沒有危險?不能盲目行事。”


    周伯人的話顯然是對的,咱本來人就少,如今走了一半,豈能貿然行事?於是乎,我們三個人就坐在那黑洞的旁邊,默默的等待隊友們歸來,隻不過這段等待的時間,我們三個人之間彌漫的氣氛稍有些沉重,我們仨僵坐原地,誰也不說話,那感覺就跟排隊割包皮似的……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老夥子他們嘻嘻哈哈的迴來了,他們仨倒是很歡樂,不但取來了新鮮的水,還順手打了隻兔子,就跟春遊似的,完全忘記了我黨謹慎客觀的行事作風,瞧見我們三個人一臉嚴肅,還反笑我們:“怎麽了哥幾個?瞧著一個個愁眉苦臉的,豬腰子漲價了?”


    我指了指那黑洞:“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三人聽聞此言,便走到那黑洞的旁邊,拿出手電筒向裏照了照,這一照,他們三個的臉色不用我多說你也能想象的出來,馮二彪驚愕道:“臥槽,這他媽什麽情況?”


    老夥子臉色慘白道:“這是活祭啊!”


    老夥子所說的活祭,顧名思義就是拿活人祭祀某種東西,或聖靈,或妖魔,或邪神,這種殘忍的祭祀方式,完全是從奴隸社會傳承下來的曆史遺留,早在一千七百年前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可沒想到這趟西藏之行,我們竟然在梅裏雪山中發現了一座活祭壇!


    老夥子趴在洞口,扭過頭對我們說:“我歲數大了,眼睛不好使了,你們誰眼力好,過來看看那冰層裏的屍體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


    馮二彪說:“咱們這群人裏麵,肯定是顧念夏眼力最好啊。”


    顧念夏走到老夥子身旁,俯下身子問他:“怎麽看現代還是古代?”


    老夥子說:“看鞋底,膠底就是現代的,其他底就是古代的。”


    顧念夏點了點頭,便將腦袋伸進了洞裏,在經過了一番仔細的勘查之後,他臉色凝重的對我們說:“是現代的……”


    眾人聽聞此言,齊齊汗顏。


    周伯人憤怒的說:“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這些狗日的教會在還搞這些東西,他媽的。”


    我問周伯人:“所長,那咱們怎麽辦?”


    周伯人咬牙切齒道:“拍照,取證,報警,追查到底。看看究竟是哪個歪門邪道的教會在搞這種事情,必須給它一鍋端了才行!”


    老夥子低沉道:“老周,可願聽我一言?”


    周伯人皺眉道:“你想說什麽?”


    老夥子歎道:“各位,若按我的意思,這件事我看咱們還是別摻和,西藏畢竟是個政治敏感地帶,很多問題都得從宏觀的角度去看,老三一屁股都能坐出來一個活祭壇,你們覺得這種事在西藏會少嗎?可為何沒人管呢?這裏麵的政治問題自然是非常複雜的。”


    老夥子言之有理。


    我們這趟西藏之行,可謂任務繁多。除了尋找活死人玉之外,還要想辦法弄掉我跟布丁身上的屍蠱,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山裏還不止我們一撥人,那油燈和尚也在,這種情況下咱可不能再管閑事了,歸根結底,我們畢竟是未解之謎研究所,不是派出所。


    我們幾個圍在周伯人身邊,嘰嘰喳喳的勸,勸他別管這事兒了,咱們趕路要緊。周伯人雖是所長,是我們之中的“頭”,但他這個人有個優點,那就是不搞個人專權主義,所以我們這夥人但凡遇見事兒,基本都是商量著來。既然大家都覺得這事不該管,周伯人也就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說:“這樣吧,咱們拍一組照片留作證據,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再把這件事報上去。”


    顧念夏說:“那我下去拍吧。”


    周伯人點了點頭:“好。”


    就這樣,顧念夏上陣了。


    布丁從背包裏取來一捆速降繩,顧念夏將繩子綁在腰上,這家夥膽子可真大,這種滿是死人的地方要多瘮人有多瘮人,可顧念夏仗著藝高人膽大,似乎並不害怕,他那表情就跟下樓買包煙似的,淡淡的對我們說了句:“那我下去了”。接著縱身一跳,便跳入了黑洞之中。


    我們幾個趴在洞口,緊盯著顧念夏的一舉一動,他懸在半空,等晃晃悠悠的繩子穩定了之後,便掏出了相機,將冰窟內的景象全都照了下來,他對我們打了個手勢,示意“ok”了,於是我們幾個人便趕緊合力拉繩子,將顧念夏從洞裏拉了上來。


    顧念夏上來之後,將相機遞給了周伯人,然後說:“所長,您看看吧。”


    大夥圍在一起,將顧念夏拍的照片一張一張翻開來看,直至此刻,我才終於看清了冰壁內的全貌,我望著那一張張恐怖如斯的照片,一種發自心底的毛骨悚然蔓延至全身。我估計這些照片隨便拿出一張放在網上,都能掀起一番軒然大波。


    通過這組照片,我們能清晰的看到冰壁中密密麻麻的死人,這些人都是站立著的,有的眼睛還睜著,他們全是被活活凍死的。祭師將這些活祭的手腳釘在岩壁上,然後拿水慢慢的潑,濕漉漉的活祭在梅裏雪山的嚴寒中會漸漸冰封,最終形成了我們所看到的樣子。


    老夥子歎道:“搞活祭祀是最殘忍的,其實這些人被凍在冰壁裏,說實話還算是幸運的,真正淒慘的是那些被用來“投喂”的祭品,他們不是被挖眼就是被砍斷四肢,然後活生生的被祭師固定在洞底,親眼看著自己被慢慢的吃掉,那種感受……唉。”


    我問老夥子:“被什麽東西吃掉?”


    老夥子說:“那就要看這洞裏祭拜的是什麽了。”


    馮二彪問:“那你們說……這洞裏到底祭拜的是什麽呢?”


    老夥子沉思了片刻,神色凝重道:“你們這麽一說,我倒是有個大膽的想法……咱們與其在這裏猜來猜去,何不親眼看看呢?”


    周伯人詫異道:“能看見?”


    老夥子說:“隻能說試試看。”


    馮二彪問:“怎麽試?”


    老夥子說:“咱把那隻兔子給宰了,丟進洞裏,看看會引來什麽東西,你們覺得如何?”


    我們這幫人歸根結底是研究未解之謎的,老夥子提議用一隻兔子來試試這冰窟裏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這事無人反對,都投了讚同票。於是說幹就幹,馮二彪抄起一把匕首,寒光一閃,就把那兔子給抹了脖子。


    我們六顆圓鼓鼓的腦袋圍在那洞口,緊張的望著洞底。馮二彪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說:“那我扔了啊?”


    老夥子點頭道:“扔吧。”


    說罷,馮二彪就把那兔子扔進了黑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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