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中國在古文字方麵的翻譯水平,無象國出土的碑文上所記載的複雜文字,我們隻能解讀出字裏行間的大概意思。雖無法做到每一字每一句都能精確解讀,但這並不妨礙人們去了解這座千年前最神秘的古國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就好比老夥子前年去東莞出差,晚飯後的他邁著慵懶的步子,享受著天鵝湖畔微風的清涼,夜晚燈火霓虹之下的姑娘們雖然一句話不說,隻是對他比比劃劃,可老夥子仍然完美的解讀出了她們的意思。在計劃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他為了幫新中國的經濟建設添磚加瓦,隻是一股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湧上心頭,而不惜餘力的勞動到了淩晨四點,感人淚下的為全國人民大團結略盡了一份綿薄之力。


    因為中國的文字博大精深,甚至有研表究明,文字的序順都不定一能影閱響讀。就比如當你看完這句話後,才發這現裏的字全是都亂的。


    對於國家而言,他們最看重的是這些古籍碑文上所記載的曆史文化。而對於老夥子來說,他個人更感興趣的是那些2000多年以前曾在這裏發生過的各類奇聞秘事。而其中最令他神往的莫過於無象國古籍碑文中大篇幅所描繪的那件神物:活死人玉。


    按照這些無象國古籍碑文中的描述,活死人玉的奇妙之處在於能夠讓任何靠近它的人進入一種“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的玄妙狀態。與物理學中的經典理論「薛定諤的貓」不同,活死人玉所產生的這種“非生非死”的狀態是真實存在的。


    人在這樣的狀態下,所謂的“時間”便失去了盡頭。“生死”的概念已經不複存在,按照現代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以基本粒子為組成的“實體”,變得可有可無。而所謂的“靈魂”,卻在「活死人玉」的作用下,以某種特殊的形式永恆的存在著。所以當某個人有幸受到了活死人玉的影響,那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人便得到了所謂的「永生」。


    老呂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他鼻子一酸,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輕聲的哽咽道:“我對不起老夥子。”


    眾所周知,無象國從不去記載那些無法被反複驗證的事物,比如神佛、玄學等。對他們來說,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包括電閃雷鳴,大火燎原,龍卷風,沙塵暴等,無象國的人從來不認為這些事物是“神”的旨意,而是平凡無奇的自然之理,其中都有科學理論去解釋。雖然這些兩千多年前的科學家們,解釋這些原理還顯得頗為稚嫩,但你要知道,那畢竟是兩千多年前。


    而一個對科學執著到如此程度的國家,絕不會莫名其妙的去崇拜一個所謂的“神物”。這與無象國信奉科學的宗旨截然相反,那麽關於這一切隻剩下唯一一個解釋:這活死人玉恐怕是真的存在。


    老呂和老夥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迴到了停在山腳下的那輛破桑塔納上,此時此刻,他二人誰都沒有了去秦皇島吃炸雞架的閑情雅致,焦急的心情猶如萬馬奔騰,隻想以最快的時間趕迴局裏,將今天的所見所聞匯報給上級。


    按他老夥子的話來說:從來隻聽說過這世上有鬼,誰他娘的真見過?如今一隻活生生的女鬼就躲在那座清代古墓裏,這還不趕緊迴去搖人,調他娘的五門意大利炮來給這女鬼過過年?操&她姥姥的,我老夥子要不讓她見識見識咱新中國的家夥事兒,我他媽就不姓馬!


    老夥子就跟吃了二斤鹿茸似的,一路上都在激動的排兵布陣,可卻見一旁的老呂從頭到尾都在發呆走神,心事重重。老夥子的亢奮與老呂的恍惚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沒好氣的說:“老呂你怎麽迴事,你咋一點不興奮呢?你知道咱倆要是抓住了這女鬼那意味著什麽嗎?往小了說,我的副所長和你的教授考評指日可待。往大了說,咱倆可能從此名垂千古,萬載留香,你信不?雖說咱倆的頭像這輩子不可能出現在人民幣上,但有很大的概率出現在下一版的冥幣上你信不?這事光是想想我他娘的都覺得來勁兒。我老馬家慫了一輩子,沒成想在我老夥子這一輩光耀了。這事我要是寫成信,燒給我九泉下的祖宗們,我姥爺恐怕在棺材裏邊都能笑岔了氣。”


    老夥子口中的白吐沫星子就跟雪花似的,侃的那輛破桑塔納的機油表都亮了。可一旁的老呂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老夥子瞧著他那副瘟慫的死樣子,卻終於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我明白了,老呂你狗日的為啥看起來就跟快死了一樣,你小子那點渾心思,瞞得過天,瞞得過地,卻瞞不過我神通廣大的老夥子。”


    老夥子賊眉鼠眼的拿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老呂,明明車裏就他倆人,卻故意壓低的聲音笑道:“你小子是想碰單位的瓷兒,我說的對吧?你想趁咱倆這次大難不死,假報工傷,訛他個十萬八萬的,弄不準還能得個小紅旗,二等功,婦聯慰問什麽的,我說的沒錯吧?”


    老呂壓根懶得理他。


    他幹脆打開了車窗,沉重的點燃了一根香煙。


    那煙霧彌漫後的蒼老臉龐,除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糾結外,偶爾也閃過一絲可怕的陰冷。


    不到四個小時,二人的車終於抵達了北京,駛進了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大院。此時天色如墨汁般漆黑一片,單位裏的人都下班了。


    老夥子看了看表,正好九點半。


    他說:“老呂,要不你就先迴去吧,我今晚奮戰一夜,爭取在天亮之前把關於我們今天在盧龍縣裏的所見所聞,以工作匯報的形式寫出來,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早上開會就跟老王老李他們把這事兒敲定,中午就讓他們去部隊裏調意大利炮,如果來得及,後天中午之前,咱就能在籠子裏看見那隻女鬼啦。”


    老呂點了點頭:“好吧。”


    半夜,漆黑的樓裏唯有老夥子的辦公室點亮著一盞微弱的台燈。他正在聚精會神的寫工作報告,卻忽聽見一陣詭異的腳步聲。


    沒錯,有人!


    他不由緊張起來。


    他心想這大半夜怎麽還有人?


    是誰?


    老夥子小心翼翼的推開屋門,漆黑的樓道裏空無一人。他不由皺眉,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他轉身想要迴屋,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尖刀抵住了他的心髒!


    黑暗中老夥子借助屋裏微弱的燈光,竟看見了老呂的臉!


    老夥子大驚:“老呂,你幹什麽?!”


    老呂喊道:“老夥子,別他媽廢話,把活死人玉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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