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把書放在桌上,所有人全都仔細查看地圖上每一處地方,好在揚州山川圖並不大,隻描繪了古州的大概山川和河流分布,我把重點放在地圖上的動植物上,房間裏所有人全都專心致誌,看了大半天,抬頭時發現每一個人臉上都是茫然。


    在地圖的中心,就是現在的揚州,在大禹鑄九鼎的時候,此地還是荒原,但其間動植物繁多,葉知秋從包裏拿出放大鏡,細細辨認周圍的圖案。


    “你看看現在揚州城的四周,這些動植物上的線條似乎不連貫。”葉知秋把放大鏡遞給我。


    我連忙重新埋身下去,果真如同葉知秋所言,地圖中心部分的動植物所描繪的線條斷斷續續,而且很多地方看似粗糙,比如有些植物的樹枝明明該朝上,但卻離奇的向下,或者向左右彎曲,動物身上的毛發也是,不但稀疏而且不規整。


    “禹貢成書的時間在幾千年前,這些書籍都是後來印製,會不會是在印刷的過程中出現的偏差。”我若有所思說。


    “用現在的眼光看,禹貢更像是一本地圖冊,裏麵的地圖都是曆代拓印而成,我畢竟過其他版本的禹貢,裏麵的這十幅地圖都是完全相同的,也就是說,不管後世如何翻印,裏麵的地圖依舊是大禹銘刻在九州鼎上的原圖。”傅瑾風極其肯定迴答。


    我再用放大鏡看其他地方的動植物以及山川脈絡,很奇怪的是,除了揚州的中心外,其他地圖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葉九卿讓我把書遞給他,看了半天轉頭問傅瑾風:“這書可金貴?”


    “禹貢又不是孤本,隨處都能買到,隻是版本不同而已,但裏麵內容並無偏差,何來金貴一說。”傅瑾風搖搖手迴答。


    葉九卿聽完順勢把揚州地圖撕下來,走到窗邊舉國頭頂,陽光照射在地圖上,那些斷斷續續的紋路更加清晰。


    “我一輩子探墓摸寶,見過藏寶貝線索的方法多不勝數,其中有一種叫疊影法,顧名思義就是需要兩層重疊在一起才能看見原貌。”葉九卿望著舉高的地圖說。“我瞧著這些斷斷續續的紋路不像是瑕疵,應該是故意這樣留下,應該還有另外一部分與之重疊。”


    線索既然留在地圖上,另一部分應該也和地圖有關,我連忙讓其他人把剩下的地圖全都撕下了,對著陽光找同樣紋路出現斷連的地方。


    “是這一張!”沒過多久,我聽見田雞興奮不已的聲音。


    我們走過去,他手中拿著的是九州全貌圖,同樣也在揚州附近出現斷斷續續不規則紋路,葉九卿把兩張地圖以揚州中心為基點重合起來,那些斷鏈的紋路竟然神奇的組合在一起。


    在陽光的投射下,傅瑾風顫巍巍抬起手,指著其中一處地方:“這些交錯的紋路像是文字,好像是,是甲骨文!”


    “是的,是甲骨文!”薛心柔激動不已。


    我把桌上的兩塊貝殼拚湊在一起,然後小心翼翼舉起,當和重疊的地圖部分放在一起時,竟然嚴絲合縫的重合。


    那一刻,一座氣勢恢宏完整的青銅宮殿呈現在我們麵前,九座青銅鼎一字排開被安放於宮殿正中,這就是藏匿真正九州鼎的青銅宮,而旁邊的甲骨文因為太過久遠,葉知秋一時半會都很難翻譯。


    傅瑾風從葉九卿手中接過地圖,埋首在桌案前,一絲不苟把上麵的甲骨文全都抄下來,他畢竟是史學權威,加之旁邊又有葉知秋協助,兩人齊心合力一邊翻閱資料一邊翻譯。


    甲骨文的內容並沒讓我們吃驚,和周穆王記載於棺槨上的內容相同,史前洪荒禍劫,大禹為平息洪災,前往昆侖黃帝宮求助神人,得神人相助,帶九州圖幫其疏通河道治理洪患,大功告成之際,神人命大禹鑄造九鼎,並將九州地貌銘刻於九鼎之上。<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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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讓大禹秘而不宣修建青銅宮一座,將九鼎藏存其中,大禹不敢怠慢,按照神人吩咐完成,然後神人要求大禹再鑄九鼎,用於傳承後世。


    “沒有說青銅宮在什麽地方嗎?”田雞心急如焚。


    “上麵甲骨文內容隻有這些,後麵還有一些文字,我從來沒有見過,可這些文字遠比甲骨文要係統和完善,我翻譯不出其中的含義。”傅瑾風指著地圖聲音很遺憾。


    “這些文字你應該認識……”葉知秋把地圖又遞給我。


    我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嘴慢慢長大,那是神域中的文字,朱家先祖雖然把九鼎秘密傳承下來,可青銅宮的確切位置他隻會留給歸墟族人。


    “朱家先祖也長眠在青銅宮,而青銅宮的位置就在……”我舔舐一下嘴角,分不清是緊張還是激動,畢竟這個地方有我返迴故土的地圖。“在揚州中極之地。”


    “揚州中極之地?!”葉九卿眉頭一皺,走到我身邊看地圖。“這上麵沒標明中極之地在什麽地方啊?”


    “中極就是中心,揚州中極之地,就是說藏匿九鼎的青銅宮修建在古揚州最中心的位置。”傅瑾風走過來,指著地圖的中間。“這個地方就是後來的邗國,也是如今的揚州。”


    “揚州也不小啊,就中極之地這四個字,難不成要我們像無頭蒼蠅把揚州城翻個遍?”田雞一臉驚詫。


    “朱家先祖用神域的文字留下線索,能看懂的隻有那艘船上的人,不會把線索留的如此含糊不清,應該還有其他我們忽略的東西。”我說。


    “你們看看這裏。”宮爵指著我手中地圖,在揚州的右邊,交替的紋路組成一個全新的動物。“你們看著動物像什麽?”


    “我瞧著像老虎。”薛心柔偏頭看了半天。“可為什麽這隻老虎尾巴像是燃燒著火焰啊。”


    “這裏也有。”葉知秋指著揚州的南麵,出現一頭頭頂星月的鹿。


    “東虎南鹿……這,這什麽意思?”葉九卿都一籌莫展。


    “尾巴縈繞著火焰的老虎,頭頂星月的鹿,沒見過這樣的動物啊。”田雞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問。“山海經裏那麽多珍禽異獸都是真的,該不會是神域裏麵的生物吧。”


    我想都沒想就搖頭,如果是神域中的生物,我怎麽也該有耳聞才對,可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離奇的生物存在,而且出現在地圖上又是什麽意思。


    “或許是用這兩種動物隱含其他意思。”傅瑾風說。


    “這兩個動物分別出現在東和南,莫非指的是方向。”宮爵指著地圖說。


    “方向……”薛心柔聲音激動。“我知道這兩個動物是什麽了,分別是尾火虎和張月鹿。”


    “是星宿!”我頓時恍然大悟。


    尾火虎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尾即龍尾,尾宿也屬於天蠍座,正是蠍子的尾巴,古人用二十八星宿觀察日月星辰的運行,這個辦法也是歸墟傳授給古人的,在神域我們把尾火虎稱為蠍子的螯刺。


    而張月鹿是南方第五宿,在宿曜十二宮中,張宿屬獅子宮四足,在神域的認知裏,張月鹿是獅子座最中心的星宿。


    神域用天體的軌跡相交來辨識坐標,這和南北緯度的道理一樣,但是南北維度隻能標注二維坐標,可神域用天體軌跡能標注出三維坐標,簡單點來說,就是以現在的揚州為基點,尾火虎和張月鹿相交的地方便是青銅宮的所在。


    我想到這裏連忙讓田雞拿出地圖,我有神域的記憶,對如何運用這種定位的方法並不陌生,很快就換算成經緯度,並且在地圖上標寫出來,緯度相交的地方出現一處地名。


    文昌閣。


    “沒有錯,一定就是這個地方。”當葉知秋看見地圖上的地名時,激動不已大聲說。


    “為什麽這麽肯定?”宮爵問。


    “之前地圖上提示,青銅宮的位置在揚州的中極之地,而古揚州的中心就是現在的揚州城,而揚州城的中心便是文昌閣,可謂是古揚州真正的中極之地。”葉知秋很肯定說。


    “文昌閣我去過啊,我爸一直希望我能成為讀書人,小時候專門帶我去過揚州文昌閣,之所以取名文昌,有昌明儒學之意,帶我去就是希望我沾點文氣。”田雞撓撓頭對我們說。“可文昌樓修建於明代,這怎麽也和九州鼎沾不上邊啊。”


    “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腦子,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文昌閣因為戰亂兵禍以及曆史滄桑,不知道被毀了多長次,你看見的文昌閣都是後來才修建,按你意思,豈不是九州鼎早該被找到了。”葉知秋白了田雞一眼。


    “文昌閣修建的位置是古揚州的中心,青銅宮應該就建造在如今的文昌閣地底。”宮爵興高采烈對我們說。“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前往揚州。”


    傅瑾風親自把我們送到門口,葉知秋很感激說:“傅老,如果這一次我們能找到九鼎,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九鼎是七哥先祖留下的秘密,不能公之於眾,就當是我為七哥了卻心願,希望七哥九泉有知可以放心瞑目了。”傅瑾風淡淡一笑。“我也打算去白鹿原陪陪七哥說說話,就麻煩各位操勞,我先把這個好消息帶給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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